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一次的傷害
“你又想幹嘛?”
“來送你花。”
柔和的光線下,尚好看地笑着,我甚至快忘記尚還有這樣明朗,像大男孩一樣的笑容了。他是怎麽了,怎麽感覺重生了一樣,又做回了那個我愛過的尚。
我瞥了一眼粉色玫瑰,冷冷地說:“拿走吧,我不需要。”我剛繞過尚的身體,尚便拉住了我:“我辭職了,也離開何琳了。”
他這一句話令我很震驚,他不是為了進到乘勝,為了享受何琳帶給他的一切才和我分手的嗎,為什麽現在又要辭職,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看不懂他了,不,應該說我從來沒懂過。
我轉過身問:“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尚真摯地看向我:“我現在除了你這裏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我從心裏覺得他的這句話很好笑:“為什麽沒有地方可去,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嗎?”
我的話并沒有打擊到他,他反而笑得更燦爛了:“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只有你一個,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正式追求你。”尚将花硬塞在我手裏,“拿着。”
我覺得他真的無藥可救了,居然會被一個女的傷害之後還會這樣毫無廉恥地貼上來,就像以前的我一樣。
我拿着他送的花向停車場走去,路過一個垃圾桶時,毫不猶豫地把花扔了進去,完全不顧及站在我身後的尚的感受。
“哦!扔了!曾經是你很喜歡的呢,現在很讨厭了嗎,像讨厭我一樣。”
尚低下頭,牽強地一笑。
我知道我很無恥,在Yeson的身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後居然還能來到J.E公司,請求他的幫助,我真的是個吸血魔鬼。
我站在Yeson的辦公室門口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我還是鼓足了勇氣敲了門。
裏面傳來Yeson溫柔的嗓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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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走了進去,Yeson見是我,先是一驚,随後露出了他如孩子般單純的笑容,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Yeson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抱着我:“你還是回來了。”
“Yeson,我……”
“我會等,不管多久。”
他的聲音有些傷感,聽得我很難受,好像大動脈的血液瞬間凝固在一起了一樣。如果沒有尚,我真的會愛上Yeson。
“Yeson,我不值得。”
Yeson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說着其他的事:“不要叫我Yeson,叫我辰,就像你叫尹奕尚為‘尚’一樣。說實話,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中文名字,總感覺它很親切。”
我輕輕地推開Yeson,很嚴肅地說:“Ye……辰,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Yeson依舊笑着,好像無論我的要求多過分他都會答應:“怎麽幫?”
他不是問我什麽
忙,而是直接問我需要他做什麽,他沒有考慮一秒鐘,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我,這樣讓我更加讨厭現在的自己了,現在自私又厚顏無恥的自己。
從Yeson那裏離開之後,我像往常一樣又去了乘勝上班。今天是很平淡的一天,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安秘書還是會偶爾給我發一條短信,告訴我何琳在做什麽,而何琳也沒有什麽行動,在知道我是姜可可之後她依然像以前一樣對待我,并沒有一下子就揭穿我的真面目,好像她現在才正在享受着這場捉迷藏的游戲。
暴風雨來臨的前一夜永遠都是平靜的,無論是對于何琳還是對于我。
傍晚,夕陽暖黃色的餘晖鋪灑在整個小區的地面上,樹幹的影子盡可能地向一邊傾斜着,同樣傾斜着的還有尚的影子。他雙手插在褲兜裏,低着頭靠着樹站着,風輕輕一吹,額前的頭發飄了起來,露出了他濃黑的眉毛和深邃的眸子。
他擡了擡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看着他發呆的我。
“你回來啦。”
“你為什麽還在這?”我很煩躁地問。
尚好像不會看人臉色似的,繼續笑着:“什麽為什麽,當然是等你一起去吃晚飯喽。”
“我有男朋友。”
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又怎樣,你又不是結婚了。”
“所以你是說你不在乎,是吧?”我繼續冰着一張臉,以前為了誘惑他我還可以對他笑,可是現在我根本沒辦法再假裝下去。
尚點點頭,肯定着我的話。看着他堅定的眼神,我突然又來了興趣。
“那走吧。”
尚疑惑地問:“去哪?”
“去你喜歡去的地方。”
酒吧裏的光線很暗,就算舞池上方有活躍氣氛的燈光來回掃射全場,我還是看不清我對面這個男人的樣子,只知道他很高,比尚還高,可是我們互動得很好,他把我當做他今晚的獵物,而我把他當做用來羞辱尚的工具。
剛到酒吧的時候我就拿起麥克風向全場的人介紹尚,說他是我的男朋友,說完我便把他甩到了一邊,跑向了舞池,和舞池中央的男人瘋狂起來,場內的其他人不斷議論和嘲笑着只能在一邊看着我卻不能做什麽的尚。
如此昏暗的燈光下,尚依然能找到我所在的位置,他一直緊緊地盯着我,眉頭鎖得越來越緊,他完全體會到了我三年前的感受,他确定我是在懲罰他,看着為了懲罰他而作踐自己的我,他除了內疚更多的是心痛。
對面的陌生男人把臉貼到我的耳邊問:“他不是你男朋友嗎,怎麽會忍受你跟我在一起?”
我斜着嘴角瞥了尚一眼,回答說:“他欠了我的,所以我做什麽他都得忍着。”
“那我們玩得再過分一點也可以嗎?”
我答應了陌生男人的要求,
他的最終目标就是酒店房間裏那一張白色的床,我很清楚,也并不抗拒,再龌龊的事情我都已經經歷過了,我還怕什麽呢?
陌生男人牽着我的手走下舞池,經過尚身邊的時候我看都沒看他一眼,但并沒有阻止他攔住我。
“你去哪?”尚明顯感覺到了什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輕松地笑笑,說:“你現在在想的那個地方。”
“你瘋了嗎?”尚的語氣加重了許多,他被我惹怒了。
“沒有,我清醒得很。”
尚把視線從我的身上轉到了陌生男人的身上,他提高音量對陌生男人說:“放開她!”
陌生男人輕視着他一笑:“她希望跟我走。”
“在我說好話的時候放開她!”
尚大吼着,人們紛紛向我們三個人身上投來了目光,酒吧裏的氣氛被尚弄得格外緊張,幹柴和石油都已經準備就緒,就差一把烈火整個酒吧就會燃燒起來,毫無疑問,這把烈火正是陌生男人送來的。
陌生男人毫不示弱,怒視着尚大聲說:“該放開的人是你!”
突然一個黑影從我的眼前揮過,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陌生男人嘴角流着血倒在了地上,接着耳邊傳來女生們驚恐的尖叫聲,這時我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就在我剛想表達我的憤怒的時候尚硬拉着我走出了酒吧。
“你放開!”
我用盡渾身力氣甩開了尚。
“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尚的話激怒了我,他以前是怎麽對待我的他都忘了嗎,他有什麽資格斥責我。
“怎麽,你可以做的事我就不可以做嗎?你總是提起的那個姜可可忍受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你忍一次都嫌多嗎?”
我的這句話裏充滿了姜可可的色彩,尚也感受到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希望她為了報複我而這麽做,該受到懲罰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尚心疼地凝視着我,眼眶很快紅了起來,但我的眼淚卻在他之前滴落了下來。
“不要裝作很善良的樣子!你以為你這麽說她就會原諒你嗎?不!她只會更加恨你!”
“我知道,所以我要用一輩子來贖罪。”
尚朝我一笑,眼睛裏浸滿了淚水,随後他轉過身走開了,消失在街道的一下個路口。我站在原地,淚水止不住地流,我不理解的事情太多,我不理解他當初為什麽要那麽殘忍地傷害我,不理解他說話時的語氣裏為什麽總是帶着無盡的悔恨,最後的那句話是對姜可可說的,他為什麽要那麽說,他好像比我還痛,又是為什麽。
“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麽要讓自己變得這麽可憐!尹奕尚,你告訴我!”
其實,我們的結局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我沒有那麽輕易地就相
信那個龌龊的男人,如果我多相信尚一些,也許我們的結局就會變得不同。
八月份的城市上空就像被一個厚重的大蒸籠罩住了一樣,蒸籠外是迅速蹿升的水蒸氣,蒸籠裏是拼命呼吸的人們。心跳是這個夏天的最強音,也将會是最後一個音。
何琳感覺此時和她坐在同一個大廳裏的人正将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壓在她的身上,她拼命扒開石頭,掙紮着呼吸。
“你答應我們的事根本沒有辦到,反倒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我們大家一致覺得你不再适合管理乘勝,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自動退出,省得我們讓你難看!”一個股東憤怒地說。
“我爸是這家公司的創始人,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乘勝!”何琳顯然在做最後的反抗。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站起來,輕視着何琳:“對不起,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已經找到适合的人了。”
何琳的情緒完全失控了,她大怒道:“是誰?誰有這個資格?”
何琳的話音剛落,一個男人走了會議廳。在看清男人的臉之後,何琳的血液開始倒流了,在她奮力抵擋前方攻擊的時候,背後的一刀置她于死地。
“安在旭?!”
安秘書第一次在何琳的面前露出了笑容。
“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