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替身上位

劇組緊趕慢趕拍完了白月光的戲份, 除了一開始跟女主相識的那場,後面就是白月光在太常寺少卿家救了女主, 兩個人共患難。

漸漸生出情愫的時候, 白月光跟女主被仇敵追到深山,為了救女主在馬背上被人射殺。

之後男女主再碰到,就沒池容的事兒了, 這個白月光只出現在回憶裏。

《我羨青山》這邊殺青的當晚,《丞相》也終于放出了大結局。

在燕皎死後,女主姜清鸾扶持男主的三皇子繼位,她跟太傅政見不合, 本來是情人卻拔刀相向, 太傅還曾經設計讓女主下獄。

受了一番折磨。

新帝登基之後,頭一件事, 就是找個由頭處死了太傅。

女主覺得太傅罪不至死,但太傅原先就不贊成三皇子繼位, 留下來也是心腹大患, 将來說不定會跟燕皎一樣謀反。

她就沒有多言。

其實《丞相》的原著到這個地方才完結了第一部 ,男主的這個兒子暗戀女主很多年了, 對男主的涼薄多疑一直都很有怨怼。

再往後就是另一朝的糾紛,宋寒生沒有繼續往下拍, 只是留了個懸念, 暗示不管黨争還是感情線,都輪回更疊。

緊跟着, 《我羨青山》開播,宋寒生之前給池容發了片約的那個懸疑電影, 《學神》, 也正式開機, 仍在榮城影視基地拍攝。

池容在《我羨青山》裏面穿夜行衣的那個鏡頭又出圈了一次。

深夜,太常寺少卿府上院內燈火闌珊,映到屋檐上越發黯淡,卻仍然能看得出少年面容冷白、眉眼清挺,那雙眼中笑意有點痞氣。

【嗚嗚嗚這白月光的戲份也太少了,才三集就死了,宋導的電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上映,怎麽着也得好幾個月。】

【我原地哭出來,好羨慕某個姓戚的能每天見到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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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總:謝謝,那是我老婆。】

【我不聽!我不聽!!!】

《學神》最終定下來按宋寒生的原劇本拍攝,池容跟原斐飾演雙男主,原斐現在的咖位比池容大,池容役二番。

拍電影三番之內都算實績,池容才火了不久,這電影對他來說已經是能夠到的最好的資源,沒什麽可挑剔的。

但他跟原斐前期幾乎沒有對手戲。

這個戲其實還有個女主,在戲裏跟池容演一對兄妹,池容演的男主是一個十七歲,在讀高二的小混混,他妹妹九歲,讀三年級。

宋寒生挑了一個以前就合作過的小演員,小演員今年十歲,叫阮願,五歲就開始在劇組拍戲了,演技特別靈。

原斐手頭還有個戲沒拍完。

過段時間才能進組。

宋寒生讓池容先到劇組,圍讀劇本,然後正好趁正式開拍之前的這段時間,跟小演員混熟一點,找找那種兄妹的感覺。

“你還挺會哄孩子的。”過去幾天,宋寒生忍不住驚訝。

阮願在同齡的孩子裏個子不太高,臉蛋白淨漂亮,那雙大眼睛還真的跟池容有點像,除了拍戲,平常其實不太願意說話。

沒想到跟池容玩得特別好。

他在這邊改劇本,一擡頭阮願滿臉頰紅撲撲的,都是薄汗,抱了個小熊玩偶追在池容後面跑,池容彎起眼睫,伸手假裝要撓她癢,其實沒碰到她,小姑娘又笑着跑開了,去找陪她過來拍戲的父母,有些害羞地躲起來。

還小聲地叫他,“哥哥。”

片場悶熱,池容也發梢微濕,在宋寒生旁邊坐下,接過改好的劇本,笑了笑沒多解釋。

他以前在福利院待了好幾年,跟小孩子更容易熟悉一些。

這次的電影是宋寒生編導,擔任制片,然後由星洲娛樂出品。

在《丞相》開始選角之前,差不多就是去年星洲娛樂上市的時候,宋寒生就跟戚陸霄談好了,包括電影的特效制作,也是雙方一起負責。

星洲娛樂出品的影視劇,特效水平在國內一直遙遙領先,放到國際上的各種電影大片中對比也毫不遜色。

主要是星洲很舍得投資。

宋寒生也是瞅準了這一點。

等池容跟演他妹妹的小演員培養出一點默契,他們的電影就正式開拍,池容在戲裏的角色叫宋喜,他妹妹叫宋燕子。

“各部門準備!”頭一場戲,宋寒生想博個好彩頭,自己站到監視器旁邊打板,“《學神》第一場一鏡一次,Action!”

電影開頭的第一場戲,在破敗髒亂的城中村,初春還冷得很,巷子盡頭一個小院裏,女人身上穿着褪色的舊衣裳在哄孩子。

“不哭不哭,”女人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在臂彎裏輕輕地搖晃,溫聲細語地哼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

她哼着,皺起眉朝屋內喊了一嗓子,“宋喜!讓你給你妹拿尿布,怎麽半天了都沒動靜?你在幹嘛呢?!宋喜?”

屋裏跑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額頭上都是汗,手也髒兮兮的,将尿布遞給她。

女人伸手奪過。

“卡!”場記打板。

宋喜跟宋燕子的父親外出務工,已經一年多沒回家,等到宋燕子過了滿月生日,深夜裏女人裝好火車票,就将宋喜叫過去。

“第二場一鏡一次!”

“你跟爺爺奶奶好好待在家,照顧好妹妹,”女人塞給宋喜一疊皺皺巴巴的錢,然後指腹粗糙的手揉了把他的腦袋,她眉眼仍然秀致,但起了細細的皺紋,“媽媽找你們那個爹去,賺到錢再給你們寄回來。”

宋喜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然後女人就趁夜離開了,宋喜蹲在院外,盯着那條巷子裏淅淅瀝瀝的春雨,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透着股茫然和無措。

女人沒再回來。

再接下來就是将近十年後的戲份,演小宋喜的那個小演員沒幾天就殺青,池容開始拍他在這部電影裏的頭一場戲。

池容去弄了下頭發,亂糟糟的半長頭發在腦後紮起個揪,穿了件背後帶塗鴉的黑T恤,底下是條露膝蓋的破洞牛仔褲。

化妝師在他眼睑底下,還有臉頰上都化了幾道青紅交錯的傷口,手臂胳膊上貼着創可貼,膝蓋也滿是淤紫,像跟人茬過架。

他膚色冷白,乍一瞧傷得特別慘烈。

宋寒生過去看了一眼,已經對味了,除此之外,就沒怎麽再讓池容化妝。

幾乎純素顏上鏡。

“拿着。”宋寒生扔了盒煙給他。

池容擡手接住。

包裝挺有年代氣息,是盒紅塔山。

他指尖白皙纖長,抽出一根煙咬住,煙身純白,襯得他唇色薄紅,偏過頭拿火機點燃,然後将煙盒往褲兜裏一揣。

場記繼續打板,“第三場一鏡一次!”

傍晚,城中村的巷子充滿了煙火氣,都是各家院子做飯的香味,才下過一場雨,街巷污水橫流,下班的人騎車經過,學生也正放學。

“你們家燕子成績是真不錯,”隔壁嬸子在院外跟兄妹倆的奶奶閑聊,撇了撇嘴,“不像我家的混小子,跟燕兒差不多大,打死都讀不下去一行字。”說完,她瞥到了走過來的宋喜,還有他嘴邊叼着的那根煙。

頓時神情透出股厭惡。

“不過你家宋喜也夠讓人頭疼了。”她揮了揮手拍散煙霧,這小混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沖她臉就吐了口煙圈。

她臉上越發不高興,拎起菜籃子挎到臂彎,撩起眼皮陰陽怪氣,“燕兒奶奶,我先走了,你們家這門檻呀,我不配站。”

“你這孩子,怎麽都不跟嬸嬸說話,”奶奶伸手推了下宋喜的後背,滿是皺紋的面頰無奈又生氣,“什麽時候能跟你妹妹學點兒好。”

宋喜躲開,他去屋裏晃了一圈,宋燕子正穿了背心和小短褲,紮起來的辮子上別了個碩大的紅色蝴蝶結,挺美地趴在小桌寫作業。

他手欠地揪了一下那個蝴蝶結,然後被宋燕子拿着鉛筆往他胳膊狠狠一紮。

宋燕子嘴巴不高興地抿起,眉頭擰成結,烏黑的眼仁又冷又倔。

“你再紮老子一下試試。”宋喜揚起手,假裝要扇她。

宋燕子立刻擡起手臂擋住頭。

再放下的時候,宋喜已經走了。

她一低頭,還沒繼續寫,突然啪地一下放下鉛筆,趿拉上那雙破舊掉底的布鞋,去旁邊櫃子裏踮起腳尖一瞧,扭頭就追出去。

“你又偷爺爺奶奶的錢。”宋燕子使勁攥住宋喜的褲子,差點給他扯掉。

宋喜不耐煩地推開她,“滾。”

“給我!”宋燕子再次撲過去。

然後被宋喜拎起衣領扔到了他們的小院裏,天色漸漸地黑沉下去,宋燕子站在院裏哭,奶奶聽到,連忙出去哄,“怎麽啦我們小燕?”

宋喜往外走,蹲在巷口的幾個小混混都圍過來,然後一群人靠着路邊廢棄的電線杆抽煙,斜對面就是那個嬸子家的小賣鋪。

“要我說呀,老宋家的孫子跟孫女就是投錯胎了,”嬸子跟旁邊幾個街坊說,“瞧那小的,成績那麽好,可惜了是個丫頭,再好也不頂事,那個宋喜是成天街上跟人打架,課也不去上,跟他妹妹換一下就齊全了,白長了張好臉。”

她生了兩個兒子,老大跟宋喜在一個高中,成績特別好,經常年級前三,老二很調皮,怎麽打都不願意讀書。

宋喜叼着煙,冷白的臉頰模糊在煙霧和夜色裏,他撿起塊石頭砸過去。

那個嬸子發出一聲驚叫。

“管別人家的屁事,”宋喜掀起眼皮,扯掉唇邊的煙,舌尖抵了下腮幫子,似笑非笑地說,“怎麽不去管管你的好兒子。

“你家老大。”

“你給我說清楚,我兒子怎麽了?”嬸子登時眉頭一皺。

宋喜跟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一陣哄笑,然後他擡起頭說:“你兒子沒屁.眼啊。”

“你個小雜種,你又知道了,在這兒亂嚼。”嬸子滿臉怒意,紅一陣白一陣,但又不敢上去跟宋喜他們動手。

“我就是知道啊,”宋喜咬着煙,朝她家院子方向挺了下胯,她兒子晚上都在院子裏寫作業,笑嘻嘻地說,“我搞過,我怎麽不知道。”

嬸子一愣,反應過來,被氣到眼淚上湧,耳根子都氣紅了,拿起放在小賣鋪外的玻璃酒瓶就狠狠一砸。

宋喜他們早跑了。

“卡!”場記終于打板。

拍這場戲的時候原斐進組了,他就在旁邊看着池容他們拍戲,池容是真的大部分鏡頭都一條過,而且比《丞相》的時候還得心應手。

他見慣了燕皎陰冷艶麗的樣子,沒想到池容演起這種小混混,也這麽放得開。

換成他真的不行。

尤其宋寒生還要求演員盡量用原聲。

池容臺詞特別好,跟燕皎的時候嗓音語氣完全不一樣,憑語氣都能聽出是不同的人。

池容他們今天一共三場戲,淩晨五點半就到了片場,估摸着得一直拍到晚上兩三點,池容的狀态很好,宋寒生也跟着加進度。

下一場,鏡頭一挪,又去宋家的院子裏。

很破爛的小院子,三間房,加上一個旱廁,宋喜推開自己那頭的門,眼神一頓,眉頭瞬間皺起來,大步走出去,“宋燕子!”

爺爺奶奶都被吓了一跳,“大晚上的喊什麽?”

宋喜不理,拿起被摔到稀巴爛的游戲卡帶,宋燕子也渾身一抖,字都寫歪了,他揪住宋燕子的衣領,眉眼特別冷,“你弄的?”

宋燕子抿起嘴紅着眼眶沒說話。

宋喜經常偷家裏的錢,不是抽煙,就是去網咖打游戲。

“行。”宋喜從她頭頂摘下來那個蝴蝶結發卡,也往地上一摔,然後踩了一腳,宋燕子頓時就眼淚一湧,撕心裂肺地哭出了聲。

白皙的小臉上淚痕斑駁。

她一直哭到深夜三點多,還在不停地哭,整個人躲在被子裏都哭抖了,宋喜捂住耳朵還能聽見哭聲,他不耐煩地猛然坐起來。

然後去宋燕子的屋裏拿走那個踩壞的蝴蝶結,又稀裏嘩啦地翻抽屜櫃子,拿上膠水和針線,還有鴨嘴鉗。

宋燕子擡起手背抹了下眼淚,跳下炕頭就追出去。

“老子給你粘回去行了吧。”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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