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甜甜的吻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姜泯躺在周歆予的肩頭還真醞釀出半點兒睡意。
離到家還剩一站,周歆予看了眼肩頭的姜泯,他緊阖着雙眼,現在倒是安靜,難得乖一點。
周歆予将腳擡起輕放進了自己的高跟鞋裏,她小心翼翼地動着,将大腿上的衣服披去姜泯的身上,卻不料,還是驚醒了少年。
“嗯?”姜泯睜開眼,他将腦袋擡起去看周歆予,有點兒犯懵。
“馬上到站了。”周歆予尴尬出一句。
姜泯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淡淡道:“行。”
“嗯。”
“...”
話畢,周歆予看向窗外,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氣氛尴尬了不少,因為自己的不自在。
周歆予和姜泯沒多少話題聊,
但就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三分鐘後,車子緩緩停下,這一站,車廂裏幾乎空完。
周歆予主動道了聲別便朝車下走去。
姜泯沒答,他無言着跟上,沒有類似我送送你這些話。
周歆予疑問地看了眼姜泯,她腳下步子不停,朝敞開的後門去。
“不用。”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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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姜泯跟着周歆予下了車,“想和你多待待。”
周歆予愣了下,她狐疑地盯了姜泯一眼,車門阖上,丢下一股車尾氣。
周歆予站在原地,遲遲未挪步。
“怎麽?”姜泯盯着周歆予,他笑,“不願意?”
“沒。”周歆予擡手瞟了眼時間,她确實有點兒不相信,“你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不急。”姜泯朝前邊揚揚下巴,“陪你走一段路,住得近。”
周歆予:“...”
“快點兒吧,你這時間多拖一分鐘我就晚一分鐘回家。”姜泯打趣,“這大晚上的,還挺危險的。”
聽着,周歆予笑了,她朝家的方向走去,揶揄道,“你又不是塊豆腐,碰碰就碎。”
“誰規定的不是豆腐就不能碰碎了?”姜泯跟上,淨鑽牛角尖,他自然地牽上周歆予的手,“我比蒲公英那羽毛還脆弱。”
“一吹就碎掉了。”
周歆予擡了下眉頭,她癟着嘴巴點點頭:“我高攀了,你是大爺。”
“可別。”姜泯将周歆予往懷裏扯了扯,他側頭看了眼女孩,懶倦的嗓音繞在黑夜裏更加濃了幾分,“我這柔弱也分情況啊小朋友。”
周歆予瞥了姜泯一眼:“那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男朋友。”姜泯把上周歆予的肩朝懷裏摟了摟,“你們女生不是喜歡什麽男友力嗎?”
“姜泯你懂得好多啊。”
“怎麽?”姜泯挑了下眉,“有那什麽男...”他頓了下,說着變了個詞,“安全感嗎?”姜泯說,“這黑漆漆一片。”
“安全感不單指這種好不好。”周歆予現在的心裏确實堵得很滿,心滿意足,“分很多。”但姜泯不會讓周歆予徹底的有安全感,因為她不相信。
姜泯從鼻間哼出聲疑問:“很多?”
“嗯。”
姜泯低眼去看周歆予:“太深奧了,什麽意思?”
周歆予被這光明正大打量得不自在,她偏過頭:“沒什麽意思,這東西因人而異吧。”
“...”
姜泯盯着一個後腦勺靜了幾秒,黑夜裏只剩兩人的腳步聲。
“周歆予。”姜泯突然停了下來,他的聲音很輕,“腦袋轉過來一下。”
周歆予憋了口氣,她靜了幾秒,板着張臉轉過頭去:“幹嘛?”
周歆予盯着姜泯,一臉正經。
他低頭在她唇上輕碰了一下,動作很突然,以至于周歆予一時沒緩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你有點兒怕我。”姜泯啞聲一句。
周歆予緊張地吞了下口水,臉頰通紅,還好被這黑夜掩下,她後知後覺地擡起手,摸上了嘴巴,被親過的地方燙熱了起來。
“沒啊...”周歆予僵硬出一句。
“哦。”姜泯扒下周歆予的手,他的臉湊得很近,直盯着周歆予,聲音被壓得低沉,“那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嗯。”周歆予強迫自己注視那雙眸子,她強壓着心中的害羞和不自在,“我為什麽要害怕你啊?”
聞言,姜泯立起身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帶着整個身體都動了下。
幾秒後,黑夜裏又響起了不一的腳步聲。
“從前...”姜泯的聲音很平淡,他停了下,吹來一陣暖風,帶起地上的落葉,刮蹭在地面上讓人莫名一股心癢,“我對你真的很壞?”
周歆予看了眼姜泯,他目視前方,把在周歆予肩上的手卻摟得很緊。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開始揪自己毛病了?
周歆予尋思着,問題是這大半夜也沒太陽啊。
“壞透了。”她答。
姜泯睨了眼周歆予:“那得多恨我?”
“沒什麽感覺。”周歆予平靜敘述着,“因為當時還挺喜歡你的。”
姜泯笑了聲,有些突兀,明知故問:“我這麽混蛋,喜歡我幹嘛?”
“你都知道自己混蛋了,還能因為什麽?”周歆予直白一句,“你這張臉,帥啊。”
姜泯捏了下周歆予的肩:“這你就不懂了,帥這種詞聽乏了,主要想聽點兒不一樣的答案。”
周歆予:“...”
“不一樣的答案?”一秒,周歆予呢喃着,她靜了幾秒,才道,“圖你腳臭圖你有錢圖你願當冤大頭?”
“我c...?”聽到腳臭這詞時姜泯有點兒不可思議,他氣笑出一聲,“腳臭?”姜泯低眼捏了下周歆予的臉,“你怎麽知道老子腳不腳臭了?”
“嗯?”姜泯說着,眉眼卻彎着,眸中滿滿是笑意,“你聞過啊?”
周歆予理直氣壯:“你是沒聽過這臭男人這個詞嗎?”
“你沒聽過臭女人這個詞嗎?”姜泯笑着駁出一句。
“我說一句你怼一句。”周歆予抱怨,小聲嘟囔,“現在也壞透了,那張嘴巴從來不讓人。”
“這就壞了?”姜泯語氣不可思議,他又輕捏了捏女孩的臉頰。
周歆予扯開那只大手,“但是你有時候說話真的很過分,你自己沒發現。”周歆予說,“難聽,受不了。”
姜泯愣了下,他抓上那只手:“行,那我改改。”姜泯說,“盡量克制。”
周歆予在心裏呵呵了兩聲。
“現在呢?”幾秒後,姜泯又問,去看周歆予,“還讨厭我嗎?”沒等回答,姜泯換了個問法,“還喜歡我嗎?”
“...”
周歆予對于姜泯這樣的問題真的很無語,她目前還做不到在這種問題上太順其自然的直白:“不喜歡的話現在在我身旁站着的人就不叫姜泯了。”
“...”姜泯滿意地從鼻間輕哼出一個音節,“昂...”
他說,“忘記吧。”話畢,姜泯移開眼,去看前方,他聲音輕輕,低聲喃喃出一句:“得盡量給你留個美好的記憶不是?”
聽着,周歆予沒忍住勾了下唇:“不用刻意,如果你是真心的話那就是最美好的。”
姜泯愣了幾秒,這次他語氣認真,沒有絲毫拐彎抹角:“會的。”
兩人輕言細語了一路,你一句我一句,或許是因為周邊的寧靜,聲音都不自覺溫柔了一路。
“到了。”周歆予将步子停在了一棟樓下,她鑽出姜泯的懷抱去摸索衣兜裏的門禁卡,“我走了,你快點兒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就這樣?”姜泯杵在原地未動,莫名其妙出一句。
“不然?”周歆予理所當然,她盯着姜泯,笑着調侃,“還要我八擡大轎送你回去呢?”
姜泯跟着笑,長手一撈輕易地就将周歆予帶進了懷裏。
“別光說我,你嘴巴也挺毒。”姜泯在周歆予額頭上落下一吻,“是第一個能把我怼得啞口無言的人。”
“我還有這本事?”周歆予明顯不信,她陰陽怪氣道,“你是大爺,我可惹不起。”
“正常交流。”姜泯睨着周歆予,“別這樣說話行嗎?”
周歆予一本正經:“十分正常。”
“你知道生活十幾年的夫妻怎麽維持美好家庭的嗎?”姜泯突然問。
周歆予疑問地嗯了聲:“怎麽維持?”
“親吻。”姜泯說,“分別時親一下,早起親一下,一天結束時親一下。”說着,姜泯将臉湊去周歆予的面前,他沒臉沒皮出一句,“雖然咱倆現在還沒那機會,但分別時親一下不過分吧?”
周歆予嫌棄地朝後縮了縮腦袋,“不要,每天親一下親都親膩了,你又是那聽的?”周歆予暗暗揶揄,“那确定不是每天換一個人親?”
姜泯樂了,他無奈地笑了聲:“我覺得咱倆現在要是想維持和平的關系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聞言,周歆予咧開嘴朝姜泯假笑了一下。
笑容還未換下來,姜泯突然扣住周歆予的後腦勺在她唇上重重壓了下。
“...”
重重一吻落在寂靜黑夜裏吧唧一聲。
周歆予聽得耳紅,她咳了聲,“這有什麽好親的?”周歆予不自在地吞了下口水,趁着空隙吐槽出一句,她眼睛睜得溜圓,直盯着姜泯,“不理...”
話剛到一半,姜泯又壓了回來,周歆予嘴裏的詞硬被堵了回去。
她憋了口氣,嘴依舊微張着。
姜泯順勢将舌探了進去,慢慢侵略着周歆予口腔裏的一絲一寸。
周歆予對這種事情沒有了解,此刻的她全身都是僵硬着的,不會呼吸也不會動,連聽覺仿佛都被剝奪去幾絲,就是一個空洞洞的人,腦中是一層白蠟,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周歆予緊張地閉起了眼,手緊攥在一起,指甲緊壓在手心,硌出一個小窩痕。
...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周歆予覺得十分漫長。
周歆予将腦袋朝後仰了仰,以示反抗,她快憋死了,大腦缺氧。
感覺到動靜,姜泯如願放開,他睜開眼...
“有感覺嗎?”姜泯問出句,周歆予聽不出半點兒害羞,他聲音有點兒啞,直盯着周歆予,眸中笑意濃濃。
周歆予愣了幾秒,故作平靜地反問:“什麽感覺?”
“心跳的感覺...”說一半,姜泯停了下,耳朵在漸漸發燙,“別開車行嗎?”
“我開什麽車了?”周歆予被這句打得莫名其妙,她推開姜泯,拉開一步的距離,臉頰被吻得通紅,“是你思想太龌龊了。”
聽到這番毫不猶豫地揭穿,姜泯笑了起來,胸腔輕顫着。
“你這一接吻就憋氣什麽臭毛病?得改,跟個死人一樣。”姜泯說。
一提到這東西,周歆予滿腔不自在,于是,她帶着不自在憋出句:“你才死人。”
沒有絲毫殺傷力。
“沒事。”姜泯嗓中帶笑,“不會我教你。”他說,一字一頓,“慢慢來。”
“機會還多呢。”姜泯懶懶道。
“行。”周歆予陰陽怪氣,“那我還得謝謝你。”她認真詢問出一句,“要教學費嗎?”
姜泯笑一聲,語氣寵溺:“這沒必要,主要不缺錢,人給我就行。”
周歆予将門禁卡在大門旁輕觸了下,她推開門丢下一句:“別站這說夢話了,回家晚點睡,明早趕個白日夢。”
“...”
話畢,玻璃門自動關上,姜泯吹了聲口哨,盡被門砸回門框的刺聲掩住。
他在手機上叫了輛車,到家時已是四十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