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傅時聽說有人在他的酒吧裏鬧事, 氣笑了,丢下手中的酒就帶着人下來,他倒是要看看, 是哪個雜碎敢在老子的地盤鬧事。沒想到下來後看到鬧事的人, 傅時一時驚訝的沒反應過來。

“時哥, 怎麽辦?”旁邊的經理開口,“要不要報警?”

傅時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報你媽的警。”

“啊?”經理有些摸不着頭腦。

傅時饒有興致的打量着梁知夏,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小丫頭生氣。

“梁知夏,你這個賤人!”趙暖暖艱難吐聲, 伸手想要還擊, 卻被梁知夏用力扯住頭發, 疼的她頭皮發麻,“啊啊啊!!!梁知夏,你松手!我的頭發!!!”

梁知夏輕聲開口,聲音低到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語氣惡劣的像是魔鬼, “趙暖暖, 如果你聰明點就最好不要惹我,也不要動我身邊的人, 否則我就送你進去和宋執做個伴。”

“你,你吓唬誰呢?”

梁知夏低笑一聲,湊近她的耳側,似是漫不經心的道出一個人名,“你還記得林蔓嗎?”

趙暖暖瞳孔瞬間放大。

“你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沒有夢到過她?她有沒有在夢裏問過你, 趙暖暖, 你為什麽要推我下去!”

“啊啊啊!!!”趙暖暖捂住耳朵, “閉嘴!閉嘴!”

“想要我閉嘴也行啊。”梁知夏松開了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驚恐的表情,低笑道:“那你道個歉?”

趙暖暖從沒有哪刻覺得梁知夏如此瘆人。她的身體止不住的輕顫,她怎麽會知道林蔓?

見她磨磨蹭蹭的,梁知夏逐漸沒了耐心,“高二十班,五排三桌……”

“我道歉!”趙暖暖連連尖叫,“我道歉!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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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夏終于滿意,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趙暖暖。趙暖暖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神情複雜,驚懼和害怕讓她有些慌神,甚至朝梁知夏微微鞠了一躬,“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道歉的對象就我嗎?”梁知夏彎着唇,看着乖乖巧巧的,任誰都懷疑剛剛她對趙暖暖做的那些惡劣的舉動是不是他們的錯覺。

趙暖暖緊咬着唇,屈辱讓她恨不得殺了梁知夏,可又害怕梁知夏說出更多來。她只能不甘的朝祁燃道歉:“對不起。”

“心不誠。”

趙暖暖眼眶通紅,她垂下眼,再次道歉:“對不起。”

“這不就得了。”梁知夏好心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聲說:“如果你乖乖的,今天我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知道嗎?”

趙暖暖:“嗯。”

“那回去吧,玩的開心啊。”

趙暖暖轉身就走,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太可怕了,梁知夏就是個魔鬼!

看着鬧劇散場,梁知夏抿起唇走到祁燃身側,忽略他那帶有深意的眼神,低頭看向他的手臂,“疼嗎?”

祁燃輕描淡寫的掃了眼自己的手,“不疼。”

幸好今天穿了外套,而且那水并不是剛燒開的,不至于燙傷。

“梁知夏!”傅時在一旁看了挺久的熱鬧,發現她壓根沒看到自己,又氣又好笑,走過來掐住她的臉,“小丫頭膽子變大了啊,在哥哥的地盤鬧事,見到哥哥還假裝不認識?”

梁知夏定定的看着傅時,時隔十年,傅時的樣子卻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是眉宇間還很青澀。

那個時候,她假裝失憶跟所有人都斷了聯系,傷害了很多她從前的朋友。其中就包括傅時,她現在仍然記得她冷聲讓傅時滾的時候,他臉上不加掩飾的難過,卻仍然對她笑:“行,你不認我這個哥哥,但哥哥永遠認你。”

“傅時哥哥。”梁知夏輕聲開口,張開雙臂抱了抱他,“我永遠認得你。”

傅時臉色一僵,撓了撓眼皮底下,“怎麽突然這麽感傷?哥哥跟你開玩笑的。”

梁知夏松開手,輕嗯一聲。

傅時看了眼她身後的男人,莫名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你男朋友?”

梁知夏:“保镖。”

“呦呵。”傅時吊兒郎當的打量過去,目光帶着點審視意味,“這麽帥的保镖呢?”

“但這保镖質量不行啊,還讓你護着他。哥哥那保镖多的是,重新給你挑一個?”

“太醜了。”

“……”傅時無言到直樂,“怎麽着,帥的保镖難道還能用臉保護你?”

梁知夏抿了下唇,執拗道:“我就要這個。”

“行行行,不跟你搶。”傅時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去我那兒坐坐?”

“嗯。”梁知夏勉為其難的點頭。

傅時攬着她往樓上走,臨走時他瞥了眼梁知夏的這個保镖,男人神情冷漠,五官輪廓利落分明,眉眼帶了鋒芒,不卑不亢的打量他。

傅時挑了下眉,卻沒說什麽。

“我包廂裏還有個朋友,不介意吧?”

梁知夏搖了搖頭,傅時推開包廂的門,側身給她讓路。因為這動靜,坐在包廂沙發裏側的人突然擡眸朝這看過來。

男人一身精致昂貴的手工定制西裝,發梢垂至眉間,眉下是一雙冷峻的眼,冷傲又盛氣淩人,一副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的模樣。

男人指尖夾着煙,雙眸微微眯起,打量着來人。在看清梁知夏的臉時,他眼中劃過一絲深意。

梁知夏也停下來打量着那人,她眼中劃過一絲疑惑。她和原書男主江褚的第一次遇見,應該是在一年後,而不是現在。據她所知,傅時和江褚也沒有交情。

那麽現在,江褚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梁知夏眯起眼,要說那十年她最熟悉誰,非江褚莫屬。她和他糾纏了十年,這個人的氣質與十年後的江褚很像,又有點不像。

現在的他眉眼間青澀許多,少了幾分成熟與穩重。可那雙眼,卻淩厲張狂的很。

所以,他到底是江褚還是十年後的江褚?

“怎麽着,你倆看對眼了?”傅時見他們一來就盯着對方看,他伸手擋在兩人目光中間,眼神在兩人中間猶疑,“認識?”

梁知夏率先回過神,輕輕搖頭,“不認識。”

傅時又看向江褚,對方也搖頭,目光收回,輕扯了下唇,淡聲道:“不認識。”

“那現在認識一下。”

梁知夏和江褚都不是話多的人,只有傅時在一旁說話,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着,互不幹擾,像是有堵無形的牆,誰也不願率先跨過去。

江褚注意到梁知夏身後站着的保镖,雖然從照片裏看過他,但如今見了真人,便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量起來。

他曾經,在梁知夏的錢包裏看到過一張證件照。

而照片裏的男人,正是這個人。

梁知夏察覺江褚一直盯着祁燃,她略微有些不爽,往旁邊一挪,擋住他的目光,語氣毫不客氣,“江先生是gay?”

“不然你怎麽老盯着我的保镖看?”

“……”

江褚不屑的扯了下唇。

話不投機半句多,梁知夏在包廂裏待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傅時将她送下去,想到剛剛她和江褚的争鋒相對,笑樂了,“你和江褚怎麽回事,一見面就掐?以前真不認識?”

“不認識。”梁知夏輕輕拽了一下傅時的袖子,“哥哥,你和那個江褚是怎麽認識的啊?你們是朋友嗎?”

“算是吧,但不是很熟,之前有個朋友介紹認識的,打算一起合作投資。”

“喔。”梁知夏思索起來,她從前可不知江褚和傅時有過什麽合作。

“怎麽,對他有興趣?”傅時摸了摸下巴,“這人背景有點神秘,眼光毒辣,不過……”

梁知夏适時的打斷他,“哥哥,我先回去了。”

“行。”傅時看了眼表,“我就不送你了,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

車子逐漸彙入車流,江褚站在窗邊,手裏端着酒,邊品邊注視着梁知夏上了車。

他目光深沉,帶着與生俱來的倨傲,微微捏緊了杯身。他也不知為何,自己重生後明明第一時間應該去找唐宛白的,可是他卻來找了梁知夏。

那個與他糾纏十年,他恨極了的女人。

梁知夏上車後,臉上的情緒便淡下來。

“你認識他?”祁燃開車時,突然冒出一句。

“誰?”梁知夏有些出神,沒聽清他的話。

祁燃:“江褚。”

“……”梁知夏唇線抿直,“不認識。”

車裏安靜下來,兩人不再說話,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家中。梁知夏洗完澡後,怎麽都睡不着。她起來到廚房倒水喝,誰想水壺是空的,她又懶得再燒,準備回房去。

沒想到轉身的時候發現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差點叫出來。

“……你怎麽在這?”

“口渴。”男人聲音低沉。

“喔。”梁知夏側了側身,随即想到什麽,道:“壺裏沒水。”

“嗯。”男人越過她,拿起桌上的燒水壺裝了點水,彼時廚房裏只有燒水聲。

男人轉過身倚着流理臺,燈光昏暗,男人的面容在這光線下半明半暗。

梁知夏本就想喝水,見他燒了水,便留下來一起等。

“這麽晚還不睡?”祁燃問。

“睡不着。”梁知夏的聲音蔫蔫的,聽着沒什麽勁。

“你心情不好?”男人皺了下眉,稍稍彎下腰來,與她平視。

梁知夏怔了怔,她沒想到祁燃會發現。

她垂了垂眼,坦誠:“有一點。”

“因為那個人?”男人的眼神有些複雜,她今晚在酒吧包廂裏看到那個江褚後,就一直異常的沉默。

哪個?

梁知夏莫名想到了江褚,她搖頭,“不是。”

她怎麽會因為江褚心情不好。

她只是,覺得自己今天在他面前不小心露出了“壞”的一面。她原本沒想搭理趙暖暖的,可是她沒忍住。

祁燃沒再說話,他起身正要越過她離開。突然,他的衣擺被人輕輕拽住。

祁燃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梁知夏低着頭,輕聲問:“你今天為什麽沒有阻止我?”

“趙暖暖?”祁燃思索一番,猜到她指的是什麽。

“嗯。”

“我為什麽要阻止你?”男人語氣很淡,似乎覺得這事理所當然,沒什麽可讨論的。

梁知夏擡頭疑惑的看着他,難道他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你因為她心情不好?”祁燃突然問。

“是。”梁知夏動了動唇,不知如何解釋:“也不是。”

祁燃唇角突然一松,連帶着心中的郁悶都散了不少,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力道有些重,卻藏了些溫柔。

“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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