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葉尋沉默着思考,事情覺不是那麽簡單,這太突然,之前他還了解過她的想法,她說,就跟紫果一樣,若不是非你不可,她嫁誰不是一樣。
非他不可……
她必定是不願意說的吧!葉尋嘆氣,本以為聖言不再排斥,事情便有了轉機。
“你真的要嫁給那男人?”紫果最後一次發問。
小夏沒敢擡頭,事情已經如此,不是她願或者不願就能夠改變的,不想欠別人,尤其是子晗。
“嗯。”單音節的回複,小夏終究沒直視紫果。她懂得自己不會很好的隐藏心思,葉尋這麽聰明的人,一定能夠察覺。
“我不會祝福你的。”紫果真心誠意開口。
葉尋為妻子直接的話感到憂心,看向小夏的眼神多了無奈,不曉得聖言怎麽想,他一定知道了,那還不準備說嗎?還想瞞多久……若是就這樣錯過了,那便一生懊悔。
小夏略略苦笑,她本就沒打算得到祝福,就是遺憾,第一次結婚的人竟不是聖言。思緒流離間又想起以往的對話。
“聖言你看,那個婚紗好看吧!那個也好看,等以後我結婚,一定要把全世界漂亮的婚紗穿個遍。”
“你只有一個身體。”聖言涼涼開口,毫不理會她的白日做夢。
“但是我可以結婚很多次啊。”
那時這句話說出來後,聖言的臉便黑了。現在想起,還是覺得好笑,其實她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說,每年的結婚紀念日都可以穿一件新的婚紗。
紫果這裏告一段落,公司那邊辭呈還進行的很順利,現在還要愁什麽呢?小夏自問,突然嫌棄自己的庸人自擾。
擡頭望向窗外,前些天的小雪已經停了,現在外面下着綿綿細雨,她以前以為陰雨綿綿的天氣都是春天,自聖言之後她才明白,心裏潮濕陰暗,那表面自是不會再有晴天。
葉尋火急火燎的趕到公司時已經下午三點,推門進去,盛冬還是像往常一樣,似乎什麽事都不曾發生。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葉尋也不顧忌什麽,大刺刺的開口:“你準備怎麽辦?”
盛冬手上的鋼筆停住,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開口問。
“什麽怎麽辦?”
葉尋恨他現在這個時候,還有閑情逸致裝糊塗。
“你都快被判出局了,你說什麽事?你一點都不着急,還是你想說你毫不在意?”
眼底的星光瞬間黯淡,判出局?他什麽時候是個局內人了?
“你想我怎麽辦?她已經準備結婚……”
葉尋搖頭,感嘆感情真是個害人的東西,他是變笨了還是沒有能力思考了,這種情況顯然是不對的。
“你真的以為她這麽突然結婚是想結婚了,而不是事出有因?”
盛冬擡頭,但眼底還是看不到一點希望的光芒,他已經覺得被侮辱,一而再的,沒有下限。
“就算事出有因,那也是她自己答應的,她心甘情願,我不會去破壞。”
葉尋震驚于他的回答,難道說,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他是局外人,本不該為這件事插手什麽,只是不想看兩個有感情的人走向末路,聖言的自尊他懂得并且可以理解。林小夏是怎麽回事?難得真的對聖言絕望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投身到下一段感情中去?
胡思亂想的人不知葉尋一個,樓下圓圓也在苦思胡想,曾經閑暇時就有說過,小夏這沒有七情六欲的尼姑怎會突然被欲望撲到?
“你說這呂子晗雖然沒有我們老板這麽搶眼,但好歹也是人模人樣的,他跟小夏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圓圓一邊啃着大嘴燒一邊追着陸露锲而不舍的問。
陸露停下,看着這個學妹沒好氣的刺激。
“我要打電話告訴小夏,你在她不在時說她壞話。”
圓圓扁着嘴不樂意了,她也是關心她,只是角度不同。
陸露站直了身體也不再玩笑,看着圓圓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前段時間在網絡上看了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說給你聽聽看如何。”
圓圓想了想,迫不及待的點頭。
“上面說,太漂亮的女人最後總是孤單一人,因為她不肯向愛情妥協,太帥氣的男人最後總是落在不太漂亮的女人手上,因為他向生活妥協。因此太漂亮的女人和太帥氣的男人總是無法長久一起的,因為他們都習慣被圍繞被取悅。太漂亮的女人,是堪折的花,越早遇到越好,太帥氣的男人,是待熟的果,最好別要太早遇上。”
圓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麽深奧的話,只是膛目結舌的看着陸露,為嘛學姐學妹的程度差這麽多嘛!
“傻眼了吧!”陸露取笑。
圓圓又去了快大嘴燒,終于把那句話消化掉了。
“我明白了,突然覺得,網絡上有些話好靠譜啊。”
“絕對靠譜。”陸露自豪。
圓圓點頭,感嘆起小夏的好運氣。
“這小夏遇男人遇的太是時候了,我要趕緊打電話給小夏,讓她把家裏的保姆房留給我,我負責給她按摩講笑話,以後就不用工作了。”
陸露嗤笑,“瞧你那點出息。”頓了頓卻又開口:“不過這年頭,飛上枝頭變鳳凰比遇上個好男人容易,我可不是說小夏,只是就事論事。”
圓圓點頭,表示感同身受。靜默了半會,将故事的矛頭指向陸露。
“那你對感情是什麽樣的對待方式啊。”
陸露從茶杯中擡頭,看着她一板一眼道:“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情我便休。”
“好潇灑啊,我突然開始崇拜學姐你了。”
陸露笑,沒說什麽,只是隐隐覺得,小夏的事不太對。
本該痛心疾首的呂子晗此時在A市的豪宅裏跟妹妹呂子若正喝的暢快,兩市相隔不遠,飛機僅僅一小時。
“哥,你這次怎麽舍得下猛藥了,你不是最提倡……心甘情願的嗎?”
呂子晗靠在高級的沙發上,領帶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這份慵懶不羁在平常很難看到。
“特殊情況,自然要特殊處理。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有句話還是要說,你以前說的一句話,我現在認同了。”
呂子若皺了皺描繪精致的眉,疑惑開口:“什麽話?”她說過很多話,跟他意見不同的多了去。
呂子晗懶懶擡頭,嗤笑出聲。
“有些東西得到它,勢必不會經過心甘情願這一道,如果到頭來非要欺騙加上強迫,那倒不如別費那麽大力,騙到之後再讓它心甘情願。”
呂子若點頭,頓了頓又開口:“你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你該不會真的準備讓爸爸扮演一個月的癌症患者吧?”
“自然不會,婚禮當是越快越好,夜長夢多啊……”
捂嘴巧笑,想起那日聽聞這個建議父親鐵青的臉。
“不要幸災樂禍,別忘了你的承諾。”頓了頓,呂子晗才開口:“搞定沈聖言……
”
呂子若點頭,她倒不在意,對于他,她有自信的很,只是早晚的問題。目光微微诙諧,理直氣壯之下的不安越發洶湧,搖頭甩開莫名的情緒,轉頭又問:“林小夏什麽時候回來?留她一人呆在那個是非之地你也放心?”
“很快。”說完喝掉最後一口香槟。
對親哥哥不冷不熱的态度呂子若也不介意,從小到大她也習慣了,修長無暇的手指扶了扶剛塗上的丹寇低頭沉思,牽絆難了,愛恨難圓。這一切的發展都是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
她是不是也該去一趟A市?有段時間沒見他了吧!也好順道去看看将來的嫂子,或者……邀請他參加哥哥的婚禮,那不是更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