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7

許弋泊一杯美式冰咖啡還沒喝完,就接到了孔格的電話。

孔格在那頭咋呼,“老大,搞定了!咱們吃飯去吧。”

許弋泊說:“好,我去地下車庫等你。”

許弋泊喝完最後一口,起身走人。他坐進車裏,旁邊那輛車前燈一亮,從他面前開過去的同時緩緩升起了車窗。

許弋泊靠在椅背上擡頭看,不禁吹了聲口哨,長得很帥啊。

駕駛座上男人的臉一閃而過,眉眼精致而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線,騰出一只手揉了揉眉頭,然後有些難受地咳嗽起來。

哎?咳嗽?

等等!

許弋泊一愣,腦內警鈴大作,他這才發現男人身上穿的不就是那件被他吐槽是下樓扔垃圾的大衣麽。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封翳?

挺出乎意料的,許弋泊想,他原本還以為老師老師的,又那副不起眼打扮,完全沒想到長得挺可口呀。

不過許弋泊也就單純欣賞一下,只停留在腦補的層面。

許弋泊雖然有些顏控,卻純情得很,放了三十年嘴炮,幹天幹地的,然而至今仍是處男之身。

更何況他現在心有所屬,鹌鹑還沒追到手,其他男人全是狗。

孔格飛奔下來,臉上還帶着笑,坐進車裏就開始跟許弋泊邀功。

孔格一臉少女懷春的蠢樣,“老大,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我竟是變成了封翳老師的編輯!”

“疼嗎?”許弋泊最煩奶孩子,狠狠彈了一下孔格的腦門。

“疼!”孔格捂着頭,又開始對着許弋泊傻笑,“嘿嘿嘿嘿嘿嘿……好帥啊……”

許弋泊忍着把他踹下車,“我一直這麽帥,謝謝。”

“沒說你,我說封翳老師呢。”孔格白他一眼,“對了老大,我把封翳老師拉咱出版社的高級群裏行嗎?”

許弋泊方向盤往左一打,開上主路,無所謂地說:“随便你。”

晚飯定在一家剛開的法式餐廳,許弋泊根本不手軟,連點了三份鵝肝,孔格看着賬單,臉都青了。

餐廳裏人挺多的,上菜有些慢,許弋泊等了一會兒,就犯了煙瘾。

孔格還沉浸在喜悅中,所有聯系人被他挨個戳了個遍,全世界都知道他簽下懸疑大手封翳了。

許弋泊跟孔格打了聲招呼,從兜裏摸出煙和火機就出去了。他靠在餐廳門口,點了支煙,順手劃開手機,突然屏幕上有一條未讀消息,來自——封!

是小鹌鹑啊!

他身軟體嬌木讷寡言可愛無敵的徒弟弟!

許弋泊手一抖,煙灰直接掉在褲子上,他也不在意,随意拍了拍,然後點開了消息。

封:大家好。

大家?誰是大家?

許弋泊不懂了,小鹌鹑不叫他大大,也不叫他師父,怎麽一開口就叫他大家?

許弋泊有點害臊,他清楚自己寫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大家”兩個字他還真的當不起。

許弋泊搓搓手,開始編輯信息——徒弟弟這可折煞為師了,不用這麽客氣,叫我寶貝就好。

他還沒點發送,對話框裏連着蹦出來一溜信息,打頭的就是孔格。

咕咕咕:歡迎封翳老師![親親]

禿頭強:熱烈歡迎,呱唧呱唧。

半睡半醒:封翳老師!真的是您啊!我今天沒去社裏,誰來給我講講都發生了什麽啊!

等等!這群打工仔管小鹌鹑叫什麽?封翳老師?

許弋泊眼睛往上一瞥,發現這壓根不是和小鹌鹑私聊的界面,而是他們出版社的群。

許弋泊徹底傻了,所以說封翳就是小鹌鹑?!

小鹌鹑就是封翳?!

這可如何是好呀,許弋泊頭都大了。

今天見面時候他沒捯饬發型,穿的還像個遛狗的,會不會給小鹌鹑的印象不太好啊?

不對!

許弋泊突然反應過來,他是用小號加的小鹌鹑。

而他在群裏的是大號,這可太要命了,萬一以後小鹌鹑發現了,會不會覺得他不真誠,追人還拿小號試水。

許弋泊緊張起來,不行不行,初印象不佳後續騷一騷就能補回來,如果被扣上不真誠的标簽就完蛋了。

許弋泊沖進餐廳,把還在群裏跳騰的孔格給拽了出來,一把把人塞進車裏。

孔格驚呼,“你幹嘛啊!菜還沒上呢,不吃飯了?”

“吃個屁啊!是我的愛情重要還是你一頓破飯重要?”許弋泊聲音比他更大,“你現在把下午和封翳的聊天給我複述一遍,一個字都不準少。”

孔格怔怔地點頭,一五一十地講給許弋泊聽。

“等一下,”許弋泊打斷他,“他問我是誰的時候,你怎麽回答的?”

孔格說:“就說你是我們老大啊。”

許弋泊不放心,又問:“你有沒有提我就是象牙白?”

“沒啊,”孔格搖頭,“我提這個幹嘛,再說提了封翳老師也不一定知道,他那種寫出版文的人應該不常會看網文,而且你還是寫耽美的,之間有壁。”

“呵,”許弋泊翹着嘴嘲笑孔格沒見識,然後叮囑道,“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忘掉我就是象牙白這件事,尤其在封翳面前。”

孔格說:“知道了。”

許弋泊不放心,“再複述一遍我的人設。”

孔格皺着鼻子,不情不願,“許弋泊,鑽石王老五,酷炫狂霸拽,象牙塔出版社一把手,每天工作到淩晨兩點半,兢兢業業,值得托付終身。”

許弋泊笑起來,很滿意,“記清楚就好,你下車吧。”

“啊?”孔格往窗外一看,車正好停在許弋泊住的小區門口。

“趕緊的,”許弋泊催他,“看見對面藥店沒,去給我把所有的感冒藥都買一個遍,然後站這兒等我。”

孔格嘟着嘴,慢騰騰地解安全帶,“那你幹嘛去?”

“我啊,” 許弋泊下巴一擡,眯着眼舔了舔嘴角,騷得像只開屏公孔雀,“我回家換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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