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梁知夏微怔。

他竟然說她做得很好?

她低聲喃喃, “我做的很好嗎?”

男人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笑,昏暗的光線下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卻能看到他高大的身軀再次彎下來, 離她耳側很近, “是, 你做的很好,保護了你自己。”

“還有,謝謝你, 昨晚護着我。”

梁知夏覺得心跳的很快。

緊接着,祁燃握住了她的手腕。

梁知夏眸一擡, 對上男人漆黑的眉眼。

“手松一下?”祁燃嗓音裏夾雜着微末笑意, “我去給你倒水。”

梁知夏這才察覺自己還一直拽着他的衣擺。她立刻松掉, 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回到房間後,梁知夏又拿出了卡片板,翻出新的一張,想了想,在上面寫到。

一起揍趙暖暖!

——2022.6.11

寫完卡片, 梁知夏躺回了床上。莫名的想起了上輩子, 自己和江褚還有唐宛白之間的恩怨。

十年的時間,她都在扮演一個壞女人的角色, 演到最後,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深陷其中。江褚恨極了她,如果他知道上輩子的一切,一定不會對她手下留情。而唐宛白則是他的軟肋。只要拿捏住唐宛白,江褚就不足為懼。

如果他回來了, 那唐宛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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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一次, 她必須得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她記得這個時候, 江褚還未将唐宛白帶回自己家中。

梁知夏回想了一下原書的劇情,江褚的父母被唐宛白的父親陷害而死,在唐家破産,唐父跳樓自/殺後,唐宛白背負了巨額債務,而其中最大的債主就是江褚,江褚利用債務逼迫唐宛白待在自己身邊折磨她,但在這個過程中江褚卻不由自主的愛上了唐宛白,一邊恨她,一邊又不肯放她走,糾糾纏纏,好不容易在唐宛白快要接受他時,書中的反派也就是自己出現了,導致男女主分分合合數次,而她也好幾次差點被江褚弄死。

重來一次,梁知夏自然是不會再摻和他們中間,但按照江褚那麽睚眦必報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是從十年後回來的,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梁知夏想了許久,還是覺得她應該主動出擊。

江褚那是個銅牆鐵壁,但唐宛白卻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唐宛白是江褚的逆鱗,只要拿捏了唐宛白,江褚就是個軟柿子,一捏就碎。

想通了這些事,梁知夏便安心的睡了。

隔日一早她起來時,祁燃已經将早飯準備好了。

“你自己做的?”梁知夏有些驚訝,這也太豐盛了。

祁燃:“買的。”

梁知夏:“……喔。”

她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吃着飯,然後問起,“那件事怎麽樣了?”

兩人心照不宣,祁燃正好放下筷子,看着她,“明天我要回老家一趟。”

梁知夏愣了一下,幹巴巴道:“去幾天?”

“短則五天。”祁燃将桌上的酸奶遞給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讓談宋回來。”

“嗯,我會給他打電話。”梁知夏突然沒了吃飯的心思,“你什麽時候走?”

“吃過飯。”

這麽快嗎?

梁知夏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麽,她沉默片刻,道:“你們要小心,多帶些人。趙闊與宋傑不同,他這個人很小心謹慎。”

“嗯,會的。”祁燃輕笑,“謝謝。”

吃過飯,梁知夏沉默的跟着他走到門口,欲言又止。

祁燃握着門把手,似是想到了什麽,又松開,稍稍彎下腰來與她平視,唇角微彎,“等我回來?”

梁知夏長睫輕顫,輕輕應了一聲。

男人直起身,頭頂傳來一聲懶散的笑,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再次囑咐:“我不在的時候,別惹事?”

梁知夏有些不滿的瞪他,“你又知道我會惹事?”

她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

“嗯,知道了,你不會惹事。”男人指背抵在唇邊,掩住笑意,正色起來,“我要走了。”

“走呗,誰攔着你。”梁知夏滿不在乎道。

祁燃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祁燃走後,梁知夏沒有叫談宋回來,她現在還不至于會有危險。

趁着這段時間,她飛了一趟S市。

梁建國正好在S市出差,聽聞梁知夏過來看他,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過去接她。

“乖寶,怎麽突然來找爸爸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梁建國一想到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他的寶貝女兒,他就火上心頭。

“沒人欺負我。”梁知夏笑眯眯的挽着他的胳膊,“爸爸,我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梁建國心中感動,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家夏夏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爸爸了。”

他朝梁知夏身後看了眼,“你那兩個保镖呢?”

梁知夏神色如常道:“我嫌他們煩,沒讓他們跟着了。”

梁建國不贊同的皺起眉來,“不讓他們跟着怎麽行。”

“好啦,爸爸。”梁知夏靠在他肩上撒嬌,“我好餓,咱們去吃飯吧。”

“好好好,你想吃什麽?爸爸帶你去吃。”

“想吃爸爸做的。”

梁建國有些為難:“可是爸爸已經很久沒下廚了,估計有點難吃。”

“哪有,只要是爸爸做的,我都喜歡吃。”

“好!”梁建國被哄得心花怒放,笑呵呵的道:“一會兒回去爸爸給你做。”

到了酒店,梁建國就去廚房忙活。可惜他是真的太久沒下廚了,看着手忙腳亂的,但慌亂中顯得有些可愛。

梁知夏托腮看着梁建國笨拙的背影,笑的有些開心,但更多的是懷念。

“好了,今天倉促,爸爸只做了西紅柿雞蛋面。”梁建國額頭出了汗,随意的用紙擦了擦。

梁知夏低頭聞了聞,“好香啊。”

“快嘗嘗。”梁建國憨笑幾聲,“我感覺還行。”

“好。”梁知夏嘗了一口,一如小時候的味道,她吃着吃着鼻尖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好在梁建國這時候接了個電話,梁知夏趁機抹掉眼淚。

梁建國挂掉電話,“味道怎麽樣?”

“特別好吃。”梁知夏連連點頭。

“好,等爸爸有空了,以後再學點新花樣。”

梁建國電話不斷,但他還是等到和梁知夏一起吃完飯才去處理事情。梁知夏無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着幾本雜志,梁知夏随手拿起一本,卻意外的發現了雜志底下放着的一張邀請函。

梁知夏拿起來看了看,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趁着梁建國挂電話的功夫,梁知夏拿着這封邀請函過去找他,“爸爸,這個宴會你要是沒空的話我替你去吧?”

梁建國看了眼,是華夏旗下的娛樂公司的慶功宴,他沒時間去。

“行啊,你就代爸爸去參加一下,順便視察一下子公司怎麽樣,小梁總?”梁建國還有心情調侃她。

“喔。”梁知夏倒是得寸進尺的問:“那我這個小梁總,權力大不大啊?”

“大。”梁建國笑眯眯的道:“要是誰不聽你的,你就直接開了他。”

“那要是他們不聽我的怎麽辦?”

“誰敢?”梁建國雙眸危險一眯。

有了梁建國的撐腰,梁知夏便放心的去了。

梁知夏換了身衣服就出發去了慶功宴。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唐宛白一開始就是簽在華夏娛樂旗下的,只不過後來她解約自己開了工作室。

至于解約原因……

“王總,總公司那邊打電話來,一會兒梁大小姐要來視察。”助理接到電話後立刻過來通知王睿。

王睿聞言不屑一顧,“一個小丫頭管他做什麽,讓人去應付一下就行了。”

“那個唐宛白呢,叫她過來。”

“是,我這就帶她過來。”

助理出去了沒一會兒,就領着唐宛白過來了。

“唐小姐,王總在裏面等您。”

唐宛白神色冷淡的看着他,“王總找我有什麽事?”

“是關于您合同的事。”助理還算恭敬道。

“我的合同應該由我的經紀人和公司談,這事等楊姐回來再說吧。”唐宛白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助理擋住了去路。

助理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聲音也冷下來,“唐小姐,王總要親自跟你談,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

唐宛白還未說完,就被助理推了進去,順便關上了門。

唐宛白臉上怒氣未消,卻也知道自己跟王總不能硬碰硬,只能忍氣吞聲道:“王總,你找我。”

“是啊。”王睿看到唐宛白就像狼看到了肉,雙眼放光,“宛白,聽說你合同到期了不打算續簽了?”

“王總哪兒聽到的謠言?”唐宛白警惕的看着他,不得不賠笑,王睿在業內風評很差,威逼利誘,利用他的權勢,睡過很多女人,公司裏不少小透明都慘遭他的毒手。

“是嗎?”王睿朝她走過來,目光停留在唐宛白筆直修長的腿上移不開眼,“宛白,聽說你父親最近出了事,我和你父親也算是有些交情,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你的。”

唐宛白咬了下唇,臉色有些發白,“謝謝王總,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如果王總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站住!”王總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轉身就走的唐宛白,女人膚若凝脂,那纖腰盈盈一握,想必也是軟的不可思議。他一個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懷裏,摟住她的腰,果真如他所想一般,又嬌又軟。

既然進來了,他怎麽可能放她離開!王睿觊觎她許久了,從前是礙着唐家的勢力,如今唐家沒落,唐宛白就是個孤女,身上還背負了巨額債務,她還不是任自己搓圓捏扁。

“宛白,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從了我,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捧你當最紅的女明星怎麽樣?”

“放開我!”唐宛白吓得臉上血色全無,拼命掙紮,“你放開我!”

“宛白,別反抗我了,我會對你好的。”王總色心大起,帶着她往沙發上壓。

唐宛白對他拳打腳踢,一不小心指甲劃到了他的臉,王總愣了愣,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擡手就是一巴掌。

“唐宛白,你別給臉不要臉。”

既然撕破了臉,他就沒必要再給她好臉色。王總掐住唐宛白的脖子,用力扯開了她的衣領。

唐宛白心中悲涼,她知道自己今天躲不過了。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助理戰戰兢兢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王總,梁大小姐來了。”

好事被人打斷,王睿怒氣更甚,“滾!老子誰來都不見,不知道我在辦事嗎?”

唐宛白聽到有人來,立刻推開王睿想要往門口跑,“救命!”

王睿立刻拽住她的胳膊,扔到沙發上,俯身捂住她的嘴,那肮髒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外面沒聲了。

就在唐宛白絕望之際,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兩排黑衣保镖從外魚貫而入,進來後他們齊齊背過身去。

王睿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唐宛白趁着這個時機推開他将自己的衣領合上,然後朝門口望去。

保镖中間留了條道,一個極其漂亮又明豔的女人從外頭走了進來,她眉目如畫,眼角微挑,看着嚣張又張揚。

王總看到來人是個小美人,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然後微眯起眼睛,“你是誰?”

梁知夏半分眼色都沒給他,徑直走到唐宛白面前,将手裏的薄毯披到她身上。女人盈淚于睫,眼眶通紅,頭發也因為掙紮而變得亂糟糟的,半張臉又紅又腫,看着可憐兮兮的。

梁知夏有些憐憫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替她将淩亂的碎發整理好,“別哭了,為這種人渣有什麽好哭的。”

她神色淡淡的轉身,微擡下巴,審視着眼前的油膩男,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她看了眼這人臉上那道明顯的女人的指甲劃痕,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擡起巴掌就朝他臉上呼過去,五道明顯的手指印遮蓋了那道劃痕。

梁知夏抽出一張濕紙巾,仔仔細細的擦着手指。

“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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