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

因為許弋泊的一句話,孔格快買空了半個藥店,英法俄德意奧美日産的感冒藥各買了一包。

直到孔格拎着兩大袋子走出藥店,他腦子裏仍然暈暈乎乎,完全不知道自家老大又要作什麽妖。

按理說許弋泊該管孔格叫叔叔的,孔家一脈相承的晚婚晚育,平白比周圍人都低了一個輩分。

不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還穿開裆褲的時候,許弋泊就已經在小學校園裏稱王稱霸了,他自然沒膽子逼許弋泊叫他叔叔。

孔格縮着肩膀,站在瑟瑟秋風中等許弋泊。

他一擡眼,看到迎面走來的許弋泊,不禁打了個寒顫,頓時感覺更冷了。

許弋泊穿着深藍色的修身西裝,口袋裏插着藍白格子的手帕,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最騷的是,他還在右眼角貼了一片亮閃閃的小心心,跟袖口上的鑽石相映成輝。

孔格大老遠就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不過卻挺熟悉的,“你噴了什麽?”

許弋泊轉了一圈,打了個響指,“好聞嗎?”

孔格皺眉,“還行,就是娘兮兮的。”

“我問你姐借的,”許弋泊沖他勾勾手指,神秘地說:“這個叫黑鴉片,據說是斬男香。”

孔格無語,翻了個白眼,“老大,這他媽是女香啊!”

許弋泊才不管男香女香,能斬到小鹌鹑的就是好香。

許弋泊把車鑰匙丢給孔格,“你來開車,直接去封翳家。”

孔格老大不樂意,一邊抱怨一邊坐進主駕駛,然而許弋泊沒跟着上來,反而打開車門,趴在了後座上。

孔格問他:“你幹嘛?得痔瘡了?”

許弋泊剛跟着教程做的斬男頭,每根頭發都是一份成功的保證,他不能坐起來,萬一不小心靠在椅背上,那就完蛋了。

許弋泊心情好,不跟他計較,說:“小處男好好開車。”

孔格無聲腹诽,也不知道誰才是小處男。其他人好唬,覺得許弋泊浪得跟波羅的海一樣,床伴肯定多得能填平索馬裏海溝。但孔格知道真相,還是許弋泊喝醉後自己透露的,抱着他嗚嗚直哭,賭誓說年底一定要那啥,還說要彈無虛發。

當然,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看許弋泊現在這樣,還妄想彈無虛發?

孔格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彈還沒上膛呢。

到了封翳家門口,許弋泊又再一次叮囑孔格,他認真地說:“我的人設,再複習一遍,千萬別掉鏈子!”

孔格拇指和食指圈在一起,比了個OK的手勢,讓許弋泊深呼吸,放寬心。

許弋泊對着樓道消防櫃的玻璃又整了整着裝,他眼角的小心心沒粘牢,一眨眼就掉了下來。

許弋泊嘆氣,問孔格:“你有沒有金色的筆?”

孔格說:“沒有,就一根紅色的簽字筆。”

許弋泊手往後一伸,“筆給我。”

許弋泊死馬當活馬醫,拿簽字筆在自己眼尾點了一下,沒想到效果竟然比閃片還要好,紅豔豔的,跟吃完了鹌鹑一樣。

他從孔格手裏拿過藥,按響了門鈴。然後他往前走了兩步,做作地半倚在牆上。他微微垂頭,眼尾一抹紅,嘴角挂着笑,聽到開門聲後慢慢擡起頭,“封……”

他還沒說出口,一扇棕紅色的防盜門就迎面砸了過來,接着他聽到孔格的笑聲。

孔格咬着嘴,努力憋笑,“老大,這邊,門從這邊開的。”

許弋泊咳嗽一聲,佯裝無事,從門後走出來,朝封翳伸出右手,“封老師您好,久仰大名。”

封翳穿着居家服,領口有些大,将将露出好看的鎖骨。他抱臂打量了許弋泊一番,然後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伸手握住許弋泊的手指,“你是?”

許弋泊但笑不語,仿佛在等旁白一樣。

可漸漸的,許弋泊的笑容變得尴尬起來,他扭過頭看着傻站着的孔格,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說、臺、詞。”

“哦!”孔格反應過來,跟封翳介紹,“封翳老師,這是我們象牙塔出版社的主編,許弋泊先生。他每天工作到淩晨兩點半,兢兢業業,值得托付終身。”

許弋泊邊點頭邊微笑,然後又扭過去提醒,“鑽石王老五,酷炫狂霸拽!”

孔格趕緊補上,“鑽石王老五,酷炫狂霸拽!”

許弋泊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小孔,你再去印廠看一下,我留下關心封翳老師就可以了。”

孔格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斷片了,怎麽一眨眼的功夫許弋泊就從騷孔雀變成白仙鶴。

孔格又扭頭看封翳,封老師眼裏也別有深意,奇奇怪怪的。

他不懂大佬們的世界,索性夾着尾巴先行告退。

孔格走後,封翳還站在門口,并沒有讓許弋泊進屋的意思。

封翳臉色不太好,唇色泛白,自帶一種病态的美感。

許弋泊就喜歡這種柔弱美人,身嬌體柔易推倒,一日看盡長安花。

許弋泊頓時心猿意馬,額角都激動得冒了一層細汗,他得用勁全身力氣才能維持住臉上的淩然正氣。

封翳伸手摘下他胸前的手帕,輕輕嗅了一下,問道:“許先生,既然您每天工作到淩晨兩點半,這還不到九點,您不用回去工作嗎?”

封翳捏着手帕擡眼看他的樣子實在太勾人了,許弋泊沒繃住,心裏那個小人“嗷”地一聲昏了過去。

許弋泊咽咽唾沫,手背後掐了自己屁股一下,然後淡淡地說:“您比工作重要,我來給您下藥,啊不,送藥。”

封翳勾唇笑起來,捏着手帕點了點許弋泊的眼尾,“您這裏是?”

封翳好像發燒了,隔着手帕都能感覺到他的指尖發燙,許弋泊腦裏竄過一陣電流,小處男的腿都快被電軟了。

許弋泊扶着牆,努力面不改色地說:“淚痣,天生的。”

封翳心裏一笑,原本以為象牙白是個開到荼靡的波斯大野菊,沒想到竟然還是個花骨朵,挺有意思。

“是嗎?”封翳撚着手帕上的一抹紅,佯裝無辜地看着許弋泊,“那怎麽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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