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讓你久等了……

朋友圈剛發沒多久, 消息就來了。

章澤:【對不起許哥,我為我當時沒看好你倆道歉,我錯了, 我就是這世上最離譜最有偏見的人, 活該我女朋友一個月換一個!】

章澤:【向您倆的絕美愛情跪倒!】

章澤:【磕頭,jpg】

話說的很動聽, 但一眼能看出的陰陽怪氣。

畢竟當時痛不欲生的是許燎,立志不吃回頭草的是許燎, 為了避開她跑去日城的是許燎,現在深更半夜發女朋友照片的還是許燎。

多少有點沒出息了。

許燎心裏明白。他唇角勾了勾,給章澤回消息。

【沒辦法,栽進去了,你理解理解。】

章澤半天斟酌半晌, 回了倆字。

【孽緣。】

如果他這輩子有什麽值得酒桌上嘲笑一輩子的神奇故事,大概就是許燎追林誘這回事兒了吧。願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離, 到時候是嘲笑許燎想不開, 一條路走到黑,還是佩服他深情,這都說不準。

在他們這群纨绔裏,女朋友換來換去,紙醉金迷, 唯獨許燎一直以來幹幹淨淨, 纖塵不染。

有些人會覺得奇怪,甚至看不起他這種戀愛方式。

但誰內心又都佩服他。

因為他一直守着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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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燎看了看睡在枕頭裏的林誘,掀開被子,卧下探出雙臂摟過她的腰, 鼻尖湊到散發着香氣的頭發。

林誘迷迷糊糊看他一眼:“怎麽啦?”

許燎沒說什麽,再親親她耳垂,說:“睡了。”

林誘回摟住他的腰,在他下巴親了一下:“晚安。”

早晨許燎開車送林誘去了公司。

他平時作息亂,早晨十點左右才醒,但跟林誘待在一起,發現她每天六點半起床洗漱,吃飯,再化個妝,差不多八點準時出門,雷打不動。

開始時許燎有些跟不上她的生活節奏,适應了兩天,才配清醒着接送她上下班,不然林誘都開完幾個會了他還在睡覺。

那時候林誘上班空隙還得給他發消息,看他醒沒醒,醒了催促吃早飯,交待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跟帶孩子似的照顧他。

許燎目送林誘進了律所,掐滅手裏的煙,把着方向盤調頭駛離停車場。

他提前去了公司總部,路上給許至鳴的秘書打了個電話,人在大樓門口接着,一路暢行無阻。

許燎很少來這個地方,認識他的人也非常少。東區的演講廳正在開會,上千人,總結年終業績,許燎被秘書領進去,直接走到了前面第二排的空位。

許至鳴西裝革履,戴着金絲眼鏡,回頭看了看他:“怎麽不換身衣服?”

許燎穿件灰白色的夾克,頭發染那兩撮毛醒目,懶洋洋拎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沒來得及。”

許至鳴跟左右的人說:“我是老許,這是小許,”說完又對許燎叮囑,“下次來穿正式點兒。”

許燎應聲:“嗯。”

這是內部會議,不允許媒體互聯網拍攝和報導,臺上有一面落地的熒幕,正在展示制作的數據動态圖。

周圍的人頻頻向他張望。

許至鳴有個獨子,據說是整天混日子的纨绔,現在要回來繼承家業了。

剛開完會,秘書就請許燎去換衣服,已經給他送了過來。一整天,許燎差不多就跟在許至鳴身後,跟各位叔叔打照面,晚上還安排了一頓飯。

六點多許燎給林誘打電話:“我今天就不來接你了,要跟我爸的朋友吃飯應酬。”

“應酬?”林誘重複這兩個字,點頭說,“行,少喝酒。”

許燎本來答應了,但沒想到還有老一套的敬酒,一輪下來醉得厲害,站走廊給林誘打電話:“你來接我麽?”

林誘其實還在加班,聽到許燎低啞的嗓音,看表後說:“在什麽地方,我一會兒過來。”

許燎給她發了地址。

林誘關閉電腦,拿起包離開律所,剛到酒店樓底下許燎就出來了,他先走,外套脫了搭在手裏,身上有股燥熱的氣息:“回家了。”

林誘坐上主駕,笑着問:“上班累嗎?”

許燎:“上班不累,應酬累。”

他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困倦。林誘擡手在他額頭上輕輕碰了碰:“要努力加油。”

還沒松開,被許燎反捉在手裏,親了親手背:“好的好的。”

“……”林誘邊笑邊發動汽車。

到樓下,許燎注意到林誘手裏的文件包,問:“你還沒下班回家呢?”

林誘:“嗯,剛準備下班,你打電話我就過來了。”

許燎皺了下眉,問:“吃晚飯了?”

林誘看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吃了——”

還沒說完,被一眼看穿的許燎揉了把頭發,他視線眯窄:“回家給你做飯。”

林誘磕磕絆絆被他牽着走,許燎剛才還挺醉的,現在揉着眉心試圖打起精神,開門後徑直走向冰箱,拿了菜去廚房。

林誘看他:“你不暈了?”

許燎話裏帶刺:“我裝的,不行?”

“……”林誘倚在門上笑了會兒,回頭找衣服洗澡。這是許燎住的地方,林誘沒放多少衣服在這,洗完澡穿了件他的襯衣就出來了,堪堪夠到長腿根。

許燎給鍋裏的炒青菜起了盤,回頭看見林誘,手拿着鏟子頓了好幾秒。

林誘滿臉平靜:“我不是故意這麽穿的,我沒衣服了,你的褲子我穿不下。”

“……”許燎端菜上桌,拿了個墊子放到椅面,說:“你坐。”

林誘吃飯,他就在對面看。

兩菜一湯,比較簡單。林誘看着桌上的菜那一瞬間,嘆了聲氣:“我好幸福。”

只有孤身在外的社畜才知道,工作完拖着一身疲憊回到家裏,桌上有熱騰騰的飯是多麽美好的事情。

許燎哼了一聲。

林誘美滋滋幹飯,吃得腮幫子微鼓,冷不丁說:“我要是更有錢就好了。”

許燎:“嗯?”

林誘:“想包養你,天天在家伺候我。”

許燎:“我伺候你,你幹什麽?”

林誘往嘴裏送菜:“我出去上班掙錢。”

嗯。

不愧是女強人。

一句話不離上班。

“不過,”林誘話鋒一轉,“等你去上班了,我也給你做飯。”

許燎勉強同意:“嗯,這很公平。”

林誘低頭喝了口熱騰騰的湯,汗往上蒸,沒忍住又輕聲道:“你真好。”

許燎表示沒聽清:“嗯?”

“老公你真好。”

許燎:“嗯。”

林誘笑得湯都快噴出來。

可能還真是談了戀愛的原因,林誘最近在公司明顯和藹了很多,笑容也多了一丢丢,導致周志好幾次看着啧聲:“你最近心情很不錯啊?”

林誘端起咖啡杯喝了口,手指在鍵盤上打字打得啪啪響:“很明顯嗎?”

周志轉着椅子:“相當明顯。談了戀愛的女孩子,感覺要可愛很多。”

林誘唇角牽着淡淡的笑,沒說話。不過一會兒,聽到周志欲言又止:“不過你這男朋友,是不是不太讨爸媽喜歡啊?”

林誘手指頓住。

她剛入職的時候,柳萍專門來了海市一趟,跟周志吃飯順便要了電話,總之遇到什麽情況就跟以前告班主任似的,告她的狀。

林誘問:“怎麽了嗎?”

“你媽最近跟我發消息,說不知道你被什麽壞男人給騙了,半夜跟他從家裏跑出去,問你也不回信息,非常不聽話,反正就說這些吧。”

不過周志大概清楚林誘的情況,家長他只是禮節性地敷衍,順便給林誘提個醒。

林誘手指頓了頓,繼續打字。

“對了,”周志說,“你爸媽前幾天問我要楊方瀾的電話號碼,我沒給。你要是想跟家裏斷清關系,稍微慎重一點,要是你爸媽到單位來鬧,別的不說,會讓你很丢臉的。”

他幹這行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那種性格潑辣執拗的,故意鬧到單位說孩子不孝順,讓同事領導評評理,活生生把孩子逼得跳樓的例子都有。

林誘“啪”地摁了鍵盤,指尖撇折,傳來一陣刺痛感。

難以名狀的恐懼開始沿着後背往上爬。

這幾天都在下雪,路面上積攢了一層薄薄的雪,踩上去嘎吱作響。

許燎手指搭着方向盤,看林誘進了律所,回頭準備倒出廣場。

沿中軸線往後退了十幾米,有個穿藍色棉襖的中年女人站在路中間,視其他車為無物,目光沿着樓層掃過,似乎在尋找什麽。

許燎鳴笛一聲,女人轉過臉,含着怒氣的眼睛隔着窗戶瞪他。

許燎從她眼睛裏看出熟悉感,頓了一下,打開車門下車。

“阿姨。”

柳萍看見他,頓時皺眉:“你?”

她看了看許燎開的車,再看到現在西裝革履的他,臉色只緩和了一秒:“來得正好,我找林誘呢,他們律所躲哪兒去了,半天找不到。”

許燎垂下視線,輕言細語道:“她現在上班了,有什麽事嗎?”

“哎,我找我女兒,跟你有關系嗎?好笑。”柳萍雖然在笑,眼神卻很尖銳,“也不知道她跟誰學的啊,現在無法無天,眼裏根本沒有我這個媽。我讓她回家她也不回,我就想問問,我哪兒對不起她。”

許燎沒說話。

柳萍說:“我供她吃,供她穿,供她讀大學,難道我還錯了嗎?她現在至于這麽恨我?年輕人,你想一想,她為什麽這麽恨我。”

猜也能想到,那天林誘跟許燎走後,家裏關系算徹底僵了。

許燎靠着車門,本來不太想和她理論,只想讓她走,現在沒忍住舔了下唇:“據我所知,林誘大學和研究生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掙的,不是你們供的吧?”

柳萍臉色勃然:“難道我養她到十八歲就不花錢嗎?”

“嗯,花錢。”許燎擡眼,“你想要多少?”

“這就不是錢的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許燎垂眼,表示了解,“對,不止錢,你們想讓她給你們養老養一輩子,在身邊服侍,服侍到死。你把錢都給和前夫生的兒子,不斷問她要錢,指着她賣命替你養兒子,對吧?”

柳萍轉過臉:“我不想跟你說。”

“但我想說,林誘每個月給你們幾千該知足了,做人不能太不要臉,不怕雷劈嗎?”

柳萍突然尖叫了一聲,沖上來,試圖打許燎的耳光。但她剛揚起手就被握住,不輕不重地推回去。

許燎整理了下西裝袖口,擡起下巴:“說,要多少錢。”

柳萍滿臉通紅,語無倫次:“跟你沒關系!我家的事,跟你沒關系!那個狐貍精,勾引了你這種不要臉的人!合起夥來頂撞她親媽!老天爺,怎麽不讓你死!”

許燎擡手打了個響指,那邊的安保人員認得他的車,一直盯着呢,小步跑過來。

許燎心平氣和道:“有什麽事你下班了去找林誘說,現在去她單位,想幹什麽呢?”

接着示意保安:“麻煩勸這位阿姨離開。”

說完,許燎上車,也沒給林誘發消息說這事,開車走了。

單位沒鬧成,但家裏鬧得成。

林斌不願意到海市來,主要是好吃懶做,也覺着每個月拿幾千塊錢喝酒打牌不錯了。所以林誘剛回家時,小梨手足無措地站着,看見剛才還和她說笑的柳萍,擡手給了林誘一巴掌。

林誘臉打得通紅,擡頭靜靜地看她。

柳萍盯着她:“不要臉!”

打完,問:“那男的到底是誰?你馬上跟他分了!還有,你都在外面說了些什麽?說我虐待你,對你不好,打你罵你,是不是?”

小梨滿臉驚訝:“林姐從來沒說過啊。”

那都是許燎自己看出來的。

柳萍說:“我養的你。我就是打你,罵你,虐待你,都是應該的!”

小梨爆發了:“阿姨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有沒有你這樣的?哪裏應該了?”

“要不是我當時把你抱回來,你早被路邊的狗叼走了!你還敢這麽對我?”柳萍作勢又要打她。

這些話,林誘從小聽到大。她用力推開柳萍的手,拿起包,把門“哐當!”一砸,下樓往外走。

冷風吹了滿臉,不知道走到哪兒。

林誘慢慢蹲下來,擦了把臉,意識到掌心濡濕了一片。

她從包裏找出幾張紙巾,将臉上的濕意擦幹淨,重新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等走到許燎住的地方時她已經恢複如常了,打開門,許燎穿了件白色的浴袍,發縷潮濕,看到她略感意外:“不是說今晚不來嗎?”

林誘往裏走:“想你,又來了。”

“你媽回家了沒?”許燎等她快下班才說了這件事。

“沒回,”林誘躺上沙發,“在我那邊住,不知道什麽時候走。”

許燎垂下視線,不遺餘力看她的臉。

片刻,他問:“挨打了?”

林誘捂住臉,好笑:“這你都能看出來,我還以為沒事——”

還沒說完,就被抱進了懷裏。

林誘下巴搭着他肩膀,有一會兒沒說話。

許燎摸她的頭發,拍拍背:“其實也沒什麽,人生嘛,總會有一些無語的事情。”

林誘笑了一聲,往他懷裏拱了拱。

“沒事的。”許燎聲音輕緩了很多,靠在她耳側,像是催眠曲。

林誘從來沒感覺這麽累,又這麽放松,就想癱在他懷裏,什麽也不幹。

但她沒想到,這件事解決得比想象要快。

還是許燎跟爸媽打電話,随口說了林誘現在面臨的道德困境。他們有錢人最擅長用錢解決問題,但對于無恥的人來說,砸錢反而會被綁架。

蘭莺宿聽了來龍去脈,無意問許至鳴:“南溪?你上次想投資的新區,是不是南溪?”

許至鳴點頭:“怎麽了?”

蘭莺宿輕描淡寫:“她怎麽對付你,你就怎麽對付她呗。”

一句話抓住要害。

那天,王瑜的爸爸王局長,和參與本地購物中心開發的資本方吃飯,席間,那個年輕的許總突然來了句:“我未婚妻是南溪人。”

王局長舉着酒杯:“啊?”

“說不定你還認識,”許燎說,“姓林,叫林誘,以前住在東方街道那邊——”

王局長:“啊,那個姑娘啊。”他沒敢說林誘跟自己兒子短暫相親過的事情,就和他聊天,期間聽到許燎無波無瀾講了講林誘的家事。

尤其講了柳萍怎麽問林誘要錢,給她前夫兒子的事。

王局長聽得皺眉,回頭把這事跟王太太說了。

王太太去問王瑜,王瑜又添油加醋說了幾句。

小城市就是這樣,王太太跟人打麻将,随口說了柳萍的事。

幾乎沒半個月,整個街道的人看見柳萍,表面笑嘻嘻,等她一走開,全部翻白眼。

王太太也不鹹不淡地勸:“我看你們差不多得了,人家林誘自己讀書考大學,讀研,沒要你們一分錢,你們當時怎麽待她的我們街坊鄰居心裏也有數。姑娘每個月給你們幾千塊錢,已經算孝順了,你們還去逼她幹什麽?”

柳萍這種人,只有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周圍的人都開始翻白眼,陰陽怪氣,看不起他們,活在被人戳脊梁骨的氛圍中,她才知道心虛,知道自己不對。

但不管他們态度軟化,林誘拿到房産證後,立刻去了派出所申請分戶。

拿到戶口本,林誘舉起來晃了晃,說:“這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許燎接過,翻了翻成員單薄薄的一頁,問:“什麽時候把我添進去?”

林誘:“你考慮好了?”

許燎點頭:“嗯,趕緊。免得夜長夢多。”

林誘牽上他的手:“你爸媽還沒說話呢。”

許燎停下腳步,懶洋洋看着她。

“這麽跟你說,林誘,”他抿了下唇,語氣吊兒郎當,“我現在在我爸媽面前就是一整個擺爛的狀态,我願意找個女人結婚,他們已經要燒高香了。”

“……”林誘唇角彎起弧度,“是嗎。”

“是。”許燎語氣篤定。

林誘頓了兩秒,露出微笑,反問:“那你這是在求婚嗎?”

許燎目光停住了,直直地看她。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秒鐘比一個世紀都漫長。

林誘點頭,笑意融化:“我願意。”

也沒說商量個什麽吉時,找個大師算算吉日,許燎給爸媽打電話,問先跟林誘領證行不行。

家長愣了幾秒,點頭,行。

他倆拿着戶口本,身份證,各種簽字和照片,站在一對一對的情侶裏面,感覺自己是非常普通的一對,普通的妻子,普通的丈夫,大家都沉浸在幸福當中,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只有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

領證的步驟挺快,沒一會兒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紅本本,一人拿了一本,林誘感覺還在夢裏。

他跟許燎幾乎沒怎麽準備,走到門外時許燎突然想起還沒買戒指,林誘牽住了他。

戒指也是消費主義的陷阱,只有這兩個紅本本是貨真價實的,是愛情的終極浪漫。

他倆往車裏一坐,面對面看了幾秒鐘。

章澤給許燎打電話,說:“許哥出來浪?夜色酒吧。”

許燎卡了下:“我——”

章澤說:“叫上林姐一起就行了。”

許燎糾正;“叫嫂子。”沒等章澤再問兩句,挂斷電話。

林誘舉起結婚證看了又看,透過燈光,看上面緊緊坐在一起的兩個人。

她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許燎開車,載着林誘往家裏走。

他倆結婚這天,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周圍車流如織,塵土飛揚。許燎本想跟她聊聊未來的事,但林誘的手機開始響,那條朋友圈底下,全是午夜心碎男孩。

【救命,學姐結婚了救命,救命嗚嗚嗚含淚99999】

【我的天???我沒看錯吧?這是老林的朋友圈吧???】

【你結婚了?????】

【你上次曬男朋友不是才幾個月前嗎??】

林誘開始回消息。

許燎手機也逐漸開始響了,楊霖的消息,發好幾十條。

整個一晚上,他倆就面對面坐床上,逐個回複親朋好友們的問候。

許燎不耐煩了,直接給手機一摔,再看向林誘。她師妹從祝賀新婚問到了經濟法今年的新考綱,林誘猶豫了下,便跑去開電腦給她翻案例。

許燎倚着門口,懶洋洋站着,靜靜看他妻子給人講題。

她頭發紮着,露出截白皙的脖頸,認真地對比法條,像個努力又熱心的學生。

等講完,還差幾分鐘到十二點。

林誘回頭,才發現許燎一直在看自己。她走近,踮腳親親他額頭:“讓你久等了。”

許燎握住她手腕,搖頭:“不久。”

過去到現在的等待,都并不久。

因為未來,很長很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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