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歡喜棺(七)

應向沂努力壓制上揚的嘴角, 人都要憋瘋了:“原來你說的下不了床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

“你別亂以為,轉過身去, 好好睡一覺,不許從床上下來。”

遲迢處于一個驚詫的狀态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也沒發現他眼裏未加遮掩的笑意。

“在夢裏睡覺, 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應向沂悠閑自在地倚着床頭,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剛才的忍耐無比正确。

小變态驚慌失措, 還故作鎮定的模樣,簡直可愛到爆炸。

衣服的下擺很長, 能遮到小腿,懸垂的布料将下半身完全遮蓋住, 令人無法窺探其中的秘密。

上半身衣冠楚楚, 下半身荒唐滑稽。

明明是一副不容置喙的霸道語氣,眼神裏卻隐藏着迷茫不解, 還有他本人沒有察覺到的委屈。

說不出來的可愛。

遲迢往旁邊挪了挪,腿并在一起, 好似嬌羞的黃花大閨女,半點都看不出之前的得意。

“誰規定夢裏不能睡覺了,本尊讓你睡, 你就睡。”

不在沉默中爆發, 就在沉默中變态。

應向沂覺得自己大抵是被傳染了, 惡趣味湧上心頭, 他想好好捉弄慌亂中的小變态, 以報過去這些日子被騷擾的不爽。

他擰着眉頭, 一副受傷頗深的模樣:“你好兇啊。”

遲迢:“……”

妖尊大人哄人的經驗匮乏,以往哪個敢在他面前拿喬,早被一掌拍死了,他活了千百年,也就縱容過眼前這一個人。

起初是興致來了,想等對方對他情根深種,再抛之棄之,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倒真生出幾分情意,他連句重話都不舍得說。

“我沒有兇你。”

遲迢幹巴巴地解釋,攥着衣擺的手指愈發用力,骨節都白了。

他的原形是白龍,對外一直稱白蟒,一身瑩白的鱗片,化成人形後也沒有改變,白得發光。

應向沂知道有種膚色叫冷白皮,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理想膚色。

他的前半生過得平庸,未曾理解很多事,就好像這被人追捧的膚色,直至今日,他才明白其中妙處。

一白遮百醜,小變态一身通透的白,縱然配上張平庸的臉,也很惑人。

震驚和迷茫褪去後,羞怯慌亂主宰了情緒,那身白雪一般的皮膚掩飾不住從裏散發出的紅意。

令人聯想到日落時分,暖色的陽光滲透雲層,将之染成絢麗奪目的色彩。

純粹的白未免單調,浸了紅,方才喜慶。

“戀愛都談完了,該做……風月之事了吧?”

面前的人神色變幻,臉一陣紅一陣黑,支支吾吾:“改,改日再做,那種事太累了,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我信了你的邪。

欺負人是會上瘾的,做變态也太爽了。

應向沂垂眸,視線往他光着的腿上掃去,意味深長地笑笑:“你盡管來,我受得住。”

要不是臉皮薄,他特別想喊一句:正面上我啊,拿出你之前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氣勢,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就憐惜我!

遲迢:“……”

遲迢委屈巴巴:“你前幾天怎麽不這麽說?”

人都快被欺負哭了,那雙碧綠的眸子裏含着嗔惱,像極了前幾天,小變态被他親到軟乎乎的狀态。

應向沂心口一窒,慌亂移開視線。

“你怎麽一直站在地上,床上又不是躺不開我們兩個人,快上來蓋被子,小心着涼生病。”

“我喜歡站着,你別管我了。”遲迢撿起褲子,一本正經道,“你太粘人了,這樣不好,乖,明日我再陪你睡。”

粘人不好?

以往抱着我蹭的人不是你了?

應向沂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戲谑,等他穿完了褲子,才慢條斯理地開了腔。

語氣矯揉造作,他自己聽了都受不了。

“說什麽喜歡站着,我看你就是不想挨着我罷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剛見面的時候,你巴不得時時刻刻都與我在一起,抱着我親來親去,如今連與我同床都要推辭。”

“不讓我管,你是嫌我煩了吧,可我只是怕你凍着自己。”

“你不讓我粘着你,又是想讓誰粘着你呢?”

“你是不是厭倦我了,有了別的……相好之人?”

……

本是惡作劇逗弄人,結果說着說着,把自己給說生氣了。

應向沂臉色微沉,眼裏的笑意漸漸冷卻,想起自己旁敲側擊,從無影口中聽來的消息。

蛇峰的十三少白禦風流多情,相好遍及妖界,堪稱萬花叢中過,每朵都要采,最喜歡攜一大堆紅顏知己出游,一晚上被翻紅浪,秉燭到天明。

說不準,這變态騷男人晚上騷擾自己,白天還和百十個美人尋歡作樂。

應向沂越想越不爽,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親自去蛇峰,一剪子把白禦的命根子給咔嚓了。

狗改不了吃屎,這種淫蛇,就得從根上閹了,省得他再禍害別人。

“你別胡思亂想,我怎麽可能有其他人。”遲迢見他臉色難看,突然靈光一閃:“你是不是吃醋了?”

應向沂:“……”

應向沂咬牙切齒:“沒有,你想多了。”

遲迢一臉「你不必解釋,我都明白」的表情,看得應向沂氣不打一處來。

“放心吧,雖然跟我示好的人很多,但我從未将他們放在眼裏。”遲迢摸了摸鼻子,在床邊坐下,“我只娶了你一個人,也沒有過其他相好。”

妖殿裏伺候的都是公妖精,沒一個女的,全妖界怕是都找不出他這樣禁欲的妖。

這解釋說了跟沒說一樣,聽起來像是示威,越描越黑。

應向沂勾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既然有那麽多的人和你示好,那你又何必纏着我?”

遲迢愣住了。

傾慕他的人數不勝數,男女都有,絕色無雙,比小娘子貌美的人不在少數。

“是啊,我何必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他後知後覺的認識到,自己對眼前人似乎極為特殊。

應向沂誤會了他的意思,轉過身,背對着他:“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日後就別煩着我。”

遲迢張了張嘴,不敢出言反駁。

有個結卡在他心裏,隐隐令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沒有交流,枯等到夢醒。

睡醒之後,應向沂還窩着火,繃着一張生人勿近的臉。

無影過來敲門,瞧見他的臉吓了一跳:“昨晚沒睡好嗎,你這臉色怎麽跟死了夫人一樣?”

應向沂:“……”

你這張嘴,有開光的潛質。

無影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我随口胡謅的,向尊夫人賠個不是。”

應向沂随意地擺擺手:“不用。”

話出口後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并沒有夫人,但此時再解釋,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都怪夢裏那騷男人,整天娘子長娘子短,把他給帶歪了。

“是不是睡不慣床,我可以帶你換一家店。”

他們兩個的房間緊挨着,昨天晚上他并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夢到了一個影響心情的渣男。

應向沂在心裏補充道。

他打量着無影一身整齊的裝束,揚揚眉:“你打扮成這樣,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見面以來,無影一直是黑衣勁裝,今日換了身松鶴淩雲的織金白衫,腰封白玉,手腕上扣着玄鐵袖箭,看上去跟換了個人似的。

應向沂默默腹诽,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夢裏那小變态每晚的臉都不同,也不知道長什麽樣。

穿上這種衣服,會不會迷倒一片姑娘?

無影颔首:“要去妖殿一趟,便換了官服。”

妖界也有尊王臣民之分,在妖尊之下,有八方妖王,二十四道臣,他與無蹤隸屬其中一道——影,主司追蹤尋查。

今日去妖殿,是聽聞尊主要找一個人,他得去取畫像,安排搜查。

“你今日可有其他的事,要不要随我一起去,花不了多長時間。”

雖然應向沂一路上都很配合,但無影還是不放心,怕他趁自己不在偷偷離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應向沂沒有拒絕的餘地:“也好,我用不用換身衣服?”

無影靜靜地看着他:“你有其他的衣服嗎?”

從落楓海離開後,他就沒見對方換過衣服,除了剪子和紙,對方身上沒有其他東西。

“沒有。”應向沂一臉真誠,“你能借我一身嗎?”

無影:“……”

官服不能給,無影從儲物戒中找出幾件沒穿過的黑衣勁裝:“都是新的,不用還了。”

他們兩人的身形相近,應向沂估摸着,穿起來應該合适。

他心滿意足地抱着衣服,視線瞄到了無影的儲物戒上:“除了衣服,你有沒有一些不用的儲物法器?”

無影:“……”

他相信了,這位名為龍傲天的男人真的不是出身仙州,不然怎麽會窮到最普通的儲物法器也沒有。

“我身上沒帶太多,等下去妖殿給你拿,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應向沂也沒避着他,利落地換了身外衣,“走吧,妖殿裏還有其他能拿的東西嗎?”

無影停下腳步,默默地看着他,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應向沂視若無睹,大大咧咧:“開個玩笑,別當真。”

無影:“……”

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表情是在開玩笑嗎。

換了官服後,路上遇到的人紛紛避着他們走,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

應向沂看得新奇:“他們怕你?”

“不是怕我,是怕我這身衣服。”無影面色冷峻,語氣都涼了幾分,“第一峰內尊卑森嚴,他們不敢挑戰尊主的權威。”

應向沂聽的出來,他話裏有話。

路人的表情很複雜,不是單純的恐懼,還藏着其他的東西。他分辨不出是什麽,但能夠确定,那是積極的情緒。

第一峰是和落楓海全然不同的氛圍,應向沂下意識握住左手手腕,指腹撫摸着被串起來的白色鱗片。

迄今為止,妖界的一切都令他很感興趣。

出乎應向沂的意料,妖殿沒有想象中富麗堂皇,守衛也不是太森嚴。

守衛沒有攔他們,無影帶着他往大殿走去。

妖殿類似于古裝劇中的金銮殿,位居王宮正中央,附屬的宮殿很少,一路走,只有零星的侍衛。

妖尊遲迢不近女色,在任百年未曾娶過妖後,連侍妾都沒有一個。

應向沂暗暗咋舌,同是蛇妖,瞧瞧人家這自制力,怪不得能成為震驚六界的存在。像白禦那等變态淫蛇,就只配被閹了。

按照小說裏的套路,這種集各種buff于一身的男主,不開葷則已,一開葷則一鳴驚人。

也不知日後會是何等風華絕代的女子,能得到他的青睐。

應向沂微低下頭,滿心唏噓。

無影走在前面,一直用餘光觀察身後的人,越靠近大殿,他臉上的神色越凝重。

妖殿守衛的人很少,是因為這裏布滿了法陣結界,身負妖族血脈,并且實力足夠強,才能安然無恙地通過結界。

繞是清垣那等仙君,靠近大殿也會不舒服,可這位姓龍的修士一臉稀松平常,看不出吃力。

他的修為究竟恐怖到了什麽程度?

七月末,日光正灼人。

侍者抱着印好的畫像,在大殿門口等候,見到無影,立馬迎上來。

在踏上大殿臺階的時候,應向沂突然渾身一僵,感覺到一陣沁涼的氣息籠罩住自己。

沒人注意到,他被衣領掩了一半的後頸上浮起淡淡的白光,瑩潤通透,與他手腕上的鱗片交相輝映。

侍者将畫像遞過來:“這是尊主親自畫的像。”

無影接過來一看,整個人都傻了:“這……”

“且先找着吧。”侍者無奈一笑,壓低聲音,“此人很可能是尊主的心上人,未來的妖後。”

無影瞪大了眼睛:“妖後?!”

應向沂怔了下。

這也太巧了吧,他剛開始想有誰能得遲迢青睐,心上人立馬就出現了。

本來定好的擺攤內容又可以加一個了:算命。

應向沂探頭張望,想瞧瞧妖後的模樣。

侍者斥道:“看什麽看,怎麽一點規矩都沒有。”

無影這才發現自己忘了介紹,他收起畫像,側身讓了讓:“這位不是影道的人,他就是那位使用剪紙的修士。”

侍者懵了:“他,他是修士?”

無影點點頭,沒給他繼續問的機會:“畫像已經拿到,那我先帶他離開了。”

直到兩人走遠,侍者才回過神來,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大殿附近的法陣,确認沒有出錯,又愣住了。

他聽遲迢提過,這大殿附近的結界只有妖族能夠進入,其他人若想通過,除非修為高于他。

難不成那人的修為比尊主還高?

侍者又慌又急,巴不得現在就去找遲迢彙報。

可巧,沒過多久,那位昨日剛說了不要聯系的妖尊大人就傳來了信,讓他過去一趟。

侍者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就趕去了。

遲迢恹恹地趴在岸邊,四周擺了一片話本和圖冊,他眉心緊擰,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煩躁氣息。

侍者下意識放輕腳步:“尊主,您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遲迢橫了他一眼,語氣不善:“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侍者連忙跪下:“屬下言錯,還請尊主恕罪。”

遲迢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還是鱗尾,他煩躁地甩了甩尾巴,濺起大片水花:“本尊有事想問你。”

他撿起一冊話本,扔到侍者面前:“這話本裏的女子出身名門望族,追求者數不勝數,那男子貧寒,并不十分優秀,為什麽女子要選擇他?”

侍者伺候他時日已久,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家尊主這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了。

他斟酌道:“在尊主看來,女子應當選擇誰?”

遲迢皺緊了眉頭:“其他追求者家世樣貌都出衆,若真要選擇,應當選擇最拔尖的吧。”

侍者:“尊主所言極是,屬下這就去找寫話本的人,讓他将結局改成女子和最拔尖的男子在一起。”

“不許改!”

鱗尾甩得更狂暴了,濺起的水花将侍者淋了個徹底。

他非但沒覺得委屈,反而有些想笑:“尊主為何不願意改呢?”

遲迢扁了扁嘴,莫名有些委屈:“那女子喜歡的又不是最拔尖的男子。”

侍者伏在地上,翻了翻話本,将之遞過去:“尊主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對嗎?”

遲迢抿了抿唇,沒說話。

話本被翻到女子來找男子私奔的一頁,男子說自己配不上她,女子答:心之所向,情之所鐘,情愛之事本就沒有标準,小女只是心悅公子。

“是……喜歡嗎?”

遲迢向後仰去,整個人倒進水潭裏,聲音模糊不清,帶着咕嚕咕嚕的氣泡。

侍者沒有回答,他知道不是在問自己。

水潭中的紅蓮開得越發嬌豔,大片大片地覆蓋在水面上,遲迢閉着眼睛,鼻尖嗅到蓮花的芬芳,香氣清雅。

花瓣柔軟,刮在他眼尾,将冷白的皮膚一寸寸染紅。

他猛地一甩尾巴,從水潭中沖出來,淡綠色的眸子裏滿是堅定。

沒什麽可猶豫的,只是喜歡而已。

對方能入他的夢,命中本就與他有緣,他們注定要在一起的。

更何況對方早已對他情根深種。

一想到這一點,遲迢就發自內心的愉悅起來。

他也不吃虧,比較起來,小娘子對他的感情還要更深一些。

即使丢掉了矜持,也要和他巫山雲雨,說不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誰會相信?

遲迢化作人形,水花織就一身素淨的紗衣,披在他身上,服帖地勾勒出身體線條。

他從空中落下,赤足踩在紅蓮上,一步一步走,從水潭中心走到岸邊,驕傲得好似一只開了屏的孔雀。

“別跪着了,起來吧。”

鎖骨窩的紅痣沾了水珠,愈發豔麗,襯得他整個人有些妖冶。

遲迢抄起長發,極具攻擊力的眉目間揉進了些許風情:“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侍者剛站起來,腿一軟,差點又要跪下:“已經安排下去,在城中張貼畫像了。”

就那形神俱無的畫像,找到猴年馬月也夠嗆能找到人。

遲迢不滿:“快些找,他肯定迫不及待要見本尊。”

侍者疑惑:“他想見尊主,肯定會來找您吧?”

遲迢擡了擡下巴,語氣寵溺:“他害羞,喜歡躲着我。”

侍者:“……”

我是造了什麽孽,要摻和你們之間的情/趣捉迷藏。

最重要的心事解決了,還有另一件。

遲迢想到夢裏的自己,整條龍都不好了。

活了千百年,雖然沒同誰雲雨過,但該有的器官都有,且一直很健康,定時還得手動抒解一番。

蹭蹭的日子一去不複返,意外來得太突然。

昨天夜裏,他正準備和小娘子行風月之事,卻發現自己不……不能人道!

能證明他是一條男龍的重要器官,整根都沒了。

詭異的憑空消失術。

簡直噩夢,遲迢覺得自己都要有陰影了。

一醒過來,看到腿間的東西,他忙不疊摸了幾把,确認還健在,并且能石更,才放下心來。

不如小娘子雄偉就算了,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

遲迢百思不得其解:“之前讓你找和入夢有關的古籍,找到多少了?”

“這種古籍大多在仙界,只找到了幾本。”侍者拿出幾本書,“其中還有一卷殘本,只有上冊。”

遲迢接過來,翻了翻:“繼續找,書要找,人也不能落下。”

侍者應下:“尊主,屬下還有一事要禀明。”

“說。”

“使剪紙障眼法的人找到了。”

遲迢捏着書頁,頭也沒擡:“然後呢。”

侍者憂心忡忡:“無影帶着他去了妖殿,他靠近大殿,沒有被法陣結界攔下。”

遲迢擡眼看來:“你說什麽?!”

侍者戰戰兢兢,又重複了一遍。

遲迢表情嚴肅:“可是法陣出了問題?”

侍者搖頭:“屬下都檢查過,并沒有問題。”

那就奇了怪了。

利用剪紙的修士力量雖然強大,但從昭南城見到的巨鷹來看,不到超過他的程度,沒理由能通過他設下的結界。

遲迢一把合上書:“他人現在在哪裏?”

“住在城中客棧裏,無影一直跟着他。”侍者頓了頓,“他姓龍名傲天,我查過了,仙界并沒有這一號人物。”

“龍傲天,名字還挺野。”遲迢思忖片刻,吩咐道,“先拖住,不要讓他離開第一峰,等我出關再去會會他。”

“是。”

侍者沉浸在有強敵出現的可能中,猝不及防被書砸到了腦袋。

“本尊問你話呢。”遲迢清了清喉嚨,有些不自在,“如果娘子生氣了,該怎麽哄?”

作者有話說:

應哥:這種渣男,就該物理閹割。

遲迢迢:我在學習怎麽哄你,你卻想閹了我,龍龍委屈QAQ;

這幾天都是零點更新,評論多多有二更,下章見面,應哥要去撈小蛇了。

感謝在2022-07-06 18:47:01-2022-07-08 19:13: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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