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憂傷的嫖客

昏暗的房間中央,華麗的大床角落裏胡亂堆着一團被子,微微顫動着,被子下面傳出微弱的抽泣聲,夾雜着幾句模糊不清的短句,仔細一聽,竟然是和這幼貓般的哭泣聲完全不符的粗口。

邵行從浴室裏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他無奈的笑了笑,繞過床走到另一邊,輕輕拍了拍被子,溫柔的哄道:“好了寶寶,鬧了半天脾氣也夠了吧,我抱你去洗澡?”

“騙子…”

江天縮在被子底下,因為屁股和腰部傳來的鈍痛而難以自制的哽咽了一下,憤恨的罵道:“你個騙子!騙子…”

面對愛人含淚的控訴,邵行難得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惡行,伸手進被子裏,摸索着找到江天,撫摸着他的頭發,輕聲道:“我這不是太久沒有抱你,一時有些激動嗎,但我也确實遵守了諾言,只做了一次。”

“一次就做了幾個小時!承諾有個屁用!”

江天雖然不得不承認開始時他也感到舒服了,也意亂神迷過一段時間,但這種事沒了限度,沒完沒了的,對體力弱的江天就成了一種負擔和痛楚,簡而言之,就是光對方爽了。

艹,能不能給做/愛也加個防沉迷系統啊,限時半小時的那種,這樣才有利于身心健康、家庭和諧。

江天的思緒已經飄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愣一會兒,就猝不及防的被掀開了被子,露出了下面遍布暧昧痕跡的素白身體。

粉色的是吻痕,紅色的是咬痕,青紫的是掐痕,所有的痕跡以江天白皙的皮膚為舞臺,展現着它們的美麗與性感。

邵行看到他腰肢處的指痕,眼神不由得一深,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是如何緊按着不斷試圖逃跑的江天,一下又一下狠狠的侵入對方的。

當然,也想起了那些萦繞在耳邊的呻吟嗚咽,還有不斷的求饒。

江天立刻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危險,連忙搶過被子,緊張的都結巴了。

“我我說,天都黑了,你、你夠了吧,适可而止行嗎……”

邵行眸中晦暗不明,一言不發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把他從頭到腳欣賞了個遍之後,才又笑了,“別緊張,至少今天不會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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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微微松了口氣,餘光瞥到床頭的數字表,不由得大驚失色,“現在不是十一點五十七了嗎,還有三分鐘就第二天了啊!”

邵行:“……”

被識破了。

“好了,保證不動你了。”邵行向他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個等待他主動湊過來的動作,“來,我抱你去洗澡。”

江天動了動,又猶豫的停住了。

講真的,他老大不小的了,雖然小時候被邵行抱着洗過澡,還用吹風機給他吹過毛,但那時候到底是狗,這會兒卻是人,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他試着動了動腿,覺得還有點兒力氣,便道:“我自己去吧,你不是都洗完了嗎,再弄一身濕。”

江天一邊說着,就一邊爬起來,試圖繞過邵行的手臂下床。

結果他剛一起身,大腿根裏忽然傳來一陣酸痛,腳頓時麻了,身體一個趔趄,一頭栽進了邵行早已準備的懷抱中,撞了個結結實實。

慌亂之間,江天的手胡亂的扒拉着空氣,試圖抓住什麽東西穩住身體,緊接着他似乎聽到了呲啦一聲,好像是布帛撕裂的聲音。

江天跪坐在床上,上身趴在邵行懷裏,好奇的擡起頭,“什麽東西破了?”

“床單。”邵行不動聲色的拉起江天的右手,看了看,“是你剛剛劃破的。”

“怎麽可能…”

江天剛想反駁,扭頭一看,卻看到了雪白的床單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邊緣平整,明顯就是被某種類似于刀子的利器劃破的。

江天愣愣的看看床單,又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立刻擡起胳膊看自己的手。

果然,右手的五根指頭上,指甲已經異變成野獸一般的利爪,邊緣鋒利而堅硬。

伴随着江天的呼吸,獸爪也在漸漸消退,幾秒之間就恢複了原來的纖細柔軟的人類手指。

江天對這并不陌生,因為在他妖魂失散之前,這種可以憑借自我意願自由變化的尖爪就是他的武器之一。

他不是很能用的慣槍械之類的東西,對于野獸來說,還是貼身肉搏比較适合他。

但是自從他的妖魂失散之後,就算他再怎麽努力,也變不出這樣的爪子了,那剛剛是怎麽回事?

江天閉上眼睛努力了一番,沒能成功召喚出剛才的獸爪,甚至還有點手抽筋。

“看來是因為你剛才被吓到了,激發了自身的潛力。”

随着妖魂的填補,江天的各項能力也在慢慢恢複,從最開始的法力全失,到後來可以使用小法術,能變出犬耳,再到現在能變出獸爪。

也許要等到妖魂全部補齊,他才能完全變回小狗的樣子。

邵行捏了捏江天的手指,指尖在他掌心暧昧的滑過,低聲調笑道:“有我在你還那麽驚慌,真是沒良心啊。”

江天小聲辯解,“沒辦法,誰突然被絆倒也會出一身的冷汗的。”

邵行順手在江天後背一摸,笑道:“還真是,走吧,去洗洗幹淨。”

他像抱小孩子一樣,輕而易舉的将江天抱了起來,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攬住他的腰,讓他趴在自己肩膀處,向浴室走去。

江天的身材看起來非常纖瘦,甚至是弱不禁風的樣子,身上長不起什麽肌肉來。也許是因為犬妖的體質特殊,他的體重也比看起來要輕很多,抱在懷裏幾乎沒什麽重量。

邵行一邊走進浴室,一邊捏了捏江天的屁股,心裏感嘆:明明小時候還是個肉嘟嘟的毛球,怎麽長大之後身上的小肥肉都掉沒了,自己也沒虧待過他飲食啊。

他将江天放進早已經蓄滿熱水的按摩浴缸中,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但并沒有向往常那樣親完就移開,而是又慢慢向下,薄唇輕輕壓住他微微顫抖的睫羽,吻了他的眼睛。

江天甩掉手上的水珠,在一旁的毛巾上把手蹭幹了,才把邵行往外推了推,“你別湊過來了,小心弄濕了你的衣服,我自己泡會兒得了。”

“不想和我洗雙人浴嗎?”邵行輕咬他的耳朵,循循善誘道:“寶寶,你不覺得今天是個很值得紀念的日子嗎?”

江天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紀念什麽?紀念時隔一年半我再次被你操了?”

“……”邵行頓了一下,大言不慚的道:“你不覺得這很值得紀念嗎?”

江天誠懇的回答:“不太覺得,甚至還有點兒想以下犯上,違逆弑主。”

邵行:“……”

因為這一場值得紀念的性/事,以及後來邵行不守承諾,強行脫掉衣服邁進浴缸,并且和江天來了一場浴室play的緣故,江天不得已請了三天假,在家休養生息,調養他的小腰和小屁股。

小狗當然心有怨言,但是礙于刻在骨子裏的主從關系,不太敢言表于色,只能偷偷發洩,具體表現為:趁邵行不注意偷偷瞪他,趁邵行不注意偷偷罵他,以及趁邵行不注意偷偷揪掉了他衣服的扣子。

于是這幾天裏,邵行一邊照顧江天,一邊承受着來自背後針紮似的目光,以及無聲的怨言,還有莫名其妙丢失了紐扣的衣服。

所以邵行又用了那屢試不爽的一招,給他加工資。

從最開始底薪六千、獎金不定,經過三輪的加工資,八千,九千,一萬二,江天這個入職僅一年、學歷證還是僞造的新人,成功邁入了月薪過萬的白領階層。

江天的快樂又回來了。

邵行怎麽想怎麽覺得有點兒別扭,倆人明明是你侬我侬的愛人關系,他怎麽總有種當了嫖客的感覺呢?

江天賣身賣得挺歡樂,反倒是嫖客覺得一顆飽滿的真心被狗糟蹋了。

三天之後,江天快快樂樂的開着邵行的邁巴赫去上班了。

一進公司大門,江天就感覺自己仿佛走上了聯歡晚會的大舞臺,周圍人都在偷偷看他,并且極其小聲的議論紛紛。

江天看了看玻璃門上的倒影,自己臉上也沒沾什麽奇怪的東西,怎麽今天回頭率這麽高?

他在心裏嘀咕了兩聲,快步走到電梯門口,按了電梯。

正好旁邊也有個人在等電梯,江天餘光瞥到他,記得這人好像是電子産品開發部的,在年會上見過他一面。

不過也不算熟悉,江天匆忙的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照顧了,然後便走進了電梯裏。

那人也跟了進來,卻不急着按按鈕,而是湊近了江天幾步,神秘兮兮的低聲問道:“我就随便問問啊,別生氣,我聽說……你被邵總包養了,是嗎?”

“?!”

正準備按電梯的江天聞言,驚得目瞪口呆,手臂一抖,差點兒一指頭戳在緊急報警按鈕上。

他現在是明白了,難怪剛進公司大廳時別人指指點點,原來在他們眼裏,推開旋轉玻璃門進來的不是他們的同事江天,而是一個大瓜,一個人形自走八卦綜合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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