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仇敵相見
外人走了，屋裏暴力繼續。
但誰知道呢，也許劉藝花根本就不在意被人看到。
面前的少年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将所有整個青春都賭在了這個孩子身上，絕對不容許計劃出半點差錯！
“你剛剛跟那沒教養的孩子都幹了什麽？啊？！說話啊！”
女人尖利的指尖扯着張君臨的頭發，妝容越是豔麗就越将她的臉襯得猙獰如惡鬼。
張君臨低着頭不說話，1米67的身子已經有了男人的模樣，卻被這女人小雞般拎在手上搖晃：“小畜生，你老子老娘不要你，是誰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這麽多年我是怎麽教你的？！
嗯？！你記性是被狗吃了嗎？！叫你乖乖的，叫你乖乖的，你倒好，居然将男孩子帶到家裏來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勾當！你才幾歲啊！你是不是想我死啊？！那我就死給你看！”
“不！花姨！不要這麽說！我不要你死！花姨！”
少年特有的聲線帶着沙啞，長久以來死死屏住的眼淚破功一般滑落眼眶。
劉藝花放開他，看着家狗一樣朝她擁上來的少年咬牙切齒：“把你的人生目标給我再背一遍，錯了一個字我立馬去拿刀！”
“不！我背！花姨，我一直都記得，記得牢牢的，你不要去拿，不要死！我會拿好成績讓別人羨慕，會做一個像爸爸一樣有能力的人，會像爸爸一樣神聖，會像爸爸一樣受歡迎，會像爸爸一樣幹幹淨淨的，會永遠都愛花姨，永遠都将花姨放在第一位！”
少年總是陽光燦爛的臉上已經沾滿淚水，他攥緊拳頭，擡頭看着那女人，瘋魔了一般快速念着。
他念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紅得像要流血，雙肩抖動。
“君臨啊，好孩子，你就是花姨這輩子的希望，不要去找女孩子，更不要去找男孩子，不然花姨真的會拉你一起死。”
劉藝花看着張君臨的眼睛，在他額上輕輕一吻。
張君臨身子一抖，手在褲兜裏死死捏着手機，像要将它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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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張君臨坐在座位上笑得燦爛，袁野看着他的笑顏，心裏紛繁複雜。
“張君臨，昨天。。。”
“袁同學，昨天怎麽了嗎？”
那人臉上的陽光燦爛暗了幾分。
“不，什麽也沒有。”
袁野讪讪将手插回褲子口袋，同樣彎起一個笑容。
“君臨，下午陪我去玩，這次會很刺激哦！”
袁野看着自然而然就将手放在張君臨肩頭的葉檬，手在褲子口袋緊捏成拳。
不，不能再這麽晃悠悠地過下去了，他要再了解張君臨一點，要在他被葉檬搶走之前将他誘入自己的狩獵範圍。
晚上打工回去，袁野主動約張君殁見面。
因為張君殁晚上有課，所以兩人約在外面。張君殁又提出要去商場買東西，袁野只好皺着眉頭跟去。
要他這個窮光蛋陪着逛商場？這是在侮辱人嗎？
兩人在明亮如晝、金碧輝煌的商場裏慢悠悠逛着，張君殁時不時拿一套衣服在袁野身上比比，要麽就是拿了一些男孩子們喜歡的東西問袁野怎麽樣。
“你是要給我買嗎？”不勝其擾的袁野終于開口。
“想得美，小兔崽子。”張君殁将一頂鴨舌帽扣在袁野頭上，嘴裏吐出調笑的話語。
“張君死你夠了啊！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不要惹我！”
“喲，小軟蛋發飙了啊，怎麽心情不好了？說給哥哥聽聽。”
張君殁将他帶到一家咖啡館，兩人面對面坐着，袁野頭上還帶着那頂鴨舌帽。
“臉真小。”張君殁看着眼前的男孩，心情很是愉悅。
袁野反應過來，将帽子一把甩到他身上。
“你昨天說那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被監護人打就該承受？況且聽倪毅說那什麽監護人好像只是個保姆？”
“就你愛操心”張君殁輕嘬一口咖啡，滿臉漫不經心，“我弟弟自然有我弟弟的生活，怎麽，還沒跟人确定關系呢就想以老婆自居來管東管西了？不害臊。”
“嘭！”手邊的一本雜志被袁野扔了過去，“張君死！叫你說就說，哪那麽多廢話，那是你弟弟！他昨天被人打了，而且是扇耳光，是被一個保姆扇耳光！有多麽傷自尊你知道嗎？！”
“袁野，你很看不起保姆嗎？”
“什麽？”
“保姆又怎樣，這個保姆是将我弟弟從小撫養長大的人，這樣夠了嗎？”
袁野默然。
“行了，東西也買了，我要回去上課了。哦，奉勸你一句，下次關于別人的事情不要問我，想知道自己去查。要追情人就該多花點心思，別指望坐那不動我弟弟就會乖乖變成你的。”
說完重重放下咖啡杯，結賬走人。
哼，連這麽點小事都不願去自己探尋？以為我會将一切都端到你面前嗎？袁野啊袁野，如果你還像當初那樣畏畏縮縮不思進取的話，就繼續孤獨一生吧！
人來人往的商場裏，兩個清秀如初生果實般的男孩一前一後走着，本該和諧美好的場景卻透出一點陰森森的氛圍。
那個高個的走在前面的男孩臉也太臭了吧？怎麽像被人戴了綠帽子一樣？倒是那個嫩生生的小男孩一副可人的樣子。
袁野把玩着手裏的鴨舌帽，絲毫不知被人當成風景，嘟嘴陷入深思。
不知道哪裏又得罪這奇怪的哥哥了，居然什麽也不肯跟他講，還手插口袋一副拽兮兮的冷樣，看得人心寒。
看來要從他嘴裏知道張君臨的情況是不可能的了，本來想要走點捷徑的，現在似乎完全沒有可能。
要為探尋心愛之人的隐私生活做出一點努力了呢，呃？怎麽覺得有點甜甜的？
抿着嘴唇偷笑了一會，又将那帽子扣上頭頂。
我的臉很小嗎？是不是很妖孽啊？前世圈子裏也有人說我長得誘人，不知道是不是騙我，張君臨這幾天頻頻找我是不是被迷住了呢？
還是覺得好甜！
捂着嘴巴又偷笑一下，忽略前面某大冰塊投過來的鄙視眼神。
“嗯？這不是袁野同學嗎？”
一道明顯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袁野頓時精神一震。
是那個他讨厭了幾乎一輩子的人！
“笑得可真甜蜜啊！袁野同學，這位是你男、朋、友嗎？挺帥的嘛！”
一字一頓說出來的三個字，聽在耳裏就叫人心生不爽。
男朋友？誰？為什麽現在的孩子動不動就能說一個男人是另一個男人的男朋友？！已經那麽好接受了嗎？記得前世大家都純情得要死連看見男女拉手都要覺得惡心不是嗎？！
算了，忽略他，不要去看他，不要去看那個長得比我妖孽的人。
他臉上的自信總是很刺人。
“逛商場啊？還是個有錢的男朋友嘛，袁野同學你命真好。”
哪裏好了啊？！前世青年早逝，這世好不容易重生，都大半年了還沒弄清心上人的家庭構造好嗎？！這種命運給你一打你要嗎？！
“哥哥。”
是另一個聲線，袁野身子一抖，猛然擡頭。
居然真的是張君臨！張君臨和葉檬一起逛街？！
袁野将頭上的帽子一把扯了下來，捏着帽檐的手微微顫抖。
“不要亂叫人哥哥。你是小檬？”
袁野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只見張君殁完全不看自己弟弟，反而低頭緊盯着葉檬，眼裏波光流轉，臉上泛起柔情。
“哥哥，你怎麽認識小檬？”
“不關你的事。”
那人只在瞬間便将臉上那絲溫柔藏得不見蹤影，一手将袁野摟在了懷中。
“我們逛過了，先走。張君臨，那天我跟你說得話你記緊點，不然後悔得捶床痛哭時可別怪哥哥我沒好好照顧你。”
“哥哥”一詞被他咬得重重的，配上臉調笑的神情傳達着滿滿的譏諷氣息。
張君臨臉都白了，看了兩人一眼，就被葉檬拉着向前走去。
“還是那副玩世不恭又妖孽的樣子，袁野，你以後要是弄成那個鬼樣哥哥保證讓你一輩子都追不到張君臨。”
“什麽？”袁野擡頭看他。
“沒什麽，小軟蛋！一臉軟樣盡顧着自卑加吃醋了，連看一眼那小鬼都不敢。”
“你胡說！”
“切，還狡辯！”
“關你什麽事！你剛剛為什麽不接受張君臨叫你哥哥？你這個超級冷血無情的混蛋！”
“我只愛聽你叫我哥哥，待會在床上多叫點啊。”
“滾！今天我不去你家！”
“由得你嗎？”
上輩子虧空我的今生連本帶利都要還！
兩人就這樣吵吵鬧鬧向學校走去。
“喂，君臨，回神啦！剛剛那人是你哥哥嗎？”葉檬捏了捏張君臨的手臂。
“是吧？我也不清楚。”
“搞什麽啊？是不是你哥你都不清楚？君臨，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看到袁野和他在一起心裏不舒服？”
“亂講！”
“好吧，算我亂講。”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支開我帶那小子去你家。
“小檬，你今天說刺激的事是什麽？帶我來商場只是吃個飯嗎？”
“怎麽可能，走，去頂層，我帶你去看最刺激的東西。”
嘴角扯出一個跟年齡完全不相稱的壞笑，葉檬樓上張君臨的肩膀，溫熱的氣息拂在他的耳畔。
“又是看那種片子嗎？你爸爸開電影院又不是用來給你看這種東西的。”
“怎麽不是用來看那種東西的了？我爸爸有責任培養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君臨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每次看得目不轉睛，居然還找那個袁野做試驗，你敢說你不喜歡？
“呵呵。”張君臨轉頭看向葉檬，難得地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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