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十三
經過技術部門的指紋數據對比分析, 确定了他們剛才在問詢室裏見到的人就是徐澍文本人。
也就是說,邱少揚所說的孟喬假扮徐澍文這一觀點被推翻了。
陸長風拍了拍明堂的肩膀。
原以為案子很快就能結束了,可現在看來, 遙遙無期。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兇手是用孟喬名下的電話號碼注冊的微信賬號和被害人們聯系的,但徐澍文和孟喬之間又沒有關聯,而孟喬本人又沒有入境記錄,所以到底是誰拿了孟喬的身份證注冊了號碼呢?
明堂此時覺得無比的疲憊, 一遍遍的看着他和邱少揚的聊天界面。
邱少揚始終沒有回複他,案子也走入了死胡同, 該怎麽繼續下去呢?
陸長風問道:“還有另外兩個人, 你要參與問話嗎?”
明堂搖了搖頭,“你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捋一捋思路。”
陸長風見狀, 也就沒強求,自己領着蘭寧去找下一個嫌疑人問話了。
他能理解明堂現在心裏發想法。
明堂一直将邱少揚擺在了很高的位置上, 對他來說,邱少揚就是指路燈,突然發現這個指路燈指錯了路, 讓他一直在原地兜圈圈, 因此心理防線崩塌了。
明堂将所有的案件細節都過了一遍, 可他覺得邱少揚的思路沒有問題。
邱少揚懷疑孟喬整容成了徐澍文的樣子,用徐澍文的身份回了國。可如今指紋對比告訴他們, 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徐澍文, 那孟喬在哪裏?
難不成這個案子和孟喬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通過他們的調查, 孟喬和徐澍文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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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澍文本人和他們做的畫像完全是兩種長相, 而徐澍文和幾位受害人之間也沒有什麽仇怨,基本是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的。
明堂嘆了口氣拿起手機,邱少揚依舊沒有回複他。
經過一番掙紮之後,他選擇相信邱少揚的判斷,将現在出現的問題全部都告訴了邱少揚。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邱少揚給他回了電話。
明堂接通後,沒什麽力氣的喂了一聲。
這一聲,聽的邱少揚心一抽,“你還好嗎?”
明堂想說自己很好,但他現在的狀态并不支持他這麽說,他嘆着氣說:“不好。”
邱少揚道:“我去找你。”
明堂看了看時間,問道:“你還沒下班吧。”
邱少揚嗯了一聲,現在是十一點中,“還有半個小時下班,下班我去局裏找你。”
明堂道:“我去找你吧,我想見你。”
邱少揚想了想,說好:“你直接來公司吧,等會兒我們一起吃中午飯好不好?”
“好。”
明堂給陸長風發了條消息:【我去找邱少揚了。】
等陸長風問完楊柯出問詢室後看到消息:“······”
明堂将車開到麒麟地産的樓下,麒麟地産整棟樓有三十層高,明堂是第一次來這裏。
一樓的大廳非常氣派,一半是休息區,一半是關于麒麟地産的介紹,還有很多沙盤。
明堂走到前臺道:“我是市局刑偵隊的明堂,我找邱少揚。”
前臺客氣道:“明先生您稍等,我問問邱總。”
說完,前臺播通了邱少揚辦公室的座機,“邱總,前臺有位明先生說找您。”
邱少揚說:“讓他上來吧,以後只要是他來,直接放行就可以了。”
說完,邱少揚又補了一句:“讓他走高層專用的電梯吧。”
前臺立刻就感受到了眼前這位警察對于他們邱總而言的重要性,主動道:“明先生,您跟我來。”
明堂被前臺領着乘坐了專屬電梯直上30樓。
在電梯口遇見了裴侑旻。
前臺客客氣氣的和裴侑旻問道:“裴總好。”
裴侑旻點了個頭,“好。”
視線掠過前臺落在了明堂的身上,明知他是來幹嘛的,還是故意問他:“明警官來我們公司有何貴幹?”
明堂朝他禮貌的點點頭:“裴先生你好,我來找邱少揚。”
“哦,他人在辦公室。”說完,裴侑旻走進電梯。
前臺也繼續往前走,領着明堂穿過工作區,來到邱少揚的辦公室外。
頂層的辦公室基本都是透明玻璃的,明堂一眼就看見了認真工作的邱少揚。
前臺敲了敲邱少揚辦公室的門:“進。”
邱少揚擡起頭。
前臺道:“邱總,明先生來了。”
邱少揚說了聲好。
明堂被前臺客客氣氣的請進了辦公室。
前臺出去把門關上了,邱少揚拿起抽屜裏的遙控器摁了一下,玻璃的顏色就變成了煙霧色,外面就什麽都看不清了。
邱少揚招呼明堂坐到沙發上,秘書就已經端着茶水進來了。
明堂和秘書道謝。
秘書笑了一下,出去替他們關好了門。
邱少揚的辦公室很大,大概有五六十個平房,兩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的很遠很遠。
辦公室裏放了很多的茉莉花,陣陣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邱少揚道:“你等我三分鐘,我這裏還有點文件要看。”
明堂嗯了一聲。
邱少揚坐回辦公桌旁,繼續認真的工作,明堂的視線則是四處觀看。
三分鐘沒到,邱少揚就弄好了一切,坐到他身邊,說道:“你說說詳細的情況吧。”
明堂就将他們今天調查的情況全部又給邱少揚說了一遍。
邱少揚聽完,到沒有很大的反應,“所以,你覺得我的判斷失誤了對嗎?”
明堂沒有說話。
邱少揚笑了笑:“沒關系的,我不會因為你質疑我的判斷生氣。從你所說的點來看,我的确有可能是判斷失誤了。我又不是神仙,會失誤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你沒必要覺得難以啓齒。”
明堂嗯了一聲:“那你覺得,我們的問題出在了哪裏?”
邱少揚仔細的想了想,說道:“你們還可以查一下他的行車記錄儀和消費記錄。”
明堂問:“查這個幹什麽?”
邱少揚道:“現在你們手裏的證據只能證明徐澍文就是他本人,卻不能證明他和本案沒有一點關系。”
“可他本人本來就和本案沒有一點關系不是嗎?”
邱少揚搖頭:“可我們的兇手不也是本案的受害人沒有一點關系的嗎?”
明堂恍悟,是他自己鑽了牛角尖了。
邱少揚道:“徐澍文即使沒有被人假冒,也不能作為證據證明他就不是兇手。”
“所以你現在是懷疑他團夥作案嗎?”明堂問。
邱少揚道:“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能做任何的判斷,這個徐澍文究竟是人還是鬼尚未知曉,對他你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我派人對他24小時跟蹤調查了。”
“案子還沒有走入死胡同,你也先別沮喪。”邱少揚安慰明堂道:“最後一起案件兇手選在了情趣酒店,兇手是如何逃離現場的還沒有調查清楚,其他幾起案件不好查行蹤,因為過去的時間太久,但最後一期案件應該還是可以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錢胤遇害的地方是一個情趣酒店,雖然是在舊街區,但并不帶表着整條路上就沒有監控了。
明堂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
一開始他就和陸長風去了那家情趣酒店做過調查,當時他們就有分析過,兇手選在酒店殺人後成功逃脫不留證據其實遠比在其他地方的危險性能更高。
所有兇手一定對酒店內部的情況非常的熟悉,要麽兇手是酒店的住客,要麽兇手就是在酒店附近多次踩點過的,或者就是酒店內部的工作人員。
但當時他們的視線被錢胤手機裏的內容給吸引了,就把這件事給抛到腦後了。
如果邱少揚不提起,他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想得起來。
明堂道:“我等下回去就着手調查。”
邱少揚點了點頭,“一起去吃飯吧,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明堂搖頭:“我都可以。”
邱少揚道:“那不如去試試我們的員工餐廳,環境很不錯,飯菜也可口。”
“好啊。”
兩人一起來到餐廳,明堂看着幹淨整潔的餐廳有些驚訝,“你們的員工餐都是星級餐廳的标準啊。這可比我們警局的食堂好了無數倍。”
邱少揚笑說:“那你要不要跳槽來我們公司。”
明堂道:“來你們公司我能做什麽?幫你看大門嗎?”
邱少揚道:“那倒不用,你這樣的看大門太浪費了,怎麽說也要給你一個安保部門總監的位置。”
明堂咦了一聲:“你們公司還有專門的安保部門嗎?”
邱少揚點頭:“那當然了,這麽大個公司不設置安保部門怎麽行,機密資料丢了怎麽辦,得是多大的損失啊。”
明堂一向覺得也是,“那你們安保部門的總監月薪多少?”
邱少揚道:“年薪二百萬。你要來我給你開三百萬。”
明堂道:“邱總不帶你這麽挖人的啊。”
邱少揚笑了笑:“問題是我挖不走你啊,但凡你肯,別說三百萬,五百萬我都給。”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錢。”
明堂覺得他是真不能和邱少揚談金錢方面的問題,不然邱少揚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邱少揚拿了一盒酸奶,随便打了兩個菜一碗飯,對明堂說:“喜歡什麽你就吃什麽,那邊還有小廚房可以給你加餐。”
明堂連忙擺手道:“這裏都有幾十個菜品選擇了。”
明堂打了幾個菜,和邱少揚找了一個相對僻靜一點的地方坐下。
“你就吃這麽點兒,下午不餓嗎?”看着邱少揚碗裏只是一點點東西明堂忍不住擔心。
“夠吃了。”邱少揚說。
吃完飯,明堂趕着回市局去調查兇手的逃離路線,邱少揚将他送到樓下。
“路上開車慢點兒,有什麽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明堂說好:“回去吧,外面太陽大。”
邱少揚笑道:“我又不是溫室長大的,曬曬太陽還能把我曬死了不成?”
明堂說:“那倒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
“行了,我回了。”
明堂開着車離開,邱少揚也返回工作室。
中午路上有些堵車,明堂回到市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分局也開始下午的工作了。
明堂問陸長風:“吃飯了嗎?”
陸長風道:“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陸長風突然湊近明堂:“看來我們邱顧問安慰人的技巧還是很厲害的嘛。”
明堂的耳朵迅速的蹿紅:“瞎說什麽呢?”
陸長風嘿嘿一笑:“我瞎說了什麽嗎?我也沒說什麽啊,只是說邱顧問會安慰人啊。最起碼是很會安慰你啊。離開的時候像喪家之犬,回來之後元氣滿滿,你不妨給我說說,我們邱顧問究竟是怎麽把你給安慰好的?”
“沒有的事。”明堂否認。
陸長風掏出手機,打開相機調到自拍模式,調了方向讓明堂自己看:“耳朵都紅了,莫不是你們作了點兒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少胡謅。”明堂的耳朵紅的更厲害了。
陸長風嘁了一聲,收起手機:“昨天晚上送回去,今天中午又跑過去,你要說你真的對邱少揚沒有想法,我一輩子單身怎麽樣。”
明堂:“······”
他這個沉默,讓陸長風笑的更開心了:“哈哈哈,我說什麽來着!我說什麽來着!想想你當初說自己和人家不可能,現在還不是喜歡上了。”
陸長風八卦的走進明堂:“給我說說,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的?”
明堂咳了一聲:“上班時間,不要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哎呦~是嗎?”陸長風笑哈哈的說:“我不信。”
陸長風道:“讓我猜一猜啊,是在你親他之前呢,還是在你親了他之後呢······”
陸長風故意的拖長了調子,觀察着明堂的反應。
明堂推了推一把,“之前,之前,行了吧,別鬧了,查案子。”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一起重返錢胤被殺的酒店,陸長風笑了一路,笑的明堂偏頭痛都犯了。
等紅綠燈的時候,明堂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吼道:“我喜歡邱少揚這件事有這麽可笑嗎?讓你笑個沒完沒了的。”
“不好笑,哈哈哈哈哈,我只是想起你之前每一次和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的态度就覺得好好笑,哈哈哈哈,絕對是你史上最強打臉了。”
明堂瞪了他一眼。
陸長風道:“這件事告訴我,以後不要随便亂立下flag。立flag一定會被打臉的。”
明堂:“······我真的很想拿針把你的嘴縫起來。”
想起自己當初和邱少揚說起感情這件事的時候自己的态度,明堂覺得自己的臉是真被打的很疼。
綠燈了,明堂發動車子後和陸長風說道:“你不許在邱少揚面前瞎說,聽到沒。”
陸長風:“我能瞎說什麽?”
明堂道:“說我喜歡他。”
“你本來就喜歡他,怎麽算得上瞎說。”
明堂道:“他是麒麟地産的繼承人,而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警察,我和他的差距雲泥之別,我喜歡他,只會默默地喜歡他,我不希望我的喜歡給他帶來不便,他以後大概率是要娶妻生子的,他那樣的身份,有一個同性/愛人是不會被主流社會接受的,你明白嗎?我不想把他拖到我走的這條路上,這條路很難走,他要走的是鋪滿鮮花的康莊大道。”
陸長風:“······你想的還真的多。”
明堂道:“我不得不想,江橋和我開始不也是很好嗎?最後不也是去結了婚生了孩子,流言蜚語真的很可怕,何況是邱少揚那樣的身份,做點什麽都會被媒體注意。”
陸長風道:“雖然我和邱顧問不熟,但他和江橋不一樣,江橋很懦弱,邱少揚是個坦蕩的人,如果你們有幸在一起了,邱少揚是絕對不會抛下你和別人結婚的,這點我願意拿人格給邱少揚擔保。”
“我不想他被人議論,邱少揚夠苦了,真的。”明堂說:“我和他去澤陽那晚,他半夜做了噩夢一直在喊他爸媽,一直在喊好疼,我猜他是夢到了八年前碧螺灣游輪爆炸案,他表面看起來溫柔平和,但內裏早已千瘡百孔了,我不想他再受到一點兒傷害了。”
碧螺灣游輪爆炸案。
提起來就能讓氣氛變得凝重。
“所以,長風,拜托你,這件事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陸長風重重的點下頭:“好,我不會和他說。可他要是也喜歡你呢?”
明堂道:“應該不會。”
“萬一呢?”
明堂笑了笑:“那就是我三生有幸。”
車子停在情趣酒店的停車場,明堂和陸長風一起下車朝酒店走去。
前臺對他們還有印象,明堂直接說:“我想要你們酒店的入住記錄。”
前臺将近期的入住記錄都給他了找了出來。
他們這家酒店雖然對标情趣酒店,卻不完全是情趣酒店,也有提供長期居住,畢竟開在這種地方人流量不大,全靠出售情趣房間要不了多久估計就要賠本了。
兩人坐在大廳裏但這酒店近一個月的入住記錄發現這家酒店常駐的人還是挺多的,少說得有五六十位。
“這麽多人,總不能每一個都去找吧。”陸長風說。
明堂也是這麽認為的,說道:“居住時間超出三個月的應該可以排除掉。在錢胤案發生前入住錢胤案後退房的,應該重點關注。”
排除掉這些條件,還剩下四十多位。
陸長風道:“再排除掉年齡段不對的,以及外形不符合的。”
這些排除時候,一共就剩下兩位,一女一男。
明堂将前臺找過來問:“這兩位你幫我查一查他們當時留的聯系方式可以嗎?”
女的叫婁曉曉,難得叫康嘉奇。
陸長風趁這個功夫讓陳顏佳去調查這兩人的詳細資料。
根據前天告訴他們,婁曉曉在三天前就已經退房了,而康嘉奇至今還住在他們酒店的六樓。
二人當即決定去拜會一下這位卡男生。
在康嘉奇的房間外敲了大概有三分鐘的門,屋裏才有人來給他們開門。
康嘉奇頂着一頭鳥窩頭,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們,“幹嘛?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而他眼下的淤青,也能看出這個人非常缺覺。
陸長風亮出警官證:“市局刑偵隊的,找你做個調查。”
“調查什麽?”康嘉奇不解的看着他們,絲毫沒有要請他們進屋的想法。
陸長風道:“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幾個人。”
說着,陸長風拿出了幾位被害人的照片。
康嘉奇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搖頭道:“不認識。”
陸長風道:“方便我們進屋看看嗎?”
康嘉奇猶豫了會兒,将門拉開。
屋裏的很黑,窗簾緊閉,康嘉奇沒有開燈。
“能把燈打開嗎?”陸長風問。
康嘉奇嗯了一聲,打開了燈。
屋裏到沒有很亂,就是桌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
康嘉奇道:“我是個網文作者,就像找個環境好點兒的地方安靜的碼字。”
這倒是和前臺說的挺符合的,康嘉奇幾乎都不出門,吃喝拉撒都在屋裏了。
兩人大致的看了一番,排除了康嘉奇的嫌疑。
陳顏佳那邊也有了新的結果,查到婁曉曉是本市舞蹈團的舞蹈員。
陸長風當即就聯系了她,過去與她當面談。
婁曉曉因為常年跳舞,身材非常好,長得也很漂亮。
“婁小姐,我想問問你,9月5日到9月17日,為什麽在月山區的一家情趣酒店開房?”
婁曉曉被他們問的一愣:“不可能啊,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今年的中秋晚會表演,我也從來沒有去過月山區開過房。”
明堂将她的身份證複印件遞給婁曉曉,上面還簽着她的名字。
“這不是我的字,我也從沒去開過房。”婁曉曉有些激動的說。
“別激動,我們只是找你了解情況。”明堂安慰她說:“那你有沒有将你的身份證借給別人過?”
婁曉曉搖頭:“從來沒有,我身份證一直都在我包裏。”
說着她拿出了自己的卡包,從頭翻到尾後愣住了,“诶,我的身份證以前明明就放在卡包裏的。”
陸長風道:“沒關系,再找找。”
婁曉曉打了一個電話給她的男朋友:“你幫我找找看我身份證是不是落在家裏了。”
不過從婁曉曉的反應來看,陸長風都覺得,婁曉曉的身份證,有可能是丢了。
果不其然,婁曉曉男朋友打電話給她說家裏沒有找到她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