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5
當後知後覺的警察趕到的時候,雲雀恭彌已經被草壁扶進了轎車裏面。因為雲雀一直沉着臉,一旁人都不敢多說任何話。暫時不了解情況的警察長出來交涉,根據目擊者的說法,他們堅持要将辛苑帶走。
“這個女孩是這次恐怖事件的相關人物,你們應該和警署合作,讓我們帶走她。”警長義正言辭。
草壁輕嘆一口氣,他當然不會讓警察帶走辛苑。讓手下人将沒有力氣的辛苑待下去之後,草壁主動跟警長交談。“警長,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看待風紀集團的?”
那個警長見到是草壁先生,一下子提了神,“原來是草壁先生,那麽說,雲雀先生也在了?”
草壁點頭,瞄了一眼轎車,裏面傳來了雲雀盛怒的氣息。得趕緊回去才行,他這麽想,對警長說道:“此次事件,并非普通人類所為。所以,不是我誇張,就算是得力的警署,也許也對付不了。衆所周知,風紀集團一直在處理奇異事件上從未失手,所以,這次也請你們原諒,讓我們帶走那個女孩。如果這件事能完美解決,我相信恭先生一定可以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答複的。”
警長毫不猶豫地點頭,讓開身,說道:“那麽,有勞了。”
草壁滿意地坐上自己的車,一大群黑衣人進了車,浩浩蕩蕩地開着轎車走出了巷口。
警長的目光随着車尾的遠去而收了回來,一旁不敢吱聲的小警察忍不住問道:“警長,這樣辦可以嗎?學校那麽多的學生,這樣處理,不僅上頭饒不了我們,也會引起公憤的……”
“別說了。”警長眯着眼睛說,“風紀集團是出了名的黑白通吃,雖然集團已經在全世界有諸多分公司,但董事長雲雀恭彌堅持将總部安排在這裏,他的愛鄉之情也是出了名的。況且,有情報顯示,雲雀家族跟黑手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次事件如此詭異,讓他們處理,肯定比我們方便多了。”
小警員似懂非懂地點頭。
此時,辛苑在草壁的車裏吐到不行。
“喂,你行不行啊?”草壁皺眉,聞着車裏的味道胃裏也翻滾着,車子前行進雲雀大宅,又不能停車。
辛苑捂着胸口,腦海裏閃現着都是并盛中學學生被殺的場景。她從來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景,方才是因為太過震撼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惡心加恐懼。
車子終于在雲雀大宅的停車場裏停下。雲雀的車在最中間,他的司機原本想扶主人,卻冷不丁被潑了一盆冷水。
“滾開!”雲雀低聲吼道。就算虛弱,卻也氣勢逼人,司機不免後退了幾步。
草壁下車看見這個場景搖搖頭,他最了解自己的老板的。自尊心強大的他不允許自己失敗,即使力氣即将用盡,他也會想辦法給敵人最後一擊。但這次,真的是太狼狽了。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說,甚至是被一個女孩“救下”的。能在一分鐘之內殺了近百名學生的罪犯,肯定也不是弱手,怎麽說恭先生去單挑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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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先生肯定很傷心。”一平從後面的車子下來,她也看到了這一幕,眉頭緊鎖,嘆着氣說,“他從來都是最喜歡學校的人,現在卻這個樣子……”
啊,對啊。草壁太同意一平的話了。比起失敗的懊惱,學校被毀更讓恭先生感到屈辱。
辛苑颠簸着下車,眩暈着扶住了一平的手,“對不起,借扶一下。”
“暫時把她關進客房。”雲雀轉過頭命令道,“等一會兒我要親自審問她。”
手下人聽令,辛苑立刻被拎走。
一平的車上走下一個少年,慵懶的神情透着幾分不耐煩,他朝着一平叫道:“喂,一平,你要忽略我到什麽時候?”
雲雀聽到這聲音,回頭狠狠地瞪了過來,少年吓得差點站不穩。只聽雲雀冷冷說道:“按照計劃,一平和藍波不是應該離開日本了嗎?”
草壁汗顏,的确如此呢,只不過,一平小姐堅持不離開這裏,而藍波則跟着一平也不肯走了。
叫做藍波的少年叉着腰說道:“本大爺才不要聽綱吉那個笨蛋的話呢。”
“随便你。”雲雀邊說邊往房子的方向走,“如果你讓我感到礙眼的話,我可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殺了你!”
藍波全身一抖,卻逞強着不動。一平皺着眉頭,輕聲說道:“雲雀先生好可怕啊。不過,他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大概吧。”草壁無奈回答,現在去恭先生那裏一定會被罵得。不過,一平和藍波雖然都十七歲了,可對現在的情況也太樂觀了。“一平小姐,藍波少爺,恕我直言,二位實在太任性了。彭格列家族今年幾乎都去意大利了,二位留在這裏實在不像話。”一平他可以理解,但身份特殊的藍波也跟着瞎鬧,真是給人添了不少麻煩。
藍波将手背在腦勺後,半睜着眼睛說:“我可不要跟他們回去,不過是黑手黨的世紀慶,肯定有很多啰嗦的老頭。再說,一平不也沒過去嗎?”
草壁嘆氣,作為守護者,你怎麽能和一平小姐比呢?
一平愣在原地,草壁和藍波的話在耳中已經模糊。她看着雲雀離去的背影,蹙眉陷入了沉思。
雲雀回到自己的房間,費力地脫下了身上滿是血腥的衣服。如他所料,身上一片青黑,幾根肋骨生疼得厲害,不過,他知道還沒斷。他坐了下來,将衣服扔在一邊,閉上了眼睛。屋子裏擺着一個古典的青銅香爐,裏面燃着香料散出悠悠香氣。這種香料是草壁精選的,能讓人很快平靜下來,并很好思考。
雲雀回想了那場不過幾分鐘的戰鬥,只能用詭異二字形容。
剛開始進入時,他便知道普通的武力解決不了那群人,所以,一開始他就用了兵器匣。只是,在打開匣子的一瞬間,匣子就連同出來的兵器一同粉碎。那一刻,有人對他使用了幻術,毀滅的場景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讓自己暫時亂了分寸。然後,自己就被快速的一連串攻擊擊中,因為太快,他甚至不知道打他的人從哪裏冒出來的。真是該死,肯定是在那個時候,勝負分曉的。
不知道敵人的力量和能力,還中了幻術,最後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最可氣的是,他猜,打他的,不過他們其中一小部分人而已。
真是該死,他怎麽可能笨到和藍波一樣沖動?
他閉着眼睛時,感覺有人走了進來。他猜,那是他的私人醫生。
一番小心翼翼的檢查後,醫生收起了醫療箱。
“恭先生怎麽樣了?”小聲問話的是草壁。
醫生回答:“并沒有傷到要害,但身上血脈周圍都是淤青。而且雲雀先生的精力明顯不足,這幾天盡量休息,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很容易傷神傷身。”
真是糟糕。草壁心裏想着,看着閉目養神的雲雀一會兒,終于還是對醫生點頭致謝。
醫生走後,雲雀睜開了眼睛,眸子裏深不可測。
辛苑在被帶進客房裏後,很自然地躺在了房間的榻榻米上。頭暈目眩之下,她模糊地感覺這一切仿佛是夢一樣。
怎麽辦……
心裏有個聲音惶恐地喊着:我該怎麽做才好啊?
“他們有幻術師在裏面對不對?”
突然的聲音讓辛苑吓了一跳,她立馬起身一看,雲雀恭彌撐在門口,雙眼瞪着自己問。
辛苑心裏嘆道:真是個頑強的男人。她捂着額頭走到房間一頭的椅子旁坐了下來,無力地說道:“嗯,的确,而且還有個攝心術的人。”
“你不是日本人?”雲雀突然歪着頭問道。
“嗯?”辛苑在想他怎麽知道的。
雲雀指着房子中間的小桌子和坐墊說:“一般都會坐在那裏吧。”
“嗯。”辛苑回答,“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見過面?”
雲雀緩緩走了進來,坐在坐墊上,許久,他才回答:“也許吧,入江正一說過,這個世界有很多平行世界。”
一點也不意外啊,跟被打得在地上站不起來的男人不太一樣。辛苑好奇地看着他,終于又問:“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輸呢?”
雲雀微擡起頭,冷冷說道:“幻術。”
辛苑想笑,“你那一身傷可不是幻術。”
雲雀低下頭,不語。
辛苑閉上眼,嘆道:“無論怎麽樣,你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三天不讓他們找到,那他們就會離開了。”真的會離開嗎?
雲雀眯着眼睛看着辛苑,說道:“你果然和他們一夥呢,女人,雖然我不殺,但必要時,我還是會動手。你現在可以做的,是說出他們的目的,否則……”
辛苑慢慢睜開眼睛,心裏真的好累。她不怕雲雀的威脅,她更怕出現麻煩事。“孤傲的雲。”她說,“無論我說出什麽厲害的話,你都不會罷手的。只是,你未知敵情便出手,還真是令人鄙視。我當然可以提供情報給你,不過,比起那個,我更希望你躲他們遠遠的。”
“哼!”雲雀用鼻子給了她一個否定的回答,“我從來不是高尚的制裁者,群聚加破壞并盛是我最痛恨的。我會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