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舊賬

“啊?你是金魚嗎?人都打進醫院了居然又來問這個問題?我爸那幾個私生子知道你這麽問,可是會跳起來去你們家哭喪的。”豐神木碩不屑地瞥了瞥嘴,嘴巴扯到臉上青腫的地方,忍不住吸了口氣。

景上元和冷笑一聲:“那當年給阿信下藥,也是你那幾個便宜兄弟搞的鬼?”

豐神木碩對他爸那幾個私生子恨之入骨,近幾年雙方明争暗鬥,你死我活,見又有鍋可以讓他們背,前半句都沒過腦子,就立刻把鍋甩了出去:“不是他們還能有誰?我這麽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絕世美男子,用得着耍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景上元和聽了,臉色一沉,拽起豐神木碩的衣領就往小木屋門外走。

“哎呀!你幹嘛?”豐神木碩被拽得人仰馬翻,鞋都蹭掉了。

“幹什麽?扔到山裏喂狼!”景上元和臉色陰沉得厲害,頭也不回地把豐神木碩拽到了院子裏。

豐神木碩被綁得結實,掙脫不得,只得撞撞跌跌地跟着他走,一邊走一邊急道:“卧槽,我哪裏又得罪你了?幹嘛要把我喂狼啊?咱能不能先把話說清楚再動手啊!好歹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景上元和停下來面色陰沉地盯着他看了兩秒,冷冷地開口道:“這種事,一次說你被人陷害我認了,兩次栽在同一幫人手裏是不是有點太扯了?而且,你他媽竟然真的給阿信下過藥!”

豐神木碩聽了他這沒頭沒尾的話,疑惑了片刻,又把剛才的對話仔細回憶了一遍,立刻跳起腳來:“卧槽,景上元和你竟然套我的話!”

“我只是套你的話,你卻在甩鍋。”景上元和冷冷地怼了他一句,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繼續往栅欄門外走。

從小木屋裏出來的老村長不解地看着院子裏拉拉扯扯的兩個人,一頭霧水。

這倆人怎麽都叫景上元和?

豐神木碩見景上元和是要來真的,顧不得臉上的傷痛,急忙為自己辯解:“哎,你等等,我沒有甩鍋啊!你聽我解釋!雖然很扯,但我真是被人陷害的啊!”

景上元和并沒有因為他的喊冤停下腳步,臉色卻黑了又黑,他想到自己那天中招之後泡冷水泡到拉肚子的情景,恨不得當場就把這個混蛋掐死。

這王八蛋,竟然敢對他的阿信下手!

可恨他當時沒早點認識阿信!

阿信那時候還那麽小,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麽心理創傷。

豐神木碩見景上元和根本就不搭理他,又連忙喊道:“卧槽,你聽我解釋啊!我承認我是給學長下過藥,但他根本就沒中招啊,你他媽不能草菅人命啊!我頂多算……啊!疼疼疼!”

豐神木碩話沒說完突然被景上元和一松手扔到了地上,摔得他屁股差點兩瓣,他擡起頭正要痛罵景上元和不知道憐香惜玉,卻見玄岩信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景上元和身邊。

他喜得驚叫一聲,扭着身子蹭過去:“學長,你要為我作證啊!我頂多是未遂,罪不至死啊!”

玄岩信步皺着眉問:“做什麽證?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景上元和一改他陰沉的臉色,立刻滿面春風地笑笑,“這家夥瘋病又犯了,我讓他出去冷靜一下。”

“你才瘋病犯了!”豐神木碩憤憤地瞪了景上元和一眼,“你怎麽不實話實說呢?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弄死我,給學長下藥什麽的,都是借口吧?”

“你!”景上元和臉色一沉,急忙看向玄岩信步,生怕提起這件事讓他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

但玄岩信步卻吃驚地問:“下藥?下什麽藥?你給哪個學長下藥了?”

景上元和心裏一緊,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十二分的痛惜,看向豐神木碩的目光多了十二分的痛恨。

阿信當年受了多大的刺激啊,都開始選擇性遺忘了!

豐神木碩這王八蛋喂狼都是在便宜他!

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阿信想起來崩潰了怎麽辦?

景上元和又去拽豐神木碩的領子,卻被玄岩信步攔了下來,讓他等豐神木碩把話說清楚。

景上元和拗不過玄岩信步,只好放了豐神木碩,一邊小心留意玄岩信步的反應,一邊暗戳戳在心裏把豐神木碩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豐神木碩被玄岩信步問得也是一頭霧水,仔細一想,忽然意識到玄岩信步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給他下過藥。

為什麽呢?

因為那杯水被他自己給喝了啊!

是啊,他自己喝了!

不僅自己喝了,還被狗咬了,也被人打了,這事早該揭過去了,景上元和又提起來是發什麽瘋?!

這麽一想,豐神木碩又理直氣壯起來,脖子一揚,回瞪了景上元和一眼,然後喜笑顏開地問玄岩信步:“學長記不記得那年暑假我去你家找你,被你家狗咬了?”

“這……”玄岩信步頓時尴尬起來。

他當然記得!

他不僅記得豐神木碩被狗咬了,還記得一些不可言說的事。

“你——确定要我說嗎?”玄岩信步一臉不可思議地問豐神木碩,豐神木碩卻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

玄岩信步見狀,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确實有那麽回事,不過,這和你剛才說的給什麽學長下藥有什麽關系?”

“當然——”豐神木碩雖說是被人陷害的,卻究竟理虧,面對這個曾經被他熱戀過,還差點被他害了的人,剛剛高漲的士氣立刻又萎了,垂頭喪氣地晃了晃腦袋,低眉順目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學長,那天我去找你,是想給你下藥來着,結果我一時好奇,自己把那杯下了藥的水喝了。”

“啊?!”玄岩信步難以置信地看着狼狽的豐神木碩,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

那天發生的事,許多細節他都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豐神木碩在學校糾纏他不算,還跑到他家裏來找他,他不好直接把人趕出去,就給豐神木碩倒了一杯水,然後以上廁所為借口去後院找他二哥商量怎麽擺脫這個狂熱的追求者,結果兩人商量完畢到前院一看,豐神木碩竟脫光了衣服正追着他們家的狗滿院子跑,他家狗連咬再叫吓得差點瘋了,他二哥一看家裏來了個變态,掄着棒子把人打了出去,還追了好幾條街。

這件事的後續他不大清楚,只知道後來家裏賠了豐神木碩不少錢,豐神木碩自那以後也沒再招惹過他。

他當時還以為豐神木碩是個變态,現在經他這麽一說才發現,這家夥原來是想害他。

如果當時他喝了那杯下了藥的水,那脫光了衣服追着狗跑的豈不就成了他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玄岩信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向豐神木碩的目光都變了。

他立刻後退了兩步,白了臉問道:“你,你死纏爛打那麽長時間,原來是要害我?”

“不是!學長你千萬別誤會!”豐神木碩急忙解釋道,“我那是被人騙了,那幾個混蛋告訴我,如果讓你吃了那藥,你就會答應我的追求,我那時候什麽也不懂,只想讓你答應我,哪裏會想到他們給我的是那種肮髒的玩意兒!”

景上元和聽了兩人的對話,發現玄岩信步并沒有吃虧,更沒有什麽心理陰影,而是神經粗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人陷害,又是欣慰又是擔憂,火氣卻小了不少,打消了把豐神木碩喂狼的念頭。

但是——

景上元和把玄岩信步拉到自己身邊,問豐神木碩:“你那幾個便宜兄弟出院了沒有?”

“出了,出了,上周剛出院,這兩天正在家裏鬧得天翻地覆發誓要和你們上元家不死不休呢。”豐神木碩見這個□□桶終于不再對準自己了,連忙把那幾個陷害他的便宜兄弟供出來,“對對對,當時就是這幾個混蛋給我藥,讓我差點害了學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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