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怪表哥那個時候學唇語學這麽認真,原來是為了追女仔。”表弟看到兩人這番互動,嘴裏邊嚼着雞腿,邊含糊的吐出了這句話。
“一個雞腿還堵不住你的嘴啊。”許玮琛被戳破心思,又給表弟的碗裏夾了大塊紅燒肉,這才徹底讓他收聲。
而他一側頭,就看見喬子琳困惑的眼神,便微微點頭,承認了表弟所說都是實情。
這一點頭,換得了喬子琳的心花怒放,她這才明白,原來他真是為了她,是過去她蒙蔽自我,才錯選了答案。
當時的苦味絲絲扣扣,都成了現時蜜糖般的甘甜。
一頓飯在和睦中落下尾聲,飯後,喬子琳本想幫手收拾,倒是被攔下來,在沙發上和其它人一起看電視,吃水果,就算被問及個人情況,一般也會由許玮琛代答,漸漸的她也松弛下來,去融入這種家庭氛圍。
直到許玮琛的姨媽做完事後,将她單獨叫進了房間。
“Hailey,你不用緊張的,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只要聽就好。”姨媽似是早已将這番話放在心頭很久,“其實之前,我們也給阿琛介紹對象的,不過他都拒絕了,我們就猜到他心裏有人。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你們能在一起,我們都很開心。以後呢,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一樣,随時過來吃飯啊。”
姨媽說完還握了握她的手,很是親昵,喬子琳心下感動,用力的點了點頭。
接下去尚有行程要趕,喬子琳和許玮琛早早向姨媽一家辭行,家人們自然不會幹涉這對情侶私下相處的空間,二話不說,就放了行。
維多利亞港因着每次跨年的衆多人流而有交通管制,為了占據個好位子,兩人算是有些匆忙的趕到了那裏。
而等待中的時間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枯燥無味,喬子琳未曾來過這裏跨年倒數,對周遭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四處張望,樂在其中,就這麽晃着晃着,就将時間晃過。
煙火在未到準點時就已經開始燃放,在天空中留下五彩缤紛的美麗。
許玮琛正想詢問喬子琳的感想,只見一旁的喬子琳緊閉雙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一時疑惑,便問道:“你在做什麽?”
喬子琳睜開雙眼,眸間的光芒,竟令那煙花都失了色,而後她才慢悠悠的比道:“我在許願。”
“哪有人對着煙花許願的,一般人都是對着流星。”許玮琛不禁失笑,近來她變得越發活潑,時不時也會蹦出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心裏清楚,其實這才是她最為真實的一面。
“我就想試試。”喬子琳忽然顯得有些惆悵。
流星難遇,煙花多見,無論形式,總歸也是美好祈願的一種寄托。
就這樣随着煙花的逝去,離新的一年只有幾秒之遙,彙集在這裏的人們都懷着滿腔的熱情開始倒數,高聲喊着:“十,九,八,七……”
指針終于走到了零點的方位,在周圍人群的尖叫聲,喝彩聲中,喬子琳和許玮琛不約而同的轉向對方,互道了一句:“新年快樂。”
恍然間又是一道煙花飛向了天際,在喬子琳的心裏也有個念頭一劃而過。随着那道煙花的綻放,她扯了扯許玮琛的衣角,說了剛才那快速閃過的念頭。
“阿琛,你說我現在這麽幸福,但是為什麽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呢?”她的臉在煙花不停的升滅中也時亮時暗,在暗夜中有了不均勻的色彩。
喬子琳對外交流并沒有什麽問題,她可以通過肢體動作,寫字條,或者是在手機屏幕上打字傳達信息,和許玮琛之間,更是只要她作出口型,他便可以讀出她的意思,但是在幸福的面前,她避忌瑕疵。
許玮琛伸手将她攬到懷裏,在一片爆破聲中,提高音量,對她說道:“Kelly跟我說過,人的心理是很複雜的,有的事情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可能你會需要一點外界的刺激,也可能有一天你就又能夠發出聲音,但是我想你記住的是,不管怎麽樣,我都可以讀懂你。”
對他而言,無論喬子琳能不能發出聲來,她都是他要用一生去讀的人。
他會讀懂她的言語,讀懂她的心緒,讀懂她的整個世界。
新年倒數過後,随着維多利亞港的人流逐漸褪去,許玮琛也帶着她離了場。
走着走着,他想起方才喬子琳對着那煙火虔誠至極,倒真讓他有些好奇,就順嘴問道:“Hailey,你許了什麽願呢?”
“當然是每年過年都能這麽開開心心啊,有你,還有大家在身邊。”
這願望聽來簡單,真要達成,又難如登天,但活在當下,有些憧憬,總是好的。
她的話叫許玮琛浮想聯翩,生動的展望起日後的過年景象,一個是所有人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另一個則是只有他們兩人,在隸屬于他們的那一方天地裏,恣意體味節日
而那個在心頭盤旋了很久的念頭,終于捱到了合意的節點,他們是時候進入新的階段,用更緊密的聯結,伴在對方左右。
在年後的第二天,許玮琛去了商場的專櫃。櫃臺上的戒指品種繁多,各有特色,在燈光的照拂下顯得更為奪目閃耀。
那些太繁複的款式,和她的氣質并不相稱,他看了許久,才被一款小巧的戒指吸引了目光。
那枚戒指款式別致,中心的那顆鑽被切割成六角星形狀,旁邊還有幾顆細鑽點綴,他當即付款,将那戒指買下,妥善收好,只等構想出求婚的法子後,就把這通往婚姻殿堂的指環,戴在她的手上。
轉折
過年後兩周的一個傍晚,喬子琳和幾個同事一齊下班,等待下行電梯的空閑時段裏,看到隔壁顯示上行的電梯,正停靠在他們的樓層,從裏面出來一個女子,徑直向她們平時訓練的地方走去。
“這個不是Alice嗎,她不是被開除了嗎,怎麽會來?”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啊。”
喬子琳身後的同事看到這一幕,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她只在別人的談話間聽說過Alice,未曾謀面,此次一見,只覺她整個人瘦到脫型,憔悴不堪,面如菜色,臉頰上已幾乎沒有肉,顴骨高高突起,顯得可憐又可怖。
Alice進去沒有多久,很快出來,樣子比進去前還要頹廢。
喬子琳心生疑慮,思忖着其中內情,Kelvin必然清楚,便假借“忘了東西,要回去拿”的理由複返。
Kelvin原本推三阻四,并不想說出真實原因,但迫于喬子琳的再三追問下,他還是實情和盤托出。
“其實呢,之前的那次演出,Alice不是因為受傷才被迫退出的,她不小心沾染上了藥物,琴弦都拿不穩,又怎麽好好演奏。”
“她怎麽會沾染藥物?”喬子琳不敢想象,Alice看起來那樣柔弱,是因為藥物。
“具體的情況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她在外面玩的時候,不小心染上的,然後她被送去強制戒掉了,剛剛出來沒多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邊求我要回來了,但是她那個樣子,你看也知道不可能的啦,也是可惜了,她本來實力不錯的。”
聽完Kelvin的講述後,喬子琳倍感壓抑,為Alice惋惜的同時,被不祥的預感包圍,時時擔心會有大事發生。
而壞事真就遂了她的直覺,幾天後,傳來了Alice的死訊。
據說她死于跳樓自殺,這樣短的間隔,讓喬子琳不得不将那個女孩的死亡和那日她的來訪挂鈎,若更深層一點,就是和自己相關。
是她喬子琳的回歸,剝奪了Alice的機會,斷送了她的生命。
喬子琳和對方僅是一面之緣,但仍是決定要去葬禮,而許玮琛作為她的男友,聽了她說明緣由後,自是為了她也一道出席。
葬禮總是嚴肅的場所,黑白的色調使得一切看來都如此沉寂肅穆。雖然在Alice生前,喬子琳沒有和她正面打過交道,但看着靈堂之上那個年輕女孩子在照片裏笑靥如花的臉龐,她依然覺得無比感傷。
一直到葬禮結束,她都沒能釋懷。
“你要知道,這不關你的事的。”許玮琛知道她症結所在,幹脆就将話挑開了說。
喬子琳并非不明事理,她只是有些惋惜:“我知道的,但是還是會點有些不舒服。她還那麽年輕啊,怎麽就死了呢?”
許玮琛換了個角度,繼續說道:“生命就是這樣無常的,我們誰也不能預料究竟會發生什麽,所以我們要更珍惜眼下,不是嗎?”
他的勸慰讓喬子琳好受許多,正要啓唇說明自己已經想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