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血染永福宮+入v(4)

。對了,不是說皇上找你嗎?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上官雲傾輕笑了一聲,摸着下巴說道:“既然臻兒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盡快進宮去,看看父皇他到底是想要我做什麽。”

然後轉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刑部大牢裏。

不相幹的人也很快離開,慕容臻安靜的坐在新牢房裏,閉目養神,一直到有人送來晚飯,睜開眼卻發現兩天不見的花恒,又拎着食盒出現在了她面前。

“王妃,該用晚膳了。”他依然是慢聲細語,腼腼腆腆的,将飯菜從食盒中拿出來,遞進牢房內,邊說着,邊又拿出了一枚銀針,一一試過去,沒發現有毒之類的才松了口氣。

上次他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被那個認識多年,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家夥蒙騙了這麽久,差點就害了王妃。

慕容臻起身走了過去,并沒有問花恒這兩天幹什麽去了,是否受到了責備,以及其他的等等。

她只是朝他微笑了下,然後就如上次那般就地盤腿坐下,端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正扒拉着飯,嚼了幾下,突然口中有了異樣的感覺,不由得擡頭看了牢門外一臉純淨的花恒一眼,怎麽覺得每次他給她送飯,菜裏或者飯內就會多些別的東西?

見王妃看向他,花恒無辜的眨了下眼睛,低頭看一眼幾乎沒動過的飯菜,傻傻的問道:“王妃,您又吃飽了嗎?”

王妃的胃口真小,這都還沒怎麽吃呢,竟然就飽了。

被他這麽一看又一問,慕容臻突然就沒有了食欲,看着他将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又收了起來,輕輕嚼了下還留在口中的飯,然後在花恒轉身離開之後,“呸”的一聲将飯吐了出來。

被吐出來的不僅僅只有米飯,夾雜在米飯之中的,還有一張被嚼得面目全非,不知是用什麽材質做出來的,極有韌性的小紙片。

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分,從遠處還在偶爾傳來一些慘叫申吟聲,倒是不如死牢裏那麽安靜。

慕容臻靜靜躺在角落的陰暗中,看着偶爾巡邏而過的獄卒們,算計着時間,偶爾有輕微的聲響發出,若是此刻有人能看到她的動作的話,只怕會驚訝得瞪出眼珠子來。

那沉重的鐐铐戴在她的手上,此刻她的手卻在鐐铐中來來回回,似乎鐐铐根本沒有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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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又一次巡樓而過之後,她忽然坐了起來,伸手在兩腿脖子上輕柔的拂過,那一副鐐铐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角落裏。

她輕盈的跳了起來,雙腳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似鬼魅般飄到了牢房門前,伸手輕輕那麽一拂,也不見她具體做了什麽動作,那鎖就默默的被打開了。

輕輕的将牢房打開,迅速的閃身出去又輕輕的将門重新關上鎖好,她順着早已記在腦海中的某張地圖,悄然朝外面潛伏了出去。

前方忽有火光閃爍,并伴随着腳步聲正在朝她的方向接近。

往前的腳步輕忽的停下,伸手摸到了就在身旁的牢門,一推,竟沒有打開,不由得愣了下,不是說這間牢房內沒有關押犯人嗎?怎麽會上了鎖的?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讓她考慮那麽多,火光馬上就要轉過彎來,到時候她可就等于是直接暴露了。

迅速的找到鎖頭,然後開鎖進入,又關門閉鎖,娴熟得如同進入自家大門。

幾乎同時,火光移動,獄卒們舉着火把巡邏過來,在經過這件牢房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等他們走過去,慕容臻緩緩的舒了口氣,就要重新出去,卻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毫無征兆的就地一滾,朝着旁邊滾開。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抹紅光從她剛才所在的位置劃過,無聲無息的就将堅硬的石板地面都給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渾身的汗毛一剎那間全部都轟然炸了起來,有冰涼的感覺,從尾椎骨的位置升起,迅速擴散到全身。

周圍的空氣也忽然冷凝得漿糊也似,慕容臻半跪在地上,看着那個外面牆上的燈盞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感覺到一股如寶劍出鞘般鋒利的氣息,正朝她撲面而來。

“什麽人?”

沒有人回答她,那個黑暗的地方沒有絲毫動靜,如果不是那撲面的鋒芒,她幾乎都要懷疑這裏根本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而剛才那殺氣十足的攻擊也只是她的錯覺!

而現在這個時候,上官雲傾正在皇宮禦書房內,面對着看不出究竟是何情緒和心思的父皇,臉上是同樣的讓人看不出心思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說道:“鳳流玥竟然已經離開京城了嗎?那麽父皇把兒臣召來,不知是有何吩咐?”

皇上靜看着他,手指在禦案上輕點,發出“哆哆”的聲音,問道:“你與鳳流玥對戰多年,你認為他突然離開,是有什麽目的?”

“回父皇的話,以兒臣對他的了解,只怕是他見兒臣被困在京城,正是他進攻月華國的好機會。”

“進攻我國?莫非他竟敢輕易挑起兩國的戰争?”

上官雲傾嘴角微勾,依然是慢聲細語的說道:“如若父皇多了解這個人,就會發現鳳流玥他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是否要發動兩國戰争在他而言,并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借口,只需要他自己覺得是時候,是個好機會就夠了。”

“哦,倒沒想到天霁國竟會有這麽一個任性妄為的太子。”皇上輕聲說着,似還不經意的多看了他一眼,又道,“寧王上官雲傾聽令,你即刻離京前往宿州,防範鳳太子對我月華突然發難。”

“是,兒臣這就帶臻兒離開京城。”

“不行!”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臉色平靜,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殺氣騰騰的,道,“她現在還是戴罪之身,豈能随你前往宿州?”

上官雲傾一撩衣袖,同樣平平靜靜的說道:“父皇說笑了,這所謂的戴罪之身不過是父皇您想要臻兒性命的一個借口,我又豈能将她獨自一人留下?”

“你想抗旨?”

“又不是沒有過。”

即便是在進行着這樣的對話時,這父子兩也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情緒起伏,平靜得如同在閑話家常。

“你這是想要為了她,連我月華國江山也不顧了?”

“在三天前我就說過了,月華國的江山不需要靠臻兒犧牲性命,就算真需要,那這江山幹脆就任其亂了吧。”

“這是身為皇室子孫的你應該說出的話嗎?”

上官雲傾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面朝禦書房的大門,背對着皇上說道:“父皇恕罪,兒臣不想再讨論這個問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兒臣來說,臻兒突然就變得很重要,不再是那個兒臣賭氣之下随手選中,并且可以随意放棄的人。當年,兒臣勢單力薄,保護不了母妃,只能眼看着她消逝卻無能為力,其實一直到現在,兒臣都沒有想明白那些害得母妃沒命的原因,為什麽竟然會比一條活生生的性命還重要?現在皇祖母又認為臻兒罪不容赦,竟不惜将淑妃的死也加注到了臻兒的頭上。父皇,您是不是也真的認為,當年母妃該死,現在的臻兒也該死?”

皇上看着這個多年來都讓他頭疼的兒子,神色不變的沉默着,似乎這一番話沒有在他的心裏引起絲毫波瀾,但輕敲禦案的手指,卻緩緩停頓了下來。

“你身為皇家的子孫,就理該一切以皇室為重,以朝綱為重,以社稷為重,豈能因為兒女私情就連皇室顏面江山社稷都不顧了?”很久之後,皇上緩緩說道,不過緊接着,他又說了一句,“朕知道你定是以為淑妃的死是朕或者你皇祖母所為,這一點你卻是猜錯了,那天朕與你皇祖母一起半路折往淑妃宮中,我們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口吐鮮血,性命垂危了。”

上官雲傾眼神微動了下,道:“所以你們就認為是臻兒殺了淑妃?”

皇上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盡快動身去宿州吧,朕不希望看到被天霁國兵臨城下,我月華卻連統帥都遠在千裏之外。”

“請父皇恕罪,除非讓我帶着臻兒一起,不然……父皇,兒臣多年沒有回京,想要多與父皇和皇祖母聚聚,以享天倫。父皇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兒臣就先行告退了,臻兒還一個人在大牢裏呢。”

看着潇灑離開的身影,皇上依然面不改色的坐在禦案之後,半饷拿過手邊的折子,慢慢翻看了起來。

剛離開皇宮,就有一渾身都被包裹在黑色勁裝和面巾裏面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單膝下跪道:“王爺,王妃在半個時辰前離開刑部大牢了。”

離開?她怎麽離開的?

他雖然知道她身手不錯,可畢竟只是些拳腳功夫,本身無絲毫內力,刑部大牢是何等守衛森嚴的地方,她如何能夠這麽輕易的離開?

想到了先前她曾詳細的詢問刑部大牢內的情況,還笑言說萬一最後還是要被送上斷頭臺,她就逃獄!可是她現在不是剛從死牢離開,小命暫時無憂嗎?怎麽還……

上官雲傾忽然勾起唇角,微微一點笑意,卻盡顯肆意張揚,瞬間眉眼間盡都是柔和,道:“她是如何從牢中離開的?”

“趁無人之時,自行打開鐐铐和牢房門,走出去後還将牢房門重新鎖上了。”說到這一點,連這向來都不大會有情緒波動的暗衛,也微微變了語調。

“咦?原來臻兒竟還有一手開鎖的好技藝。然後呢?”

“後來……”

後來?後來就是現在,慕容臻異常順利的出了刑部大牢,比她想象中最順利的情況還要順利,然而對于這樣的結果,她卻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納蘭早就在外面等候,慕容臻一出刑部大牢,還沒有離得足夠遠,她就鬼魅般的出現了,然後盯着跟在慕容臻身後的那個閑雜人等,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真真,這人是誰?”

這是一個只是站在身邊就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男人,很冷很陰很森然,就好像天下所有的冷氣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然後朝着四面八方散發散發散發,冷得在這夏日裏都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寒顫。

他長得很俊很美,這是從他露在面具外的半邊臉上看出來的,五官其實長得非常柔和,只是這種柔和被他身上那股鋒利的冷氣破壞殆盡,尤其罩有面具的那半邊臉上,一只猩紅的眼睛冷泠泠的如夜叉惡鬼。

慕容臻面上還是冷靜的,對納蘭說道:“多虧這位公子我才能這麽順利的從刑部大牢裏出來。對了,不知這位公子該如何稱呼?”

他冷冷的看了慕容臻一眼,然後漠然将視線轉移,繼續冷冷的站着。

慕容臻抽了下嘴角,半邊眉梢微挑,說道:“我們姐妹二人還有些事要去做,就與公子在此告別了,後會有期。”

說完,她也沒期望這個剛才差點真殺了她的家夥能有回應,只希望能盡快遠離這個帶給她巨大危機感的人身邊,拉着納蘭就走。

納蘭自有與慕容臻的特殊默契,這一來一回的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大概的情況還是看明白了,自然就不會多說多問。

他果然是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回應,只是她們剛走了兩步,他竟也跟了上去。

兩人猛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他,“公子你該不會是要跟着我們吧?”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容臻,猩紅的那只眼中劃過一抹更加鮮豔的紅芒。

夏夜,巷尾,忽然平地刮起了一陣淩厲的寒風,朝着慕容臻和納蘭琳兩人席卷而來。

破空聲響起,有月白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幾乎同時慕容臻忽覺得腰上一緊,就落入了那個似乎早已熟悉的溫暖懷抱,有輕柔的呼喚在耳邊,“臻兒!”

04 大将軍府

上官雲傾的出現,讓慕容臻感覺到的壓力頓減,才驚覺剛才那一瞬間的工夫,她竟忘記了呼吸,身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黏糊糊的将衣衫貼在身上,非常難受。

“這位朋友,不知在下的娘子因何事惹惱了你,竟讓你不惜對兩個柔弱女子如此不客氣。若當真有什麽得罪之處,在下就先在這裏替她給你陪個不是了,我家娘子嬌貴得很,可禁不起你給的這般驚吓。”

這話說得客客氣氣的,一如他平常時候本身給人的感覺,只不過笑臉之下的,往往是一顆變幻莫測、捉摸不定的心。

半面男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上官雲傾,森寒的氣流緩緩平息,然後他縱身就消失了。

“就這麽走了?”納蘭忽打了個冷顫,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喃喃說着,又轉頭看向上官雲傾,問道,“你認識那人嗎?”

上官雲傾搖頭,視線還停留在那男子離開的方向,說道:“從未見過。”

慕容臻從他懷中擡頭,道:“你不是進宮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所以你就趁着我進宮的時候溜出來了?”他輕捏下她挺翹的鼻子,笑容中帶着濃濃的寵溺,忽又神色微沉,凝視着她說道,“臻兒,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為何不讓暗衛進去相助?”

“我能應付。”

“臻兒!”他神色又嚴肅了幾分,摟在她腰間的手用力收緊,說道,“臻兒,你必須要明白,對我來說,你比任何別人都重要。”

一愣,有些許怔忪的看着他,半饷微笑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站在旁邊的納蘭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次卻不是冷的,而是被麻的。

“你們夠了沒有?注意哈,我們今天可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她這是嫉妒!寧王殿下如此怨憤的想着,行動上還是松開了懷抱,始終沒有擡頭看納蘭牌燈泡一眼,只低頭看着慕容臻,問道:“你要去做什麽?”

于是今晚的隊伍中又多了一個。

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而他們先前所站的位置,又出現了本應該已經離開的那個半面男子,他站在那兒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左眼沉靜,右眼猩紅,周圍似又忽然生出了一陣寒流,然後他的身影再一次消失無蹤。

似有黑影,在他消失的同時,悄然跟了上去。

等他們到大将軍府外的時候,已是接近三更,大将軍府牆頭探出了三顆腦袋,往府內望去,只見到一片漆黑,唯有偶爾亮起的幾點燈光顯示着這裏還有人氣。

三人從牆頭翻落,并迅速隐身在黑暗中。

“接下去該怎麽辦呢?”上官雲傾就守在慕容臻的身邊,低聲詢問道。

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告知,今天的事情不許他插嘴做任何決定,只需要安靜的跟着,偶爾做個幫手就可以,免得英明神武的寧王殿下幫忙不成反成了拖累。

英明神武的寧王殿下一度相當怨念,怎麽都想不明白,他就算真的沒幫上什麽忙,也是斷然不可能成為拖累的呀!

不過既然臻兒都那麽說了,他也就閉嘴保留了自己的意見,真的當起了小跟班,并自得其樂的發現能夠當臻兒的跟班,被她使喚,竟也是件感覺相當不錯的事情。

慕容臻将視線轉到了納蘭身上,就聽她說道:“根據我這兩天來的認真研究,發現大将軍府內能收藏遺旨的地方有三個。”

“你這兩天就研究出了這個?”

聽到她的話後讓慕容臻非常不滿,就這麽點事,她竟然還花了兩天的時間,是功力退步了還是在偷懶?

納蘭一瞪眼,說道:“小真真你太過分了,我可是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不眠不休的在研究大将軍府的構造。這可是大将軍府啊,我只是看你家雲傾先前就調查出來的東西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你知道大将軍府內有多少密室暗道嗎?你知道大将軍府內有多少人在森嚴守衛嗎?你知道這每一輪巡邏是什麽路線什麽時間點嗎?”

慕容臻聽得一撇嘴,轉頭看向蹲在她旁邊的上官雲傾。而某王爺正在為納蘭大小姐的那句“你家雲傾”暗爽,第一次覺得這納蘭大小姐看着挺順眼。

不過他說什麽也不能幫別的女人來讓自家臻兒不高興的不是?即便那個女人是她最好的姐妹也不行!所以他茫然回望,說道:“臻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天我可一直都在大牢裏陪你,關于查探大将軍府的事情都拜托給納蘭小姐了。”

納蘭不由得鄙視他,然後幹脆利落的跳過這個話題不論,接着說道:“根據将各種消息彙總分析得出,大将軍府內雖然密室之類的東東不少,但最可疑的是與長公主的卧房連接着的那個密室,目前還沒人知道那裏面的情況。後院有一處守衛森嚴,閑雜人等不得接近,否則殺無赦的不知是做何作用的大房子,常年緊閉,似乎從不曾打開過,曾有人進入這裏查探,死了許多人也只傳回那裏有機關的消息,有多少,有什麽樣的機關卻一無所知,所以這裏也很可疑。還有一處就是大将軍府的庫房,這裏是可能最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地方,從曾有的各種查探報告中發現,那庫房分為內外兩層,外面是最普通的錢財,裏面卻還有收放各種珍貴物品的內室。這不奇怪,恐怕寧王府的庫房也是差不多這樣……”

“不,寧王府的庫房分三層。”寧王殿下笑眯眯的糾正了納蘭大小姐的這個錯誤,似一點都不介意讓別人知道他家庫房內的狀況。

納蘭一頓,嘴角一抽,如果不是小真真就在眼前,她絕對會一拳頭往寧王殿下的臉上過招呼過去!

“別打岔!”她惡聲低吼,接着說道,“那庫房的內室擺滿了巨大的櫃子,每個櫃子上都有大量小格,并且每一個小格都被上了鎖,說不定那遺旨就被放在那些小格的其中之一,若運氣好,可能第一個就被找到了,可若運氣不好,說不定就得等全部格子都打開後才能找到。而且那裏面不僅上了鎖的格子有上萬個,而且每一個格子都只能用鑰匙打開,否則若強行打開就會觸動機關,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雲傾神色怪異的看着納蘭,因為她說的這些他早就已經分析出來。

似乎明白了上官雲傾心中所想,納蘭忽又在結束後加上了一句:“我不相信別人的分析,而且自己去了解了,才能再另外有別的新發現。”

上官雲傾眼神一暗,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只微涼的小手握住了他的,什麽都沒有說,但他卻自然的明白了她想要告訴他的意思。

就算她相信他,可她不能要求納蘭大小姐也一樣的相信他,而今天晚上,在納蘭認為,是她和臻兒兩個人的事,他只是個萬一出了意外的時候,來保護她們兩人的。

于是上官雲傾馬上就放松了下來,反手握着掌心裏微涼的柔荑,安心扮演起了今天晚上需要他扮演的角色。

納蘭不由得多看了上官雲傾一眼,眼中一抹異樣的神色,但似乎并不是什麽壞事。然後她轉頭看向慕容臻,同時将手中一卷大将軍府的地形圖遞到她的面前,問道:“我們先去哪裏?”

借着挂在走廊上的燈籠亮光,慕容臻将地形圖攤開,仔細的看了起來,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圖中的內容全都記在了腦袋裏面,然後伸手一指,道:“既然庫房的可能最小,而長公主的卧室又是最神秘,至今沒有能夠知道情況,那麽就先去這裏。這個後院的大房子這般守衛森嚴,就算沒有遺旨也肯定有些別的對大将軍府來說極其重要的東西。”

“我覺得長公主房裏的那個密室的可能性最大。”納蘭皺着鼻子說道。

慕容臻點了點頭,道:“我聽說長公主會在每天的寅時末起床,然後送大将軍出門上朝,那個時候她必定是不在房中的,離現在還有近兩個時辰。”

“哦,原來小真真你都想好了,那我們趕緊走吧!”

那是在大将軍府後院的一個極偏僻的地方,周圍一片空曠,只有中間一個大房子,門口有人嚴陣把守。

夜寂無聲,三個人隐在周圍的黑暗中,看着空曠之後的大房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要從這麽空曠沒有遮攔的地方過去而不被人發現,實在困難。

不過既然曾有多人潛入進去,身為那些人的主子,上官雲傾想必一定有什麽辦法。

兩雙水汪汪的眼睛齊齊的轉到了他的身上,無言,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寧王殿下摸了下鼻子,然後伸手将慕容臻拉進了懷裏,再然後是轉頭,嫌惡的看向了納蘭大小姐。

納蘭挑挑秀眉,然後半點不扭捏的走到寧王殿下的另一邊,無視他越發嫌惡的嘴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挂了上去,還不忘朝寧王殿下抛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輕聲說道:“有美女投懷送抱你還不樂意啊?切,你這個道貌岸然、假正經的家夥!”

慕容臻在另一邊看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在他懷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以撫慰他那顆不知有沒有受傷的心。

上官雲傾曾親自進入過這房子,而且還不止一次,所以他觑了個空就帶着兩人潛入了進去,雖不是輕而易舉,但也輕車熟路。

“會有人進來嗎?”

站在房子裏面,慕容臻輕聲問道。

上官雲傾搖頭道:“不會,除非是他們發現有人闖了進來。”

慕容臻點了點頭,然後跟在上官雲傾身後往更裏面走去。打開一扇門,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黑白相間的地板,讓慕容臻輕咦了一聲,但上官雲傾卻又說道:“跟着我的腳步,別踏錯了。”

“你知道怎麽走?”

“嗯,我來了三次才破解這裏的機關,可通過這裏之後,還有擋道的,我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說着,他已一腳踏上了一塊方形地磚,慕容臻連忙閉嘴,免得不小心萬一打攪了他可就不好了,并和納蘭一起安靜的跟了上去。

從一塊塊的黑白地磚上踩過,果然是順利的通過這條大概兩米寬的通道,然後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大門的正中央,有一個凸起的圓盤,上面刻畫着天幹地支五行八卦。

上官雲傾看着那個圓盤說道人:“不管是我還是我派出的那些人,全都止步于此,這圓盤的旋轉排列只怕是有上萬種,若弄錯了,就會觸動機關。”

納蘭已經湊了上去,仔細看着那圓盤上的刻畫,然後将耳朵貼在門上伸手輕輕敲打了起來,許久之後才開始将手伸到圓盤上面,緩慢轉動,耳朵依然緊貼着旁邊門上,凝神仔細傾聽。

半饷,她忽然停下動作,皺眉說道:“不對,這不是門鎖,不管排列成什麽,一旦按下中間的按鈕,都會觸動機關。”

她與慕容臻對視了一眼,然後突然同時将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在周圍仔細的尋找了起來。

上官雲傾聽到這話時也不由一愣,然後他看到臻兒輕輕的捏住角落裏那顆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轉了一下。

有輕微的摩擦聲響起,在緊閉的大門旁邊,那堵牆出現了兩條裂縫,然後緩緩後退側翻,出現了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納蘭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當先一人走了進去,說道:“果然如此,這看似緊閉的大門,大門上如此明顯的所謂密鎖,全都只是用來迷惑人,引人入陷阱的,真正的門,在這裏呢!”

上官雲傾呆愣了半饷,跟在臻兒的身後走了進去,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那鎖不是鎖的?”

“這是專業知識,說了你也聽不懂!”

“……”

慕容臻在旁邊勾唇淺笑,同時轉頭看着此刻他們所處的地方。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金光璀璨、珠光寶氣,幾乎閃花了三人的眼,納蘭更是忍不住長大了嘴,緩步行走在珠寶之間,然後搖頭說道:“我不認為只是這些珠寶,就需要刻意建造出這麽一個守衛森嚴的大房子。”

原來你還沒有被財寶迷暈了。

不過确實,若只是財寶,何需刻意弄這麽一個房子出來?除非這些財寶只是再一次用來迷惑人的。

三人開始在滿地的珠寶間仔細而又小心的翻找了起來,這裏空間并不是很大,但要從這成千上萬間金銀珠寶中尋找是否有遺旨的存在,也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這裏雖然滿室珠光,但說到底也并不十分的明亮,更為他們的尋找增添了難度。

時間流逝,忽聽慕容臻說道:“遺旨是不是長這樣?”

另外兩人擡頭,順着慕容臻的手指看到了一卷被吊挂在牆上的類似聖旨的绫錦卷軸,兩人同時眼睛一亮,但三個人誰都沒有動彈。

“有古怪!”納蘭托着下巴說道。

慕容臻站在地上比了下卷軸懸挂的位置,再順着系挂卷軸的細線往上看,道:“正好是跳起來可以夠到的高度,不過你們說這細線通往哪裏呢?”

是啊,這細線通往哪裏呢?從這裏看過去,可是根本看不到個頭啊!

納蘭湊了過來,上官雲傾也走了過來,皆擡頭打量着。

如果慕容臻剛才沒有仔細的先查探了下系挂卷軸的細線的話,說不定就會伸手将這看似好像遺旨的東西取了下來,可是取下來後會怎麽樣,卻是無法預料的。

借着滿室的珠光,上官雲傾眯起眼睛打量着就在頭頂位置的绫錦卷軸,緩緩說道:“看着挺像的,不過我曾偶爾偷聽得知,當年皇爺爺賜給長公主的遺旨乃是以雲錦為帛,和田玉為軸,軸兩端雕刻有象征皇家的飛龍祥雲,與眼前這個不大相符。”

“寧王殿下竟然還玩偷聽啊?”納蘭在旁斜睨着他說道。

上官雲傾眯眼淺笑,笑得像一只千年狐貍,說道:“這可是皇家辛秘,除了父皇,皇祖母和長公主之外再無第四個人被允許知曉,還請納蘭小姐口下留情,千萬別将此事給洩露了出去。”

納蘭輕哼一聲,又将視線轉移到了那疑似遺旨的卷軸上面,喃喃說道:“假的麽?”

慕容臻也盯着那卷軸猛敲,又忍不住轉頭張望,總有種微妙的怪異感覺。

大費周章的弄這麽個如同禁地般的地方出來,又是機關又是陷阱的,難道只是為了引誘人來扯下這一卷“假”遺旨?

不其然與上官雲傾的視線撞到了一起,竟在他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狐疑。

一個……哦不,正确的說應該是只有半個晚上的時間,看似挺長,可其實很快就過去了,快得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大将軍府的另外兩處可疑地查探,啓明星就升起。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有三條身影從大将軍府牆頭翻出,并迅速消失在街頭。

刑部附近的一條幽暗小巷內,此刻正停留着一輛簡樸馬車,一小厮坐在車夫位上歪着腦袋打瞌睡,也不知在這裏睡了多久,忽然他一下子擡頭睜開了眼睛,哪裏有半點剛睡醒的迷蒙?

從黑暗中走出三條身影,他見狀連忙欠身,道:“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

這三人正在上官雲傾三人,上官雲傾走到馬車邊将背上的一個包裹放了進去,慕容臻和納蘭也上了馬車,随着一陣輕響,再出來時,納蘭沒什麽變化,慕容臻身上的夜行衣卻又變成了囚衣,手上拿着點心正啃得津津有味。

“這一晚可有發生什麽意外?”上官雲傾正在詢問那小厮。

“回主子的話,刑部的人并沒有發現王妃不見了,不過剛從府中傳來消息,說大概三更天的時候,十三王爺曾悄然來訪,因沒見到主子,所以也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十三叔?”上官雲傾一愣,然後點頭道,“知道了,你仔細送納蘭小姐回府,還有馬車內的那些東西別讓人瞧見了。”

“是!”

有上官雲傾帶路,兩人很順利的回到了刑部大牢,慕容臻開鎖進門又關門上鎖,做得是輕而易舉,上官雲傾也在看着她進入牢房之後轉身走進了旁邊那件緊鄰的牢房。當然,他的牢房可沒有鎖之類的,誰敢啊?

“你還不走?”慕容臻仔細一查探确定沒有人發覺到她離開了一晚上,眼角的餘光看到上官雲傾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問道。

上官雲傾在緊挨着慕容臻的這邊躺下,頭枕着手臂,說道:“一夜沒睡,困死我了。”

慕容臻将腳伸過去,不客氣的踢着他,“不是說十三王爺來找你嗎?如果沒什麽重要事的話,他應該不會半夜三更的秘密過來,你不去問問?”

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輕一拉就将她拉得跌坐了下來,閉着眼說道:“臻兒也累了一晚上,快休息吧,你不是說今天晚上還要繼續查探嗎?”

又踢了他兩腳,她才将腿收回,就這麽躺在大牢地上補起了眠。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大概中午時分,這是從她那“咕咕”叫的肚子判斷出來的。側頭,看到隔壁牢房內的寧王殿下正隔着牢欄托腮看着她,溫柔溺愛、含情脈脈,王妃殿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見她醒了過來,上官雲傾颠颠的将放在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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