第27章

◎我就下流,我就摸!◎

順着聲音傳播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位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士走來,嘴角帶笑。

應璃記起來,這好像是祁北丞的伯母——祁大夫人, 成景蘭。

婚禮上他們打過招呼,但沒有過交流。今天定神一看,應璃才發覺對方是這樣盛氣淩人、待人不善。

到底是長輩, 表面的恭敬還是要有的。祁北丞笑笑,不卑不亢道:“伯母說笑了,我和璃璃相處得很好;我們本就恩愛, 無需假裝。”

說着, 他摟了一把應璃的腰,想做個真實恩愛的模樣給伯母看。

卻不料,應璃如觸電一般打了個顫——第一反應竟是躲開!

回神之後,小狐貍精才怯生生地往祁北丞懷裏縮,禮貌微笑:“先生。”

祁北丞:?

有什麽好躲的?

小狐媚子,成心的吧?

應璃無辜地眨眼,輕聲答:“有點癢。”

目睹全程的成景蘭笑得更歡了, 更加确定祁應二人就是不合——裝樣子都裝得不像!

“北丞,聽伯母的話,別勉強啊。”成景蘭捂嘴擋了擋笑意, 舉手投足間淨是矜貴傲慢, “強扭而成的瓜呀, 不甜就是不甜。”

“說誰呢?”另一方向傳來的女聲, 隔空将話怼了回去, “門當戶對的大喜事, 讓你一張嘴說成了「強扭的瓜」?”

應璃又看過去。果不其然, 是祁母鄭玉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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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應璃趕緊拿出恭敬态度,欠身問了句好,“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鄭玉惜忙着和成景蘭battle,沒閑心思搭理兒媳,回頭應了聲「嗯,好」之後,繼續開火去了。

“我說嫂子啊,人家小兩口才結婚兩個月,算下來還是新婚期啊。你能不能懂點事,別說些打擊人的話?”

成景蘭笑得更樂:“對對對,是我不懂事,說錯了話。但弟妹,多日不見,你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是長進了不少啊?

“到底是門當戶對,還是強扭的瓜,你心裏比我更清楚。”

成景蘭生怕鄭玉惜沒聽出來內涵,特地壓低聲音,明嘲了兩句。

“豪門圈子裏是個人都知道,你兒子是因財聯姻的,你休想拿門當戶對這套來粉飾太平。

“弟妹,你努力且嘴硬的樣子好難看。”

鄭玉惜氣得咬緊後槽牙,換了個路數回擊:“至少我兒子已經完成成家任務了,你呢?彥彬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沒着落呀。”

“他不急,他記着太爺和太夫人的教誨了,寧缺毋濫。”成景蘭游刃有餘,字字誅心,“再說,北丞這家頂多才算成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要等傳宗接代。

“噢!看我這記性啊,又給忘了!”

成景蘭裝出如夢初醒的模樣,将視線轉向應璃。

“你兒媳雖穿的是女裝,但到底還是男孩子,沒法傳宗接代。”

“伯母!”祁北丞忍不住了,将女裝美人護到身後,“你說得太過分了。”

成景蘭這才擺了擺手,及時收住:“過分嗎?我明明就是在誇贊啊!應璃是吧?長得可真漂亮啊,比女孩子都漂亮。說幾句而已,怎麽你還急上了?

“假裝恩愛不成,護妻護短倒是做得蠻好的。趁着這會還有時間,快讓你媽再培訓培訓吧——省得在太爺和太夫人面前露餡。”

成景蘭陰陽內涵完,快活地走了。人員到齊,也該動身進莊園了。

留下被氣得牙癢癢,又礙于場合不能繼續發作的鄭玉惜,不快地看着晚到的兩個新人。

應璃被看得心裏發虛,賠着笑讨好道:“對不起媽媽,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舅舅先對外散播假消息,再攜巨額遺産上門求親,祁爸祁媽也不會出于面子和輿論考慮,答應他和祁北丞的這門婚事。

算下來,确實是他害鄭玉惜落人下風,受了今天的這番委屈。

鄭玉惜卻啧聲:“你道什麽歉?我又沒怪你。  “我怪的是你們倆!”

應璃:“诶?”

“新婚兩個月,都在家幹什麽了?”

鄭玉惜已經不在乎聯姻的事兒了,反正這婚結了、兒媳婦娶了,事成定局,什麽都無法改變了。

她現在在乎的,是這倆孩子的情感經營現狀啊!

“你們平日裏不相處交流,也不培養感情的嗎?”

她也裝扮華貴,昂貴的手鏈手镯戴了不少,但她就是沒有成景蘭那樣氣焰嚣張感,倒是顯得很好親近。

應璃對婆婆的好感,莫名地就提高了不少。他忽然覺得鄭玉惜好像也沒有那麽讨厭他——可能是不待見過的,但都是過去式了。

他們如今是一個陣營裏的人,比起讨厭、不待見,鄭玉惜大概更希望他和祁北丞感情美滿、相處和睦。

“處得這樣磕磕絆絆的,怎麽讓太爺和太夫人檢驗?”鄭玉惜憂心忡忡。

祁北丞澄清:“媽,你和伯母都誤會了,我和璃璃真的感情很好。  “我們天天睡一個被窩,親密無間、無話不說,不怕爺爺奶奶檢驗。”

方才摟腰秀恩愛失敗了,祁北丞便想再來一次。只是他邊說邊往身旁摸了半天,愣是沒找着漂亮美人的手在哪。

還是應璃察覺到他的想法後,主動将手往他掌心裏伸的。

“這兒,”應璃尴尬但不失儀态地笑笑,“我手在這。”

祁北丞瞬間哽住。

手牽上了,但心沒牽上。

恩愛樣子沒做成,反倒将誤會弄得更深。

“行了行了,甭裝了,我都覺得你們丢臉。”

鄭玉惜不忍直視,很是嫌棄地搖頭嘆氣。

“走吧,別丢人現眼了,先乘車進莊園。”

秀恩愛失敗的兩人不敢說話。

進莊園的路不長,幾乎轉眼的功夫就到。

應璃莫名緊張,本來順其自然、真情流露即可的事,一下變得有壓力了起來。

他想着,一會兒祁北丞來接他下車時,一定要盡力表現得親密、恩愛!

可心裏越是這樣想,反倒越容易出錯。當祁北丞再一次來車邊牽他,扶着他的腰、要抱他下車時,他還是——

不可控制地向後一縮,往旁躲了躲。

祁北丞的臉唰地就黑了,沉下聲問:“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應璃撇嘴:“不是。确實是太久沒親昵了,不習慣。  “怪也是怪你,讓你非要跟我冷戰?”

祁北丞啧聲:“還敢甩鍋?”

“哪有?”應璃腮幫子鼓鼓,“不用甩,這就是你的鍋。”

祁北丞無可奈何,回過身看了一圈,驚覺從傭人到管家,再到又一次目睹「不和」場面的成景蘭,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不用說,他們肯定都看到了祁北丞剛才的窘境,并都誤會了祁北丞和應璃是真的處不來、不恩愛。

明明無心誤導,卻在誤會的路上一路狂奔,這種不能控制事情走向的感覺,讓祁北丞感到非常煩躁。

趁着管家在跟成景蘭、鄭玉惜交代祁二老近況,還沒領人進屋的功夫,祁北丞拉着漂亮老婆悄悄後退。在衆人都沒留意之時,他帶着人鑽進了主樓旁的一座矮屋裏。

“幹、幹嘛?”

矮屋裏采光不足,又沒開燈,叫本就頭腦暈沉、搞不懂事況的應璃更加迷糊。

“這裏是放園藝工具的雜物房吧?帶我來這裏幹……”

裙下忽地一涼,随即飛過溫熱的觸感,應璃詫異地瞪大眼睛,察覺到有寬大的東西貼了上來!

他急忙壓住裙擺:“你——”

胸口又一熱,是被同樣的東西碰了!

應璃大驚失色,左手壓緊被掀過的裙擺,右手護住被扯開的一字型領口,緊張地縮緊肩膀,警惕而惶恐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你……摸我?”

“嗯。”

祁北丞臉不紅心不跳,上下開弓完,又去摸女裝美人纖細的腰肢,像法外狂徒一般無所畏懼!

“就摸了,怎麽着?”

祁北丞理所當然的态度,反倒堵得應璃說不出來話,只能憋出一句:“好、好下流!”

“我就下流,我就摸!”

祁北丞來勁了,惡狠狠地将美人的臉和手臂都摸了一遍,借着不悅光明正大地吃老婆豆腐。

“不習慣是吧,躲我是吧?我把你全身上下都摸個遍了,看你還敢不敢躲。”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應璃委屈,毫無還手之力的他,像核桃一般被祁北丞掌在手心裏,來回盤弄了個遍,“先生真是下流又變态,還不講理!”

祁北丞不信,捏住美人的面頰:“你是不是還在惦記着你的計劃,想要跟我假裝不和,釣祁彥彬上鈎?”

“我沒有。”應璃無辜臉,“只是先生,你不得不承認,事情在誤打誤撞地往我計劃的方向發展。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天意」。”

“即使是天意,我也不許你以身試險。”祁北丞警告着狡詐的小狐貍精,“放松一些、自然一點,該怎麽來就怎麽來。”

“可他們已經誤會了。”應璃攤手,“就算我們能表現得自然恩愛,他們也會先入為主地覺得,我們是裝的。”

“那是他們的事。總之,我不許你動「歪心思」,聽見沒?”祁北丞松了手,最後強調道。

應璃沒說話,祁北丞就不客氣地在他腿側掐了一把。氣得應璃作勢要打人,白眼一翻罵了聲:“先生真是有病!”

祁北丞心滿意足地哼哼,拉開矮屋的門放小狐媚子出去。

他剛一向內開門,就和門外作勢要敲門的祁彥彬正面對上視線。

“喲,出來了?”

祁彥彬來得早,車子和祁北丞的隔得遠,一路來都沒顧上見面和打招呼。

這會子正面撞上,祁北丞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人滿臉陰險、不懷好意。

“光天化日的,堂弟和堂弟媳躲在小黑屋裏做什麽?”

祁北丞愛答不理:“幹沒老婆的人沒法幹的事。”

應璃用胳膊肘怼了祁北丞腹側一下,再罵:“變态。”

“這樣啊,那是我多事了。”祁彥彬側了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走吧,該進屋拜訪爺爺奶奶了。”

祁北丞沒應答,拉着他的寶貝老婆就走。

祁彥彬卻突然拉住了應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腰在應璃耳邊吹了道風。

“堂弟媳,你被威脅了吧?  “寫紙條給我,堂哥會幫你想辦法的。”

作者有話說:

璃璃:可以嗎?我真的很需要一些法律援助。

祁狗:為什麽?

璃璃: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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