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想要的我現在能給
何風湊熱鬧問:“什麽東西啊?”
許燎沒回答他,看着林誘:“你說話要注意點場合吧?”
林誘笑了一下:“對不起了。”
許燎皺了下眉,好像看到了什麽下流的東西,接過啤酒往內倒酒。
何風還瞪着眼:“什麽啊?能不能別說就你倆知道的東西?”
忽悠過了他,林誘放松地仰躺回沙發裏,懶洋洋盯着喝酒的許燎。
光線落在許燎挺直的鼻梁,渲染陰影,眼睛斜過的角度,有種漫不經心的不馴感。
林誘唇角輕輕牽着,片刻,确定何風跟旁邊的人說話去了,才輕輕用鞋子踢了他一下。
“喂。”
許燎側頭看她。
林誘感覺自己喝醉了,飄得像在做夢:“你收起來了嗎?”
她唇瓣輕啓,字句仿佛粘連在一起,讓人骨頭泛出氣泡。
許燎怔了一瞬,目光落在她染了紅暈的唇和臉頰,不知回憶起什麽,瞳孔微微縮緊,捏着酒杯的手指立刻內斂——
林誘微微晃了晃烏秀的長發,臉露出來,眼尾挑了一抹紅意,讓人挪不開眼。
那一瞬間,許燎指節收緊,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的甜香味。
“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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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純天然,林誘探過鞋尖,再次輕輕蹭了蹭他的腿。
一瞬間,許燎站了起來,動作非常生硬。
聽到動靜,何風轉頭:“怎麽了許哥?”
許燎深深地看了林誘一眼,說:“沒。我想起件事,先走了。”
“什麽事啊?不重要我們先放放——”何風還想說什麽,許燎已側身繞過,沿過道走了出去。
林誘站起身:“那我也先走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何風。
回到小梨和她男朋友這一桌,小梨悄悄問她:“你去哪兒了?”
林誘拿起外套:“去見了個帥哥。現在我要走了。”
小梨:“?去哪兒?”
林誘笑了下:“追帥哥。”
小梨:“?????”
林誘拎着包和外套出了酒吧,站在街道四處掃了一圈,沒看到許燎的身影。夜風清涼。
林誘思考了幾秒,轉頭打車回家。
她洗了個澡,水流滑過皮膚,彌漫出雪白的霧氣。對着鏡子的臉秀美,被熱水燙過升溫,膚色泛紅顯得妩媚。
林誘拿浴巾擦幹,換上一條修身的暗紅色長裙,套上大衣,塗完口紅重新開門出去。
貓咖處于熱鬧的市中心,不過要繞幾條街,秋葉落滿了地面,潮濕得一踩上去要擠出水。
林誘停在貓咖面前,值班的還是周翎,看到她二話不說打開門:“姐,您請進。”
林誘站在門口:“不用預約了?”
周翎表現得相當乖巧:“老板娘還用預約嗎?搞笑了這是。”
林誘進門,燈光明亮的室內只有貓在架子上跳來跳去,沒有一個客人。沿着櫃臺往裏走,門虛掩着,林誘握住門把往外拉。
室內沒有人,但衛生間的水聲響着。
林誘站了一會兒,看他擺在博古架的照片,注意力被一張高中畢業照吸引。她剛想伸手去拿,背後門“咔嚓”響了一聲——
許燎站在衛生間門口,下半身浴巾裹着,上半身裸着,似是彌漫着水汽,鎖骨處淌落水珠。他肩膀到腰部的肌肉緊致利落,腹肌沿着浴巾被遮掩,鎖骨以下紋着繁複的刺青,尖銳中心指向咽喉,像豎起鋒芒的太陽光線,顯得詭異而誘惑。
林誘怔了下,目光落在他上半身,一時忘了挪開視線。
許燎潮濕的發縷垂落水珠,耳側翹起幾縷,被滿不在乎地甩落。他問:“怎麽進來的?”
林誘退了退,說:“周翎放我進來的。”
許燎往衣櫃旁走,林誘看着,才注意到他背後也有刺青,塗色野性震撼,貼合在他繃緊的皮膚上。
……本來穿上衣服,還挺符合二十多歲一個年輕帥哥,但現在脫了衣服,身材巨好,加上刺青無意透露出的攻擊和誘惑性,讓林誘微微磨了磨牙。
林誘忍不住問:“什麽時候紋的?”
許燎尾調拖長,明顯情緒不佳:“嗯?”
林誘說:“高中還沒有。”
許燎拿T恤的手停下來,側頭盯着她。漆黑的眼珠深不見底,鼻尖垂下幾縷碎發,顯得眉眼極其晦暗陰沉。
“……”
林誘猜他還在生剛才酒吧裏的氣。
林誘目光落回他的腰線,腰窄,但肌肉繃的很緊,線條好看又性感。膚色是健康的麥色,有種熱烈的夏天的味道,讓人聯想到蓬勃的運動和力量感。
林誘察覺到自己臉頰發熱,輕輕地咽了下喉頭,開口時聲音微啞:“你,真好看。”
許燎猛地側過身,直直看着林誘。她是純鑒賞性的目光,但似乎含着別的味道,尾韻勾得千回百轉,又低到了心坎裏最熱的地方。
空氣中浮動着隐隐躁動的氣氛。
許燎都轉過去了,林誘還在看他的胸和腰,意識到他的目光也全無避諱。
等林誘的目光滑到他大腿時,許燎忍無可忍,一把握住她手腕,距離縮短到咫尺之間,彼此能聞到肌膚散發出的暧.昧的香氣。
林誘似乎聞到了,她腰依然很直,但鼻尖輕輕翕動,眸子像水一樣泛起漣漪,帶着熱意。
許燎沒想到她會把欲情表現得這麽直白,咬牙:“你到底在想什麽?”
林誘後退一步,抵着博古架,眉眼依然很清醒,但又像喝醉了。
她笑了笑,自己将手腕卸了力,好像渾身都松弛在許燎的懷裏。
林誘說:“我想和你上.床。”
許燎看着她的眼睛。
林誘眼睛不算大,單眼皮,但中心卻很亮。此刻有一些微微的渙散,心跳迅速,十分坦誠地看着他。
許燎低聲問:“你這麽不會保護自己?”
男人的體力比起女人有天然優勢,許燎很高,站在她跟前,陰影幾乎将她吞噬殆盡。林誘頭一次感覺自己這麽弱小,但是想依靠。
林誘聲音發顫:“我能保護好自己。”
她不是随便的人,她做出這一切,早計算好了結果和可能突發的意外,她知道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舍身求愛,她不是那種會失控的女人。
“你不能。”許燎眼底湧動着情愫,像火一樣,逼近林誘眼前:
“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我,所以敢這麽挑釁我。”
許燎捏住林誘的下颌,迫使她直面自己。他呼吸很快,盯着林誘的眼睛,聲音幾乎貼着唇:“但我不是,我一直想提醒你,不要待在夢裏不肯醒來。”
周圍溫度攀升,滾燙的呼吸吐在鼻尖。
林誘手腕作痛,才意識到許燎已經攥得很緊。
他說話的情緒壓得很低,眼底滾燙,但眉眼卻毫無情緒:
“我現在就能睡了你,不帶套,弄得你傷痕累累,但我不想負責任可以不付,穿上衣服就走,讓你從此再也見不到我。”
他貼着林誘的耳朵,仿佛呢喃:“我還能讓你懷孕,被玩弄,名聲敗壞……你以為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嗎?”
林誘牙關打顫,像是面對惡魔無處逃離的敗者,她手指抓緊,擡頭尋覓許燎的眼睛。
她才意識到,這段時間以為自己身居主動,其實是許燎在退讓。當他認真起來,林誘發現自己是多麽脆弱,又多麽容易被傷害。
“考慮得怎麽樣?”
許燎眉眼掠低,捏着林誘的下颌,逐漸滑落到纖細的脖頸,輕輕摩挲着她的白皙的耳頸,力道很重。
他的眼裏不帶感情,只有纨绔一般漫不經心的玩弄:
“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別說想和我上.床。”
語氣惡劣得像個玩弄過無數少女的渣男。
林誘愣了好一會兒,以為自己渾身的熱血會冷卻,在心潮卻依然起伏着,像是不甘,又像是願意淪陷。
許久。
林誘擡手勾上他的脖頸,像撲身于烈火中:
“……我接受。”
她心裏默念:我能保護好自己。
她知道結束的邊界。
房間裏燈光昏暗,像洩下的流水,在骨骼和肌肉起伏的斑斓刺青上流動。
林誘探手勾着他肩膀,好幾次沒勾住,被重重的力度撞擊得手腕垂落至床沿,指尖蜷着。
許燎胸口的刺青像一把太陽神的光輪,炫目耀眼,林誘指尖拂過他淌着汗水的鎖骨,湊近輕輕吻着刺青的尖端。
像撫過他的傷痕。
滾燙的溫度平息,快深夜了,窗外響起下雨的聲音。
林誘穿了件浴袍,頸側敞開露出鎖骨。她靠着枕頭看博古架上的照片,身旁,許燎平身躺着,似乎已經睡着了。
林誘探手勾過床頭櫃上許燎的煙盒,倒了一支,點燃。
她試着抽了一根,随即被嗆得輕聲咳嗽,盡量壓低了聲音。
片刻,林誘看着窗外笑了一聲,掐滅煙,掀開被子慢慢滑進了被窩,轉向許燎。
“晚安。”
林誘說完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輕微的動靜吵醒了。
林誘睜開眼,手臂随意撈了一把,發現身旁空了。
林誘翻了個身,許燎已經穿好下半身,拉開衣櫃找了件長袖,布料遮擋他後背的刺青後,松松地落到腰際。
——昨晚上的野和狼被封印住了,現在看着就挺帥挺真實一年輕人。
林誘掀開被子起身,也開始穿衣服。
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她調整得挺快,穿好後剛想說:“許燎,你送我去上班——”
才發現門打開,許燎已經下樓了。
林誘擡了下眉,想起昨晚的話。
林誘若無其事,走到貓咖門口,停在門口那倆豪車剛發動引擎離開,剩下昨晚落葉的痕跡。
看得出來許燎心情不好。
林誘低頭笑了笑。
——但她現在心情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