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這是他小妹沈書娴。」

沈書君拱拱手,沈書娴也上前福了福身。

紹大姐也跟着福了福身,笑道:「幸會。」

沈書君當即道:「既然是行商,紹大姐何不到淮陽去,我與裴先生也能照撫一二。」雖然不知道這位紹大姐與裴霜是何淵緣,但裴霜如此介紹,這就是希望自己能出手照撫一二,他豈能不知順水推舟。

紹大姐卻是笑着道:「多謝裴先生,沈大爺關照,只是我在青陽日子過得很好,并不想到他處去。日後若有機會去淮陽,定會去拜見沈大爺。」

裴霜嘆了口氣,看紹大姐執意,知道再勸也沒用,便道:「既然你執意留在青陽,那……」

「我一切都很好,先生勿挂念。」紹大姐微笑的說着。

裴霜輕輕嘆口氣,好一會才道:「好吧,你若有事找不着我,可來淮陽找沈兄幫忙。」

沈書君雖然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卻是拱手道:「紹大姐有事只管托我。」

紹大姐福身道謝,又道:「先謝過沈大爺。」

「紹大姐客氣了。」沈書君說着。

紹大姐又道:「三位應該是趕着上船,我就耽擱三位行程了。」

裴霜點點頭,拱手道:「你一個人孤身在外,有事千萬別客氣。」

紹大姐只是淡然笑笑,随即行禮離開。

沈書君和沈書娴旁邊看着,心裏只覺得十分莫明其妙,難道裴霜與這位紹大姐以前有什麽?但聽內容好像又不像,紹大姐已經被休出門,孤身一人流落至此,真有什麽該跟着裴霜走,裴霜也應該主動帶她走,還是說什麽去淮陽讓沈書君幫忙照顧。

但要說朋友相交,就這個世界的規則,男女之間如何能成為朋友。尤其是裴霜對紹大姐的稱呼,叫她周二奶奶,她應該是有夫之婦才對。

各自上了船,行至中午吃飯時,沈書君決定還是問問,也不止是因為八卦。主要是想到了打發走的紹晚詞,便直接問:「先生別怪我多言,今天岸邊遇上那位紹大姐是?」

裴霜嘆口氣,道:「她姓紹名清詞,丈夫周林是敬國公府次子,熱愛武學,曾向我讨教我武功,相往交了也就認識了。紹大姐性格很好,也為周瑞生下一對兒女,但因為是庶出,不得婆婆喜歡,對她十分刁難。」

紹清詞是紹家庶女,周林是敬國公府嫡次子,不能說十分般配,但當年在紹家極有權勢,做這門親事的時也稱的上是門當戶對。後來紹家越來越不行,周太太就對紹清詞十分刁難挑剔,這本來是內宅事務,他一個閑人都能知道,可想而知是多誇張。

後來紹家抄家滅門,紹清詞作為出嫁女不受連累,但周太太豈能容下她。紹清詞不知如何使計,才讓周太太休了她,求得全身而退。但曾經的千金小姐,流落至此也十分讓人感嘆。

沈書君喃喃自語的道:「原來如此。」他對紹清詞的身份估計錯了,她并不是逃奴,紹家抄家之時她是周家媳婦,自然不會入奴籍,後來被周家休出時,紹家的抄家風波己過,她仍然是國籍。

裴霜感嘆地道:「我曾聽周林幾次醉酒時說過,他對紹清詞感情很深,但無奈母親看不上紹清詞的庶出出身,他也知道紹清詞委屈,但無可奈何。」

沈書君忍不住道:「既然開始時就看不上人家,不做這門親事就是了。」當娘的對兒子的婚事又不是沒有發言權,也不是紹清詞求着要嫁的,本來就是父母之命,何必如此。

裴人道:「當年紹家在朝中極有權勢,周家怕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求的親,後來紹家就漸漸敗落。」周家原本就是看上紹家的權勢才做的親,後來紹家沒有權勢了,自然就開始嫌棄兒媳婦。

沈書君聽得十分無語,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少見,就是衛家二房的那團爛賬也是因此而起。衛二老爺因為權勢娶了程氏,程家敗落了他就要開始尋找真愛了。

裴霜嘆氣道:「周林是武官,現在并不在京中,紹大姐就這樣出門了,他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會如何。」

沈書君聽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家務事不好說,但今天聽紹清詞說話,只怕心裏對于周林已經死心。婆婆刁難媳婦,自古有之,男人确實不好維護,但也得看刁難成什麽樣了。能鬧到裴霜都知道的地步,是個女人都會對男人死心。

春分扶着沈書娴從船上下來,踩到淮陽土地那一瞬間,沈書娴心中頓時有幾分感嘆,她竟然活着回到淮陽了,真TMD太不容易了。打發人往家中報信,沈書娴等了一會,沈家的車駕就來了。

小厮們搬箱籠上車,沈書娴也跟着上了轎,還是回家好啊,家裏多美,這趟出門讓她短時間內不再想出門的事。

後頭箱籠慢慢搬,沈書娴跟着沈書君,裴霜卻是前頭先走了。車駕到了沈家大門口,江氏帶着林姨娘迎了出來,沈書君信上說腿受傷不得已在京城多呆了一個月,江氏也不知道傷成什麽了,十分擔心。

現在看到沈書君完好無損的從車上下來,江氏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來了,帶着林姨娘上前給沈書君見禮,又看裴霜面生。

沈書君笑着道:「這位是衛九爺的師傅,京城第一劍術大師裴霜裴先生,要在家中小住一段時間。」

江氏聽得愣了一下,這不是鄭親王府的護院嗎,怎麽跑這裏來了。心中疑惑,自然不會此時問,只是上前見禮。

沈書君介紹了江氏,也順道介紹了林姨娘。裴霜笑着拱手道:「有勞大奶奶照應。」

「裴先生太客氣。」江氏笑着說着。

說話間衆人進屋,江氏忙命張財家的去打掃房舍,沈書君信上也沒說有人要跟着來,此時收拾房舍倒有些匆忙了。沈書娴沒陪着聊天,先回屋歇着,從青陽到淮陽的路程并不遠,但幾天都在船上,身上都臭了,她都先洗澡更衣。

吩咐小丫頭準備湯浴,沈書娴又看看春分,立夏和吳婆子,尤其是吳婆子,年齡大了,這麽一路趕回,中間又驚魂一把,實在有點撐不住。便道:「我這裏也沒什麽事,媽媽回家休息幾天,臉色都是青的。」

「謝姑娘體諒。」吳婆子喘息說着,以後出門的事是真不行了,她這一把老骨頭是撐不住了。

「媽媽快些回去歇着吧。」沈書娴說着,她的行李還沒有拿過來,銀錢也不知道在哪裏,等過幾天再打賞不遲。

吳婆子行禮退下。

沈書娴又對春分和立夏道:「你們也一路辛苦了,這兩天不用過來侍候。」

春分忙道:「這怎麽行,我們都不在,誰來侍候姑娘。」

「三個小的就夠了。」沈書娴說着,她屋裏的事情本來就不多,吃飯有廚房,衣服都有專門的婆子洗,丫頭們也就是端茶遞水,三個足夠了。道:「都去歇着吧,累病了就不好了。」

春分道:「總要等到行李搬過來,我們把箱籠收拾好了才好走,不然小丫頭們不知道東西放哪裏,亂放也是麻煩。」

「也是,那收拾好了就歇着吧。」沈書娴說着,又道:「還有吳媽媽的東西,打發小丫頭給她送去。」

「是。」春分應着。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沈書娴直接上床睡了。掌燈時分,小丫頭把她叫醒了,今天有貴客來了,晚上是接風宴,沈書君派人來叫的。

「我真是睡迷了,這麽大的事情都忘了。」沈書娴自言自語的說着,白天收拾東西忙碌,晚上肯定要好好給裴霜接風,人家不遠千裏過來,實在不容易。

小丫頭侍候着梳洗打扮好,沈書娴睡了一下午只覺得精神很不錯。因為天氣熱了,雖然是晚上江氏仍把接風席擺在後花園裏,幾排大紅燈籠點着,把後花園照的燈火通明,沈書君已經給江氏說了上京這一趟的經驗,以及裴霜會出現在這裏的原由。

江氏聽得驚吓之餘,對裴霜十分感激,雖然說是受命于謝衡,但人家不遠千裏來了,沈家再好好款待也是應該的。此時席面已經擺開,沈書君,裴霜,江氏都到了,林姨娘倒不需要出席,冬至四個通房也盛裝在席間站着執壺。

沈書娴上前見禮,裴霜是習武之人,連着這些天的趕路完全是小意思。沈書君下午休息一會,也覺得精力不錯。

江氏怕席間無聊,又特意叫了四個歌伎彈唱,據去請的管事說,麗春院來了一個絕色新人,才開始接客不久,因為是沈家叫人,麗春院着力推薦。歌伎除了陪睡外,出臺表演也是重要收入,除了出臺費,一般主人客人都會有打賞,這個錢也最好掙。江氏對于這些無所謂,只管到時有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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