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梁知夏從附近的小超市裏拿了包煙, 付錢的時候,她發現周圍有男人在盯着她看,這邊是條酒吧街, 魚龍混雜。她臉色沉了下來, 拿了煙就走, 回去的路上,她加快了腳步,卻不想身後一直有人跟着。

談宋今天請了假, 沒有跟她來,她也沒帶其他保镖。

來到剛剛的小路時, 江褚已經離開了。她經過路口的時候, 因為注意力一直在身後跟着她的人身上, 所以沒有注意到路口處站着一個人。

她被那人拖入了巷子裏。

梁知夏擡腿就朝那人裆部踢過去,男人輕聲一笑,長腿擋住她的攻擊,順勢壓住她。

“反應太慢,力氣太小。”

他簡單總結。

梁知夏聽到他的聲音, 驀然一怔, 擡頭望去,男人臉上雖然挂着漫不經心的笑, 漆黑的眼卻緊盯着她,深沉的厲害,他勾起她的下巴,偏頭吻了下來。

準确的說,是咬。

察覺到梁知夏有想要掙紮的意思, 男人用力按住她的手腕, 整個人傾身擋住她, 不讓人窺探到她的一絲一毫。身後那幾個跟着的人看到這一幕,憤憤的離開。

祁燃這才放松下來,動作也變得溫柔。梁知夏在他懷裏動彈不得,被迫仰頭承受他的吻。他的舌尖霸道又強勢的抵進來,攪的她不能呼吸。

“疼。”梁知夏被他吻的舌尖發麻,尋到間隙,小聲又委屈的控訴,男人果真停了下來,指腹輕撫她唇瓣上的水漬,低聲問:“哪裏疼?”

梁知夏臉色冷下來,用力推開他,再次給了他一巴掌。

祁燃被她打的偏過頭去,他舌尖頂了一下上颚,冷笑一聲,扭過頭來看向她,“打夠了?要不要再打幾巴掌?”

他握住她的手,再次将她壓下,堵住了她的唇。男人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手腕內側的肌膚,然後緩緩上移,與她十指相扣。

他給過她一次機會,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掙脫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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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夏放棄了抵抗,男人圈住她的腰,溫熱的掌心抵在她的腰眼處,溫柔而熱烈的氣息侵占着她所有的感官。

眼前這個人,是她愛過十年的人,哪怕再過十年,她都沒法忘記。

她拒絕不了他的靠近。

直到現在,她仍然貪戀他的溫度。

察覺到梁知夏呼吸節奏變亂,祁燃終于放過了她。她的唇已經腫的不能看了,呼吸淩亂,胸膛上下起伏着,卷翹的眼睫毛上還挂着生理性的淚珠。

他傾身抱住她。

不能看,看了會忍不住。

梁知夏被他抱在懷裏,鼻尖都是他凜冽的氣息,她突然就紅了眼,他怎麽能,這麽欺負她。

她張口,用力的咬住他的肩膀。

祁燃皺了下眉,更加用力的抱緊她,他偏頭吻過她的耳廓,含着她的耳珠。

直到她沒了力氣。

男人掌心輕撫着她的後頸,貼着她的耳畔問:“消氣了?”

梁知夏冷着臉推開他,轉身就走。

祁燃從身後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扛在肩上,手扶住她的臀。

“祁燃你幹什麽?放我下來!”梁知夏用力捶着他的背,但她的力氣太小,就跟替他撓癢癢一樣。

祁燃直接将她塞進自己的車裏,他将座椅往後調,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掌心用力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依然握住她的手腕不松。

梁知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聲道:“我要報警。”

男人摟着她,漫不經心道:“我就是警察。”

梁知夏惱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不做什麽,只是想抱抱你。”祁燃突然擁住她,梁知夏身體一僵。男人只是安靜的抱了她一會兒,低聲解釋自己的行為,“不這樣做,我永遠都見不到你。”

梁知夏沉默下來,卻沒再反抗。

“我剛剛看到江褚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道。

梁知夏一怔。

“他跟我說,你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祁燃從她懷裏擡起頭來,仰視着她,“梁知夏,我心裏沒底。”

梁知夏蹙起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祁燃伸手輕撫着的側臉,忽然開口,語氣篤定的問她:“你心裏還有我,對嗎?”

梁知夏沉默的看着他。

她逐漸冷靜下來,“沒有。”

“你說謊。”祁燃忽然紅了眼眶,“如果你心裏沒我,為什麽在涼山,你那麽拼了命的将我挖出來?”

“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那麽做。”

“那在靈谷寺,你在簽牌上寫的祝願呢?”祁燃死死盯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你為什麽要替我祈福?”

梁知夏瞪大眼睛,怒視着他,“你偷看我寫的東西?”

“還有你公寓裏,那塊粉色的卡片板,那上面寫的都是我和你做過的事。”

祁燃輕捧住她的側臉,偏頭吻了一下她,梁知夏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他嗓音低醇沙啞,用一種近乎錐心的目光看着她,“那天你穿着婚紗拍的寫真,我看到了,很美。”

“你抽煙時的樣子,也漂亮的讓我心動。”

“做壞事的時候,也很可愛。”

“梁知夏,我知道我們之間隔了十年的時光,可無論再過多少年,你在我心裏都只是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梁知夏,都是我愛的那個女人。”

“我會努力把這十年的時間補回來,會對你好,永遠偏愛你。”

祁燃長臂圈住她的腰身,緩緩收緊,他将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偏頭吻她,“再給我一次機會,行麽?”

梁知夏仍然不說話,只是紅了眼眶,她閉上眼。

她所有的秘密在他眼裏都無所遁形。

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

會對他心動。

男人喉結滾動,露出只在她面前才會有的卑微,“最起碼,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不要拒絕我。”

“就試一次,如果中途你覺得有任何不适想要結束,你随時都能結束。”

車裏逐漸安靜下來,直到被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

祁燃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因着兩人相擁,梁知夏也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

“燃哥,我們今晚準備吃夜宵,你也來啊。”

祁燃瞥了眼懷裏的女人,拒絕,“不了,有點事。”

“別啊燃哥,你能有什麽事。”電話那頭傳來好幾個人的聲音,“聽張隊說你被姑娘踹了?正好來聚聚,散散心,我們幾個老光棍陪你一起。”

“……”

挂了電話,祁燃摩挲了一下機身,手還摟着懷裏的姑娘,他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問:“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他耐心的等待着,過了一會兒,梁知夏在他耳邊輕輕“嗯”了一聲。

祁燃無聲的笑了下,然後将她抱到了副駕駛座位上,替她系上安全帶。

聚餐的地方是某個燒烤攤。

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沒停車位了,祁燃找了個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将車挺好,然後走路過去。

夜晚的燒烤攤全是人,攤子都擺到了外面,人挨着人。

祁燃繞到副駕駛來,打開了車門,他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還是蹙了下眉,“我們換個地方?”

梁知夏看向燒烤攤,搖了搖頭,來都來了,她不想再換地方。

她從車上下來,男人的手撐在車門上,微微俯下身來,與她平視,“這裏人太多,難免會有肢體接觸,別生氣。”

梁知夏撇過頭去,垂了下眼,“嗯。”

他直起身,“那走吧。”

祁燃領着她進去,其他人來得早,在店裏占了一桌位置,看到祁燃來了,他們立刻朝他揮手,“燃哥!”

随即,他們看到祁燃身邊跟着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漂亮到,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能看到她。

祁燃帶着梁知夏走到桌前。

“燃……燃哥,這位是?”一群年輕小夥子眼巴巴的看向梁知夏,那眼睛裏的灼熱絲毫不掩飾。

祁燃臉色一沉,偏頭看了眼梁知夏,警告似的掃了衆人一眼,“朋友。”

朋友?

祁燃什麽時候帶過女性朋友過來?

不對,應該是說,他身邊什麽時候有過女性?

就連之前傳過緋聞的簡柔,也沒看祁燃平時跟她有多親近。所以這個女生該不會是不久前踹了燃哥的,前女友?

帶前女友來吃飯?

祁燃拽了個凳子過來,又從前臺要了一包濕紙巾和消過毒的碗筷過來,他抽出兩張濕紙巾将凳子擦幹淨,然後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

“坐。”

祁燃讓她坐在了裏側。

一群人就這麽看着他們一向驕傲恣意的燃哥,彎下腰給她擦板凳。

“想吃什麽?”周圍環境有些嘈雜,祁燃低頭問她。

梁知夏看了眼桌上的烤串和龍蝦,搖了搖頭。

好多油。

“那我看着給你弄?”

“嗯。”

祁燃給他挑了幾個不是太油膩的烤串,将上面的東西用筷子剝下來放進她面前的碗裏,然後帶上薄膜手套,從盤子裏拿了幾只不同口味的龍蝦,剝好了放進她碗裏。

衆人看得瞠目結舌。

他們什麽時候看到祁燃如此溫柔的對待過一個女生,他平時自己過得都沒這麽細致。

這不是朋友,這是祖宗吧?

這姑娘看着就家世背景賊好,還長得這麽漂亮,他們一時看向祁燃的神情紛紛充滿了同情。

梁知夏低頭安靜的吃着東西,雖然這些很油,但是味道真的很香。梁知夏小口的吃着,但很快碗裏的就吃完了。

祁燃見她吃的挺多,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

但她吃的速度比不上祁燃給她添的速度,很快,梁知夏的碗裏就堆了一大半。

她瞪了他一眼,小聲說:“我吃不掉。”

祁燃停止投喂,“行,那你先吃。”

衆人已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畢竟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誰都沒有八卦她和祁燃的關系,他們邊吃邊聊着平時出警遇到的奇葩事情,邊說邊笑。

梁知夏聽着,有時也跟着笑。

祁燃聽到了她的笑聲,那顆一直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燒烤店的店面很小,桌子挨着桌子,他們後桌的男人突然起身要出去,祁燃的手自然的伸到梁知夏的腰間,替她隔絕那些可能會有的不經意的觸碰。

梁知夏感覺到了,她抿了下唇,輕輕垂下眼來。

她吃的有點鹹,想喝水。

祁燃起身去前臺拿礦泉水。他轉身,目光落在梁知夏的身上。她坐在狹小的店面裏,又乖又漂亮,偶爾彎唇一笑,引得周圍的男人不約而同的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祁燃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占有欲作祟,他走過去,掌心輕摟着她的腰,俯下身來低聲問,“吃飽了嗎?”

梁知夏點頭。

他起身,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對衆人道:“太晚了,我得送她回家,今晚這頓我請,你們慢慢吃。”

說完,他牽着梁知夏離開了這裏。

祁燃一路牽着她走回車邊,梁知夏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輕輕掙了一下,“你該放開我了。”

祁燃回頭,點了點頭,然後松開了她的手,打開手裏的礦泉水瓶蓋,遞給她。

梁知夏接過喝了幾口,嘴裏的鹹味終于淡了一些。

“你為什麽拉我走?”明明他們還沒吃完。

祁燃單手插兜,在她面前俯身下來,直視着她的雙眼,“不想讓那麽多人看你。”

梁知夏抿了下唇,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男人牽起唇角,目光落在她紅彤彤的唇上,眼神微暗。

“我剛剛,伺候的還可以?”

梁知夏沒有發現他的壞心思,點頭,“還行吧。”

男人朝她微微湊近了些,聲音帶了點兒蠱惑的味道,“那能不能,給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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