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演唱會

姚錦夕自己日子過的宅,不過對享受生活天生有自己的見解,幾個星期下來帶吳洋過周末沒帶重樣的。清明節還去摘了趟櫻桃,打包回來讓吳洋給夏若男送了一飯盒去。

他自己是無所謂,幾次之後有點擔心吳洋覺得兩個男人成天泡一堆不是回事兒,還直接問過需要不需要他另外多叫點人來。

吳洋反應有點出乎意料。

他皺了一下眉,雖然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溫和表情,可一直盯着他的姚錦夕還是發現了,“你不是說沒有其他朋友嗎?”

姚錦夕是說過自己沒什麽朋友,可不代表沒有能混在一起玩的人選。他一時猜不出吳洋剛才表現的些微不快是為什麽,只好又問,“就我們兩個男的到處玩你不覺得別扭麽?”

“別扭?”吳洋沉吟一會兒後反問,“你覺得別扭?”

“我是不會啊,我不是怕你覺得麽?”姚錦夕覺得這麽問來問去的也煩,揮揮手,“你不覺得別扭就行,我也不喜歡和一大群人瘋。”

吳洋神色更加溫和,“那就還照原樣吧。”

于是每周還是只有他們兩個出雙入對。夏若男也一直在關注這邊,畢竟這包袱還是她遞給姚錦夕的,當初聽到姚錦夕把話給挑明了,她還緊張了好久,看吳洋沒什麽不高興總算是松了口氣。

夏若男:如果你們倆真成一對多好啊……

賣茶葉的:你一天到晚是在想什麽,告訴我他有喜歡的女生也是你嘛,那他就是直男咯。你以為我扳手啊,見誰掰誰。你真的是耽美小說看多了。

夏若男:……我沒看。

賣茶葉的:你趕緊拉倒吧,微薄上下載就下載呗,你還要轉發一次,我都看見了。你下了沒看難道給汪鵬看的?

夏若男:……

吳洋是很優秀,不過姚錦夕對他沒想法也是真的。他首先就不會把這個人作為可戀愛的對象,從何談起喜歡上呢?

只是他也覺得,有個這麽會看眼色的知趣家夥搭個伴,還是挺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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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周末又将至。

姚錦夕正盤算這周末怎麽安排,也算是趕巧,經常來幫自己老爸買茶的一客人那天問起姚錦夕想不想去看明星的演唱會。

經他這一提醒,姚錦夕才想起這幾天到處的廣告箱都是這位小天王的演唱會廣告。

這客人是公司發的票,自己又不想去,就想幹脆倒手便宜賣了,還能賺幾包煙錢。姚錦夕一聽價格,相當于原價票的3折了。

姚錦夕問,“你有幾張?”

客人奇怪道,“我能有多少張啊,公司一人一張,不過我覺得其他人也有想賣的。怎麽,你要和誰一起去嗎?”

“一個人去有什麽意思,又不是剛失戀。麻煩你幫我留心着,如果有多一張票記得告訴我一聲,謝了啊。”姚錦夕這邊打完招呼那邊就給吳洋打電話了。

開頭依然是“你周末有空麽?”

吳洋當然是有。姚錦夕也猜到了,這才說了正事,“你知道這周末有演唱會嗎?我朋友應該能搞到3折票,一起去嗎?”

早就明白姚錦夕的經濟理念,這麽問就是AA的意思,吳洋習慣性地問,“演唱會?我們兩個?”

姚錦夕陡然想起和夏若男的聊天,終于記得了吳洋還有個喜歡的女生,只是這個喜歡是指的暗戀呢,還是追求的地步呢?

他試探着問,“你想和誰一起去?”

吳洋很奇怪,反問道,“我想和誰去?”

聽這麽說就是沒對象了,姚錦夕就放心地和他約好。那位客人辦事靠譜,沒過兩天就把票拿來了,姚錦夕買了票,等到周末就直接去了體育場。

這個明星的歌迷在C市不少,還有很多粉絲專程從外地趕來,體育場外面已是人山人海。姚錦夕和吳洋打了好幾個電話才終于見到面,趕緊把票分了。

不用提醒,吳洋很上道地把準備好的錢一手交貨一手交錢地給了姚錦夕,順便還帶了兩支礦泉水。

姚錦夕來回扇着領口抱怨,“媽呀,人這麽多啊,幸好不是盛夏,不然都蒸熟了。”

吳洋遞過礦泉水,口吻裏隐隐有安撫的意思,“年輕人都喜歡這個,我以前賣票的時候也都是十多二十歲的學生買最多。”

姚錦夕愣了愣,“你還賣過票哦?”

吳洋幾句話總結完,“剛剛到上海那會兒,兼職的,賣黃牛票,挺好賺。”

姚錦夕略感吃驚。吳洋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會來事的人,但連票販子都當過,這還是挺出乎姚錦夕預料的,他不禁問,“你還做過什麽工作啊?。”

吳洋喝了口礦泉水,“跑過業務,賣過保險,其他零零碎碎的兼職。”

姚錦夕抽抽嘴角,覺得業務和保險這種職業真是莫名地合适他。特別是賣保險這個工作,兩極化很嚴重,賺得多的賺很多,賺的少的幹不了幾個月就撐不下去,全賴個人的交流和拉關系能力,姚錦夕光是想想都覺麻煩得要死,“……我對賣保險的人都有種敬佩。”

吳洋笑道,“多謝。雖然現在不賣了,可以前有很多同事還有聯系,你要是想買我可以幫你參考。”

“暫時不了。終于該我們了。”姚錦夕望着到頭的隊伍,愉悅起來。

其實姚錦夕不是這個明星的粉絲,他不追星,但被這氣氛感染心情還是挺雀躍的。在門口兩人還領了兩支手電筒一樣的熒光棒,在黑暗裏發着盈盈的綠光。

客人的票位置不是很好,這也能理解,公司福利,有就不錯了沒有選擇餘地。好在吳洋看似無意地帶着姚錦夕東一下西一下地混到第二層的欄杆邊上,也算是絕佳的好地方了。只是這樣的距離,要靠雙眼看清巨星風采那也沒辦法了。

姚錦夕不在意,看到巨星出來只用了一句“大家好”就成功讓現場嗨了起來,他都覺得好笑。不過入鄉随俗,他也起哄地叫了起來,一會兒跟着歌迷們揮舞熒光棒,一會兒跟着巨星唱歌,記得住就唱歌詞,記不住就瞎哼哼。

吳洋一直很安靜,事實上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這種人多喧鬧的地方卻每每讓他覺得壓抑,這種抑郁的情緒總能伴随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今天不一樣。

今天他的身邊有個姚錦夕。

對比臺上的表演,吳洋對姚錦夕的興趣更大。這家夥現在興奮得滿臉通紅,笑得那麽開心,神采明亮動人,像個涉世未深心懷夢想的大男孩。

吳洋有點羨慕,在這有限的相處時間裏,他完全能察覺到這個人對生活自得其樂,十分鮮活。

那種率直的性格和态度,都令他羨慕。

所以他總是忍不住想再靠近一點,多觀察一點,如同陰暗潮濕的苔藓,适可而止地攝取沒有直射在自己身上的陽光溫度。

有時候都覺得這恐怕會成瘾,因為實在太舒服了。

吳洋想,現在每周只有一天真的太少了。

演唱會整整兩個小時,姚錦夕吼得酣暢淋漓,非常敬業,周圍不認識的都當他是個狂熱的粉絲。完了之後喉嚨都啞了,咕嚕咕嚕把一瓶礦泉幹掉,“要去我那裏坐會兒嗎?”

吳洋摸出手機看時間,這才發現上面許多同一個未接來電,演唱會太吵,他都沒聽見。這電話號碼雖沒有記名字,但他知道是誰。

“我有點事,今晚就不去了。”吳洋不急着回電話,沖姚錦夕微微一笑,“下次再去喝你泡的茶吧。”

姚錦夕也不強求,各人有各人的事那是肯定的,幹脆地道別,“好的,那我先走了啊,拜。”

回到茶鋪,姚錦夕直接上樓洗澡,去了一趟人擠人的演唱會渾身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粘糊糊的。

洗完澡之後清清爽爽地盤膝坐在地毯上,用茶幾上的電腦玩卡丁車,也不看時間,反正不是上班族,一般玩到想睡才睡。

可惜今晚他狀态不好,連着輸了好幾十把,就沒贏一次,一下什麽興趣都沒了。姚錦夕又不愛拉幫結派,在網上誰也不認識,侃大山都沒對象,登上QQ看夏若男已經下了。

他估摸着肯定是被汪鵬押着睡了,看看時間,還沒到12點啊,這男的管的比她媽管得還多。

打了個哈欠,姚錦夕關上電腦,窩上榻榻米上的床墊,躺着用手機看紅樓夢。這個是姚錦夕收集的催眠利器,果然沒看多久就眼皮打架。他果斷把手機抛到對面的軟墊上,抱着被子一滾,心滿意足地睡着了。

一般來說,姚錦夕這一睡怎麽着也要睡過早上10點。但是當他被一陣陣鈴聲吵醒的時候,窗外卻一片漆黑。

姚錦夕一開始還以為是在做夢,迷迷糊糊地轉了個身,那鈴聲異常固執地不停響着。他猛地一睜眼坐了起來,半睜着一片朦胧的眼睛到處搜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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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錦夕緩了幾秒,跟個喪屍一樣僵硬又緩慢地爬到了對面拿過手機,要死不活地喂了一聲,“兄弟大半夜的你這是多大仇啊?拉皮條的嗎?”

對面似乎是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晚上可以給你打電話的嗎?”

姚錦夕還沒完全醒過來的腦子根本沒想起這聲音是誰,他拿開手機看了看名字。

——吳洋。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說了晚上要打電話騷擾的,來了吧。姚老板,下次記得睡覺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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