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還等啊!宿哥,一會兒放學這麽多人,能找見麽?而且她好像和盛佟硯一起回去。”

紫毛邊說邊探頭望着面前的學校圍欄,“一中管理嚴,咱又進不去!你打算真的翻過去啊?”

“這事兒我又沒少幹過,怕盛佟硯啊?”

“沒,我怎麽怕他!再說不是有宿哥在。”

“少扯這個,瞧你那慫樣!我在這兒等,你先回。”

“那小姑娘也就看着乖,什麽樣的宿哥找不到。”見白宿的眼神不對,他急忙改了口,“我就是覺得宿哥什麽時候這麽锲而不舍過……”

紫毛聲調越來越小,漸漸熄了音。

半晌身邊又有聲音傳入:“那宿哥,我還是先走了。”

真尼瑪膽小,白宿懶得理他。

繼續等了一陣,看到目标出現,立馬翻越過圍欄,這圍欄夠高,要不是自己“身手”不錯,還是穩穩當當地落地,左腳有點崴,硬撐着耍帥走到秦茵絡面前。

“走,我送你回家。”

他剛要拉拽秦茵絡,秦茵絡躲開了他的手。

“我、不、和你、走。”

“哦,等盛佟硯呢?我剛剛看到他走了,他不會等你了。”

“騙、人。”

白宿撇了下嘴,頗感無奈:“哎!小妹妹幹嘛這麽犟啊?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盛家的一個秘密。”說完,還不忘補了句,“關于盛佟硯的,想聽呢就和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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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茵絡不怎麽信他,白宿說的盛佟硯,全都是在說他的不好。

是真是假,自己無從分辨。

所以她背着書包繞過了他走,她在尋找盛佟硯的身影。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無視,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又是那個盛佟硯。

自己就想和秦茵絡說幾句話而已,她把自己真看作敵人一樣。

這誰能忍?

白宿只好跑上前,直接攔住秦茵絡的去路。

反正攔她的去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盛佟硯的哥哥,想知道麽?”

秦茵絡低着頭,沒有絲毫回應。

“我會把真相告訴你。”

白宿顯然沒有想放她走的意思,秦茵絡定定地說道:“我要、找我、哥、哥。”

“找盛佟硯是吧?如果你不跟我走,明天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秦茵絡這才停下腳步,回轉過頭看他。

他說的惡戰是什麽意思?又要打架麽?

白宿說話吊兒郎當地,語調帶着狠意,邊走近她邊說:“秦茵絡,上次打架我輸得徹底,這次不一定會輸,盛佟硯再厲害,我叫上一幫弟兄,照樣打得他屁滾尿流!他之前讓我丢面,我也得把面子找回來不是?”

秦茵絡皺起眉頭,她很怕,只好對他點了頭,答應他的要求。

為了怕盛佟硯擔憂,秦茵絡發短信告訴他自己有事會先回去。

校外,停有一輛黑色摩托車,白宿引她去,幫忙把頭盔給她戴上。

“坐車不讓我抽煙,只好買了輛這個。我拿過駕駛證,你就安心地坐!”

秦茵絡挪蹭着步子,自己還是不很情願,但現在她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頭盔一戴,整個腦袋都很沉,她坐在他的身後,白宿回頭看她:“抱緊了,不然摔下去可就慘喽!”

秦茵絡聽罷,只是拽住了他的衣角。

白宿故意在行駛的過程中速度加快,他的外套都快叫她拽掉了,秦茵絡始終不願意抱住他的腰。

她額角的發微微被風吹起,疏解幾分心中的燥熱。

盛佟硯讨厭自己和白宿來往,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很不開心。

但自己不想讓盛佟硯受到傷害,只好同意。

抵達盛家別墅,白宿在不遠處停下,秦茵絡下車後,自己摘下頭盔,問他到底是什麽秘密。

白宿把頭盔收好,在附近一處木椅上坐定:“你是真的好奇,還是為了護着盛佟硯,怕他出事?”

秦茵絡也随他坐下,但依舊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想、知、道。”

“哦,可以。但是我剛剛的條件還沒說完,得有交換。你讓我送你,我告訴你事實真相。”

“但是讓我不打他,得再加一條,你同意做我女朋友。”

白宿見秦茵絡愣住,挪着屁股坐得很近,忍不住盯着她看,“今晚之前,回複我。”

秦茵絡避開他的眼神,白宿轉過臉,笑道:“好吧。”

“現在開始,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和盛佟硯的親生哥哥盛複遇是一個班的同學,他把我看作非常好的朋友,我卻看不上他。不過很多事情我卻知道,他很信我。”

“他早就和我說過,他恨他媽媽,生了自己又嫌棄,把愛全分給了盛佟硯,所以那天他媽媽病發的時候,他眼看她的痛苦,但沒把藥撿起來,硬生生看她咽了氣。”

“我問他原因,他說因為恨,因為怨氣,他那時頭腦空白,意識到就已經晚了。我不是找茬,只是把事實說出來,盛佟硯就打我,兄弟間的感情可真好啊!”

“他哥哥什麽德性,盛佟硯也一樣,他們沒有分別。我說這些就是為了提醒你,看清盛佟硯是什麽人,外表最會迷惑人了。”

“他們、不、一樣。”

白宿嘆了口氣,側着身子看她:“反正我說的,你都不信。但我說的全是真話。”

邬城在房間待着也覺得難受,這幾天一直和盛談吵架,憋悶得心裏像是壓着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之前都是因為盛騰輝,但她隐隐覺得,這次盛談還有其他心事。

她的直覺一直很準。

打開窗戶透透新鮮空氣也好,她起身拉開窗簾,窗戶透出一條縫,雖然想透氣,但不能過度吹風。

天氣熱,只有一絲微風透進,倒是沒那麽擔心。

她把窗戶開大了些。

眺望見樓下不遠處有兩道人影……

等自己二十分鐘後秦茵絡回來。

女人走出房間,單手扶着沙發靠,身體微傾,上下打量着秦茵絡:“你怎麽沒和佟硯一起回來?去哪兒了?”

秦茵絡心想,自己就算不說以邬城的性子也會生疑,于是說自己約了一個朋友見面。

邬城細着嗓音,衣服的每一寸都點綴金色絲線,顯出姣好的身材,邬城沒說什麽,沖她點頭。

等秦茵絡上樓後,她才讓張媽給自己拿了一件橘色的外套,随後匆匆出了門。

這次出去,邬城并沒和張媽說去了哪裏。

只說要在附近轉轉。

頭暈得很,懷孕之後,邬城就沒再穿過高跟鞋,都換成了平底的運動鞋,追求舒适就可以。

她去到別墅後面的花園洋房,找到6棟,直接輸入密碼走了進去。

電視的聲音很大,聒噪她的耳朵,邬城連鞋都沒換,到客廳,拿起遙控關掉了電視。

瞬間安靜下來。

“白宿,你放學沒回家,剛剛見誰了?”

白宿幾乎是陷進了沙發裏,他翹着二郎腿,雙臂攤開,跟沒聽見似的,邬城回來想着随意搪塞幾句算了。

但是邬城不依不饒,一直問下去,問得他心煩。

“什麽事兒啊?見個人而已,您也認識,秦茵絡。”

“兒子,你跟媽說,你怎麽認識她的?你們關系很好麽?”

邬城語調稍稍緩和了些,她連續發問,因為她非常了解白宿,不愛學習,天天打游戲不說,還在學校換了不少小女友,留級就留了兩次,害得她十分頭疼。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邬城繞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和他十分耐心地說道:“白宿,你和她說了什麽?我想知道。”

“您什麽時候對我交女友的事兒,怎麽上心了?”

女友?白宿真的把她當作女朋友了?果然不出她的預料。

“你以後,把心都放到你的學業上,再留級,我可丢不起那臉。”

白宿向前傾身,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你是不是有事要說?這麽急過來,就為了說這個?您怕盛家看到我,就不覺得丢臉?”

邬城沒再和他玩笑,于是正色對他說道:“我怕什麽?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發現了又怎麽樣,說我騙了他,在外頭有了一個兒子?你逃學打架我都可以不管,就依着你的性子,但是秦茵絡,你不能和她交往。”

“原因我總能知道吧?”

邬城思索了一陣:“她和盛佟硯已經有了婚約。”

“沒事兒!搶過來不就行了?”

“你想事情是不是太簡單了?”

邬城努力地平緩自己的情緒,捋了捋自己的胸口,順氣道:“你和她都說了什麽?”

“哦。”白宿想好了才和她把今天下午的事都說了。

邬城一臉不可置信,揚起了左手卻遲遲沒能打下去,一反細柔的嗓音,憤恨說:“你和她說這個幹什麽?”

白宿冷哼一聲,扯起嘴角語氣恨恨:“您說了,她和盛佟硯有婚約在先,我看得出她喜歡盛佟硯,不這樣我怎麽把她搶來?你兒子我不會別的,只會用那種在您眼裏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是,這種手段您也用過。”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氣死我?”

“沒。”

“但是盛複遇也和我說,他那天看到了您——”

“白宿!”

“我沒說這段。不過秦茵絡我是追定了。”

“白宿……”

“媽,你想搶的都得到了,我也有了我想要的。她很快就會是我女朋友了。”

邬城無話可說,看來他是不會再聽自己的。

白宿坐直身體,聲音格外冷淡:“你還是趕快回盛家,不用操心我。”

“那如果我說她是白騁鷹的女兒呢!”

白宿的話在自己的腦海盤旋,答應做他的女友,就不會傷害盛佟硯。

他給她考慮的時間,秦茵絡考慮再久也不會答應他,但想到盛佟硯心思就有些不定。

難道自己真的答應他?

白宿和自己說的那件事,不像是假的。

因為他還說了那時很多的細節,好像他就在場似的。

秦茵絡正想着,聽見門口有動靜,想應該會是盛佟硯回來了。

她在樓梯口朝下一望,是邬城先走了進來,俍叔和盛佟硯緊随其後。

因為很久沒有出門,邬城坐定在沙發上,等張媽拿來茶水,端起茶杯喝了口,才說道:“我覺得家裏悶就出去走了走。”

她主動交代自己去了哪裏,打消別人的疑心,不過盛佟硯對她出不出門完全沒興趣,只有俍叔回應了一句,然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張媽,茵絡妹妹回來了麽?”

張媽點了點頭。

“有沒有說她去了哪兒?”

張媽擺了下手:“不是在學校麽?這我不怎麽清楚。夫人好像知道。”

邬城知道盛佟硯和白宿打架的事,雖然盛佟硯不知道自己和白宿的關系,但她還是沒說。

“我不管事,你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盛佟硯把手上拎着的書包扔到沙發上,邬城冷不丁地吓了一哆嗦,以為不說就要拿她生氣。

不過想想,盛佟硯現在就算氣,也不敢怎樣,這才放下心。

盛佟硯徑直上樓,看到了在房門前站定的秦茵絡,她略不自然地和他打了招呼。

“怎麽不去寫作業?有題不會?還是有事瞞我?”

盛佟硯的眼睛總能看穿她,甚至心理活動都能觀察得一清二楚。

看她的神情,他就知道有沒有騙人。

秦茵絡壓下心頭的緊張,捏着手指攥住自己的一角,愣怔地說:“沒、有。”

“真沒騙哥哥?”

盛佟硯幽深目光堪堪逼視,叫她心裏更虛,每次面對盛佟硯,她都沒辦法騙他,內心掙紮了很久,才把事情都告訴了。

但她只說是白宿送自己回來,還有盛複遇的事。

其他的沒提一句。

“哦。”

他的表情微微變化,只要提到盛複遇,他的臉色就不怎麽好看。

“想知道不直接問我,毫不相幹的人說兩句你就真信了?秦茵絡,這件事和你無關。”

他咬着下牙,語調忿忿。

她擡眼看見他的眼底布滿陰霾。

周身如被冰凍一般,好冷,冷得她很難受。

“對、不、起。”

盛佟硯從她身邊走開,并沒聽到她說道歉的話,好像自己永遠就是盛家的那個外人,不能了解一切。

秦茵絡步子愈發沉重,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白宿說,盛佟硯和他哥哥是一樣的,固執己見,頑劣不化。

既然不想讓她管,甚至連知道和了解的權力都沒有,盛佟硯為什麽要管束自己。

委屈湧上心間,她給白宿發送了一條短信。

“我昨天就說宿哥一定能追到!”

“你真那麽說的?”

“那……那還能有假?不過宿哥怎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估計是興奮地過了頭,連話都不會說了。”

白宿腳蹬着課桌,沖他們嚷道:“閉嘴,吵吵什麽?”

“我是覺得不會吧?好學生哪有同意做宿哥的女朋友?”

“看他的狀況,不像是答應了,倒像是被她拒絕了。”

紫毛和黃毛一齊看向白宿,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後續發展。

白宿近乎癱在椅子上,他回想昨天邬城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怎麽想都覺得格外苦悶。

真會是那樣?

盛談和她說的會有錯?

兜兜轉轉的,事情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真是孽緣!

“宿哥,你怎麽還不回過去啊?”

“回什麽啊?還需要宿哥說,她早就明白宿哥的心意了。現在就是等周末去約會了。”

“約什麽會?你們腦子都進水了?”

白宿讓他們都湊近了,低下頭,在兩人後腦勺一人給了一下。

兩人都挨了他一記打,實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宿哥,怎麽了?”

“你們就當我這小女友跑了,之前的一切沒發生過。”

“到手的鴨|子飛了……”

白宿提醒:“說話注意點。”

“那周末咱網吧開黑!”

“網吧?都給老子做題去,都什麽時候了,怪不得那些好學生看不上我們,你們都留級多長時間了,心裏沒點譜?”

“宿哥是怎麽了?”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昨天還好好的呢?”

白宿起身,攬住兩人的肩,神情不悅:“有問題?”

“沒沒,宿哥叫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

……

邬城和自己說完那句話,坐下靠在白宿的肩頭哭了起來。

“你爸爸酒鬼一個,我恨都恨死他了。他婚內就出軌了,後來,懷上了你,我才知道他妻子也懷孕了。我不知道她是誰,你爸爸從不提她的名字,不讓我理會。反正說他們兩人一定會離婚的。誰知道,秦茵絡會是她的女兒,她叫秦睫,秦茵絡就改換了她的姓。”

白宿覺得可笑,自己喜歡上了同父異母的妹妹。

“白宿,你爸爸死後,我除了會定期在他的墳上放一束花,就不再和他扯上任何關系,你也知道村裏那些風言風語有多難聽。”

白宿強壓下火氣,問她:“在那期間你不知情,還是主動?”

她從白宿的肩頭抽離開,左手抽出桌上紙巾盒裏的紙巾,擦拭剛剛掉落的淚珠。

沒回應。

“也是,您怎麽在盛家站穩腳跟,就怎麽去的白家。秦茵絡作為我妹妹,我對她感到愧疚,在想,我親愛的媽媽差點毀了他們一家!”

邬城解釋:“他喝酒,不開心的話就常找我聊天而已,發生了事情之後我才知道他有妻女,不然就算他怎麽說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媽,你能和我說實話麽?有多少實話是我從別人嘴裏聽來的。”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我雖然嫁到了盛家,以為可以擺脫一切,但我現在每天都很痛苦,有了財富生活還是照舊。”

聽見邬城的抱怨,白宿冷笑一聲,語氣分外涼薄地恨恨道:“媽,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麽?人生有什麽意思,爸爸是個煙鬼酒鬼,我媽破壞別人家庭,我算什麽?我不懂什麽愛,我也變成了我自己看不起的煙鬼,誰考慮過我的感受?”

邬城抱住他,說了很多句對不起。

“你怨我恨我,覺得我虛榮也好,我都承受。”

“你把我藏起來,懷了姓盛的孩子,我讨厭盛佟硯自以為是,最後我才那個最自以為是的人,想我的媽媽不會是個貪圖無度的魔鬼。”

白宿壓得嗓音很低,他攥緊了拳頭,心中的憤怒依舊不減,痛恨一切,更痛恨自己因此随波逐流,沒有自我。

他給秦茵絡打過去電話,對方很快就接聽。

“秦茵絡,你和盛佟硯不是有什麽婚約麽?我這人吧,不會強求你。你就把我說的那句話當個屁。我說錯了,盛佟硯和他哥哥不一樣,他并不知道他哥哥的一切。”

“他很愛他哥哥,自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要知道,一個人要想真的隐藏,是看不出來的。哪怕是最親最近的人。”白宿說到這裏,又想到了自己和邬城,簡直諷刺極了。

“對不起啊!騷擾你那麽久,但有些話是真的,想讓你做我小女友也是真的。”

雖然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但借着話頭說了出來,白宿已經釋懷不少:“現在盛佟硯應該很想揍我,不過沒事,我之前讓他打過一次,打到胳膊脫臼,後來又挨了一拳。”

他提高聲調,還笑了一聲,滿不在乎:“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也算了結了!”

秦茵絡很疑惑,白宿為什麽會忽然态度轉變,和自己說這些話。

明明白宿恨透了盛佟硯,卻說所有恩怨都結束了,不再追究過往,她有點猜不透,但又很開心現在的結果。

她一時沖動答應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悔意。

自己在盛家的确就是外人而已,因為好奇心重,還說了他家人的事。

盛複遇的離世,已經讓盛佟硯很難接受了,自己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的人。

盛佟硯告訴和自己不要和白宿來往,自己沒聽他的,沒等他。

他才會那樣生氣。

秦茵絡覺得自己很自私,只想自己委屈,沒有想過盛佟硯的感受。

他是不是會對她感到心寒呢?

秦茵絡不知道,更加想不到結果。

還好白宿想通,拒絕了自己,不然之後該怎麽做,她感到隐隐的後怕。

随意一件事情就做了決定,殊不知會帶來什麽不可預知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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