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到底,她不過陌生人。人家情事,她何苦擔憂?
祁翊軒慢慢地攪動青花碗裏的小米粥,瞥了一眼對面喝着粥吃着橄榄菜的辛素簡,若有所思,瞥了一眼,他喝了一口粥,又瞥了她一眼,冷冷道,“真難吃。”
辛素簡沒聽見,她此刻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粥,和碟子裏的橄榄菜上,覺得帶肉絲的橄榄菜就是好吃,她很喜歡。
“這麽難吃,真佩服你呀!”祁翊軒瞥見櫃子上的日歷,周六下面的18被紅圈圈住了,啪地放下了碗筷。
聲音有些刺耳的大,辛素簡終于從碗裏拔出了腦袋,“你吃好了。”
“你今天,又要出去。”祁翊軒冷聲質問。
辛素簡不明白她出不出門和他有什麽關系,但還是回答了他,“出門喝茶。”
祁翊軒挑眉,“和誰?”
“姐妹呗。”辛素簡說完,突然覺得他這人怎麽這麽奇怪,要麽就冰着臉,半天不睬你一下,要麽開口就管別人的事情。而對于自己的乖順,她也有些郁悶。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沒個性了。
祁翊軒覺得自己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扣着桌子,他掃了她一眼,“138****9977。點點她桌上的手機。
“知道了啦。”辛素簡趕緊喝完最後一口粥,擦擦嘴角,這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機輸入號碼。
祁翊軒見她搗鼓了一陣子存好了,放在桌子上,并沒有打過來的意思,方要開口,辛素簡早鑽進卧室裏,不知幹嘛去了。他伸手拿過她的手機,臉立馬明顯顯的黑了。
聯系人的名字赫然是——“祁亦選。”什麽時候他祁翊軒變成了別人的“尚可選擇”了?不過,這可真不能怪辛素簡,她只聽他提過自己的名字一次,憑着記憶就打了上去,而他的姓還是看在辛素簡語文好的份上,記得小學裏有篇文章講了那祁黃羊的故事。信口一問,而他也默認了。
祁翊軒黑着臉把自己的名字改了過來,順便撥了自己的號,看到來電顯示後,毫不猶豫地打上了“a小胖手”。
辛素簡挽了頭發出來,便看見祁翊軒把玩着她的手機,她想想自己手機裏也沒什麽隐私的東西,也就由着他去了。
祁翊軒捏着小熊一擡頭,眼中劃過一抹驚豔。辛素簡把及胸的長發在後面挽成了一個髻,插上了一根淡紫色的簪子,小巧的耳垂上戴了副珍珠耳釘,身上則穿着白底綴着紫色碎花的無袖改良旗袍,襯得辛素簡本就白皙粉嫩的肌膚,燈光下,清純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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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翊軒看得眼熱,急忙別開眼去。
辛素簡彎腰換好鞋子,有些困惑,鄰居怎麽還不走呢?她可趕着出門了。不然就要遲到了呀,深吸一口氣她準備開口趕人了,不想轉身卻對上了男人幽黑的眸子,心底一顫,“呃……呃……我要出去了。”
祁翊軒把小熊摁進了沙發裏,路過她的身邊,把手機拍在她的手裏,吐了一句,“小耳朵。”飄走了。
辛素簡摸摸自己的小耳朵,嘆了口氣,鎖門走人。這鄰居的嘴裏,怕是永遠說不出正常話了。她有些為祁翊軒的女朋友擔憂了?他們交流起來應該很困難吧?
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辛素簡想,說到底,她,不過陌生人。人家情事,她,何苦擔憂?
而這邊祁翊軒回到家裏,拿起鉛筆,畫着畫着就分神了。等他回過神來,畫紙上赫然是穿着旗袍小耳朵的辛素簡的素描。“噗——”祁翊軒被自己吓着,嗆水了。
回到廚房,他放下杯子,又想了,跟一姐妹見面用得着穿得這麽漂亮麽?祁翊軒有些郁悶了,無意識地搖着手機,靈光一閃,他忽然想起辛素簡現在住的屋子貌似房主正是他那遠方表哥邢少宇,Q&W集團的法律顧問。而邢少宇結婚前,貌似就住在這裏。只後來他後腳搬過來,他前腳結婚搬走了。
祁翊軒擡頭看向窗外,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下起了小雨,心想,不知那女人帶沒帶傘?那小身子被雨淋着,怕是會生病吧?這樣胡亂想着,他有些煩躁地爬爬頭,不明白自己最近怎麽老是要無緣無故地想着那個怪女人,就算她被雨淋到幹他何事?他又不是她的誰誰誰。
不過,如果她生病了,就不能給他做飯了。這算與他有幹系了吧。祁翊軒如此安慰自己後,撥下了邢少宇的電話。
當然此刻坐在公交車上的辛素簡自是不知道某人正在探知她的往事了,她這會正為着公交車不經過茶韻樓,而她就要打出租到那裏肉疼呢!早知道,就讓梅嶺來接她了。
邢少宇挂斷表弟的電話,轉着黑色的鋼筆,想他家梅梅把房子租給辛素簡住,這算好事還是壞事?要知道辛素簡那女人看上去是個脾氣溫和,甚至是沒什麽脾氣的人,可要撅起性子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所以,當初梅梅讓他幫着勸勸辛素簡不要嫁給洛家華,他自然能費點心思讓老婆滿意,可他卻看得明白,那辛素簡着洛家華的魔深了去了,不讓她撞到南牆,她是死也不會回頭的。洛家華一天不結婚,她就能陪着人家一天。
稍稍分神想了一下,邢少宇便有些頭疼,懷疑是不是最近自己工作太勤奮了,暗忖,應該跟梅梅去度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