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時代導師22
這所至今也沒有名姓的私人醫院極注重**, 由于服務于諸多上流社會人士,除了高檔的VIP病房、影音室等必備設施之外,還有好幾個私密性極好的小花園, 根據病人的身份分布。
高大的林木和沒有任何攝像頭的環境,讓這裏成為了病人們放松休息的場所。
住院樓後方, 簡稱為號花園的偏僻一角, 高大的榕樹遮擋了一切來自上方的視線,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路來到榕樹下。
“大山哥,你怎麽會突然到醫院這邊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天成他不待見你。”
一路扯着人直奔這個隐秘角落, 環顧一圈确認無人後,薛露才擡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真實年齡46歲、看起來卻仿佛有56歲的男人皮膚微黑,理了個寸頭。一身衣服是極好的牌子, 但穿在他身上,卻總讓人疑心是仿冒的假貨。看上去幹淨整潔, 但每一根頭發絲都帶着一股萦繞不去的酒味, 好像他整個人都在酒桶裏腌過許多年, 再怎麽清洗也已經從裏到外都腌入味了。
聽出了薛露中隐隐的不滿, 薛大山有點不高興,卻還是按捺性子解釋道:“你這邊情況都這麽不妙了, 我怎麽能不來?”
薛露不解:“什麽情況不妙?”
“你看你還不說實話,我都聽人家說了, 現在盛名情況可不好,之前說好和方家的合作被撤資,還被好幾家競争對手聯合起來打壓,指不定一個不好就要破産。我還聽說楚天成現在根本管不了事,我那大外甥也是嫩得很,一堆股東要奪權, 根本鬥不過他們!人家說這叫什麽來着?內外交困!”薛大山張口就是老懂王了,他侃侃而談起來,“人家都說楚燈那小子要是把他手裏的股份賣給了某幾個大股東,估計盛名最後真有可能易主……而且上回你不是還說那小子好像知道了點什麽一直在試探你嗎?你說說,這還不叫情況不妙?我這能安安心心待得住啥都不管嗎?”
一大段話說下來都不帶停頓的,可見來之前他就打好了腹稿,說到這裏,薛大山還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情,胸脯拍得啪啪響:“妹子啊,你說你跟我有什麽好見外的?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哪能放心啊!我這人沒什麽本事,但要是有什麽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說!”
他的擔憂絕對是真心實意的,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他現在花銷被薛露管控,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大手筆地花錢了。
薛大山可不知道這都是薛露故意的。他将這一切都歸究到盛名的變故之上,而盛名的變故又歸咎到蘇贏這個罪魁禍首身上。為了今後的潇灑生活,他能不來看看嗎?
薛露也很清楚這一點,卻不會揭穿真相。
看這薛大山這副#只要她一句話随時都能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作态,她心中只是哂然一笑。
如果說二十多年前,這樣的保證她是信的。她相信,自己要他做什麽這個男人都會去做。
但現在嘛,兩個人之間不過是依靠利益搭建的脆弱而又穩固的關系罷了。
脆弱在于,一旦從她這裏得不到好處,這個男人絕對拍拍屁股就走,說不定還會拿當年的事情做威脅;穩固也在于,只要她能一直給出好處,只要是為了能一直從她這裏獲得好處,對方就是她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一切有可能威脅到她坐穩楚太太這個位置的人,都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至少,在面對某人時,兩人的立場是一致的。她可以完全地信任眼前這個男人。
身體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呵欠,疲憊感一波又一波湧上來,想到昨夜的噩夢、想到這些日子經受的折磨,一張可惡的臉又在眼前浮現,薛露心頭突然一動。
有些念頭只要出現過,即便再如何冷靜克制,也難以将之從心中抹去,因為這本就出自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意願。薛大山的突然到來更像是一針催化劑,讓這深藏的念頭迅速發芽。
“大山哥你之前說,認識一些身份特殊的朋友,是真的嗎?”薛露終于忍不住問。
薛大山愣了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特殊的朋友是指什麽,眉毛重重一掀:“你這麽說,難道楚燈那個小崽子真的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薛露猶豫了一下:“……算是吧。”
薛大山心思不細,甚至可以說很好糊弄,但對于薛露,他花了太多心思去了解。
從小一起長大,從前他還會被薛露的表象迷惑,但現在他已經看穿了這個女人。別的不說,至少在把握人心和洞察力這方面,薛露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只要稍微相處一段時間,她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察覺到某些人的喜惡,然後投其所好。
她這人小心謹慎慣了,早就習慣僞裝,用更曲折、更委婉、更不易被發現的方式去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是明刀明槍地來。
尤其是有了楚太太這個身份之後,薛露更不會輕而易舉去做一些冒險的事情。用她的說法就是,這沒必要,也不值得。正因如此,她的地位才十年如一日的穩固。
但現在,謹慎慣了的人居然都開始對他上次的提議心動,可見事情有多麽危急了。
薛大山立刻跟着着急起來:“我就說那小崽子是個阻礙!妹子你放心,我這些年錢也不是白花的,早就結識了一幫信得過的兄弟,只要你說一聲,我那幫兄弟二話不說就解決了他!咳,當然,錢要給夠。”
他眯起的眼睛裏露出殺氣騰騰的光。
任何阻礙他“錢途”的人,都是他的死敵。
這一次,薛露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拒絕,她的面色陰晴不定,最後徹底下定決心:“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楚燈身上有一筆值錢的股份,大山哥你說,會不會有人對他的身價心動,铤而走險出手綁架……”
薛露說話時,還是一副擔憂的口吻。
可她話語中的暗示已經十分明顯。
薛大山立刻聽懂了。
他捏了捏拳頭,骨節咯吱作響:“當然會有人心動了!只要綁了這只肥羊,以後一輩子都吃喝不愁……”薛大山說着笑起來,“要是出了什麽意外,綁匪選擇撕票,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薛露是個相當有執行力的人,事前百般猶豫,下定決心之後就會立刻去做。宛如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的心情竟然奇異地有些放松。
就在這時——
咔嚓。
一聲極輕微的樹枝斷裂的聲音響起。
薛露耳朵一動。
她猛然看向不遠處的樹叢,神色驚變。
“——誰在那裏?!”
在她開口時,薛大山就已直奔過去。
他二話不說就抓住了藏身在樹叢後的年輕女子,在對方反應過來想要跑路之前,用力一拽,就将人生拉硬拽地拖了出來:
“——別想跑,你給我過來!”
——所有的這一切完全是出自他絕不允許其他人聽到他們密談的本能反應。直到他意識到這是在醫院裏,他們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殺人滅口,他才後知後覺地松開手,一臉悻悻地看向薛露,不知所措。
……完了完了,剛才他們說的那些是不是都被聽到了?現在他們該怎麽辦?
薛大山看過去時,卻發現薛露的反應不太對勁,對方驚訝地盯着被他拖出來粗暴地甩到地上的年輕女子,直接愣住了。
她的反應看上去可不像是遇到陌生人,薛大山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
這張臉,好熟悉啊!這不是那個、那個不久前他在新聞裏看到過的方家大小姐嗎?
這世界上居然能有這麽巧的事???
“怎麽是你?不對——”他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見薛露沉下了臉,“你跟蹤我?”
方妙語坐在地上,胳膊上還有被薛大山掐出的印痕,腿上也被拖拽出了點點污泥,不久前車禍未愈的傷口滲出血跡。但她對這一切都毫無所覺,只是仰着頭,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聽到薛露的話,她情不自禁就是一抖。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好奇……”
這段時間,她一直被家裏人監督着在病房裏養傷,不被允許去見楚耀。
她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誤會。當時她之前會相信那麽離譜的謠言,純粹是因為當時腦袋被酒精侵蝕了,神智不清醒,最後出車禍當然也不怪楚耀。
但她爸媽卻不這麽想,不僅撤資中斷了和盛名的合作,這些天還反過來狙擊盛名。
這讓方妙語心中一直愧疚難安。
安分了好一段時間,好不容易逮到父母都去了公司,她才悄悄溜出病房。想到之前聽說楚天成也在住院,她就想先去探望,說不定還能剛好撞上楚耀呢。哪裏想到,居然恰好撞上了行色匆匆下樓的薛露?
當時薛露的表情一看就有問題,對這個屢次破壞自己和楚耀感情的“惡婆婆”,方妙語着實沒有一丁點好感,懷着某種可能抓住對方秘密把柄的念頭,她跟了出來。
然後,事情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薛露的逼問中,明明更加理直氣壯的方妙語卻不自覺顫抖:“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細如蚊蠅。
薛露不愧于薛大山評價的“把握人心、洞察力極高”,只在這一剎那,就從她的神态和語氣中判斷出方妙語的不堪一擊。
——對方非但沒有發現她秘密的得意,反而比她更心虛、更脆弱,更加充滿恐懼。
意識到這一點,薛露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她立刻反客為主:“不是故意的嗎?是了,我相信妙語你不是那種人,怎麽可能做出故意跟蹤竊聽長輩**的事情。”
薛露上前親切地将方妙語扶起,察覺到掌心下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她對自己的判斷更篤信了。這個平日裏驕橫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本質上只是一只被呵護得極好的小羊羔,從來沒有見過一點真正的風暴。
她的語調頓時前所未有的溫柔親切,仿佛自己剛才只是出來散心:“我就說啊,能被我家阿耀放在心上的女孩子,哪裏能是這樣沒有禮貌的人?這些天阿耀忙得不眠不休,都還天天惦記着要來看你呢。可惜令尊令堂對阿耀的誤解實在太深了……”
“剛才是我太急切誤會了你,妙語你可別放在心上。我呀,一直拿你當未來兒媳婦看待,巴不得馬上就讓阿耀把你娶進門。盛名也是遲早要交到阿耀手中,将來都是你們的……”她的手掌輕輕在方妙語胳膊上拍着,明明是輕柔的撫摸,卻讓方妙語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咱們啊,遲早都是一家人,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她微笑着凝視着方妙語的眼睛:“你肯定不會為了一個妨礙阿耀的人,說一些沒根據的話,做對阿耀不利的事情對不對?”
方妙語顫抖的身體漸漸恢複了平靜。
她望着薛露的眼睛。
這雙以往一向看不上她的眼睛裏,此刻卻如親生母親一般慈愛溫柔。
她咽了咽口水,點頭:“是,是啊。”
“好,這就好!果然是我相中的好兒媳,不枉阿耀那樣喜歡你,為了你被他哥哥百般報複,現在公司更是被方家狙擊,麻煩纏身都無怨無悔,對你一往情深。”
滿意地看到方妙語眼神中露出的愧疚,薛露語氣上揚,愈發溫柔可親:“妙語啊,阿耀也好久沒見過你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你就跟我回去見見他吧。如果可以,我還想多留你做幾天客呢。”
她熱情地邀約着。
方妙語的心卻一直往下沉。
……這是,還不完全放心自己,用做客的名義把自己帶走,以免自己再反悔?等一切塵埃落定,也就不用擔心見證了一切還選擇知情不報的自己再去說些什麽了?
薛露甚至直接把自己的兒子推出來成為交易的籌碼,暗示會讓她和楚耀結婚,未來的盛名都是屬于他們的——無論是考慮利益還是情感,她都沒有出賣薛露的必要。那必然對盛名、對楚耀造成極壞的影響。
方妙語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能在短時間內想明白這麽多,看得這麽透徹。
她看着薛露那張溫柔含笑的面孔,卻覺得比薛大山兇神惡煞的臉還要可怕千萬倍。
為什麽有人能在醫院這樣拯救生命的地方輕描淡寫地盤算着如何剝奪別人的生命?
莫名的寒意湧遍了全身。這是以往的方妙語從未體會過的感覺。盡管從前她也做過許多在世俗價值觀裏稱不上善良的事,但現在,她第一次感受到人心真正的惡毒。
她想要拒絕,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如果她拒絕,他們會殺人滅口嗎?還是放她離開呢?即便她去通風報信,會有人相信嗎?目前什麽都沒做的薛露難道會因為她毫無根據的舉報就受到懲罰嗎?而她反而很可能被一條毒蛇就此盯上……還有楚耀,他知情嗎?一旦薛露事發,他會怎麽樣?她真的要不管不顧地傷害他嗎?
至于和楚耀結婚……只要想到以後一輩子和一條毒蛇待在同一個屋檐下,方妙語就打內心深處充滿了抗拒,甚至開始後悔。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
一只冰涼柔軟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手的主人在她耳邊笑起來,語氣親昵:“你這孩子,是高興傻了不成?還是說,你還記恨着我之前阻止你們訂婚的事?那是他大哥的訂婚儀式,中途換人是怎麽回事!我啊其實對你是一百個滿意,你就放心來吧,就算阿耀忙着我也會照顧好你的。”
纏繞在胳膊上的手臂宛如一條吐着信子的蛇,這一刻,名為恐懼的感覺奪走了方妙語身體的支配權,讓她的四肢不受控制。
在莫名的戰栗之中,她聽見自己強忍恐懼的聲音:“好,好啊……”
——不管怎樣,先答應下來再見機行事。
——如果能有機會讓楚耀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阻止薛露吧?那樣就最好了。
收到女兒發來的訊息時,方氏夫妻倆還在公司裏忙得不可開交。
之前他們強行撤資中止和盛名的合作,不僅對盛名影響很大,方氏同樣遭受了不小的損失,違約金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緊接着他們又忙着狙擊盛名,女兒越是幫楚耀說話,他們就越是想找那小子的麻煩。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方氏內部許多股東頗有微詞,即便兩人都想在醫院裏陪着女兒,也不得不先到公司來處理公司的事。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才離開了小半天,女兒居然就被人拐走了???
盯着女兒發來的信息左看右看,裏面橫豎透露出一個意思——因為你們不同意所以我只好偷偷去找楚耀。除非你們停止針對盛名答應我們在一起,否則我就不回去!
等兩人急忙趕到醫院一問,人居然還是跟着薛露一起走的,夫妻倆頓時氣炸了。
——好一個薛露啊,上次還陰陽怪氣內涵我女兒水性楊花百般瞧不上她,現在盛名出了問題又來拐人,真真是好不要臉!
兩人倒沒懷疑這裏面有什麽問題。
醫生們都能證明方妙語是主動跟薛露走的,他們很清楚女兒對楚耀多麽死心塌地,還不是一拐就走!薛露的動機也很容易猜——肯定是因為盛名現在風雨飄搖,這才自打耳光來讨好他們的女兒。一旦他們的女兒嫁給楚耀那個小子,他們難道還能繼續針對盛名?哪怕是為了女兒,不僅不能再針對他,說不定還要百般幫助他!
那個女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想明白這些,夫妻倆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二話不說就帶人直奔盛名。
盛名總部。
在家裏補完了覺才來公司的楚耀剛剛被一位資歷深厚的股東陰陽怪氣內涵了一頓。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在盛名最緊要的關頭還上班遲到幾小時,根本沒有任何責任心,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态度都擔不起執掌盛名的重任,還不如退位讓賢。
這一番陰陽怪氣,楚耀竟不知如何回嘴。
難道他要說是被自己大哥害得半夜沒睡好不得不在家補覺?或者拿出響亮的成績來打臉說他工作能力不行的股東?
——前者說出來只會更丢臉。至于後者?沒有,啥都沒有。他要是能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在這段時間做出令人信服的成績,身為繼承人哪還會被人陰陽怪氣?
憋屈又郁悶的楚耀只覺得自己一路走過,每一個人都好像在背後嘲笑他。
就在他好不容易平複心情,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開始工作時,兩道人影帶着一大堆保镖來到了盛名總部所在的商務樓。在保镖的簇擁之中,他們一路突破阻攔的工作人員和保安,向着楚耀的辦公室而來。
收到消息的助理連忙趕來通知他:“楚總,楚總不好了!方氏的方董和方夫人帶着一群保镖來了,看起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他們說……”助理努力喘着氣。
楚耀驚得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
“他們說什麽?又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說要你把他們的女兒交出來!”
“妙語?我不知道妙語在哪裏啊……”這段時間他天天忙着盛名的事情,早就把方妙語拋在了腦後。楚耀一臉茫然,完全摸不着頭腦,“她不是還在醫院裏養傷嗎?”
“你還裝!”正在此時,一群人氣勢洶洶闖了過來,方氏夫妻一馬當先沖進辦公室,“醫院裏那麽多人親眼看着我女兒跟你媽走了,你在這豬鼻子插蔥裝什麽蒜呢!”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你知道得清楚着呢!不清楚就回去問你媽!”
方母一拍桌子,指着楚耀就開罵了:“我今天把醜話放在這裏,就算你們生米煮成了熟飯,也別想把方家拉上盛名這艘破船,識趣點就趁早放棄什麽如意算盤!”
眼看楚耀的臉色由青轉紅由紅轉白,在盛名衆多股東和員工的注視之中可謂丢盡了臉面,方母這才感覺勉強出了一口氣。
他們的目的當然不是找回女兒,否則就直奔楚家別墅去了,哪怕女兒很可能不在那裏——既然女兒鐵了心要跟着楚耀,就算他們找到了人,也不會跟他們回來。
所以,他們只能從楚耀這邊入手,戳破楚家的如意算盤,讓這小子知道他們絕不會妥協的決心,主動放棄勾搭他們女兒。
特意到盛名來鬧這麽一出,就是為了劃清界限徹底決裂,同時給楚耀一個好看!
至于這之後楚耀在盛名還剩幾分威望,能不能坐穩他的位置,會不會被某些股東趁機拉下水?那可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方母大鬧盛名之時,白荊這邊也給蘇贏傳來了消息:“我之前不是安排了私家偵探去調查盯梢薛大山嗎?十分鐘前剛剛收到消息,薛大山一大早就搭車到A市來了。”
至于他為什麽會來,當然是在牌桌上玩的時候,聽幾個牌友侃大山,一通分析盛名現在糟糕的情況,經他們無意中的幾句提醒,意識到危機的薛大山當然坐不住了。
而那幾個侃大山的牌友,就是白荊收買的。靈感來自于蘇贏的一通騷操作。
通報完情況,白荊這樣說:“我本來是想一直默默暗中調查收集證據的,誰知道你直接就在薛露面前攤牌了。”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我想着只能讓薛大山也動一動,說不定動起來之後就會有意外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