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染永福宮+入v(10)
我……奴……奴婢也是被逼的,絕沒有想要害……害王妃……”
“被逼的?你莫非連自己的爹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慕容臻一甩手就将她扔了出去,而她自己也跟着走到她落地點旁邊,對着已被驚動的王府侍衛們,眯了下眼,說道,“将這竟敢謀害本王妃的丫鬟帶下去,暫且關在地牢!”
馬上有人過來,不顧姣姣的掙紮求饒,給帶了下去。
而慕容臻則轉身,看着已經從屋內打到了屋外的管家和那不知是什麽來路的老漢。
老漢已經不像老漢,至少絕對不是剛才那個拘謹畏縮,幹癟木讷的小老頭,此時的他雖還是那個相貌,氣質卻完全改變,威風凜凜、精光閃爍、風馳電掣,俨然一派宗師高手的風範。
王府的侍衛們圍在了周圍,但誰都沒有貿然的上前去幫手,免得幫忙不成反而礙了管家的手腳。還有人正在趕來,小夜和樓兮茜一左一右的出現在了慕容臻的身邊,不遠處的廊檐下,玉公子站在那裏觀看着打鬥。
“王妃,您沒受傷吧?”樓兮茜冷冰冰的問道。
慕容臻搖了搖頭,繼續看着已經将戰場轉移到屋頂的兩人,轉頭看看樓兮茜,又轉頭看向了小夜,道:“小夜,你能上去幫管家一起捉拿這個刺客嗎?”
“屬下領命!”小夜二話不說直接領命,然後縱身躍上了屋頂,站在旁邊尋找能讓他插手進入的空隙。
加了個小夜,那原先還能與管家打個屏風秋色的老漢頓時就捉襟見肘了,臉上出現了多出傷痕,終于在玉公子也加入進去之後,他施了個虛招,以幾乎被砍下一條手臂的傷勢為代價,沖出了三人的包圍圈,并迅速朝遠處逃離。
“別追了!”慕容臻突然出聲阻止他們的繼續追捕,面對幾雙不解的眼神,她輕聲說道,“再追下去,恐怕就會逼得他拼命了,到時候你們也肯定難免要受傷,何必呢?”
“可是……”
“如果只是想要查出他的來歷……”慕容臻伸手在袖子裏面掏了掏,掏出一面類似腰牌的東西,繞在手指上面輕甩着,問道,“能不能從這個上面查到些什麽呢?”
有人沖到了她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她手上的東西,驚疑的問道:“王妃,您……這個您是怎麽得來的?”
慕容臻将那東西遞到就那麽盯着她的管家面前,說道:“我剛才不是還跟那人過了一招嗎?就是那個時候從他身上順手牽來的。”
“咦?”
Advertisement
管家伸手接過東西,呆呆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慕容臻又瞥了那東西一眼,眼中飛快的有一抹異樣的光芒劃過,然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東西看着,怎麽這麽像是宮中的東西?”
管家臉色微變,随手将那東西收進了袖子裏面,朝慕容臻欠身說道:“老奴沒有保護好王妃,讓王妃受驚了。”
慕容臻随意掃過周圍還有的不少人,沖管家笑了下,道:“沒關系,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去休息,等會兒王爺下朝回來的時候,勞煩管家轉告他一聲,我有件事想要征詢下他的意思,請他過來一趟。”
“是,老奴一定會轉告王爺的,恭送王妃!”
上官雲傾在朝堂之上進行了一場相當激烈的唇舌交戰,卻不想回到王府裏之後竟又被告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禁一愣,然後看着那面類似皇宮腰牌的東西,一點點的笑了開來。
今天可真是熱鬧非凡啊!
他将那東西又抛回到了管家的手中,随口說道:“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本王去見見臻兒!”
然後從椅上站起,直接往後院走去。
“臻兒,你找我有什麽事?”
慕容臻正在歸雲苑內翻翻找找,不想突然就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不禁滿臉黑線,轉身從他懷中脫離開,淡淡的問一句:“你回來了?”
他倒難得的沒有繼續黏糊過來,站在她對面笑眯眯的點點頭,道:“聽說臻兒有事找我,這不,我一聽說此事,就過來了。”
慕容臻轉頭四顧,似乎在找什麽,又似乎只是想要找點東西來瞧瞧,問道:“你這地方,怎麽連個武器什麽的都沒有?”
“武器怎麽會放在這裏?臻兒你找武器做什麽?”
“防身。”她上次在太後娘娘的永福宮內與人打鬥時就想要找一把趁手的武器了,只是後來接連的發生了許多事,她也就把這件事暫時的給忘了,一直到今天又跟人打了一招,她才想起,她連把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都沒有。
而她這兩個字一說出來,就發現上官雲傾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收斂了許多,眼神也跟着黯然,輕聲說道:“對不起,臻兒。我總是在說定會保護好你,卻又總是讓你遇到各種危險,似乎從我們成親那天開始,就沒有斷絕過,我……”
慕容臻有些呆愣,然後輕輕的蹙起了秀眉,并在上官雲傾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是“啪”的一巴掌,在他臉上印出了一個小巧玲珑、無比可愛的手掌印,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寧王殿下剎那間就懵了,睜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半饷才嗫嚅着輕喚一聲:“臻兒?”
慕容臻卻在甩着手腕,輕蹙秀眉冷淡的問道:“不說了?唔,你的臉怎麽這麽硬?我手都痛了。”
“本王的臉皮比較厚呗。”上官雲傾摸着自個的臉,哭笑不得,然後上前一步拉過她打痛了的手輕揉,另一只手則将她摟進了懷裏,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輕輕細細的摩挲着。
寧王殿下是何等金貴的人啊,過去的二十年裏誰都不敢讓他磕着碰着,可自娶了這麽個王妃之後,短短時日裏他就已經被她打了三個耳光。
“上官雲傾。”慕容臻埋在他的懷裏,突然悶聲叫了聲他的名字。
“嗯?怎麽了?”
她在他懷裏蹭了蹭臉,輕聲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什麽都不會,總是給你找麻煩,還要勞煩你來相救,根本就是個拖累?會不會以後有一天,你覺得我煩了,就不要我了?”
一愣,然後用力收緊懷抱,皺眉說道:“你在說什麽傻話?以……咦?不對!臻兒你竟然會擔心這個,難道你已經離不開本王了嗎?”
他突然反應過來,剎那間就是光彩動人,喜不自禁的松開懷抱卻又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仔細的觀察着她的臉色,不放過一絲一毫。
慕容臻嘴角一抽,俏臉卻微微泛紅,眼珠子悠悠的飄到了左邊,又飄往右邊,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将貼在臉上的這兩只爪子扯來,渾然不在意的說道:“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你覺得這有可能嗎?放手放手,熱死了!”
上官雲傾哪裏會放手?他任她扯着,就是不松手,看着她輕輕擰起的秀眉,水光漣漣的美眸,以及感受着從手心裏傳遞而入的溫度,咧着嘴角笑得滿臉傻樣,然後低頭,就往那粉潤的唇親了下去。
忽有一只小手飛出,直接罩上了他的臉,将他用力用力的推開,有些氣急敗壞的吼着:“你個流氓,你想做什麽?”
“臻兒你都說我是流氓了,那我就只好做點流氓的事情了。”
“是你先流氓,不是我先說的!”
“那有什麽關系?臻兒就不要計較這種小事了嘛。”
“滾!”
大概兩刻鐘後,寧王殿下頹然的坐在地上,看向正在氣惱的整理這淩亂衣衫的慕容臻,揉揉被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腳的肚子,不禁咧了咧嘴,若是剛才臻兒踢得再往下那麽一點點,可就要斷子絕孫了。
不知他在想些什麽猥瑣的事情,竟敢露出這樣邪惡的表情來。
慕容臻眯起眼,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又伸腿在他身上踢了踢,沒好氣的說道:“要不要臣妾扶王爺您起來啊?”
“好啊!”他還真把手給伸了出來,一副等着她去攙扶的模樣。
慕容臻美眸一眯,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上官雲傾相當怨念,不過很快他就想到臻兒今天好像還不方便,那麽也就是說再繼續親熱下去也只會是他自己被活活欲火焚身而死。
想到此,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忙穩下心神,并默念清心咒。
“我問你!”慕容臻坐在凳子上面,以腳尖踢了踢還坐在地毯上沒起來的某人,道,“你竟然都沒經過我同意的,就把我那兩個陪嫁丫鬟打發去當了雜役,你眼裏可還有我的存在?”
上官雲傾一手抓住她的繡花鞋,斜着眼說道:“進了寧王府的大門,那就是我寧王府的所有物了,本王身為這裏的主人,難道還沒資格處置兩個下人?”
“這麽說,我也已經是你的所有物,并且會被如何處置,都随你的心情而定?”
他輕笑了一聲,忽然長身而起,随手輕輕那麽一帶,慕容臻就被他拉了起來,然後轉個身,他安然落座她先前坐的凳子,她則被輕柔的放在了他的腿上。
溫香軟玉在懷,剛默念了即便清心咒的寧王殿下不禁又開始心猿意馬了起來,手指輕蹭着她的臉頰說道:“臻兒自然是我的所有物,不過似乎向來都是本王會被如何處置,皆由你的心情而定。”
說着,他還将殘留着鮮紅手掌印的那邊臉,往她的面前湊了湊。
“呀,這手掌印真好看!”慕容臻摸着這張臉,如此說道。
“是啊,這可是我家臻兒親手印上去的呢,整個天下間都沒有比這更好看的手掌印了!”他很自在的順着她那話說了下去,倒讓慕容臻有那麽點不好意思了。
随手輕扯了下他的頭發,也不跟他繼續鬧了,神色也難免認真了幾分,問道:“你留着那兩個丫鬟一直到現在,是不是另有目的?”
“怎麽這麽問?”
“是我先問你問題的,你先回答!”
他輕輕一撇嘴,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若沒利用價值,我留兩個對你對我都不懷好意的人做什麽?不過……”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随便留其中一個丫鬟下來就夠了。”
慕容臻一樂,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臉,笑眯眯說道:“你真好,竟好像知道我想幹什麽似的。”
“那麽臻兒你想做什麽呢?”他腆着臉任她摸,覺得這軟弱無骨的小手摸得他舒服極了。
她微微眯起了美眸,笑容中多了一抹冷酷,道:“身為丫鬟,卻竟敢意圖謀害主子,這算不算是心術不正、心懷不軌?”
“算!”
“這種奴才該不該死?”
“該死!”
“她竟敢想要某害我,你說,要不要讓她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上官雲傾劍眉輕挑,臉上柔柔的漾出了一圈圈笑意,輕輕的說了幾個字:“那就殺了她。”
半個時辰後,有王爺的命令傳出,将惡奴姣姣賜給府中第六小隊的侍衛們,并在明日天亮前送往城外包子鋪……呃,亂葬崗。
這事就這麽解決了,至于那位“姣姣爹”,則要算作是另外一件事了。
“納蘭小姐離開了?”上官雲傾頗有些意外的聽到這個消息。
慕容臻點了點頭,道:“嗯,她只是來見我一面而已,見過面了也就沒什麽其他事情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上官雲傾頗為可惜的摸了摸下巴,喃喃說道:“這可真可惜,她來我們府上這些日子,我都沒有好好招待過她呢,沒想到她竟這麽快就走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還沒告訴我?”慕容臻不由眯起了眼睛,怎麽看都覺得此人此刻的表現有點詭異。
他輕笑了一聲,又無辜的看向她,道:“沒什麽事啊。也就今日剛聽說鳳流玥在兩國邊境上調兵遣将的,好像有些不安分,不過這是朝中之事,臻兒你向來都是沒什麽興趣的,是吧?”
原來如此!
慕容臻嘴角一抽,不禁為納蘭能提前一步離開而感到慶幸,但還是免不了有些氣惱,忍不住踢了他一腳以作洩憤。
他輕笑着不做任何抵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忽問道:“臻兒,你有沒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
她不禁一怔,然後有些僵硬的将腳給收了回來,側頭看向另外的方向,吶吶說道:“沒有。”
他眼神一黯又釋然一笑,輕輕貼着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他雖有很多關于她的事情想要知道,但他會等着她自己願意開口告訴他的那一天。
這輕輕一吻,讓慕容臻有些怔然,擡頭呆呆的看着他,摸了摸被他親過的額頭,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極小的弧度。
“以後再告訴你!”
寧王殿下真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只是這麽一句話,區區六個字而已,他就笑容滿面、春風得意了大半天,并決定今天晚上還要去光顧大将軍府。
那個老匹夫,竟敢跟他上官雲傾過不去,更重要的是,竟敢死抓着本王的臻兒害死了淑妃這件事不放,本王若是不能讓你終有一天哭着來求我,本王就跟你姓!
不過正當夜深人靜,上官雲傾和慕容臻打算要再當一回飛天神偷的時候,慕容堯公子竟然出現這裏他們的面前。
“呦,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麽?”堯公子明知故問,整個人都在晃悠着。
“二哥,你怎麽來了?”
堯公子頓時哭喪了臉,可憐兮兮的說道:“我若不來的話,能知道妹妹你竟要抛下哥哥我不管,獨自跟別的男人去發財麽?”
“……”
上官雲傾不高興了,神色不善的看着這位“二”舅子,道:“什麽別的男人?臻兒乃是本王明媒正娶,八擡大轎迎進門的王妃,不知本王何時竟成了臻兒的別的男人?”
“在本公子看來,還就是這麽回事!”
“我們夫妻想要一起去做點事,你個多餘的什麽娘家兄長來湊什麽熱鬧?是存心想要破壞我和臻兒的夫妻感情嗎?”
“什麽什麽?本公子可是臻兒的親哥哥,你個外人竟敢這麽說,莫非是在挑撥我們的兄妹之情?”
“有句話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有一句話叫出嫁從夫,臻兒現在已經是我寧王府的人,而至于你這位二哥,是客人!知道什麽叫客人嗎?”
堯公子頓時整個人都蹦跶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說道:“啊呸,你個無能的混賬王爺,連給我妹妹最基本的幸福都辦不到,也竟敢說出這種話?”
寧王殿下忽然笑得似繁花盛開,如陽光燦爛,無比輕柔無盡溫和無限脈脈的說道:“臻兒,你別拉着我,讓我殺了這混蛋吧。”
慕容堯“嗖”的一聲跳到了邊上,又“唰”的一聲打開折扇,一派風流倜傥、風度翩翩的說道:“本公子難道還會怕了你不成?別以為你是王爺就了不起,你連給我家妹子最基本最正常的幸福都做不到,竟還敢不許身為你大舅子的本公子說你幾句!”
上官雲傾依然笑得異常燦爛,看着他說道:“既如此,你跑那麽遠做什麽?”
“這裏涼快,本公子就喜歡這裏,你有意見?”慕容堯悠閑的晃悠着扇子,斜睨着上官雲傾搖頭說道,“本公子只是說你無能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你要再敢對我不客氣,當心本公子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舉!”
上官雲傾還在笑着,慕容臻卻快要抓狂了,一邊拉着上官雲傾,同時轉頭近乎哀求的看着這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二哥,說道:“二哥,你就少說幾句吧,根本就沒有你認為的那個事兒,你這是要害妹妹我呀!”
“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二哥怎麽會害你呢?”堯公子老大不高興了,撅着個嘴委屈得跟小媳婦似的,又幽幽的說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慕容臻:“……”
慕容堯卻轉眼間又變了臉色,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着,最終停留在了上官雲傾和慕容臻兩人的夜行衣上,問道:“你們要去大将軍府?”
“二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慕容臻也是相當怨念的,因為被“誤會”了不舉,最麻煩的不是上官雲傾本人,而是身為導致他被人認為不舉的罪魁禍首的她。
慕容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幽幽一嘆氣,一腔傷感又感傷的說道:“看來我就是個惹人嫌的,還是早走為妙,也好讓你們眼不見心不煩。什麽先皇遺旨,什麽大将軍長公主的,對你們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了。”
然後他就真的轉身往門口走去,好像真打算就這麽離開了。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然後轉頭幽幽的看着也正在看着他的兩人,十分非常極其怨念的說道:“我真走了?”
慕容臻嘴角一抽,上官雲傾幹脆的冷笑一聲。
慕容堯憤恨的咬咬牙,一臉惱怒的說道:“好,算你們狠!本公子現在就走,你們可千萬別後悔!”
然後就真的一腳踏出門外,消失不見了。
慕容臻和上官雲傾對視一眼,道:“你所二哥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呢?”
“大概是他得到了些關于遺旨的最新消息吧。”上官雲傾沉吟着喃喃說道。
“那……我們不攔下他問問清楚?”
“他不是剛走了嗎?”
“唔,他好像還生氣了。”
兩人又對視一眼,然後往門口走了出去,一副打算要出去辦事的模樣,不過就在他們踏出門口的瞬間,似突有鬼魅從他們身邊飄過,然後側頭,看到了慕容堯公子正蹲在那兒畫圈圈,整個人都籠罩在濃郁得黑色氣息之中,幾乎要将他的身影也給淹沒了。
看到兩人出門,他緩緩轉過頭來極其幽怨的看了慕容臻一眼,然後手輕輕甩了一下,有個什麽物體被甩進了她的懷裏。
慕容臻下意識的接住,低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猛的将那物體抱在了懷裏,左右轉頭四處張望,确信沒有不該出現的人後,才轉身,直接竄回了房內。
上官雲傾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還蹲在那兒畫圈圈的慕容堯,然後輕聲說道:“你的能力,真讓本王忍不住大開眼界。”
慕容堯冷哼一聲,然後将手放在耳邊,朝上官雲傾的方向傾了傾身,道:“唉唉?你剛才說什麽?英明神武、驚才絕豔、天上無地上僅有的寧王殿下,好像說了什麽很奇怪的話耶!”
這位英明神武、驚才絕豔、天上無地上僅有的寧王殿下當即嘴角一抽,然後轉身進入了房內。
慕容堯這時才轉過身來,身上黑色怨氣瞬間消失殆盡,只是看着那敞開的房門,靜靜的笑了起來。
房內,慕容臻呆呆的看着被她小心放在桌上的東西,這個看着像是一卷聖旨的卷軸,反手往身後招了招,道:“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那傳說中的先皇遺旨?”
上官雲傾從身後走來,拿起那狀似遺旨的卷軸,仔細查看了起來,先看尚是卷軸狀的外觀,然後緩緩将其攤開,一寸一縷一絲一毫都不放過,看得極認真極仔細,幾乎用了大半個時辰,他才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朝正切切的看着他的慕容臻點了點頭。
慕容臻突然有一種如置身在夢中的錯覺,那個千尋萬找的先皇遺旨,竟然就這麽輕易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似乎還落到了她的手上?
忙用力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從那不真實的世界中回過神來,然後整個人都趴到了那張經過了确認的先皇遺旨上面,眼兒亮晶晶的盯着猛瞧,連說道:“那上面寫了些什麽?竟能讓長公主那麽嚣張,還讓皇上太後都忌憚得要死!”
上官雲傾直接将這先皇遺旨攤開在了她的面前,讓她自己看,不過慕容臻看了半饷,還是忍不住輕輕皺起了秀眉,輕聲問道:“這上面寫的,到底具體的是什麽意思呢?這些文字怎麽都那麽晦澀難懂啊?”
她能看懂大半,但還有小部分讓她覺得迷迷糊糊的,覺得有好幾層意思可以理解,她也有些把握不準。
上官雲傾正要解釋,卻突然有另外一只手伸了過來,将攤開的遺旨随手那麽一拉一蓋,就遮住了上面的內容,“這個東西你們以後還可以仔細研究,別當着我的面說出來了,本公子對這上面的內容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絕不是什麽好事,他本就意不在此,自然不會想要把這樣的麻煩惹上身。
慕容臻轉頭看着站在身旁的二哥,突然以絕無僅有的殷勤把他拉到凳子旁坐下,又繞到他身後給他捏起了肩膀,谄笑着問道:“二哥,你是怎麽得到這東西的?”
堯公子倒是怡然自得,完全無視上官雲傾那都快要在他身上灼燒出血洞來的視線,清了下嗓子,說道:“突然有點口渴了。”
慕容臻馬上親自為他倒了杯水,還吹涼了些送到他面前,笑着說道:“來,二哥喝水。”
上官雲傾的視線持續升溫,堯公子用力搖了搖扇子,嘆息着說道:“這天氣真熱啊!”
慕容臻于是馬上又拿過了放在旁邊的團扇,仔細為他扇起了風。
堯公子終于承受不住了,直接跳将起來離得上官雲傾遠遠的,卻又皺眉說道:“你這是對待貴人該有的态度嗎?”
他離開了慕容臻的身旁,上官雲傾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些,道:“多謝慕容公子出手相助,日後若有需要,本王定當借力相助。”
“這還算句話。”慕容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笑嘻嘻的湊到了慕容臻的面前,問道,“想知道我是怎麽得到這東西的?”
慕容臻點點頭。
“那先說一句我是這個世上最好最棒最疼愛妹妹最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親哥哥來聽聽。”
“……你真是這個世上最好最棒最疼愛妹妹最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親哥哥!”
10 坦白身份
請讓時間倒流回昨天晚上寧王府被轟炸的時候——
慕容堯雖被慕容相國禁了足,但對他來說,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混跡花街柳巷外,根本就再無其他的任何影響,就算有人在他出溜的時候突然來檢查,他也都做好了該如何應對的準備。
當時,他正稍微改裝了一下在街上晃蕩,之所以要改裝是因為他現在正在禁足時段,若是遇上了什麽熟人,又不小心的把這個小事給傳到了相國大人的耳中,那他是想要吃不了兜着走呢還是吃不了兜着走?
逛着逛着,他就突然發現他竟來到了大将軍府的附近,心神一動便悄然潛了進去。
大将軍府內已經一片安靜,如同他前幾次當毛賊潛入這裏的一般,似乎沒有任何改變。他就在那裏面沒什麽目的的晃蕩着,避過所有巡邏守衛,經過後院那間守衛森嚴的大房子,也經過他曾連續兩個晚上光顧的庫房,最後他決定到長公主的卧室去探一探虛實。
只是他才剛接近長公主所在院落,就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将他給吓得一趔趄差點暴露了身形,忙轉頭看過去。
夜色黑暗,看不清楚遠方的情況,但他還是能大概分辨出那正有隐約火光透出的地方,似乎是寧王府的方向。
“吱嘎”一聲,有人打開了房門,然後長公主和大将軍披着外衣從屋內走了出來,雙雙看向寧王府的方向。
“這深更半夜的,寧王府怎麽還這麽熱鬧?莫非遭賊了不成?”大将軍喃喃說着,語氣中卻不乏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對上官雲傾自然是意見極大的,這都是因為上官雲傾本是他看中的女婿最佳人選,即便曾經皇上将他家雪兒賜婚給上官雲傾卻被他拒絕了,大将軍也只在剛開始的時候稍微氣惱了幾天就消氣了,反而更加看重上官雲傾。
可結果那小子竟敢這般不識擡舉,娶了別的女人當王妃,害得他家雪兒傷心不已,卻也只能黯然憔悴,大将軍如何能不怒?
每次想起這件事大将軍就來氣,每次看到寶貝女兒傷心憔悴的模樣,他就心疼不已,最近又出了淑妃那件事……淑妃可是他陸大将軍的親妹妹!
長公主就站在他的旁邊,聽到他這話不知想到了別的什麽事,突然轉頭對他說道:“我去雪兒那兒看看,這麽大的聲響,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給吵醒了。”
大将軍輕嘆了口氣,然後點點頭,說一句:“好。”
慕容堯本來是沒興趣跟着長公主去看看陸柒雪的,雖然陸大小姐确實是個大美人沒錯,但卻不是他的菜,更何況,那可是他家妹子的情敵啊!但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跟着去瞧瞧,就當是幫妹妹打探敵情,看在上官雲傾那家夥對臻兒勉勉強強還算不錯的份上,絕不讓任何女人染指他家妹夫!
然而他這一跟一瞧,就弄出問題來了,而且還是天大的大問題!
長公主帶着一個提燈的丫鬟匆匆來到陸柒雪的小院,而在這個路程中,又有兩聲轟鳴從寧王府的方向傳來,讓長公主不禁轉頭看了那個方向好幾次,都要懷疑寧王府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來到陸柒雪的小院之後,發現她果然是被吵醒了,正披着件外衣站在院子裏面朝寧王府的方向傻傻的發呆,連母親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長公主看着她這個模樣,不禁嘆了口氣,既有憐惜又有些惱恨,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雪兒,別看了,快進屋去!”
陸柒雪轉頭,這才發現娘親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裏,不禁又是眼神幽幽的看了寧王府的方向一眼,說道:“娘,七表哥府上好像出了什麽事。”
“那又如何?”長公主臉色微沉,不悅的說道,“那是他們的事,跟我們無關,你擔心這個做什麽?”
被如此一說,陸柒雪不由得俏臉微紅,又是黯然神傷道:“娘,你不是說你會幫我的嗎?我……為什麽慕容臻那個賤人竟到現在都還沒有死?”
“哼!還不是雲傾拼命護着那賤人!”眼見女兒又要哭了,長公主忙轉移話題,拉着她的手往屋內走去,道,“行了,快進屋吧,別站在這裏傻看,讓人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我們大将軍府的大小姐呢!”
那時,慕容堯正蹲在屋檐的陰影中,聽到這裏不由得眼神微變,看着長公主拉着陸柒雪進了屋,他突然感覺到周圍似乎多了許多人,偶爾有黑影閃過,差點就發現他了。
他忙收斂心神,然後沿着陰影的角落從屋頂翻身落下,直接就飄進了屋內,停歇在橫梁之上。
怎麽回事?怎麽無聲無息的守衛突然就變得森嚴了?
這突然森嚴的守衛讓慕容堯心存疑惑,自然是仔細觀察着下方的動靜,只是越看越覺得疑惑,難道長公主哄女兒睡覺都得加強守衛不成?
慕容堯幾乎都快要跟着陸柒雪一起睡着了,長公主終于站了起來,卻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來到了隔間,那裏有一座小小觀音像,被供奉在袅袅香煙之中。長公主就站在觀音像前雙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後走過去伸手連觀音像帶神龛一起轉動了半圈。
神座下似有什麽響動,慕容堯高高的在橫梁之上,因為角度問題而不得見,只是看到長公主蹲下身,好像拿出了什麽東西,仔細看了看又略微發了一點點呆之後就又将那不知是什麽的東西重新放了回去,将一切回歸到原來的樣子後,才轉身離開了。
等長公主離開之後,慕容堯馬上就從屋梁上飄了下來,走到那觀音像旁邊仔細觀察了下,确認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才伸手去轉動那神像。
一轉,不禁一愣,因為他竟沒有轉動。
忙縮回手,盯着神像仔細回想着長公主剛才的動作,然後再次伸手去轉,如此三次之後,他才終于将神像連同神龛一起轉動了起來。
下面“唰”的一聲,似有什麽被打開,慕容堯蹲下去在那個打開的小格裏面掏摸出了一個長條形的錦盒,打開之後,赫然發現裏面安靜的躺着一卷聖旨!
他正想要當場就吹一聲口哨,如果不是他今日運氣好到爆,又身手還不錯沒有被察覺蹤跡,是絕對發現不了長公主竟然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她女兒的閨房之中,既不是那守衛森嚴如禁地般的神秘房屋,也不是有上萬把鎖的庫房,甚至都不是她自己的卧室。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堯公子當然不會跟他們客氣,當即挾了盒子将其他的一切回歸原樣,然後一溜煙兒的離開了。
而中途順便的,他還特意停留了一會兒,在另外一個地方仔細探尋了一番。
“如何?寧王殿下你打算怎麽感謝本公子呢?”将事情都“交代”了一遍之後,慕容堯得意的沖上官雲傾索要報答。
上官雲傾眉梢輕挑,大方問道:“你想要什麽樣的感謝?”
“要不,你也說一句我真是這世上最好最棒最疼愛妹妹最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親哥哥來聽聽?”
“……”
這家夥真不要臉!寧王殿下直接無視他,并将已重新卷好的先皇遺旨仔細收了起來,轉頭看着到現在都沒有說話,只是撲扇着眼睛閃亮亮的看着慕容堯的臻兒,問道:“臻兒有什麽建議嗎?”
慕容臻悠悠的将目光溜到了他的身上,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