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深淺029
孟淺吃着顧時深親手給她切的牛排, 目光總不自覺地落在男人身上。
其餘時間，她都在注意蘇子冉。
她始終低垂着眼簾，專心致志的進食,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原本孟淺想着, 吃完飯和蘇子冉她們回宿舍的時候, 再好好關心蘇子冉。
沒想到飯還沒吃完，施厭便又有了新的想法。
“吃完飯我請大家看電影吧。”施厭看向顧時深。
本意是詢問他的意見，結果卻發現男人的目光第一時間轉向了孟淺那邊。
于是施厭暗暗啧了一聲，跟着把目光移到孟淺身上：“小美人, 你怎麽說？”
孟淺忽然被點名, 吃東西的動作微頓, 她掃了桌上其他人。
見沈妙妙一個勁點頭, 而蘇子冉面色平靜，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便答應了：“可以啊。”
“有人請客, 不看白不看。”
“行, 那我訂票了。”施厭立馬拍板。
他們五個人, 他卻訂了六張票。
這件事, 還是孟淺他們到了電影院才知道的。
因為檢票進場前, 施厭讓他們先走，說是還有一個朋友要來, 他在外面等幾分鐘。
沈妙妙随口問了一句還有誰，施厭沖他們神神秘秘的一笑：“今天這部電影的女主角。”
沈妙妙：“？？”
孟淺也愣了片刻。
只有顧時深和蘇子冉會意過來, 前者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
“走吧，我們先進去。”顧時深這話是對孟淺說的。
他帶着孟淺她們三個小姑娘入場, 直接去了施厭預訂的影廳。
還是他一貫的操作, 為愛包場。
進入影廳後, 孟淺看着空無一人的觀影區，滿腹狐疑。
好在沈妙妙和她一樣好奇，沒忍住，詢問顧時深道：“顧大哥，你知道施大哥是在等誰嗎？”
“這麽大一個影廳，難不成他特意包場，就為了請我們幾個人看電影？”
顧時深欲言又止。
雖然施厭那家夥在深市整個上流圈子裏，早就臭名昭著，人盡皆知。
但在沈妙妙她們面前，顧時深也不知道該不該替他維護一下形象。
就在他猶豫之際，沉默了一路的蘇子冉替他回答了：“八成又是在等哪個女明星吧。”
“習慣就好，他也不是第一次請客包場，只為逗女人開心了。”
說完，蘇子冉自顧自地去了最佳觀影區入座。
留下沈妙妙和孟淺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電影開場前兩分鐘，施厭帶着一個女人從外面進來。
女人穿抹胸連衣裙，披肩長卷發，戴着口罩和鴨舌帽。
耳垂上墜着流蘇耳環，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又大又迷人。
最重要的是，女人身材很好，前凸後翹，腰細腿長。
連沈妙妙看了，都沒忍住小小“哇塞”一聲。
“行了，這兒都是自己人，把口罩和帽子摘了吧。”施厭帶着女人往顧時深他們落座的位置去。
途中女人按他說的，乖乖摘了口罩和鴨舌帽。
露出來的那張臉，倒是不及她戴着口罩時神秘有韻味。
女人五官精致，很漂亮。
但在孟淺面前卻有些黯然失色。
她屬于那種美則美矣，卻美得沒有辨識度的美人。
這不，施厭到最佳觀影區後，沒忍住看看孟淺又看看被他牽着手一路過來的女人。
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
他原本還覺得自己新勾搭上的這個小明星模樣挺不錯的。
怎麽這會兒和孟淺一對比，倒有點上不了臺面了是怎麽回事？
施厭帶着女人入座後，便有工作人員給他們送吃的進來。
都是看電影的常備套餐，薯條、爆米花配可樂、奶茶。
孟淺要了一杯熱奶茶，抱了一個爆米花、薯條混搭的桶。
影片開始時，偌大的影廳沉入一片黑暗中。
只大熒幕泛着微弱的冷輝。
很快，孟淺便在熒幕上看見了施厭帶來的那個女孩。
正如施厭所說，她是這部青春愛情片的女主角。
只不過熒幕裏的的女孩紮高馬尾，穿潔白的校服，看上去少女感滿滿，眉眼間都是青春的懵懂青澀。
但坐在施厭身邊的演員本人，卻是身材火辣的知性美人。
孟淺注意到，女孩叫淩萱。
名字挺好聽的，但是她不追星，并不知道娛樂圈內有這號人物。
倒是沈妙妙知道一些，湊到她耳邊竊竊私語：“淺淺，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孟淺：“……”
沈妙妙接着道：“你懂我什麽感覺嗎？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和演員本人一起坐在影院裏，看她主演的電影。”
“這也太玄幻了，做夢都不敢這麽做啊。”
後來沈妙妙又輕嘆，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
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他們卻是信手拈來。
孟淺塞了一根薯條在她嘴裏，目光朝沈妙妙另一邊的蘇子冉看去，聲音也壓得極低：“別說了，先看電影吧。”
她說完便坐正了身體，随手探進扶手上的爆米花桶裏。
黑暗中，孟淺的手碰到了同樣伸進桶裏拿爆米花的顧時深的手。
肌膚相觸，電流般的酥麻感通便全身。
孟淺愣住，明顯感覺到顧時深的手縮了回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到了。
從那以後，孟淺再也沒看見他吃過爆米花和薯條，連可樂都喝得很少。
她的注意力，也再也沒有集中到熒幕上。只是悄無聲息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黑暗中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的男人。
電影過半時，孟淺被沈妙妙拉着去了一趟洗手間。
影院裏的洗手間有一股檀香的味道，安靜無人。
孟淺不想上廁所，便在洗手臺前等沈妙妙。
沈妙妙一出來，便跟做賊似的，左右一番打量。
确保洗手間裏沒有其他人後，她同孟淺一起站在洗手臺前，小聲道：“淺淺，你有沒有覺得冉冉有點不對勁啊？”
“她坐我旁邊，一句話都沒說過，一直盯着熒幕，像一尊雕塑似的。”
孟淺想到蘇子冉異于平常的神色，不禁皺了皺眉：“是不太對勁……”
沈妙妙：“你說她是怎麽了？明明你讓我們過來一起吃飯時候，她心情還挺好的。”
“難道是午飯不合胃口？”
孟淺沒吱聲。
以她對蘇子冉的了解，她絕不是那種因為飯菜不合胃口，就将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
一定是有什麽更嚴重的事，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其實，孟淺心裏隐約有一種猜測。
幾次三番她都想對沈妙妙脫口而出，但話到嘴邊又怕自己猜錯了，胡說八道影響蘇子冉的聲譽。
于是孟淺又一次忍住了。
就在她和沈妙妙在洗手臺前為蘇子冉擔心時，兩人手機先後響了一聲，是微信提示音。
沈妙妙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姐妹群裏的消息。
[蘇子冉：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宿舍了。@孟淺@沈妙妙]
[沈妙妙：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啊？@蘇子冉]
蘇子冉沒有回複。
孟淺見狀，催促沈妙妙一起回到影廳。
兩人恰好在影廳門口和蘇子冉遇上，她似乎剛和顧時深、施厭打了招呼。
“一起回去吧，你等我下，我去跟顧時深說一下。”孟淺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沈妙妙看着蘇子冉，別讓她一個人離開。
因為蘇子冉的情緒看上去不對，而且她眼圈有些紅……
孟淺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沈妙妙也是這樣想。
她挽住了蘇子冉的胳膊，在影廳門外等孟淺。
結果幾分鐘後，西裝革履的顧時深和孟淺一起出來了。
顧時深手裏還拿着施厭的車鑰匙：“我開車送你們回去，這裏不好打車。”
施厭訂的電影院位置比較偏，人流量少。
想必也是為了和那個女明星碰面方便。
起初蘇子冉說要先回去，顧時深還無感。
待孟淺過來跟他打招呼，說她和沈妙妙要陪蘇子冉一起回去，他才想到，這個地方不好打車。
心思一轉，他便找施厭要了車鑰匙，打算開車送她們回去。
沈妙妙深表感激。
孟淺彎着唇角，直勾勾看了男人一陣，直看得顧時深別開臉，不敢直視她。
最終還是蘇子冉先走，剩下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先後跟上。
回深大的路上，孟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身子微側，她一直注意着後座的蘇子冉和沈妙妙。
蘇子冉上車後便靠将腦袋磕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她周身散發着低氣壓，令車內的氛圍也變得逼仄壓抑。
連她身邊的沈妙妙也不敢吱聲，怕擾了她的清靜。
于是直到車停在深大東校門外，車內四人，誰也沒說過話。
“到宿舍記得發微信報平安。”顧時深臨走前，叮囑了孟淺一句。
他還得把車給施厭開回去，到時候再讓施厭送他回來。
估摸着，等他回到影院，施厭他們也應該看完電影了。
孟淺應下男人的叮囑，目送他驅車離開。
随後她才看向站在一旁等她的蘇子冉和沈妙妙。
三人沉默着，結伴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後，沈妙妙将房門關好的那一剎，內心的八卦欲終于壓制到了極點。
可惜沒等她開口追問，蘇子冉便先一步進了洗手間。
她在裏面呆了大概十分鐘，出來時眼眶更紅了，顯然哭過。
見狀，沈妙妙壓下了心裏的好奇，小聲關切：“冉冉，你沒事吧？”
“要是實在不舒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孟淺給蘇子冉倒了一杯熱水。
等她在餐桌前落座，她将水杯遞給她：“喝點熱水吧。”
蘇子冉接了，但至少抱着溫熱的玻璃杯，并沒有喝。
她誰的話也沒接，就這麽安靜坐在餐桌前。
午後的陽光從陽臺那邊照入室內，地板上映下格子狀的光影。
屋裏始終寂靜，蘇子冉不說話，孟淺和沈妙妙便也不再吱聲，安靜地坐在餐桌前陪着她。
她們都知道，以蘇子冉的性子。
等她什麽時候想說了，自然會開口告訴她們。
不然再繼續追問下去，也是無果。
果然，蘇子冉安靜地坐了一陣後，她端起了孟淺給她的水杯，似把水當成酒，喝了一大口。
然後将玻璃杯置放在餐桌上。
“我喜歡施厭。”
蘇子冉冷不丁開口。
聲音在明暗分割鮮明的室內清冷沉靜。
坐在她對面的孟淺神色僵了一下，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反倒是蘇子冉旁邊的沈妙妙，目瞪口呆，張着嘴，驚訝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蘇子冉喜歡施厭，其實有跡可循。
比如沈妙妙之前所說，當蘇子冉得知施厭要請客吃飯時，她的心情極好。
而且中午碰面時，孟淺也确實感覺她的心情不錯。
具體蘇子冉的心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好的。
孟淺仔細想了下，大概是在西餐廳的時候，施厭說蘇子冉就像他的親妹妹一樣。
從那時候起，她的情緒便落入了低谷。
施厭既然能牽動蘇子冉的情緒，影響她的心情。
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施厭是蘇子冉心儀之人。
“淺淺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沈妙妙的目光落到孟淺身上。
話落，她也沒等孟淺回答，又将視線移回蘇子冉身上：“冉冉你真的……真的喜歡施大哥？”
之前從未聽她說起過。
沈妙妙還以為，蘇子冉和施厭只是關系好一點，親如親兄妹。
沒想到……
“很可笑吧。”短暫的靜谧後，蘇子冉自嘲般扯了下唇角。
她的視線随之落到孟淺身上，意有所指：“當初我還勸你不要喜歡江之堯那樣的花心大蘿蔔。”
孟淺也看着她，沉默不語。
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蘇子冉。
還好有沈妙妙在，不至于讓氣氛陷入尴尬境地。
“冉冉你別這樣說……”沈妙妙搭上了蘇子冉的胳膊，一臉無措：“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總之你別這麽說自己，沒人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麽可笑的……”
話落，沈妙妙求助地看向孟淺。
似是希望她也說點什麽，好讓蘇子冉心裏好受點。
可惜，沒等到孟淺開口，蘇子冉便自顧自地提着唇角，強顏歡笑。
她還深吸了一口氣，視線低垂，徐徐說起她暗戀施厭的心理歷程。
從她情窦初開，到現在，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施厭。
細數起來，蘇子冉喜歡施厭的時間，竟比孟淺還要長兩年。
她和施厭之間有過許多回憶。
所以孟淺和沈妙妙作為聽衆，在宿舍裏陪着蘇子冉坐了兩三個小時。
直到窗外太陽有下山的趨勢，蘇子冉那冗長的回憶才終于見底。
聽她說完，沈妙妙眼眶跟着紅了，心下不禁替蘇子冉難過。
這個時候，反倒是孟淺表現得冷靜一些。
她只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聽完一個少女暗戀的故事。
在沈妙妙和蘇子冉一起感傷難過時，孟淺唇瓣動了動，沉沉出聲：“既然你這麽喜歡他，為什麽不跟他表白？”
雖然蘇子冉和她一樣，是暗戀。
但她們情況有所不同。
孟淺是因為遇見了顧時深，才情窦初開，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那時愛意才剛剛萌生，陌生的感覺，連孟淺自己都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那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之情。
沒等她展開任何實質性的舉動，顧時深便離開了陶源鎮。
他們就此分開，并且孟淺根本不知道，有生之年，她還能和顧時深重逢。
所以她才會接受江之堯的追求，因為她曾經真的嘗試着接受過，不會再和顧時深相遇的餘生。
但是蘇子冉不一樣。
她和施厭一直都有聯系，他們從未失聯過，他們的人生也一直有交集。
所以孟淺不明白，蘇子冉明明有那麽多的機會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施厭，可她卻沒有。
沈妙妙先是被孟淺的話驚愣了一下。
随後她附和道：“對啊冉冉，你這麽美，施大哥說不定也喜歡你呢？”
雖然蘇子冉的美不及孟淺那般驚豔張揚。
但她确實不失為一個美人。
至少沈妙妙私以為，蘇子冉的長相和身材，應當能比過今天被施厭帶來影廳的那個女明星淩萱。
蘇子冉低着頭，輕扯了一下唇角，淡聲道：“不合适。”
“或許我表白之後，他可能真的會答應跟我交往。”
“但是我很清楚，以他的性子，我也終究成為他衆多前女友之一。”
這條路，蘇子冉曾設想過千次、萬次，甚至億萬次。
可惜這條路始終看不到盡頭。
所以她不敢去嘗試。
“如果交往再分手，我和他之間可能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蘇子冉說完，腦袋垂得更低了。
她像是把自己囚禁在了一座城裏，不敢打開城門，所以誰也進不去她的心裏。
孟淺認為她這樣畏手畏腳，終歸為難的只有自己。
所以她的回答是：“那又怎樣？”
就算交往了會分手，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那也比現在這樣，只有蘇子冉一個單相思，困在這段暗無天日的關系裏郁郁寡歡要好。
不是嗎？
顯然，孟淺的應對讓蘇子冉愣住了。
她像是聽不懂孟淺在說什麽，徐徐擡頭，狐疑又懵懂地看向她。
低聲輕喃：“什麽？”
孟淺繼續：“就算真如你所說，你們之間回不到從前。”
“但你至少曾經得到過。”
“這就夠了。”
“而且，等你真正跟他交往以後，或許你會發現，其實他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到時候你自然就能放下他，重新開始。”
“可如果你一直不敢直面這份感情，施厭就會永遠占據你心裏那一畝三分地。”
“難道你以後打算一直藏着這份心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時候，為他歡喜為他憂愁？”
孟淺說到最後，語氣終于溫柔緩和了些：“蘇子冉，你傻不傻啊？”
她的話引起了沈妙妙的共鳴，“淺淺說得對，冉冉你總要勇敢一次。”
“我們還這麽年輕，才十八歲。就算一段戀情以失敗告終，那也只能算是我們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沒什麽可怕的。”
蘇子冉默默咬住了嘴唇。
她看看對面神情堅定的孟淺，又看了看旁邊眼神鼓勵她的沈妙妙。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仿佛希望正從低谷處冉冉升起。
許久之後，蘇子冉輕笑出聲，常常舒了一口氣。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去直面施厭。
但她此刻，因為沈妙妙和孟淺的開導、鼓勵，心境豁然開朗，感覺身心舒暢了許多。
“表白的事……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謝謝你們。”蘇子冉話落，被沈妙妙一把抱住。
“我和淺淺一直都會是你堅實的後盾，大膽沖！”
話落，沈妙妙的視線移向孟淺：“淺淺你呢，打算什麽時候正式向顧大哥表白？”
之前聽孟淺說蘇子冉，話術一套一套的。
所以沈妙妙想問問她自己什麽打算。
好在孟淺并沒有讓她失望。
被沈妙妙和蘇子冉望住時，她十分坦然地笑了笑：“許醫生生日吧。”
“到時候我會跟他們一起，在郊區農家樂過夜。”
“我打算在那天晚上，跟他表白。”
沈妙妙第一個歡呼：“那我和冉冉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啦！”
“等你和顧大哥交往，記得請我們吃飯。”
“到時候我要吃海鮮、牛排還有烤肉……”
提到吃的，沈妙妙一時間停不下來。
她能想到的食物，基本都被她報了一遍。
孟淺和蘇子冉都被她吃貨的屬性逗笑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倒是把一切都設想好了。”
“未免有點早了。”孟淺調侃。
她雖然表面鎮定，可實際上內心也慌得一批。
決定在農家樂表白，是她臨時起意。
她原本是打算先和顧時深相處一陣子，等有絕對把握的時候再跟他表白。
可是剛才聽蘇子冉說了那麽多，作為朋友，她認為自己應該給蘇子冉設立良好的榜樣。
如果她現在退縮了，怕是蘇子冉也很難再鼓足勇氣面對施厭。
就在孟淺立完flag之後，她放在書桌上充電的手機忽然響了。
悅耳的鈴聲打破了宿舍裏的沉寂，也徹底清掃了蘇子冉低落的情緒。
她和沈妙妙起身離開了餐桌，各忙各的。
孟淺也回到書桌前拿了手機。
來電顯示是顧時深。
看見他的備注時，孟淺的心跳莫名變快。
竟有些心虛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