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成仙25
說是半個月不出門, 可在家裏懶乎乎過了八九天,姜邑就坐不住了,等上次使用歸真大法造成的身體損耗一恢複, 就帶着破魂劍出門。
離開前, 他将前段時間從幾個老道手裏買來驅邪符紙在門內貼了個遍, 又回屋裏看了眼, 趙允隋前不久喝了一碗猛藥,盡管強忍不适要下床,可沒多久還是體力不支倒了過去, 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姜邑把門鎖上, 又掃了眼已經種上花的小園子,負劍走了。
這次接的生意是由陳員外介紹, 去幫一個船夫除掉河邊最近出現的水鬼。
那船夫姓李, 大家平時都稱他李老漢,當天下午他們碰了面,對方先領着他往江邊走, 路上急匆匆說着這幾天遇到的怪事:“從兩天前開始, 我每次渡船回來就靠不了岸,船明明好好的,水下也什麽都沒有, 可是一旦離岸邊只有十來尺的時候,不管我怎麽劃槳,船就是紋絲不動!叫了老鄉挂繩子拉也拉不回去!我只能自己跳船游回來……第二天我試着游上船,結果你猜怎麽着, 輕輕一劃, 船就照常往對岸去, 可再往回劃, 死活就是在那裏不動!太邪門了!我懷疑船底下有什麽東西作祟,大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不為我自己,也為了附近急着過河的老百姓啊!”
姜邑搖頭:“為不了。”
“……啊?”
“酬金夠嗎。”
“夠倒是夠……”
“那就行了。”
李老漢尴尬一笑,很快兩人走到河邊,姜邑看着水面上那只船,果然如李老漢所說,靜靜停在距離岸邊十來尺的地方。
水面無波無瀾,周圍是山,不遠處有個船夫臨時住的棚子。
姜邑問他前兩天有沒有遇到怪事。
李老漢思索幾下,搖頭:“沒,那幾天過河的人也不多,都是老相識,何況出事那天我船上也沒載人,只是去對岸那邊的村子吃了次滿月酒……再回來,就這樣了。”
姜邑直接把人拽過來,胳膊一揮就扔下了水裏。
“你!你這是做什麽?!”李老漢在水裏着急地撲騰起來,誰知再一擡眼,岸上的人也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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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速度比他快,幾下就游到船邊,撐着船頭一跳而起,上船後拿起船槳試了試,果然無法靠岸。
李老漢艱難地爬上船,忍着心底的怨念瞥這年輕人一眼:“您看出什麽了嗎?”
姜邑誠實道:“看不出。”
李老漢:“……”
姜邑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往船艙一坐,又開始整理自己濕亂的頭發來。
李老漢忍了他半晌,看他整理好頭發以為可以開始幹正事了,誰知又開始仔細擦拭随身帶的那把劍,毫不着急。
李老漢繼續忍耐:“你……你真是陳員外口中的江一大師?我沒接錯人吧?”
姜邑瞄他一眼,這時擦完了破魂劍,食指和無名指豎起微微一勾,那劍便騰空而起,頓時朝船下飛去。
“!”從來沒見過這等場面的李老漢雙眼微瞪,立馬說不出話了。
很快,那把殺氣騰騰的劍又破水而出,猶如乖巧的家犬,平穩沖回到姜邑手裏。
姜邑道:“你這船底下,确實沒別的東西。”
李老漢一愣:“啊?可怎麽會呢?水、水鬼什麽的都沒有?”
姜邑搖搖頭,讓他劃船去對岸。
到河那邊要很長一段時間,李老漢一邊劃槳一邊面容愁苦地念叨:“江大師,說實在的,我在這江邊擺渡了大半輩子,以前真的從沒遇到這種情況,這事兒莫名其妙,要只是船動不了也就罷了,就怕還有什麽別的晦氣,我家裏上有老娘,下有兒女,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您要是幫我解決了這事兒,我一定好好謝您!”
李老漢平時沒接觸過修士,但那會兒看他能禦劍,便當他是個了不得的高手,說這話很真誠,看這年輕修士儀表堂堂、頗有氣度,也不覺得對方能真問他要多餘的東西。
不料對方道:“是嗎?那你要怎麽謝我?”
李老漢:“……啊?”
姜邑以為他反悔,擰起眉頭。
李老漢立馬笑道:“謝!一定好好謝!對了,您喜歡吃西瓜不?我家裏種的西瓜又大又甜,你要是不嫌棄,我給您扛些過去?”
姜邑沒吃過西瓜,一聽,臉上就露出興趣來:“好吃嗎?”
李老漢大聲道:“好吃!家裏老娘種的,保管甜!”
姜邑完全不客氣:“好,到時候多來幾個。”
李老漢笑起來,應了幾聲問他:“大師看着挺年輕,今年多大了?”
姜邑說:“十八。”
李老漢詫異道:“這麽年輕啊?”
姜邑并不喜歡年輕,他每一世都是年紀輕輕死去,因此也沒再說話。
到了對岸,姜邑查看幾番,很快就發現了症結所在,他問那李老漢:“你吃滿月酒那天,是不是撿了什麽東西?”
“沒有啊……”對方撓撓頭,突然又道,“也不算撿,我那天船上缺麻繩綁貨,在那親戚家順嘴問了聲,親戚就拿了一捆麻繩給我,現在還綁在船上呢。”
姜邑讓他把那麻繩解開。
不一會兒,李老漢謹慎地捧着麻繩過來給他。
姜邑看了眼就提劍将麻繩斬成兩段,那一刻,李老漢莫名聽到了一聲嬰兒哭,以為哪裏有棄嬰,奇怪地探頭四處瞧。
姜邑道:“你看看這繩子。“
李老漢心不在焉地回頭,等垂眼看完,吓得連忙後退——只見地上滿是短而細的嬰兒絨毛。
“這、這是怎麽回事?!”
姜邑看着最後一抹煞氣從地上的消散後,道:“你這親戚生的是不是雙生子?”
“我、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吃酒的時候聽人說那弟妹之前懷孕的時候肚子就非常大,本以為會生下個大胖小子,但孩子我看過,特別瘦弱,小小的一團……”
“那應該就是,”姜邑能看到不久前随着煞氣一起消失的嬰兒身影,想着先前從趙允隋那裏耳濡目染學的相關知識,老神在在地道,“原本懷的是雙生子,但生産時另一個胎死腹中,有些人為了避免死去的嬰兒不願離去,就會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讓死嬰和別人結上牽絆,随別人而去。那家人給你的麻繩裏面,顯然編織了死嬰絨發。”
李老漢登時臉色鐵青,好一會兒緩不過來:“這……真是豈有此理!那家人也太狠了吧,我們一家平時可待他們不薄!”
姜邑說:“這死嬰靈魂被你帶走,但是怕水,這個應該是受母體影響,所以一直待在這頭的岸邊,那麻繩長度離兩岸差十來尺,他一直在這頭拉着,所以你的船回不了岸。”
李老漢瞪大眼睛:“還真是!我那弟妹平時就非常怕水!由此說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沒把這晦氣帶回家裏……”
姜邑沒說話,先上了船。
李老漢連聲感謝後便擺着槳往回劃,這次果然沒了阻礙,順利靠岸。
李老漢欣喜不已:“江大師,這次多虧了你!”
姜邑接過酬金,問他:“西瓜呢?”
李老漢解決了心頭大事,心情格外好,笑嘻嘻地把人領回家,天黑前在附近的地裏摘了兩個最大的西瓜,問他住在哪兒,要親自給他送過去。
姜邑一手一個抱過來:“不用,你笨手笨腳,別摔了我西瓜。”
李老漢:“……”
他嘆了口氣,心道再厲害也不過是孩子心性,面上卻還是滿臉尊敬地笑着把人送走了。
姜邑回到鎮上時,月亮都出來了,他抱着西瓜走了幾步,走着走着就察覺到一股陰氣,立馬停了下來。
破魂劍一出鞘,那陣陰氣瞬間遠去,随後,姜邑聽到了一陣嘤嘤的哭聲。
他朝遠處那道躲在樹後的黑影掃了眼,看出就是河對岸逃走的死嬰魂魄後,禦劍的動作絲毫不減,那死嬰看他面對哭聲也不為所動的,連忙趴下做出求饒的姿态。
姜邑皺眉:“為什麽跟着我?”
那死嬰看他的身體一眼,低下頭。
姜邑也低頭瞧了一眼自己,很快明白了,他先前使用歸真大法吸食煞氣,體內也殘餘了少許煞氣,這死嬰可能将他當成同類老大哥了,無處可去,就只能追尋“同類”。
姜邑說:“我不是,走開。”
待那道黑影低頭縮進樹後,他繼續往前走。
到了家門口,姜邑推開大門,随即,竟又聽到一聲細微的哭聲。
扭臉瞧去,那死嬰還跟着他,剛剛是被門上的驅邪符紙燙得滾遠了。
“……”
姜邑抱着西瓜進屋,擡眼就往裏邊的床上看。
趙允隋應該是剛醒不久,眼睫原本在閃動,聽到動靜後就伸手抓着床沿,竭力要起身。
姜邑立馬放下西瓜準備去扶他,剛一彎腰,目光卻掃到不遠處的桌子。
上面蓋着竹罩,菜湯齊全。
他面上微動,詫道:“你起來過?”
那邊男人已經下了床撐牆過來,低垂着眼:“涼了,我去熱。”
“別亂動。”姜邑伸手想拉他,只是一碰又變成了抱,對方雙手一滞,立馬将他用力圈住了。
姜邑說:“我帶了西瓜回來,等會兒吃西瓜。”
屋裏有些悶熱,他們到院子裏打井水,姜邑把兩個西瓜全扔進桶裏,看着西瓜浸泡在冰涼的井水裏,還蹲下去拍了拍:“像是拍腦袋。”
趙允隋也蹲下去,唇角微提,在他後腦勺悄悄摸了摸。
接着,他們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乘涼,趙允隋仿佛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只要清醒着,必然要找些事做,夜裏不方便看書,他就拿着木板在那敲敲打打。
姜邑一邊看一邊問:“你在做什麽?”
趙允隋:“食盒。”
姜邑:“真精巧!”
趙允隋垂眸看他一會兒,又繼續忙活,把那食盒做完後,他突然說:“門外有東西。”
姜邑一愣:“你怎麽知道?”
趙允隋薄唇抿直,低聲道:“我靈根還在,能聞到一些氣息。”
姜邑想了想,過去挨着他把今天做的生意說了,最後問:“你們修士遇到這種沒殺害人的邪祟,是不是會超度?”
趙允隋嗯了聲,眼睫垂下,沒再說話了。
姜邑頓時有了數,這種超度需要靈力,于是道:“那就等你以後恢複了靈力,再超度他。”
趙允隋身子微僵。
姜邑親昵地在他唇上碰了下,道:“你別再試圖運功刺激靈根了,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去秘境入口一次,說不定就能找到進去的辦法。”
他知道神醫那些藥雖然猛,但不至于讓趙允隋反應這麽大,想來想去,只能是趙允隋私下趁他不在刺激過靈根。
神醫說過,趙允隋修為散盡,身體已和常人無異,若不用那些奇藥灌着,甚至連常人的體魄都沒有,雖還有靈根,卻幾乎等同于廢靈根了,在身體不變的情況下擅自運氣調動靈根,很容易造成身體崩亂。
那句話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趙允隋都躲避着他的視線擺弄那食盒,姜邑起身時,他才猛地伸手抓他胳膊:“我答應你,再也不碰靈根了!”
姜邑只是想去拿西瓜,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但聽他這麽說,也放了心,同時對門外那小鬼也有了安排:既然那小鬼無害,又願意當小弟,那在找到可以超度他的修士前,不如物盡所用地差遣差遣好了,萬一窮奇鬼前來找趙允隋報仇,這小鬼也能做個及時的耳報神。
如此一想,姜邑愈發覺得自己成熟了,有此奸商心态,日後做生意也絕不會虧本,于是去門外給了那黑影一個眼神,唇語一番,對方心領神會,忙點頭答應。
西瓜比想象中還要甜,吃完了西瓜,姜邑就起了瞌睡,他不想屋裏屋外兩頭跑,直接就在院子裏洗起澡來。
趙允隋每天天黑前都會自己清洗一遍,他身軀偏寒,夏天也不容易出汗,因此也沒必要再洗,姜邑瞥他一眼,脫着衣服道:“你先去睡吧。”
趙允隋充耳不聞,在後面幫他兌熱水,水溫可以後,拿起澡巾說:“我給你搓背。”
姜邑打了個哈欠,本來也不太想動,看他真不走,乖乖轉過去。
小院的樹上時不時發出蟬鳴聲,清涼的夜風搖晃樹葉,姜邑身上的熱汗被一瓢瓢熱水沖下去,瓷白的皮膚染上月光,沾着幾縷微卷的烏黑長發,水淋淋,透着霧氣。
姜邑覺得身心一下子清爽了,懶懶地說:“我又想吃西瓜了……”
話沒說完,就安靜下來。
明明不冷,姜邑肩膀還是抖了下,尤其在趙允隋吻上他後背的那一刻,抖得極其明顯,抖完了又笑:“別玩了。”
他這句話讓趙允隋停下動作:“不是玩。”
姜邑呆了下,低頭随便應了聲,沖完澡在外面站久了就冷,趕忙拿起浴巾擦了擦,拽着趙允隋回屋睡覺。
他怕熱,床上鋪了竹席,一躺上去便烙餅似地滾一圈,然後擡頭去親趙允隋。
趙允隋這次卻不再溫柔,黑夜裏盯着他的眼瞳猶如豺狼,沒一會兒,姜邑覺得嘴唇疼,起身就撓他:“不準咬我。”
趙允隋任由他撓,依舊狠狠地咬,不僅咬他嘴,還往脖子頸窩咬,又親又咬又吮,吃人都沒這樣急的。
姜邑不撓了,呼吸聲漸漸變了,恍惚中就說:“我……我忽然想起我以前做的夢了。”
趙允隋的嗓音很低:“什麽夢?”
姜邑嘴巴張了張,沒說。那個夢裏他和趙允隋也是這麽玩鬧,然後就鬧到了別的事上……
他想得整張臉都開始發燒,熱得難受,伸着四肢去抱趙允隋,試圖降降溫。
可趙允隋的身體也變得滾燙,尤其在他主動抱過去的時候,幾乎熱成了火爐。
他們眉骨抵着眉骨,鼻尖抵着鼻尖。
趙允隋屏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忽然,姜邑聽到他說:“阿邑,我受不了了。”
……
曾經夢到的事情在身上真切地重演一遍後,也沒能因為做過夢這種“準備”而改變太多。姜邑此前幾乎沒有哭過,可在這種事情上,很多情緒完全不由得他自己,到最後,只能捂着眼睛,捂不動了,趙允隋俯身幫他捂,一邊捂着一邊去吻滲出來的淚,最後猛地放開手,沒命地啄吻那些撲簌而下的水珠。
屋外夜風呼呼哧哧。
姜邑多了一身汗,頭發也被男人手指撩起薅到耳後,他還是嘟哝着說熱。
濕噠噠的眼睫被密密麻麻地親,親得他渾身發麻,許久後,姜邑幾乎睡着了,迷迷糊糊看到趙允隋拿了擰了水的澡巾給他擦汗,問他還熱不熱。
姜邑閉上眼睛,又變得懶懶散散,搖搖頭,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香。”
趙允隋眸光一暗,沒忍住,近乎狠戾地在他唇上碾了起來……
香味濃郁,是姜邑曾經抹到自己脖子上的那種特制花香。
他在芬芳香氣中一夜無夢,痛痛快快睡到了翌日晌午才醒。
趙允隋已經做好了飯,拿着前幾天買的布料給他縫制夏天的衣袍,看他醒了,雙耳微微發紅,避着他的視線過來幫他穿衣服、梳理那亂成一片的頭發。
姜邑倒沒什麽不适,吃飯的時候也坦然看着他,竟還問他以後如果經常這樣,他會不會吃不消。
趙允隋一下咳嗽起來,姜邑吓了一跳,還以為他犯了病,結果對方急匆匆起身,出去了一趟又面色平靜地回來,臉上濕着,顯然用井水沖過,這次只坐在他對面吃飯,怎麽也不回答他那句不知羞的話了。
可到了晚上,又是另一幅模樣。
如此過了幾日,姜邑有些愛上了這樣的日子,賺錢攢錢的念頭也愈發的強烈,他穿着趙允隋給他做的衣袍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白天出門,就拿着趙允隋做的小食盒,裏面每次都會放滿吃食,有時候是水靈靈的果子,有時候是特制的涼菜或糕點。
每次看到新的東西,他就覺得意外,覺得趙允隋除了不再能除祟,幾乎無所不能,有時候遇到其他一起活動的老道,聽那些結了道侶的老頭談論家裏的老婆孩子,他也會起了一些攀比心思,不過都是等他們說完,才不屑地說一句:“那些算什麽,我家裏的什麽都會。”
那些老頭懶得搭理他,他又贊賞道:“長得也好看,和我真是一對璧人。”
老頭們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誇老婆居然還能還連自己一塊誇?這要是去了外邊,得挨多少打?
大家其實也都知道,這小小的花清鎮留不住這麽一個本事大又自戀的年輕人,于是每次相聚,問彼此的第一句話就是:“那江小臭美走了沒?”
每次聽到否定的回答,都失望地長籲短嘆。
直到一個半月後,花清鎮的稻穗一波又一波地熟了,這群老道終于聽到了好消息,還是兩個!
一個是江小臭美終于跑了,另一個則是高敬王和他的兒子趙允平帶着衆多高手回了沂周,即将在他們這個小地方靠岸歇腳!
……
姜邑是最早通過陳員外得知的消息,那時候趙允隋的身體早已恢複得和常人無異,之後确實聽話得沒再折騰自己的靈根,但每日天不亮就開始起來練功。
姜邑沒有阻止。
他知道趙允隋需要強悍的體魄才能平衡與曾經相比天壤之別的凡人軀體,有時候也會拿出破魂劍讓他練劍試試,可趙允隋從未拿起過,好像那把曾經貼身走哪帶哪的名劍真的和他再無瓜葛。
起初聽到趙允平要來的消息後,姜邑就直覺窮奇鬼那邪祟也會出現,那股直覺強烈到他知道這可能是完成任務的最佳時期,當天就問神醫要了一味奇藥,親眼看着趙允隋喝完。
傍晚的小道上,神醫笑嘻嘻收了他遞過來的金子,又看了眼馬車裏蹙眉沉睡的男人,問:“五天後你真的會來?要是不來,我可就把人扔在你說的那什麽秘境邊界不管了啊!”
“他醒了,你想管也管不了,”姜邑喃喃道,“只要成了,我一定會去,你拿了我的錢若不好好辦事,等着死吧。”
神醫已将他當成朋友,嬉皮笑臉道:“行吧,那五天後見!”
看着馬車徹底消失在路道盡頭,姜邑又瞥了一眼樹後那道黑影。
小鬼能感受到遠處同類濃重的煞氣,正瑟瑟發抖。
姜邑道:“那是窮奇鬼,你別跟着我了,你這點兒陰氣,怕是一靠近就得被吸沒,他被趙允隋重傷,怨念極大,可不會看你是同類就放過你。走吧,我早晚找人把你給度了。”
小鬼卻搖頭,還用手比了幾個手勢。
姜邑本來要走,一看,沒了聲。
小鬼用手勢說:趙允隋知道我的存在,很早開始就每天都私下給我燒紙,雇我天天跟着你,只要預感有危險就要及時把你所在的地方告訴他。
我已經收了不少好處,雖然他現在暈了,但好孩兒要守信,收了錢一定要把事辦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明天争取把這個世界更完,最遲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