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流氓頭子
江天剝掉橘子皮,一點一點的撕掉上面白色的筋絡,然後從中間掰開,遞給邵行一半,“主人,你吃嗎?”
他從以前就是這樣,無論什麽東西都喜歡分給邵行,盡管對方根本不需要。現在他認回了這個主人,從前的小習慣自然也都回來了。
邵行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微笑着接了過來。
趙之東做賊心虛,所以先下手為強的罵道:“你們到底來幹什麽的,信不信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江天把半塊桔子塞進嘴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們來幹什麽,你心裏清楚!”
趙之東一愣,心虛的道:“那你倒是說啊。”
江天冷哼一聲,站起來細數他的罪狀,“酒後駕駛,闖紅燈,肇事逃逸,你別以為當時跑了就沒人知道,你撞了我的狗,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你一分也別想耍賴,一共……”
江天扭頭問邵行,“一共多少錢來着?”
邵行很樂意的配合他,“七萬五千元。”
趙之東大驚失色,“你就為救條狗,花了這麽多錢,你騙誰呢?!再說了,你的狗有狗證嗎,在城市裏無證養狗可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先告發你!”
對于對方的倒打一耙,江天非常的淡定,他從兜裏掏出錢包,打開來拿出一張銀行卡大小的藍皮簿子,打開了擱到趙之東眼皮底下。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家吉南疫苗證件芯片齊全,是條有身份的好狗。”
江天氣勢洶洶,咄咄逼人,“所以你不但要賠錢,還要當面跟吉南道歉!”
“我跟它道歉?”趙之東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言語輕浮不屑,“不就是條狗嗎,你讓我去跟一只畜生道歉,開玩笑呢!”
一句畜生就像火星一般,算是徹底點燃了江天體內的炸藥包。
他一把抓住趙之東的領子,往前一拽,湊近了盯緊他的眼睛,惡狠狠的道:“我警告你,收回你剛才的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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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東顯然沒想到江天這麽個看起來很瘦弱的人會跟他動手,他本身就是個紙老虎,別人一硬起來他就慫了,立刻就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你你給我松手,我剛才看見你錢包裏的工作證了,你是輝興的員工吧,我告訴你,我叔叔是輝興元老級的高層,小心我讓他把你開除了!”
江天愣了一下,“真的?”
趙之東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怕了,便又恢複了盛氣淩人的樣子,“當然是真的,我叔叔叫趙梁,你應該聽說過吧?”
江天回頭看了邵行一眼,“是他大還是你大?”
邵行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架起長腿,一手搭在沙發扶手,從容的笑道:“從各種方面上來說,都是我比較大。”
“那我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江天便一拳将趙之東打翻在地,又狠狠的補了一腳,正踢在他腰眼上。
趙之東慘叫了一聲,眼眶頓時腫了起來,捂着被踢中的腰側滿地打滾。
江天蹲下身,抓住他的領子,不緊不慢的道:“賠錢嗎?”
他現在這樣子一股黑社會的氣質,要是嘴裏再叼根煙,那就真是不折不扣的流氓頭子了。
趙之東忙不疊的求饒,“賠賠賠,我賠!”
“道歉嗎?”
“道歉道歉,我對不起你家的狗,是我不好,我該死!”
“還需要走一下法律程序,把你送進牢裏蹲個十天半月的嗎?”
“別別別!”趙之東連忙雙手合十做求饒狀,“咱們私了,私了吧,我那車是開我叔叔的,讓他知道了我就完蛋了,你要多少錢我都賠給你。”
“這還差不多。”江天滿意的松開了他,又輕輕踢了他一腳,“起來,先跟我去醫院道歉去。”
江天連拖帶拽,把這人帶到了醫院去,按着他的腦袋給吉南賠禮道歉,恭恭敬敬的叫了幾聲狗哥,然後又盯着他用手機轉了賠償款,才放他離開。
而之前在路口幫過他的那些人們,例如出言提醒的學醫小姑娘,提供桌板的父子,開車帶他去醫院的阿姨,也都拜托楚尤找到了,江天拎着禮物一一上門道謝,此事才徹底告一段落。
當然有些江天是不知道的,比如說那個趙之東轉天就去找他叔叔訴苦,歪曲事實亂告了一通黑狀,非要他把江天開除。
趙梁還信了,本來準備去找江天麻煩,不過被邵行悄不做聲的抹平了,沒露出半點兒風聲到江天耳朵裏。
吉南在醫院裏被監護了一周,終于可以回家了,江天還特意為它準備了一份大禮——一面火紅火紅的錦旗,帶着金黃的穗子,上面一共八個大字,左面寫:忠心護主,右面寫:絕世好狗。
雖然根本就不押韻,但是架不住這八個大字金光閃閃,差點兒閃瞎了吉南的狗眼,使得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吉南開始在家裏休養之後,邵行給它找了個專門的護工來照顧它,不過江天很自負的覺得護工只能看護吉南的身體,只有自己才能撫慰吉南的心靈。
所以他執意每天請半天假,上午上完班,中午就回來陪着吉南。
沒錯,他每天只上半天班,但是工資照發,誰讓人家抱着一條又粗又長的大腿呢,這就叫背靠大樹好乘涼。
又過了半個月,吉南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江天才結束了自己半社畜半保姆的兼職生活,重新回到了工作中。
自從江天認了主,邵行就自認為有了資格,開始光明正大的各種關懷江天,比如說午餐這件事,江天幾乎沒有機會去吃食堂了。
不是去總裁辦公室和邵行一起用餐,就是邵行讓荀且把精心準備的餐盒送下來,而且每次準備的分量都很足,江天一個人吃不了,就會分給花一朵一起吃。
花一朵表示很美味也很滿意,就是一點兒不太開心,不知為什麽,每次吃了江天的飯,當天工作都會出奇的繁重。
除了午餐,邵行還讓人把江天的普通轉椅換成了符合人體工學的按摩椅,可以有效的緩解腰椎肩背的僵硬酸痛,就算是坐一整天也不會難受,而且還能放平了,躺在上面按摩。
後來又特別批了一筆資金,把報刊部的電腦全部升級換新,讓江天工作時不會再因為電腦卡頓而着急上火。
還在他們部門格外開設了一個茶水間,各種茶點飲品的口味與高層持平。
這麽一通操作下來,報刊部別的同事多少也嗅到了不對勁兒,意識到江天和總裁的關系不一般。
不過也沒人惡語中傷。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也算是連帶着享了福,有了新電腦和茶水間,不但不想說閑話,甚至還有點兒想磕cp。
晚上的時候,江天洗完澡,覺得有點兒冷飕飕的,身上濕淋淋的就跑出浴室,一頭鑽進暖和的被窩裏,長出了一口氣,舒服的在被窩裏動了動。
“濕成這樣就上床,沒規矩。”
邵行無奈的放下書,把手伸進被子裏,準确的揪住了江天的後衣領,将他從被子裏拎了出來。
然後他去拿了電吹風,坐在床邊給他吹頭發。
江天就背對着他,盤腿坐着,手搭在膝蓋上,乖乖的任由他擺弄自己的短發。
他頭發短,很快就吹幹了,邵行順手用吹風機的熱風在江天身上掃了幾下,吹幹他身上的濕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灼熱的風在江天下身吹拂而過,江天一下子就繃緊了身體,很不自在的夾緊了腿。
那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有一只很熱很軟的手在撫摸自己那裏一樣,一下子就把江天勾起來了。
這也不能怪他太敏感,實在是禁欲太久了。
之前獨居的時候他還能自己動手摸兩把,纾解一下欲望,但是跟邵行同居之後,他根本沒有機會,也不好意思再幹這種‘手藝活’。
——萬一他在廁所裏弄着弄着,邵行忽然推門進來,那畫面太可怕簡直不敢想象。
江天怕邵行發現自己的異樣,趕忙手腳并用的爬進了被子裏,蒙住了通紅的臉。
邵行有些詫異,“怎麽了?今天這麽早就要睡了?”
“嗯嗯嗯唔……困。”
邵行笑了笑,“那就早些睡吧,也許今天能夢到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呢。”
江天沒應聲,他夾緊了腿,想讓翹首以待的小兄弟趕緊老實下去。
但是沒什麽用,很顯然這小東西不滿足幾個月裏的沉悶,非要釋放一回不可。
江天只好閉上眼不管它,希望自己睡着了它會自己下去。
邵行輕拍着他的後背,哄他睡覺。
于是江天在這種溫和的哄慰下,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邵行見他睡着了,便關了昏暗的睡眠燈,讓房間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半夜十二點,邵行又醒了,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被子底下的某個人正摟着他的胳膊,一條腿跨上來,用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輕輕的蹭着他的腰。
邵行:“?”
這場景可着實有點兒魔幻了。
邵行打開睡眠燈,點頭看了看江天的臉,确定他還在睡夢中。
所以說江天這是做了春夢,無意識的把他當成配偶了?
邵行心裏莫名的愉悅,心說你嘴上如何如何的,結果潛意識裏不還是喜歡我嗎?
他把手伸到被子下面,一摸江天那裏,果然是情動的狀态。
邵行糾結了一下,是該正人君子的叫醒他,還是默不作聲的用手幫他釋放出來呢?
邵行比較傾向于後者,不過要是真做了,萬一江天中途驚醒,可能會生氣。
正想着,忽然江天抱緊了邵行的胳膊,用腦袋蹭了蹭,嘿嘿笑了兩聲,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夢話。
他說:“嘿嘿嘿…小姐姐,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