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不如豬

玄岩信步從來都不覺得當着另一個男人的面脫個精光有什麽不妥。

這倒不是因為他觀念開放,更不是因為他經常這樣做,而是因為做了二十六年直男的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

玄岩信步本性喜靜,從小就自己住一個房間,小學到高中也都是走讀,盡管後來到外地上了大學,為了避免那紛繁複雜的人際關系,也是自己一個人到外面租房子住。因為太過專注自己的世界,他幾乎沒有社交活動,當然也沒什麽朋友。從來沒有和其他人一同住宿過的他,根本就不存在當着其他男人的面脫衣服的情況,所以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他這樣做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

然而現在,他似乎終于意識到了。

就在他脫下褲子,轉身看向景上元和的那一刻,他吃驚地發現對方的眼睛裏流露着一種讓人戰栗的情緒。

那情緒就像一團毀天滅地的火種,從那填滿了震驚與渴望的眼睛裏蔓延出來,“呼”地一下,将它對面的玄岩信步連同他身邊的一切迅速點燃,從頭燒到腳。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焚燒前的恐懼讓人抗拒,焚燒時的快.感又讓人向往,像鳳凰涅槃,在這灼熱的烈火中拼命掙紮着,汲取着,然後在痛苦與快樂的抵死纏綿中慢慢得到升華,最後連心也情不自禁地融入了這熊熊的火焰。

不知過了多久,亦或是沒過多久,撲通撲通的水聲把玄岩信步拉回了現實,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身汗,心跳得像裝了馬達,就連下面也起了反應。而景上元和正一動不動地站在伸手就能觸到他的地方,癡癡地望着他的下.半.身。

臉迅速燒了起來,神經也有點僵硬。

玄岩信步尴尬地撿起掉在地上的褲子和內褲,又一件件穿在了身上,然後蹲下身,抱起雙膝,一邊默念清心寡欲,安撫那精神抖擻的小家夥,一邊好奇地向水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這一望,玄岩信步尴尬得都要石化了,精神抖擻的小家夥抽了兩抽,更來勁了。

清澈的河水已經泛起了黃沙,兩頭黑漆漆的大野豬正疊着羅漢,吭哧吭哧地頂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那等沒羞沒臊的事,緩慢的水流随着那勇猛的動作,蕩起大片大片的水花,水花肆意飛濺,啪啪作響,狠狠抽着旁觀者的神經。

玄岩信步感覺自己臉紅得像要冒血,趕緊低下頭不去看那少兒不宜的場面,耳朵卻被那激情澎湃的聲音充斥着,攪得大腦一陣陣發懵,心髒一陣陣發癢,那被他藏起來的小家夥也躍躍欲試,一漲一漲地想要掙脫那束縛它的衣物。

玄岩信步覺得還不如一頭紮進水裏淹死算了。

但他身邊那位顯然比他更想死。

景上元和從那欲望的狂想曲裏掙脫出來的時候,下面已經漲得不行了,內褲被撐出一條筆直的線,只要不傻,誰都能看出他現在是怎麽回事。

有什麽東西從鼻子裏流了出來,熱熱的,癢癢的。

景上元和蹲下身,用手一摸,想死的念頭更濃了。

卧槽,居然流鼻血了!

景上元和連忙向四周看了看,找了兩顆比黃豆略大的石子,夾在了兩個耳朵上,靜靜地等待鼻血停止。

水中的啪啪聲終于在他擦了兩次鼻血之後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警惕地望向水面,發現那水聲是那兩頭正疊羅漢的野豬發出來的。

嗯?這兩頭豬在幹嘛?

打架?

不對啊。

景上元和疑惑了兩秒,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明白過來它們在幹什麽。

卧槽!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家夥真應該叉出去宰了烤豬排!

景上元和火冒三丈。

他自己在這憋得內傷,這兩個剛剛認識的野豬卻打得熱火朝天,真是不給人活路!

他氣得想跳到水裏把那兩頭野豬揍一頓,奈何自己現在的狀況真不适合做狩獵這種劇烈運動,只得抓了把石子向那頭樂得不知天南海北的野豬扔去。

大大小小的石子從河岸到水面掉了一路,只有一顆落在了距離那野豬兩米近的地方。

交.歡中的野豬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了一跳,停止了後腿的動作看向岸邊的兩人。

景上元和冷笑一聲朝那上面的野豬發出一個挑釁的微笑,那野豬愣愣地盯着景上元和看了幾秒,轉過頭,旁若無人地繼續賣力耕耘。

景上元和氣得肺都要炸了。

嚣張!

太他媽嚣張!

等他身體冷靜下來,他一定要逮住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豬宰了串成豬排放在火上烤成黑炭!

景上元和抓起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又要砸,卻被玄岩信步一把抓住了胳膊。

“阿元,還是別,別打擾它們了吧。”玄岩信步紅着臉阻止道。

景上元和一看玄岩信步緋紅的臉,覺得自己的臉也忍不住燒了起來。他不想拂了阿信的意,奈何這兩頭野豬太氣人了,只得問道:“為什麽?”

玄岩信步的臉更紅了,磕磕巴巴地回答道:“說不定,能,能生一窩小野豬呢。”

“阿信,”景上元和放下了手裏的石頭,看着玄岩信步紅透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咱們那頭野豬是公的。”

“啊?!”玄岩信步吃驚地瞪大了眼,連忙向水裏看去。

上面的野豬似乎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本着“看中就上,上完就跑”的原則,從下面野豬的背上滑下來,飛快地游到對岸,不顧一切地跳上河岸,頭也不回地跑了。

安靜的樹林和它來時一樣,又随着它的狂奔,亂成了一團。

河裏的野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癡癡地望着那不見的黑影呆愣了幾秒,難過地把鼻子沒進了水裏,只留下一雙眼睛,委屈地望着它的兩位主人。

景上元和簡直被這蠢豬氣笑了。

玄岩信步卻仍陷在自己的疑惑裏,見那野豬跑了,不解地問:“阿元,你怎麽知道它是公的?你家養過豬?”

景上元和笑了笑:“沒,我沒養過豬,但根據經驗推斷,我覺得長着兩個蛋蛋的野豬不可能是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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