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戀:他吻了他
“我……”詩璐只說了一字便僵硬着不敢再動。
因為帝絕塵正輕柔吻着他的額,吻過他的眉眼,吻過他的鼻尖……還吻上了他那欲語未合的唇。
詩璐一驚:『這個蠢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再也不像之前兩次的意外之吻,帝絕塵頂開他的齒牆,直入從未入過的禁區,品嘗着他口中的芳香之甜。
柔舌輕繞間,有檸檬味的煙香流轉。
詩璐木讷得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心跳得亂如狂潮:『他……他……他在主動吻我?可我是男人啊!他不是說他是正常男人,喜歡女人嗎?我應不應該一巴掌抽醒他!可是為什麽,我好像真的……沒有力氣推開他……』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花瓣落地的一瞬之間,又像是冰封了整個世紀的光年,帝絕塵才結束這個吻,并又鎖人在懷,貪婪吸取着懷裏的清幽馨香:“不要動,也不要說話,讓我安靜的抱一會兒。”
詩璐安靜無言,把帝絕塵的舉動歸咎于失戀失智的非正常行為,也自我思緒不安着。
林中寧寂,只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如歌拂耳。
直到會場頂上的大鐘敲響八下,八點,典禮正式開始了。
鐘聲敲醒了二人,帝絕塵略有不舍地放開詩璐。
詩璐站起來整理衣服,發現脖間裝飾的銀色墜鏈已斷,掉在了草地上。
帝絕塵快他一步撿了起來:“斷了。”
“給我吧。”詩璐伸手:“可能是被姚市長那幾個保镖扯斷的。”
帝絕塵沒有給他,順手遠扔。
詩璐真想跳腳:“喂,你怎麽可以幫我扔了,那東西對你來說不算什麽,對我來說挺貴的。”
“那東西被人碰過已經很“髒”了,沒有必要再戴!”帝絕塵說着朝後伸手。
郭管家會意,從兜裏取出一個精致盒子放在他的掌間。
詩璐似乎看懂什麽,第一反應就是不想接受他的物品,忙道:“那我不用戴東西就可以了,反正打上領帶別人也看不到。”
帝絕塵打開盒子,取出盒內之物,将空盒遞還郭管家。
欲走的詩璐被一只手臂用力一帶,又倒在了帝絕塵的懷中,本來剛才被吻的事就讓他心裏夠亂,躁怒道:“放手!帝絕塵!真要我揍你你才能醒嗎!”
“別動。”帝絕塵摟緊他不肯松手,随捏一個借口:“你是來參加典禮的,不能太寒酸。”
“不要。”
帝絕塵扯下他挂在肩上的領帶扔了,将手中之物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詩璐低眼看去,一顆黑色水晶鎖墜在鎖骨處閃爍發光,鎖身中間以無數細碎白鑽鑲成一個指甲大小的“心”形,一條絞結如鏈的黑色粗線橫穿鎖環,懸挂脖間。
黑白之光,交彙分明,那一顆顆白鑽很像是那夜看到的蒲公英。
詩璐頓覺墜在脖上的東西很沉很重,重得有點喘不過氣,想解下還他:“我都說了我不用戴東西了。”
帝絕塵拉下他的手,雙目含傷:“看在我今天失戀的份上,先戴着它,嗯?”
詩璐的心一酸,不忍再拒,往林外走去。
帝絕塵四人随步跟上。
入了會場,帝絕塵和詩璐坐在了擱淺、餘嘉夫妻倆的身邊。
當夫妻二人看到詩璐脖子上的東西時,一驚一乍,張口無言。
會場裏燈火炫彩,座無虛席。
在主持人的序幕詞後,頒獎典禮隆重開始。
無非就是一個個頒獎嘉賓和領獎演員們在臺上相互握手,你笑言祝喜,我淚流摯謝。
這些看在詩璐眼中,覺得過多的假情假意,那個光鮮絢麗的高臺太不适合他這種已不視名利為先的人上去站。
而曾幾何時,哪怕是假情假意,他也想過能以“帝皇”藝人的身份站上那個高臺,拿到讓人羨慕眼紅的獎項,可并非為了出名,而是為了……
看了看坐在右手邊的帝絕塵,又摸了摸項間所墜之物:『當初我所有的辛苦努力,只是為了想要走近這個人,可就算現在我們越來越近,近到觸了,抱了,甚至還吻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不得不相隔遙遠,因為我還有明語涵……』
閣淺再也按捺不住拉過左邊的帝絕塵,倆人以下的低低耳語不太文雅。
閣淺:“喂,你小子可真是出手闊綽啊!土豪,我們做盆友吧!”
絕塵:“滾一邊兒去!”
閣淺:“我說,你該不會是腦門兒被哪個正太的菊花夾壞了吧?”
帝絕塵斜瞥他一眼,很沒品道:“就是太久沒被菊花夾過,所以才導致腦線斷路神經錯亂了。”
閣淺:“喔,那就難怪了,別這麽虧待自己,老是自己解決對身體不好。”
絕塵:“怎麽不好,我這是謹記黨的教誨,毛爺爺說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閣淺:“就你這麽個比喻法,別把咱偉大的毛爺爺給氣醒了,說真的,你用不着這麽憋着啊,琉璃店裏應該有你喜歡的類型。”
絕塵:“典禮完了過去,現在我身上已經有火在燒了。”
閣淺:“怎麽?被詩璐小盆友勾引了?”
絕塵:“現在只要是比你小的帶把生物都能勾引我。”
閣淺:“哈哈,看來你小子果然是禁欲太久了,這次在詩璐小盆友身上下這麽重的血本,難道你這只餓得發昏的野狼,就不想嘗嘗那只綿羊是什麽味道?”
絕塵:“這個……還真沒想過。”
閣淺:“可信度不高,剛才還說只要帶把就行來着。”
絕塵:“愛信不信,我失戀了,所以揮霍一下。”
閣淺:“你又失戀了?你失戀又不是什麽離奇大事,而且從來都是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絕塵:“這是最後一次!”
閣淺:“最後一次失戀,就剛好揮霍在詩璐小盆友的身上了?”
絕塵:“是的,剛巧就想揮霍在他身上,而且你錯了,他可不是綿羊。”
閣淺:“哦?詩璐小盆友在我們面前溫和可親,這屬性不是綿羊是什麽?”
絕塵:“是一只僞裝成老虎的貓。”
閣淺:“喔!原來你換口味了,喜歡上張牙舞爪的屬性了!有沒有跟他說明語涵和景鴛的事情?”
絕塵:“還沒有,不說了,嘉賓叫你閣大導演上去領獎了,真聒噪。”
閣淺離開,帝絕塵才側頭低問左邊的人:“今天坐在這裏,你覺得自己能拿獎嗎?”
詩璐抑郁低回道:“沒想過要拿獎。”
帝絕塵故問:“你不想站在那個臺上拿獎,為什麽要辛苦讀T大影視學院?以前又為什麽,總想要進“帝皇”?”
“因為……”當初的我暗戀你,喜歡你,想靠近你,把你當作今生要追到手的戀人,所以才讀T大影視學院,所以才想進“帝皇”。
以當下的情感現況而言,這樣的話,詩璐真不敢說,欲言即止地看着帝絕塵,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期望之光,便撒謊道:“因為是父母要求的,你也知道,望子成龍是每對父母的心願。”
帝絕塵認同點頭,黑眸裏閃過淡淡的失望。
閣淺捧獎下臺,女主持人以職業的聲調道:“再次恭喜閣導演。接下來,要頒發的獎項是——最佳男配角獎,有請頒獎嘉賓!”
全場掌聲熱烈。
頒獎嘉賓也是某電影公司的知名總裁,說了一串道貌岸然的官方言辭,然後讓大家看大屏幕上顯示的五部入圍電視劇和被提名的演員。
接着打開名單卡片,公布獲獎人:“本年度華人金星影劇大獎賽“最佳男配角”得獎主是……《天使不哭》尤琪的扮演者,元夕!掌聲有請!”
音落,樂起,掌聲雷動,元夕上臺。
詩璐和帝絕塵互望一眼,意料中的事,姚桓仁是來不了了,但一點也不會影響安排好的結果,這就是娛樂圈裏的黑暗。
“最佳新人獎”自然也是元夕拿走,這是他在姚桓仁身下遺忘五味作惡之感所得,應該的,付出後的一點回報。
“最佳女主角”幸運的再次歸餘嘉所得,頒獎嘉賓本是帝絕情,因為他出國在外,就由帝絕塵替頒。
詩璐自然空手而歸,被人左右結局的獎,他也不屑要。
閣淺夫妻倆同對詩璐說着安慰鼓勵的話:“別灰心,下次站在領獎臺上的一定是你。”
詩璐只笑着回謝。
典禮完美謝幕,會堂的人紛紛起身離去。
帝絕塵拉過轉身的詩璐道:“你出去的時候,在大門口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就出來。”
詩璐應下,走出會場。
廣場上的記者群蜂窩追訪着獲獎的明星們,争先恐後搶着最新消息,衆多男女明星不管有沒有得獎,都在記者們的閃光燈下紛紛展示着自己的潇灑風情。
剛好路過的詩璐,被周圍的閃光燈斜射照亮。
有個眼尖的女記者,透過燈光看到了在他未系領帶、扣開兩粒的脖上戴着的飾物,那顆于暗中也會光芒閃閃的黑晶鑽鎖。
像是得到了比他們更有價值的消息,女記者合同攝影師一起上前攔下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