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問結果的那種
第21章 不問結果的那種
當着梁松庭那些同事的面,郁清灼表現得挺溫潤有禮的。
梁松庭走到他跟前,他立刻伸手要去幫忙拉行李,梁松庭沒讓,擡手給擋了一下。
郁清灼本來樣子就好看,今天又穿了件米白色的薄毛衣,襯得他皮膚也白,更顯得氣質幹淨了。
一個女同事打趣問梁松庭,“哪裏找來的小帥哥給你接機,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梁松庭一向話少,沒接這茬。郁清灼本來安安靜靜走在他身旁,聽到別人問起了,就朝那個女同事點了點頭,說你好。
郁清灼從前是很自我的一個人,也不會在意這些和梁松庭有交集的朋友同事。
他不會為了梁松庭的面子而去迎合誰,更不會主動去和梁松庭身邊的朋友社交,但是今天從航站樓走到停車場的一段路,郁清灼一直和幾個設計師客客氣氣地聊着,說話也很知道分寸。
別人問他怎麽認識梁松庭的,清灼就說,庭哥從小帶着我玩呢,沒有他我都不知道在學校挨多少揍。又說,年初我回國了,這邊還沒什麽朋友,有空就找庭哥聚聚。
總之把話說得很圓融,一點沒有透露他們之間有任何逾越的身份,就是把自己擺在普通朋友的位置上。
梁松庭的取向其實早就半公開了,事務所裏一些資歷比較老的同事也是知道的,也都不覺得有什麽。剛才這些人還以為郁清灼是梁松庭新交往的人,可是聽他這麽一說,衆人又不确定了,只覺得這麽好看的一個男生,為人還這麽謙和,對他的印象很加分。
步行到停車場的這一段,梁松庭基本沒怎麽開口,郁清灼獨自把那些提問都應付了下來。
進入停車場以後衆人分開上了兩輛車,造詣事務所的那輛別克商務車先開走了。
郁清灼進入駕駛座,沒有馬上系安全帶,他先把背包挪到身前,拉開拉鏈,從裏面取出一小束白玫瑰。
他是因為想要帶上這束花才背着背包去接機的。之所以沒把花拿在手裏,也是怕造成誤會。
梁松庭見他從包裏取出那束比正常尺寸稍小些的白玫瑰,略感意外,挑了挑眉。
清灼把花遞過去,說了聲,“出差辛苦了,庭哥。”
梁松庭看着他,有那麽短暫的一兩秒,車內很安靜。然後是郁清灼笑了笑,他遞的花本來就沒到梁松庭跟前,只是稍微越過了中控臺。
就在郁清灼想要轉身把花放到後座時,梁松庭伸手拿過那束花,放在了車窗前面。
可能是這個接花的動作給了郁清灼一點鼓勵,等他開車上了機場高速,看着時間也不早了,試探着問梁松庭,“快到飯點了,要不先找個地方吃晚飯,然後我送你回家吧?”
剛才造詣的一行人在機場裏取行李什麽的沒少耽誤時間,這會兒剛出機場已經下午五點了,開車進城還要一個多小時,郁清灼早就想到過這一點,昨晚提前訂了一間環境很好的餐廳,但他不知道梁松庭能不能答應,當下沒說別的。
梁松庭的态度比他想的要緩和些,一開口聲音有些懶倦,回了句,“你選個地方。”
郁清灼心裏有些雀躍,臉上還不敢太表露,又問梁松庭,“去吃胡家私房菜行嗎?離你的小區也不遠,吃了正好回家。”
梁松庭當即猜到他事先訂過座了,那間私房菜離他住的小區就兩個街區,很受食客歡迎,像在周日晚上這種用餐高峰時段,不提前訂座說不定去了要等兩三個小時。
梁松庭沒多說什麽,給了兩個字,“去吧。”
郁清灼說“嗯”的時候,大約真是很開心,尾音都是上揚的。
梁松庭偏頭看了他一眼。
郁清灼嘴角噙着笑,鼻尖和唇珠的弧度都很漂亮,眼神也幹淨,實在不怎麽像一個快三十歲的人。
重新設定導航以後,他就專注地開車看着路,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梁松庭投來的視線,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了句,“要不睡會兒,庭哥?還有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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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庭的确是累,過去幾天他帶着團隊趕着拍攝進度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後續估計還要再去兩三次才能完成那棟老城區三層小樓的改建工程,回程的飛機上他也在工作,基本沒休息。
郁清灼把車開到私房菜後門的停車場,梁松庭已經睡了得有三四十分鐘了。
郁清灼沒舍得叫醒他,反正距離預訂的時間還有一刻鐘,他給車熄了火,就坐在一旁等着。
梁松庭很快醒了過來,發覺自己身上還搭了件衣服,他愣了一下,手裏攥了一把那件外套。
郁清灼正在回複趙仕銘的信息,瞧見梁松庭醒了,他快速輸入了幾個字把信息發出去,然後揣回手機,擡頭和梁松庭說,“我訂的包廂是七點,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說着,他側身靠近了梁松庭一點,伸手要把那件外套拿起來放回後座,沒想到被梁松庭突然捏住了臉。
郁清灼沒防着梁松庭這一下,一下愣住,但接着也沒反抗。
梁松庭剛睡醒,聲音很沉,“......怎麽現在變這麽懂事。”
知道怎麽和人應酬了,知道考慮梁松庭的感受了,知道買了花還知道要藏起來注意影響,知道預定餐廳還知道要選離家近的地方,知道給睡着的梁松庭搭件衣服,知道得太多太多了。
多到不像曾經的那個人。
清灼給他捏得有點痛,先是沒吭聲,想了想,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只能含糊了一句,“我要是還以前那樣,都不好意思回來了。”
說着,停頓了幾秒,叫了聲“庭哥”,又說,“我知道你不習慣,我從前太折騰了。”
梁松庭還是扣着他的臉,郁清灼說的每個字都能從手指的握力處感覺到牙齒的咬合。
郁清灼擡眸去看梁松庭,梁松庭垂眼與他對視,捏着他的手也松開了。
郁清灼仍然保持着剛才那樣坐得比較低的姿勢。他本來不想說的,因為人還沒追到手,感情的投入到底有沒有那種火候,那得看梁松庭的意思,郁清灼自己說了不算。
但這一瞬間,郁清灼還是想讓梁松庭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
他們之間認識太多年了,前面那二十年都是梁松庭單方面做得多,而郁清灼覺得理所當然坐享其成。
現在郁清灼只希望自己還能彌補那麽多年的虧欠。
他把搭在梁松庭身上的外套拿開,卷了一下扔到後座,然後坐好了,看着梁松庭說,“再說對不起沒意思了,庭哥你也不會想聽。我說句真心話吧,不管你信不信。”
“我想寵寵你。”
“不問結果的那種。”
“我以前可能沒做過,但我可以學,應該能越做越好。我不是對誰都這樣,就對你而已。所以庭哥你放寬心,我不從你這裏要什麽,不會再跟你用心眼兒。你就心安理得的受着,到什麽時候你真覺得煩了,那就這樣......”
郁清灼說到這裏,伸手去帶了一下梁松庭的手,“你就推開我,我自己知道識趣走開的。”
說話的同時,他也使了些勁,要讓梁松庭的手推到自己身上。
然而梁松庭反應很快,沒等郁清灼真的發力,他一把握住清灼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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