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一年,(10)

是傲慢,就是一丁點的高姿态都沒有,太平和了,若不知提前知道汪超的年紀,冷承澤定會認為這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大幾歲的成年人,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青年。

“我對這邊不熟悉,你定地點就好。具體在哪個位置?我通知一下我的朋友。”

汪超說話語氣平淡,沒有刻意結交冷承澤的意思,也沒有三兩句話就打發走人,就像是相交多年的朋友,随和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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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去了城西,在酒吧門口等到了雙方的朋友。

也是巧了,兩人叫的朋友裏面正好有一對親兄弟,哥哥戚涵容是冷承澤的死黨,弟弟戚涵宇曾是汪超的同班同學。冷承澤暗嘆,戚家的小公子,就是他親哥哥戚涵容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臉色,竟然讓汪超一個電話叫出來了,冷承澤對汪超的認識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若是之前冷承澤來找汪超多多少少有冷西的命令在裏面,此時倒是真的想結交他。

沒叫包間,正好七個人占了一張大桌子,要的酒也是度數偏低的,冷承澤可不敢把醉醺醺的汪超帶到冷西面前去。

冷承澤原以為戚家的小公子會不喜歡這個地方,沒想到幾人剛一落座,戚涵宇就湊到汪超的身邊去,兩人低聲說起話來。

戚涵容在幾人裏面是年紀最大的一個,也看到冷承澤事事都要問汪超的舉動,自然知道不能小瞧了汪超,見自家弟弟和汪超還算是熟稔,就問道:“涵宇你們在談論什麽?有什麽不好意思讓我們知道的?”

“在說終于找了個清淨的地方,省得你成天沾花惹草的,回去還要我幫你掩蓋。”戚涵宇毫不客氣地說話,自家哥哥的面子是一點都不給。

汪超拉了拉他的外套,說道:“這裏面熱,容易上火,說話有些沖,你把外套脫下來涼快涼快吧。”

戚涵容眼看着自家弟弟白了自己一眼,接着還真把外套脫了。戚涵容轉頭和冷承澤對了個眼神,終于明白冷承澤之前的警告。

年假進入倒計時,幾人都在年前年後這十多天中應付着各家的禮節往來,正是疲憊的時候,這晚難得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出來散散心,舒緩一下,随便喝幾口酒,聽着臺上歌手的清唱,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今晚算是見個面,平時也能在各種場合中碰個面,今天可以說多了一層了解。相互留了聯系方式,只聽名字就能明白個三四分。汪超是這一群人中最不顯眼的一個,可人人都知道今晚的主角是他,最少面上的恭維是表現出來了。

汪超也沒放在心上,和衆人站在門口分別,說好以後有機會再聚,正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結果在去停車場的路上被一群突然沖出來的人沖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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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拉了戚涵宇一把,勉強沒讓他被人撞倒,但是還是被擠到旁邊的牆壁上,真正是碰了一鼻子灰。

那邊戚涵容迅速沖過來,連忙問弟弟有沒有傷到。

戚涵宇轉身想找人算賬,那群人早就跑沒影了,戚涵宇低聲罵了一句,“真晦氣!”這才和戚涵容說沒什麽事。

戚涵容哪能這麽容易被他一句話哄過去,堅持要去醫院檢查。戚涵宇沒再拒絕,剛才沒覺得有事,現在剛想走兩步,就發現腳好像崴了。

戚涵宇又咒罵了一句,剛想讓汪超幫忙扶一把,只聽身後有人說道:“呦,這是哪家的小哥,怎麽在這裏玩起來啦,看看,路都走不穩了。”

幾人一直在關心戚涵宇,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此時聽見有人說話這才轉身往後看,只見二十來人正從十多米外走過來,為首的一人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叼着一根煙上下搖晃着,痞痞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難纏的主兒。他身後的十多人也是差不多的打扮,走路一步三晃,本來人多勢衆的架勢愣是讓讓他們給卸掉了。

戚涵宇自然是不屑于和這種人打交道的,戚涵容原本也不會和這群人廢話,不過眼下沒一會的功夫,幾人就被那二十來人圍到了牆根處,戚涵容皺着眉頭,問之前說話的那人:“你們是什麽人?我們不認識你們,我弟弟受傷了,要去醫院,還麻煩讓一讓。”

這話非但沒有引來衆人的同情,反倒哈哈大笑起來,一人指着戚涵容對着之前說話的人說道:“黃哥,他們竟然問我們是什麽人?”

那個被叫做黃哥的也笑道:“我們是什麽人?我們不是人。”

衆人又仿佛聽到了更好笑的笑話,竟是掩不住的狂笑出聲。

汪超覺得這群人簡直莫名其妙,話語講不通,那邊戚涵宇的身體還受了傷,和另外幾人一起将戚涵宇圍在後面,相互使了幾個顏色。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黴運,今天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戚涵容還在做最後的說服,“我們只是去酒吧喝點酒,和衆位素不相識,有什麽誤會還希望能說清楚。”

戚涵容心裏自然是不希望出事,不說人數上對方是他們的三倍多,戚涵宇的身體還不明情況,迅速解決問題能不動手自然是最好的。

戚涵宇也不是傻的,被汪超攔在身後就把手插到了褲子口袋中準備去摸手機打電話。

可他一直被二十來人盯着,哪怕是一點動靜都躲不過去。他的動作更像是發出了一個信號,只聽那黃哥吼了一句,“兄弟們,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大波僵屍正在接近#是游戲《植物大戰僵屍》及其衍生作品的一句臺詞。

在植物大戰僵屍這款游戲中,每當玩家接近每Flag底的僵屍潮時,游戲會顯示大字提示玩家:“一大波僵屍正在接近”

游戲中同時出現的僵屍會越來越多,波越來越大?,最後會出現最大波的僵屍。

由于中國網友的故意的錯誤認識,pvz的後期版本(包括山寨版)将這句話改為“一大群僵屍正在接近”。

☆、那一年,他十九歲

那一年,他十九歲

難得汪超不在家,秦霖和冷西沒了顧忌,雖說平常汪超在時也沒刻意顧忌過,只是兩人正撸到酣暢淋漓的時刻,突然接到冷承澤的電話,任是誰的心情也不會太好。秦霖一腳将冷西踹下床,暗地裏又把冷家人虐了十遍八遍。可再一聽是自家汪超出了事,秦霖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抓過冷西的手機,兩步下床從他身上邁過去,彎腰拎起一件衣服随意地往身上一披,就急急火火往外沖。

冷西尚未來得及收拾殘局,樓下已經傳來汽車離去的馬達聲。手機被秦霖拿走,冷西只記得冷承澤說得是城西的承德醫院,具體的病房還沒問,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也不清楚。也就秦霖那個急性子,不管不顧地出門去,好歹也穿件像樣的衣服再出門啊,冷西瞅着一旁淩亂的角落,沒有記錯的話,秦霖走之前拿的可是一件情趣睡衣。

看明天怎麽收拾你,敢穿成那樣出門,就要做好被好好伺候一次的準備。冷西暗自在心裏将明天的日程全部推後八個小時,穿好了衣服又單獨拿了一件大外套,這才緊跟着秦霖的步子出門。

緊趕慢趕等冷西道到醫院的時候,正巧碰見一出好戲。

不用刻意的詢問冷承澤汪超他們在哪,就在門口的急診室前面,被幾十人圍着,冷西直往裏面瞅了一眼,看見不少熟人,汪超和冷承澤都在裏面,冷西安心了不少。當然大冬天穿得最少,連下面的小腿都露着的那個人自然就是秦霖。他身上還披着一件短外套,也不知道是誰的,好歹遮擋了上半身。讓冷西勉強可以暫不追究。

冷西從人群中擠進去,又自己拿在手中的衣服披在秦霖的身上。秦霖回頭見是他,也沒說話,轉頭就對人群正中央一個穿着豔麗的中年婦女說道,“哦,我們家兒子替你兒子擋了刀子,倒還是我們的不對了?”

冷西一聽這話當下冷了三分,那被秦霖反問的中年婦女還在哭哭啼啼的,話也說不清楚。冷西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原本熱鬧的場面被他這一句話震得鴉雀無聲,冷西一出面,竟是比之前那醫院的值班主任還鎮得住場面。中間那個中年婦女也不哭了,冷西這才将注意力分給她兩分,細看這婦女年紀應該不過四十歲,只是原本精致的妝容因為滿臉的淚水而暈妝,遠看上去才顯得有些老氣;再看她的衣着打扮,雖不奢華倒也精細,不像是一般的暴發戶。只是她剛剛展現在冷西面前的言行舉止和她這一身的穿着打扮靠不上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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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女周圍的人雖将她圍在中間,可也明确地分成兩部分,一邊是十多個臉上帶着傷的年輕人,各個捂着臉按着肚子,一看就是受了傷的;另一邊則是汪超冷承澤他們幾個,看模樣倒不像是受了傷的,不過這幾人明顯站在另外幾個同齡人的外圍,并沒有站到最中間的位置去。

那婦女四周看了兩下,像是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剛剛靜下來的局面立馬被她扯着嗓子打破了,“人呢?人呢!我兒子呢?甭以為你們人多就能欺負我們了,我告訴你們……”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全是看熱鬧的走廊上,竟是讓人不自覺地寒毛聳立,仿佛誰都是欺負他家兒子的人。

冷西聽她前兩句話就不耐煩了,丁點有用的事情不說,就知道擺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嗓門大還是怎麽着。

冷西皺了眉頭,然而更有人比他還看不下去。戚涵容一步向前,指着那個婦人就開始大吼,“誰他媽是你兒子!我要有你這種母親,早一頭撞死去了!這裏沒你的事,你愛回去幹什麽就幹什麽,少從這招人厭惡!”

戚涵容這話說得極重,絲毫不給那婦人面子,就是冷西和秦霖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他兩眼,認出此人是戚家的大公子之後,秦霖和冷西對視了一眼,心下猜到這婦女是誰了。

戚家有段黑歷史,怎麽都無法掩蓋的黑歷史。這婦女不是別人,正是這段黑歷史的主角。她名叫缪佁然,二十年前的某一天晚上爬上了自己姐夫的床,這事被隐藏了一年多以後,她又突然抱着幾個月大的女兒出現在戚家門口,竟是将自己剛剛産下戚家小公子的親生姐姐給氣死了。

算起來缪佁然的女兒比戚家的小公子,也就是戚涵宇,還要大了幾個月,缪佁然又是致使娘親猝死的劊子手,戚家兄弟兩人怎麽能容得下她。可偏偏那小女兒得了自己老爹的喜愛,沒過幾年缪佁然就被戚家娶進門,從此一家五口過上了“幸福美好”的新生活。

缪佁然被戚涵容吼得愣了神,像是頭一回認識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外甥,愣愣地看着戚涵容,目光渙散了片刻又注意到他身後的戚涵宇,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精神寄托,張嘴準備說話。

沒想到她一直尋找的戚涵宇突然開口道:“還請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母親這兩個字,你,擔不起。”

別說是缪佁然,就是和戚涵宇關系一直不錯的汪超都沒想到戚涵宇會這麽說話,戚涵宇給人的感覺雖然有些傲,可接從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許他有過分的行為舉止,戚涵宇說過的最髒的罵人的話也不過是之前被人撞倒時說的那句“晦氣”,再髒的字根本不可能從他的嘴中說出來。此時這話一出口,算是徹底将缪佁然踩在了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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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看了一出好戲,人人都在琢磨着怎麽以最大利益化的形式向明天早報的社會版報道頭條消息。那邊冷西将冷承澤叫至一邊,詢問今晚的事情。

冷承澤不敢隐瞞,幾句話便将這晚的事情說了個大概。真說起來,就是一場烏龍,之前将汪超他們沖散的那群人才是後來那二十來人要尋仇的對象,因為兩撥人中都一個腿腳不太利索的人而被認錯,雙方在沒有确認的情況下大打出手,勉強扯個平手都進了醫院。其實汪超他們還是占到便宜的,他們一共七人,受傷的人很少,倒是那二十來人只是進手術室搶救的就有五六個。

“年輕人血氣方剛不是壞事,但也要注意場合。”冷西随口教育了冷承澤兩句,不準備再過問此事。

冷承澤連忙應下了,知道這次是占了汪超的便宜,若是他自己一個人面對冷西的話,絕對不會這麽輕易過關,因為冷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汪超的傷勢吸引過去了。

之前秦霖說得那句話不是沒有依據的,汪超确實替戚涵宇擋了刀子,不過下手的那人技術實在不怎麽樣,汪超幫戚涵宇擋開的同時,只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小口子。秦霖表示,就是他在家削蘋果時無意中割到手指上的流血口子也比汪超這嚴重的多,可冷西此時一見汪超身上見了血,已經化身冷氣制造機,讓原本以為能賠禮道歉再多加點錢的那幫制造烏龍的二十來人一個個的全都噤若寒蟬。

秦霖說道:“多大點事,我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緊張過。”秦霖說這話還白了冷西一眼,尤指身體的某個特殊部位。

今晚的冷西正是有氣沒處發的時候,既然有送上門的靶子幹嘛不用,此事經冷西這麽一插手,終究是不能善了了。

秦霖還在一旁嘟囔着,“你生氣有什麽用?再生氣這事還能你來出手了?”最後還不是落到秦霖的頭上,又讓冷西在汪超面前賺了個好名聲,秦霖想想就覺得胃疼。

冷西想想也覺得是這麽回事。兩人分別在不同的高位,秦霖不參與冷西的商業決策,冷西對秦霖的那檔子事也不摻和,兩人多年來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秦霖是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汪超受的傷根本不重,比起他平時在秦霖手底下來本就不算是什麽事,可秦霖這話剛剛開了個口,那邊的缪佁然像是突然打了興奮劑一樣,跺着腳指着秦霖就開口大罵,“你說沒事就沒事?我們家孩子被人打了住院了,你們就跟沒事人一樣想撇清責任?!我跟你們說,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我們家孩子在裏面住院,你們都得在外面陪着,敢走的人都是孫子!我跟你們沒完!”

原本不想管戚家家事的秦霖讓缪佁然指着鼻子罵了将近兩分鐘,都後面缪佁然連什麽婊-子、賤-人都罵出口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神志不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罵誰。

秦霖倒是被她這幅模樣整得哭笑不得,剛被她指着的時候心裏冒出來的火氣一下子就散開了,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吧。

汪超被秦霖和冷西帶回去了,留下冷承澤收拾殘局。以為是戚家家事不便插手而提早離開的三人,怎麽也沒想到這缪佁然竟然是李勝強同母異父的親姐姐,在不久的将來給汪超帶來無盡的麻煩。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有時候還是很正确的。

作者有話要說: #幫汪峰上頭條#

☆、那一年,他十九歲

那一年,他十九歲

汪超并無大礙,秦霖關切了他兩句就被冷溪拎回房間裏去好好招待了。汪超看着秦霖走之前被扔在自己手中的外套,冷承澤的外套,想着這兩天還得再聯系一下冷承澤把外套還給他。

倒是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冷承澤找上門來,他自然不是來管汪超要外套的,而是想冷西彙報昨晚的工作進展。冷西聽完之後沒說話,原本就是一場烏龍引起的群體鬥毆事件,雙方無意讓警方介入,并且都付出了代價,私了是最好的選擇。冷西轉頭問汪超的意思,說道,“你覺得該怎麽辦?”

汪超一陣汗顏,秦霖不在面前,他獨自一人應對起冷西來還真有些吃力,平常都是秦霖以欺負汪超和冷西為樂子,汪超和冷西統一戰線,現在秦霖不在,汪超還是被人欺負的份兒,看來這種身份在短時間內是沒有改變的可能性了。汪超心裏嘀咕的同時,站在一旁的冷承澤也在琢磨,果然如父親所料,秦霖真的是有意放權了。

秦霖這幾個月一直淡出大衆視野,雖沒有傳出明确的消息,不過不少人都能看出秦霖這是已經選好了繼承人并磨練人的時候,這個節骨眼上哪家的主事者都警告小輩,小心行事,別自己撞槍口上了還幫着別人數錢。秦霖可不就是這麽個存在,他的繼任者定不會仁慈哪裏去。

汪超裝模作樣斟酌了片刻,說道:“若是查清此事确實和我們幾人沒有關系,那些人不是沖着我們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揭過吧。”

冷西點頭,想冷承澤說道:“先這麽辦,有問題再說。”

冷承澤應了,又以私人的名義邀請汪超參加自己三日後的生日聚會。冷西擡頭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還挺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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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汪超的無作為,恰巧也在三日後在臨澤市走馬上任的李勝強卻是在當天點燃了一把大火。

當天戚涵容到冷家的時候就是拿着這日的地方晚報進門的,冷承澤只叫了幾個世交好友過來熱鬧熱鬧,沒想到戚涵容一來就帶來了一份大禮。

當然這天的事情在場的人都知道了,畢竟各家有各家的渠道,這種大事斷不會在最後一秒才知道。不過誰也沒有想到地方媒體會對這個剛剛上任的公安局局長兼公安部副部長這麽青睐有加,整整用了兩個版面來報道此事,而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新局長,也就是李勝強所說的話,更是用了特大號字體印在了最醒目的地方。

“絕不包庇黑社會勢力!”那邊冷承澤的一個朋友名叫于紹輝,從小和冷承澤一塊長大的,性子也最是活躍,重複了一遍晚報上的重點內容,然後擡頭問道,“昨晚不是說是掃黃打非嗎?什麽時候還和黑社會勢力扯上關系了?”

“誰知道他是不是挂羊頭賣狗肉?”冷承澤反問了一句,又對汪超說道,“你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汪超說道:“這倒沒有,秦叔叔在這一方面限制的很是嚴格,有些東西我還沒有接觸到。”汪超倒是沒有在衆人面前隐瞞,一來他年紀小,秦霖放權歸放權,不讓汪超沾染的就絕不會讓汪超知道有這麽個存在,對于一些事情,汪超和外人沒什麽區別,都是一知半解的。再者汪超自己對這些事情也不感興趣,若是他有興趣,也不必在秦霖面前裝樣子,用汪超的話來說,一切僞裝在秦霖面前都是白費力氣,還不如多吃幾口飯來得更實在。

提到秦霖,衆人都表示理解。秦霖在臨澤市是個奇葩的存在,不過一般而言,別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主動找別人的刺,黑白兩道通吃的秦霖在臨澤市更像是一個平衡點,從而對他的繼任者汪超,也有不少人在打聽。能知道內-幕消息的畢竟是少數,汪超又不是陳列在博物館的古玩文物,每天有固定開放時間供人欣賞。

汪超這邊沒有接到消息,并沒有手下人說在今天因為李勝強的行動而被召到局子裏喝茶,汪超這才放下心來參加冷承澤的生日聚會。幾人又随便說了幾句,話題自然是圍繞着剛剛調來的這個公安局局長。汪超對李勝強了解的比較詳細,倒也沒藏着掖着,簡單說了幾句。

那邊于紹輝說道:“這麽說,李勝強倒是個人物。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位置,不是外放幾年就能做到的。”

冷承澤問了一句,“你剛才說李勝強去關單市之前參與過什麽案子?”

汪超回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那時估計我才剛剛出生,也不在臨澤市這邊,只在後來聽說是一起比較大的貪污案,當年的市委書記也被拉下馬了。”

冷承澤又道,“二十年前确實有一起比較大的貪污案,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市委書記可是姓‘汪’的。”

幾人聽冷承澤這麽說,都向汪超投去了疑惑的表情,不怪他們多疑,自己主動和汪超結交是一回事,若是被人在暗地裏當了靶子還不知道,那他們也不用在臨澤市繼續混下去了。

也是這幾個年輕人,臉上多多少少還藏不住事,即使很快又将面部表情調整過來,不過之前下意識的動作還是被汪超看在了眼裏。汪超說道:“我只是我父親十年前收養的養子,當年汪老爺子犯事的時候,我父親汪洋剛剛大學畢業,再分配工作到關單市,确實沒和那起貪污案扯上關系。”汪超話裏雖沒明确點明,可還是從側面肯定了自己和汪汀溪的關系。

幾人對視幾眼,繼而紛紛失笑,合起夥來這麽欺負一個比他們都小幾歲的孩子還真是有些尴尬。冷承澤連忙打圓場,“說這麽多陳年舊事幹什麽,我叫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聽老故事的。”

衆人連打哈哈過去,心裏又是怎麽想的就不得而知了。汪超既然在衆人面前挑明了自己的身份,這事過不了幾天就會傳遍整個臨澤市,汪超就是要的這個效果,尤其是在李勝強走馬上任之後,與其天天防着李勝強不知何時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搞突襲,還不如将自己擺在最引人注意的地方,低調有低調的好處,高調也有高調的方便,最少那些不是直接沖着汪超來的,汪超也不用費工夫再去一一防範。

冷家在臨澤市也算世家的存在,冷承澤單獨開了一場小聚會招待自己的朋友,剛準備邀請衆人入席,就有傭人來報,說是有客人到了,請冷承澤過去見個面。

冷承澤問道:“什麽客人?”

那傭人唯唯諾諾地,冷承澤連着問了兩遍才問出話來,竟是穿制服的警察叔叔找上門來了。

戚涵容當下冷哼一聲,笑道,“這都下班了還上門走訪,真是敬業。”

那傭人不敢直面好幾個世家公子,傳完話立馬就下去了。冷承澤直覺不對勁。

戚涵容說道:“去看看吧,到底是哪家官老爺,又是所為何事而來。”

幾人兩人都沒有好臉色,跟着冷承澤下樓去。來的客人有四個,端坐在客廳正中央,冷家人此時就冷承澤一個人在家,幾位警官進門後還是老管家代為接待的。

只看這幾名警官衣服上的肩章就知道來頭不小,不管冷承澤認識不認識,還是笑臉相迎忙上去打招呼,“不知幾位警官到訪,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其中一位女警官看上去是年紀最小的一個,站起來帶另外幾人和冷承澤寒暄。

冷承澤一陣頭疼,他最不耐煩地就是和女人打交道,不說女人心思難捉摸,就是他單從面部表情來揣測女人的心思都很困難。

這位女警官說道:“我們接到群衆舉報,三天前冷先生和戚涵容先生曾在城西某地的一家停車場與人發生争鬥,致使多人住院治療。今天我們是來例行詢問的,還希望冷先生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戚涵容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在冷承澤開口之前問道,“戚家,你們也派人去了嗎?”

“之前并不知道戚涵容先生也在這裏,戚家那邊自然也是有人去的。”女警官不卑不亢,說的話倒是實情。不過這些話在冷承澤和戚涵容看來就是狗屁,當天沒出事,現在過了好幾天才說什麽接到群衆舉報,誰舉報的?又是舉報的什麽內容?那天缪佁然在醫院把事情鬧得那麽大,冷承澤他們就是想掩蓋都掩蓋不了,本想這事和那二十來人解決了就沒事了,又怎麽能想到還有事後警察叔叔這一說。現在冷承澤想否定此事都沒有可能。

不過這女警官只說了冷承澤和戚涵容兩個人,那天也在場的汪超倒是沒有被她指名道姓,冷承澤只當是汪超不引人矚目存在感較低,有人想找人立威所以拿冷家和戚家來開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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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承澤和那位女警官扯皮幾句,只說是一場誤會,雙方都有責任,而且冷承澤也承擔了那些人的部分醫療費,這事不存在事後糾葛等問題。

可那女警官卻一再強硬地表态要帶走冷承澤和戚涵容,待回警局詢問。

戚涵容冷笑道:“剛才不還說是例行詢問嗎?怎麽現在就要戴上手铐了?”

女警官強調只是例行公務。

那邊一直看熱鬧的于紹輝嘆了一句,還真是敬業。出事那天于紹輝臨時有事沒能和冷承澤去城西,現在看來倒是躲過一劫。這并不是說于紹輝就站在冷承澤的對立面去,相反他這正是諷刺那位女警官不識時務。

冷承澤對找上門的警官也沒了好臉色,只道,只是詢問的話,他完全配合工作,但是要帶人走,還請出示正式的逮捕文書,不管是誰家,就是平頭老百姓也沒有只憑警察的三兩句話就被請進局子喝茶的事情。

老管家看着冷承澤的臉色不好,客客氣氣地将四位警官送至門外,冷家是為了這天冷承澤能和朋友玩得開心點特意提前撤退的,沒想到倒是碰上這麽一出。眼下衆人也沒了繼續聚會的心情,向冷承澤表達了祝福的話語後紛紛離開,汪超臨走前還被冷承澤特意交待了兩句,讓他這兩日老實在家待着,實在不行就回學校,反正他們也快開學了。

冷承澤想得好,但眼下李勝強剛來臨澤市就将衆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汪超怎麽放心離開臨澤市。

且不說汪超回去之後怎麽和秦霖冷西商讨對策,只說戚涵容回家之後才知道,他這邊和冷承澤硬挺着沒被警察帶走,但是來戚家找人的警察卻把戚家的小公子戚涵宇帶走了。

缪佁然在客廳哭得梨花帶雨,戚涵容的父親戚子平并不在家,他那便宜妹妹也不知道在哪裏,戚涵容強忍着怒氣問了缪佁然兩句,可缪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還是一旁的傭人重複了一遍他不在家時被警察找上門來的情形。

當戚涵容聽到他弟弟正是因為在缪佁然說了一句那天是兄弟兩人一起出去的之後,才執意要帶戚涵宇走的,戚涵容當成踢翻了缪佁然面前的實木桌子,沖着她怒吼道,“你給這個家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我爸爸容忍的你還不夠嗎?一天到晚在家吃閑飯也就罷了,除了哭哭啼啼地惹麻煩你還會什麽?你多哭兩聲難道就能把我媽哭回來了?滾!滾得遠遠地!別再讓我看見你!”

缪佁然被他一長串的反問吓破了膽,雖然平時戚涵容對他也是冷冷淡淡地,但最少面子上還過得去,她何時受過這種待遇?當下就岔了氣,哭訴道,“我,我怎麽說,也是你姨媽……”

“你還知道你是我姨媽?現在怎麽不說你是我後媽了?”戚涵容手指戚家大門,怒道,“滾!滾出這個家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真當自己大小姐#系出自B站站長的名言。bishi的不妥言論直接導致2012年10月期間B站搬運工選擇删除過往投稿。

起因是一名被稱為“黎大小姐”(B站ID:黎亦喬)的搬運工因為動畫《Little Busters!》的更新權被B站管理員的人搶走後直接出走。

當有人為了應援黎大小姐放出要删視頻的話時,站長bishi放話“删吧,老子還和搶番的說之後不搬就還她,現在删?好,那以後就別來了。真當自己大小姐?!”

此句亦被人拿來鞭屍和反諷,也就有了LB一出,再無朋友的名言。

☆、那一年,他十九歲

那一年,他十九歲

戚涵容的臉龐此時已不能用令人害怕來形容,只見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兩眉間更是凝聚着濃重的墨黑色。缪佁然見他因暴怒而雙眼呈現出的血紅色,更是驚恐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被戚涵容扯着嗓子吼了一聲之後,竟是下意識地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

又踢翻了好幾張桌椅,戚涵容仍覺得胸中氣悶。戚涵宇被帶去了警局,他還要想辦法把弟弟整出來。就他那弟弟從小嬌生慣養的脾性,哪裏受得了蹲在局子裏哪怕是一分鐘的時間。

戚涵容正準備轉身出門,正巧看見了剛從樓上下來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戚嫔,戚涵容連個表情都懶得施舍給她,若她安安穩穩在家裏待着不給他惹事也就罷了,戚家不多她這一口飯,可若是讓戚涵容知道戚嫔哪怕有一點和她母親缪佁然一樣的心思,戚涵容絕不會容忍戚嫔在戚家待下去。

他戚涵容都将後母趕出家門去了,還差一個她一個賤-人生的孩子嗎?戚涵容如此這般想到。若不是那日他手下留情顧忌着戚家的顏面,對缪佁然突然出現在醫院的事情沒有追究,哪裏還會有這晚戚涵宇被人帶去警局的事情發生。戚涵容越想越覺得氣悶,心中更是悔恨不已,連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拿出手機給人打着電話,摔門出去了。

直到戚涵容從家裏出來,一路上也沒看到缪佁然的身影,也不知道她躲到哪裏去了。戚涵容懶得去管她,此時怒火攻心的戚涵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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