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慎南行覺得身上怪怪的,坐在車上的時候總是不太舒服。
遇到紅綠燈,陸笙闊就會把手伸到他後腰幫忙揉揉,才覺得爽利點。
慎南行把椅子幾乎要放平,嘶了一聲:“絕對不對勁,這怎麽的了?”
“可能是你缺少運動,”陸笙闊的勁很寸,讓慎南行渾身的肌肉随着力度一松一緊的,聽到“運動”倆字眼睛一橫,動手的人搖頭,“我說的不是那個,是你平時畫稿子就坐那不動的,你應該起來活動活動。”
慎南行從小到大,除了去打拳動彈過,其他時間都一投入就不換地,特別是近幾年,尤其懶惰,距離最近一次的“大動作”,就是打紀匠了,不過當時沒讓陸笙闊看出自己身上的不舒坦。
他也有形象包袱。
每次陸笙闊讓他早上起床,做事前至少做做伸拉,但慎南行每次都忘記。
慎南行有一瞬間燃起鬥志:“明天就活動,我要跑步、舉啞鈴,還有仰卧起坐。”
但又放棄:“算了,這兩天估計都不松快,等好點吧。”
陸笙闊:“明早我起來就叫你。”
慎南行:“大可不必。”
一路聊聊鬧鬧,到了地方,陸笙闊突然沉默了起來,臉上開始嚴肅。
拿了後備箱裏的東西,宋素依舊老一套的嗔怪,慎淩壑依舊讓慎南行去書房。
唯一不同的是,慎北越今天沒補課,心情極好地坐在客廳看電視,見陸笙闊來了,趕緊讓他上樓,說自己淘了套樂高限量款,要給他開開眼。
陸笙闊不放心人,眼睛往書房看。
宋素拿了水果:“你和小越上去吧,他倆不說到吃飯不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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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家風,陸笙闊不太理解,但又不敢說什麽。
慎南行見老同志今天心情蠻好,自己也很會上眼藥,一邊跟着慎淩壑,一邊給他捶肩膀。
她說:“有啥好事吖,給兒子分享分享呗?”
“好事?”慎淩壑的冷哼裏有了點溫度,從抽屜裏拿了個牛皮紙袋,“我是看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該穩定了,崗位明細、工牌和員工資料都給你拿來了。”
慎南行:“……”
慎老同志:“距離你那個品牌的思考時間不多了,看着辦吧,今天把這些拿回去想,不然一天天只知道談戀愛。”
說着他一臉恨鐵不成鋼:“慎南行,該收心了,不然等到你再大點,覺得倆人在一起想收養個孩子了,都做不了榜樣。”
慎南行:“………”
這怎麽就扯到養孩子了?他心想今天碰到的“大可不必”還真多。
讓慎淩壑高興的事不止一件,之前他因為這個親兒子,勉勉強強地和厲宏遠合作,對信息化不了解時候看不起,現在嘗到甜頭了,說這一塊還真行,決定仔細搞搞。
厲宏遠有一顆雄心,自己搞了個網站,為了他家的那個小明星,想着和陸笙闊搭一搭。
慎南行有點惱火,語氣裏多了幾分抱怨:“怎麽誰都想和陸笙闊搭一下?”
“可不就是趁年輕,趁氣盛搭嗎?”慎老同志覺得可以,厲宏遠想帶自家的一個藝人,而陸笙闊只是挂個名就能添名氣,舉手之勞,但看慎南行不太樂意,瞪了瞪眼睛,“怎麽?你還要把人掐着?就供你一人關屋裏?”
“什……”慎南行嘴一撇,“怎麽說得我有特殊癖好似的。”
慎淩壑知道他有開始打滑了:“別油嘴滑舌的,你去和小笙說說,這事不虧。”
慎南行酸了:“這就喊上小笙啦?他們有規定的,這種東西我說了不算,得找他經紀人和老板。”
慎淩壑:“他老板是誰?”
慎南行:“衛澌。”
慎老同志對娛樂圈一竅不通的,慎南行是真的沒想到,衛澌這名字一出,直接把親爹給出笑了。
慎淩壑擺了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慎南行:“???”
這離吃飯還好一會呢?就趕人了?
他發現自己被親爹給馴化了,這平白無故多的時間,還不知道怎麽度過,出了書房,陸笙闊居然又不在客廳。
宋素也很驚訝:“就出來了?”
慎南行揪了顆葡萄:“說有點事,讓我滾出來。”
宋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沖你,你也知道你回來他高興,又死要面子的。”
笑,慎南行搖頭:“老同志端慣了,那倆小孩兒呢?”
“叫什麽小孩?”宋素對慎南行有點無奈,“小笙在陪你弟弟玩那個玩具呢……不過他為什麽喜歡玩?真挺像個孩子的。”
慎南行心想可不是麽,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去抓人。
結果一上樓,看見慎北越正拿着一疊海報讓陸笙闊簽名呢。
他走過去一人一巴掌:“幹啥呢?”
慎北越摸頭:“我那個同桌……啊現在不是了,但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
說着這小子的眼神頗為遺憾:“她很早之前就說,想要笙哥的簽名。”
慎南行感覺牙根裏有股酸勁往上,直搗進腦子裏,這樓下小笙小笙的,樓上笙哥,關鍵是這小笙笙哥真就老老實實地在簽。
“累麽?”他的語氣聽起來很關心,“你不是不随便簽名嗎?”
平時周邊跟擠牙膏似的,一出十個手指頭都能掰扯清楚的數量,這一沓得抵個幾年了吧?
陸笙闊攥着筆,動作行雲流水,那筆的顏色和燙金漆一個調子,還有幾點亮粉,看得出這筆就買得很用心。
他人身上好像都沾了點,熠熠生輝的。
黑瞳閃了閃:“你弟弟送女同學嘛……”
“哦~”慎南行瞥了慎北越一眼,“你早戀?”
慎北越的臉通紅,不不不了半天:“我怎麽可能早戀!而且她不喜歡我的!他只喜歡笙哥!”
慎南行的眼神很複雜,陸笙闊察覺到了,默默地在海報上添了話:好好學習。
看身邊的人好像不是很滿意,又在下一張加了一句:學習為重。
慎南行看着有點好笑,卻突然說:“等着。”
屋裏的兩人看着他站起來,突然有點不安心,慎北越覺得自己幹了件壞事,畢竟陸笙闊是明星,聽說要簽名很不容易,自己算不算走後門走特殊?還是量很多的搞特殊!
自己哥哥一定覺得很不好!
而陸笙闊在想另外的事,自己簽得是不是太多了?他的手僵了僵,感覺慎南行不高興了。
但兩人萬萬沒想到,慎南行又拿了一沓東西進來,有海報有劇照,甚至有明信片。
“之前看你連筆都不太拿,以為你不樂意,”他把東西放下,“這些是喬娜娜、施洛洛、靳祈和曲麟他們想讓你簽名的東西。”
“小闊,”他也要加個稱呼,“既然都開始了,那就一起簽了呗?”
陸笙闊:“…………”
這一天,慎老同志居然沒有接到任何一個電話,也沒有吃完飯後就回公司。
宋素在邊上使眼色:“南南啊,今晚要不就住家裏?”
慎南行沒意見,但看見陸笙闊一臉緊繃,想着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都随時可能面臨詢問,開始眼神求助。
慎南行使壞:“小闊你不想在這裏住嗎?”
這話太壞了,慎南行嘴角都要揚到耳根了,收獲慎老同志的瞪視。
陸笙闊趕緊解釋:“沒有。”
慎南行:“那就是要住了,下午咱們找個娛樂項目。”
慎淩壑點頭:“對,可以一起打麻将,小笙你會嗎?”
小笙不會,慎南行拍了拍自己:“我今天不打,在他邊上教他。”
宋素:“那就缺個人啊……”
慎北越眼睛亮,但坐上三人一起出聲:“未成年人禁止參與!”
他蔫蔫地低頭:“哦……”
“我找了個人,”慎老同志一點都不苦惱即将三缺一的局面,“他吃了中午的飯局就來。”
慎南行好奇:“你找了誰啊?”
誰會來和老同志打麻将?他想不出。
老同志一臉悠閑:“衛澌。”
慎南行和陸笙闊:“??????”
衛澌不是一個人來的,帶着秦桑陌和禾野。
衛老板在門邊就說:“就他倆叫我吃飯,周末都沒個清淨。”
他語氣裏沒有責怪,反而滿是高興。
慎南行詫異,但又覺得這場面太過詭異,還有點新奇。
事情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看得出來陸笙闊和禾野也覺得迷惑。
這種牌局,宋素就不打算上了,變成了衛澌、慎老同志、陸笙闊和秦桑陌上桌,一人身邊坐個看牌的。
慎南行又覺得這一桌很有意思,禾野和陸笙闊完全不會打,一個在桌下興致淡淡,一個在桌上努力認真聽懂術語暗語。
宋素則在一邊靜靜的,而不願意做作業的慎北越在衛澌身邊眼神雀躍,但他不敢亂說話。
慎南行原以為這是一場商業牌局,也大概摸清楚了慎老同志的心思,無非是明裏暗裏讓衛澌幫襯幫襯那個新生的小網站。
然而沒有,桌上衛澌沒打兩把就開始問慎老同志的身體,還說了一些他聽都沒聽說過的名字。
秦桑陌偶爾還能加兩句嘴。
剩下的人仿佛被他們隔開,禾野沒看多久就低頭看手機,被秦桑陌沒收,神色倦怠地盯着牌發呆。
而陸笙闊像是自己把自己隔離開了,眉頭更緊,和手裏的花色較勁。
“小笙是第一次玩這個?”衛澌突然看向陸笙闊,一笑,“邊弈每次都說你乏得很,說你在這打麻将我還不信呢。”
陸笙闊的心思在牌上,一時間沒聽清,“啊”了一聲。
秦桑陌倒笑了。
“哎,我是有很久沒有打過麻将了,”衛澌的語氣頗為懷念,“以前打牌,還是在大學畢業那段時間吧?五條。”
慎南行眼前一亮,拽陸笙闊:“這可以杠!”
衛澌樂呵呵的一笑,繼續:“桑陌那時候就是個送財童子。”
碼好牌,慎南行支了支腦袋:“你們?能在大學畢業後一起打牌?”
慎老同志看樣子不是能和他們一起畢業的啊,剛想完小腿肚子就被一碰,慎淩壑一臉“你在說什麽胡話”。
轉了一圈,衛澌又出了一張二餅:“我和桑陌是室友,大學畢業後再認識你爸的,你說咱們,那之後就沒怎麽見過面,只知道各自的生意都不一樣,也沒時間出來約飯,今年這事趕事,趕一起了。”
今年的确事趕事,老友相聚,他趕到了陸笙闊。
陸笙闊逐漸上手,好像新人手裏三重火,他牌運開得極好,但慎南行發現,他故意亂了兩把,讓衛澌和慎老同志贏了幾手。
幾個人都是老狐貍,這點手腳早就看出來了,但都沒說話,慎淩壑的心情是揚着的,陸笙闊的心裏就會輕松。
最後陸笙闊輸了點,輸最多的還是秦桑陌,一場和和睦睦的麻将還是帶點牌局的意思。
贏最多的慎老同志訂了桌,幾個人三輛車開去吃飯,慎北越在後排嘀咕:“那個秦總身邊的人,長得好兇哦。”
宋素正要說他,慎淩壑先出聲:“吓到你了?”
慎北越:“有點,他不說話,眼神也兇。”
小小少年還是看得很直白,慎老同志卻嘆了氣:“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被寵着長大的?那孩子過得不容易。”
慎南行把着方向盤看了一眼以前過得也不容易的陸笙闊,得到了對方的一個安靜的笑。
他順了句嘴:“秦老板對他挺好的啊。”
慎淩壑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慎南行秒懂,輕聲:“fine。”
這群人吃飯喝酒逃不掉,禾野不喝酒,不說話地在邊上守着,他倆其實看起來也不是模模糊糊的關系,禾野倒很像個安靜的保镖。
陸笙闊也沒喝,這種局他不太适應,慎南行完全是小時候培養出來的。
以前慎老同志總要帶着他,這總那總都分不清,慎淩壑喝一杯他喊一聲叔叔哥哥姐姐,只要杯子相碰,總要喝幾杯。
到自己成年,他已經有了肌肉慣性了。
宋素在給慎北越拆螃蟹,也給陸笙闊拆了一個,這讓他受寵若驚,但很好的掩蓋住,只剩下一句輕輕的謝謝。
“別客氣,”宋素接着拆,打算給慎南行和慎淩壑也拆一個,看着陸笙闊的樣子,頗有點勾起回憶,“我剛和南南爸爸結婚的時候,他也是幹什麽都會說謝謝,當時我就想,這孩子應該好相處。”
應該,陸笙闊皺了一下眉毛:“慎南行不是一直很好相處嗎?”
“是呀,”宋素的聲音不高,“就是我懷孕後,南南好像就不那麽好相處了。”
陸笙闊:“???”
繼母懷孕,那時候慎南行大概也才十幾歲吧,說不一定還在叛逆期,陸笙闊看着在那邊圍着喝酒的慎南行,不開心也很正常。
他知道那種感覺。
但宋素的眼眸彎彎,卻說了其他話題:“不知道南南是不是因為這些原因,我聽說過家庭出狀況的小孩心理總得不到安寧,老慎就想把公司給他,無論以後會不會結婚生子,有個保障。”
“但南南不同意,也不知道以後……”
陸笙闊好像能體會,好像又不能體會,他只能說出一句“我覺得慎哥以後也不會同意的”。
宋素有點驚喜,把拆下來的蟹肉放他手邊:“難怪南南會和你在一起,去把這個給他吧,讓他少喝一點。”
陸笙闊有點懵,但還是照做了,把盤子放好,手卻被慎南行拽住,人沒有扭頭,還喝得有點上了精神頭,敢開秦老板的玩笑:“秦總,你看陸笙闊幫禾野對本子,他倆以後一個劇組幾個月,是不是要好好相處啊?”
禾野這才擡起頭來。
慎南行伸手:“以後你和小闊也是同事了,我在演藝圈的路子上幫不了忙,以後有什麽重大場合的衣服,可以找我做。”
慎淩壑:“到哪裏都放不下他那間工作室!還不忘到處打廣告。”
衛澌笑:“他那個工作室挺好的,小笙的經理說明年用他當服裝設計師呢。”
慎老同志眼前一亮:“可快點用吧,一天沒個正形,把合同簽了穩定。”
慎南行悄悄地捏着陸笙闊手指骨節,陸笙闊才在觥籌交錯間會了意。
原來,慎淩壑的所有嚴厲,和所有的重言,都是因為慎南行目前還不夠強大,他想推,自己兒子卻在拒絕。
但所幸,他倆其實都有同樣的想法。
間隙,陸笙闊看禾野起身要出去,秦桑陌拽住了人,側着腦袋說了兩句話。
禾野煙瘾犯了,陸笙闊也正好想抽一根。
兩人剛開始都沒說話,煙過一半,陸笙闊叫他:“你真要一直在演藝圈?”
他知道禾野的能力,假/文/憑,沒有任何圈子的相關知識,在裏面玩玩還可以,真要往上走,不現實。
禾野點頭:“先在這裏待着吧。”
他的眼窩很深,隐在黑暗裏只能看到一點點閃動的眼睫,在煙霧裏虛虛實實。
禾野其實也不需要多努力,老板是秦桑陌,以後要幹什麽都不難。
陸笙闊的眼睛也黑得有點沉,露出和常年一般的冷薄樣:“之前不是開玩笑嗎,一節課200塊錢。”
禾野挑了一下眉,那句玩笑也真的是個玩笑,秦桑陌當時說的是,有什麽忙需要幫,随便提。
陸笙闊現在想清楚了:“你‘先’在這裏待着,但我想一直待着。”
禾野:“你的能力能當影帝的,不用秦桑陌幫忙。”
“我知道,”陸笙闊笑了一下,“但我還想走得更高一點。”
幾個人一直喝到十點,後面主要是衛澌和秦桑陌在喝,慎南行被宋素和慎北越給拉下來了,在邊上幫慎北越過連連看的關。
見陸笙闊進來,對着他領子聞了聞,扯着嘴角一笑,把手機塞他懷裏:“正好,你幫他連連,我去放個水。”
順便把單買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陸笙闊把人扶進屋,第一次仔細看慎南行的房間。
是很簡約的實木風格,有一個角落全是時裝周什麽的海報,架子上也是各種雜志,鋪着的地毯預示着主人經常就地而坐。
浴室水聲響起,那沓簽好名字的東西被放在一個筐子裏,因為書桌和床邊的窗戶很大,看起來視線特別開闊。
他發現慎南行真的很喜歡這種整塊的大玻璃,會把床和桌子都放那裏。
“你穿我的睡衣吧,”慎南行叼着牙刷出來的,頭發濕噠噠的,脖子上挂着毛巾,“宋姨洗過的。”
他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像是從洗得泛紅的皮膚下滲上來的,酒讓他的行動有點緩慢,但還算清醒,讓他去洗澡。
再出來,慎南行的頭發幹了不少,手邊多了兩杯水,牛奶和蜂蜜水。
他拿着牛奶的杯口一轉:“宋姨剛剛拿過來的。”
時針到達十二點,新的一天開始,陸笙闊一天的思維都沒下去,慎南行清淺的呼吸在耳邊,手搭在他肚子上。
床墊很軟,兩個人像是被籠罩似的,他很舒服,但在這種環境下神經還處于精神狀态,看着慎南行閉着的眼睑睡不着。
此時慎南行身上有幾種味道,原始的體香、微微的酒氣、沐浴露洗發水的香味,還有牙膏薄荷的清香。
如此糾纏着,他不覺得難聞,卻有種異常的香,像是露水沾染泥土和花草的清香。
他忍住不住拿額頭去輕輕蹭了一下慎南行的額頭。
剛蹭完,慎南行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就往衣服裏鑽。
外面起了微微的風,窗簾被吹得曼妙。
陸笙闊看他依舊閉着眼,問:“你還沒睡着啊?”
慎南行手上用了點力,兩人往緊了貼貼,指尖如彈琴,順着肌肉的“琴鍵”觸碰,往下走。
陸笙闊抓住他的手腕,呼吸有點急:“要在這裏嗎?”
慎南行才睜開眼睛,眸子極亮,比月光還閃人,擡腿勾住他,意味很明确。
陸笙闊不阻止他了,只是跟着他手腕的動作輕輕捏手臂:“今早上你不是不舒服嗎?”
“你不是說我缺少運動嗎?”酒精讓人的感覺遲鈍又清晰,慎南行勾嘴角,“這都第二天了,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喉結被啄了一下,陸笙闊呼吸更沉,按着他的肩膀翻了一下身。
作者有話要說:
南交竹生員工:啊對對對,我們都是粉絲!
陸笙闊:慎哥肯定是吃醋了,絕對是吃醋了!
慎南行:《這裏有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簽名還不會在粉絲群奔現的絕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