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庫洛洛番外·貳★

★庫洛洛番外貳★

剛才的,那是眼淚嗎?他仰頭看着夏洛離開時的位置。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哭,這一次見到了,卻是因為那個叫做艾諾的男人。

之後發生的事只在他的腦海裏留下一個淡薄的印象,他只知道,夏洛還活着。這樣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惱怒。

他真的是想要把夏洛殺死嗎?幻影旅團真的和夏洛的存在沖突嗎?

那只被他撿來的叫做“水梓”的貓走到他身邊,安安靜靜的,他伸手将它抱起。其實應該用“她”來稱呼更加适合吧?他是知道的,水梓和嘉蘭一樣,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只不過以另一個身份生活在了這個世界上。這種事情,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穿越”。

夏洛想必也是這樣的吧?不過也有不像的地方呢。為什麽她們要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呢?從小生活在流星街那樣惡劣的環境裏的他無法理解,作為一個普通人去生活,難道不是相當幸福的事情嗎?

在再一次失去夏洛之後,他仍然是幻影旅團的團長,離開了流星街,在外面的世界為非作歹。

只是現在多了一項任務——給水梓找新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無論是哪一個身體都不契合,用不了多久就會腐壞,直到某次路過一個城市時,水梓發現了目标——那個叫做雲淩的女生。

在旅團其他人隐秘地接觸過之後,他發現這個名叫雲淩的女生,同樣是一個穿越者。他這才明白,水梓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容納異世界靈魂的身體,所以其他的才會不契合。

為何會有這麽多的穿越者呢?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身為這個世界的人,他用不着去管這種事情。

因為最近在克爾市旅團的活動比較多,他決定暫時以學生的身份進入那所學校,慢慢地和那個穿越者玩玩。就在他決定要下手的時候,卻又出現了一個人。

幸。

水梓在發現這個人時,驚喜得完全不像是一貫乖巧的樣子,她說,那個女生的身體不但更适合她附身,而且和原本的她長得一模一樣。

那就換一個目标就好了,水梓的能力對他而言很有用,适當的給予是有必要的,而且應該也用不了多久時間。這個叫做幸的女生,看起來比雲淩要弱小許多,又是孤兒,更好下手。

只是沒有想到會拖那麽久。

一開始只覺得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但是漸漸發現她隐藏了很多事,只是想要低調地生活。

看來并不是每一個穿越者都像嘉蘭他們那樣耀眼而張揚的。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只是顯得很害羞,像學校裏其他第一次見到他的女生一樣,但是,他卻在她回家時,看到她看着書店裏的書籍,露出愉快的笑容,一點兒也不像是學校裏那樣低調,而是開朗而自信的。

等她跑過,他走過去,看到那本書籍,作者名是茶蘿。他是不懂這種書有什麽好的,不過是小說而已,用來打發空閑的時間,沒有什麽意義,卻還是走進店裏,找到了該作者的其他書籍,稍微翻了翻,大致了解了就沒有興趣了。

後來他再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如果他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茶蘿的很多用詞和夏洛很像。只是那已經是後來了。

為了接近幸,才會演出那樣一場鬧劇,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一個完整的劇本演下來太過煩人,但是嘉蘭卻像是來了興趣一般幫忙設計了劇本,連水梓也覺得很有意思,看來他是無法理解她們的思路了。

幸是一直采取着容忍的态度的,他一直旁觀,覺得女生的嫉妒心真是可怕,雖然不算是情況惡劣,但是已經很侮辱人了,沒想到幸可以一直容忍半個月之久。

她沒有來上課的那天,雲淩才發現幸被欺負的事情,急着去解釋了,他想了想也幫忙解釋了一下,隔天幸再來的時候,卻是完全不像原來的她,還反過來找他扯平,只是那親過之後擦嘴的舉動,還真是讓他覺得有些幼稚。

不過,幸從本質上來看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的,在臨近大晦日那次相遇的時候,就和雲淩老實交代了,也很友好地相處。他的注意力倒是一直放在那個銀發的嬰孩身上,資質非常好,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小孩子,如果幸和那家人的關系很好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只是,幸疼愛着那個嬰兒時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是沒人疼愛就這麽長大的,對此倒也沒什麽感覺。唯一稱得上是照料過他的人,只有夏洛,但是她并不喜歡他,只是因為契約才那樣做。

雲淩經幸的介紹去了揍敵客家時,他也去演了一場戲,談話他倒是沒有在意,只是想着幸應該是和揍敵客家有關系的,那個銀發的孩子應該就是揍敵客家的孩子。會将剛出生的孩子交給他人照顧,看來幸還是有些分量的。

談話過程中,幸有走神過一次,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但是并沒有,只是反過來繼續說他。

那樣的表情,是孤單吧?一個人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的,為什麽想要依靠別人呢?

新學期開始,他跟着幸到了學生會,正式開始接近她,劇本就這樣演了下去。

幸太溫柔了,這樣的溫柔,只會讓她步入死亡。輕信他的謊言,不加懷疑,難道不知道人類都是虛僞的動物,這樣只會讓自己受傷嗎?

在聽到她說她喜歡的人是“庫洛洛魯西魯”的時候,他差一點兒便笑出來了。果然是穿越來的,只是為什麽要喜歡他呢?他也聽嘉蘭說過,三大美色嗎?庫洛洛魯西魯,西索,伊爾迷揍敵客。

西索他是認識的,是嘉蘭所認識的人,可以考慮作為團員,但是那個人似乎只想着和強者對打,是很麻煩的家夥。

大晦日的晚上,他要動手了,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不過也是為了最适合的時機,水梓說在十二點的時候動手,她附身時效果會最好,身體原主人的靈魂不會殘留在身體裏,大腦中的記憶也會消失,不會對她産生不好的影響。

幸最後掙紮着說出來的話他是不以為意的,直到最後一句,讓他感覺剎那間失去了聽覺。

她說……什麽?

“我是……夏洛。”

之前她說的,喜歡的人……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下的身體已經開始失散溫度。

這樣很好吧,夏洛已經死了,這樣就好了……

水梓的靈魂退出了鷹的軀殼,撲進了新的身體裏,少女的體溫重新上升,但是已經不是他在意的那個人了。

“水梓,連一點記憶都沒有留下嗎?”他這麽問了,卻感覺提問的人不是自己。

“沒有。”水梓的聲音很輕,“庫洛洛,這樣就可以了,你本來也是想殺了她的。”

“是這樣沒錯。”他看着眼前站着的“幸”,明明是一樣的身體,卻感覺完全不一樣。為什麽要在最後說出真相呢?對他而言,這是解脫還是詛咒?

正想走到拉門處和結束任務來此彙合的團員門一起離開,卻聽到水梓有些疑惑的鼻音:“她的靈魂……怎麽到這裏面來了?”水梓的手上,是一條手鏈。

水梓繼續道:“這手鏈有些奇怪,寄宿在裏面的靈魂會自發地保護佩戴者。”她把那條手鏈遞到了他的手上,語氣裏有一絲難過:“放在你身邊會更好一些吧?”

他沒有接,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眼睛處用上了凝,看得到有淡白色的氣息纏繞在精致的手鏈上面,那些氣息,就是夏洛的靈魂嗎?但是,沒有意識的靈魂,又能怎樣?他并不缺乏保護,這種東西,沒有必要。

最後這條手鏈是歸了當時沒有到場的飛坦,得知這條手鏈的來歷之後,飛坦只是拿着那條手鏈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天,再回來時與平常一般無二,但是他看見了手鏈就系在他的手腕上。

俠客知道後有跟飛坦商量過借幾天,被飛坦漠視了,結果兩人扔了硬幣,一個猜正一個猜反,沒想到硬幣落在泥地裏粘住了,即不是正也不是反,也就不了了之了。

飛坦受傷的次數一開始遠比他多,手鏈倒是經常保護他,每次被保護之後飛坦就會喜怒無常一陣子,他覺得大概是因為被保護時感覺到了夏洛的氣息讓飛坦很高興,但是一想到夏洛已經死亡又會憤怒,才會弄成那樣。

夏洛已經死了,只要知道這樣一個事實就可以了。

直到有一天,水梓看了一眼手鏈說:“飛坦,手鏈再保護你幾次的話,那上面寄宿的靈魂就完全消失了,那條手鏈也會沒有用了。”說這話時已經過去了多久了呢?不記得,他已經是青年人了,水梓她們估計也遺忘了夏洛的存在,只是還記得手鏈可以保護佩戴者。但是飛坦也好,俠客也好,他也好,都還是記得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在夏洛的陪伴下開始變強的?只是“也許”。

于是,再次讓飛坦受傷的任何人,都會被以最殘忍的方式對待。盡管如此,飛坦還是有受傷的時候,手鏈的光澤,就那麽一點點地黯淡下去了。

他打算收集七大美色,只是好奇那究竟是怎樣美麗的顏色,卻是被嘉蘭阻攔着,他問出了原因。

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紅眼,是窟盧塔族人在情緒激動時的眼睛,而如果他去屠殺窟盧塔族人的話,日後會被窟盧塔族的遺孤——酷拉皮卡追殺,雖然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但是,據嘉蘭所知,會死去好幾個團員。

“那就把酷拉皮卡找出來殺了,把所有的窟盧塔族人找出來殺了,一個不留。”他這樣淡淡地說,絕對不留下任何可能性,隐患現在拔掉就好。

他就是這樣拔除了自己的隐患,那個名字,再也不會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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