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金絲雀(二合一)
戚陸霄跟姚憑走在戚氏寂靜無人的地下車庫, 他漆黑的眼眸被屏幕幽微的光芒映亮,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缺。】
然後他給池容轉了五萬塊錢。
池容晚上還有場戲, 在片場收到戚陸霄消息的時候, 他恰好還在等戲,就很快回複。
【唔西迪西:謝謝哥哥!】
【唔西迪西:揪起小被子.jpg】
戚陸霄還沒來得及再回他。
池容又接着發來一條。
【唔西迪西:到我被窩裏.jpg】
戚陸霄:“……”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但戚陸霄還是讓韓城開車送他去了片場, 到片場時池容恰好拍完了今晚的最後一場戲,要去卸妝。
他穿了件寬松的工字背心,手臂上還有文身貼弄的燕子,肩膀、後背, 還有鎖骨和露出來的一片冷白胸膛都是極其逼真的傷痕。
仰起頭見到戚陸霄, 他就跑了過去。
戚陸霄眼眸微擡,瞿白和許小遙都很自覺地等在化妝間外。
池容拍了很多年戲, 自己卸妝就很熟練,但後背上的傷痕不太能夠得到, 戚陸霄就從他手中接過卸妝棉, 然後坐在他旁邊。
“閉眼。”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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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容乖乖地垂下睫毛,戚陸霄冷白修.長的手指摩挲到他腦後, 摘掉了那個鋼鐵嘴套,然後捏住他的下巴, 輕輕擦拭掉他臉上的傷痕。
他眼睫顫巍巍的, 時不時稍微擡起來瞅戚陸霄一眼,餘光瞥到了跟瞿白他們一起等在休息室外的韓城。
原著裏好像提到過幾次, 姚憑跟戚陸霄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但不同專業, 似乎比戚陸霄小一兩歲, 在戚陸霄決定開公司的時候就一直跟着戚陸霄做生意, 雖然是助理,在星洲的話語權卻和副總差不多。
卻沒提到過韓城的來歷。
他只知道韓城天天都跟着戚陸霄,就算戚陸霄沒什麽事情吩咐他去做,他也全天都在待命,沒有任何松懈。
現在還得負責晚上送老板來見男朋友。
戚陸霄對上他突然眨巴了幾下的眼睫,沿着他的餘光望過去,不等池容開口,就反應過來池容在想什麽,他朝池容俯身靠近。
呼出的熱息也交融到一起,池容烏黑碎發間露出的耳朵尖稍微紅了一瞬。
就聽戚陸霄低聲在他耳側說了個數字。
是韓城的工資。
池容頓時瞳孔地震。
“戚總,”池容坐直了一板一眼地問,“你們公司還缺員工麽?”
比他在宋寒生這兒拍電影賺錢多了,而且還穩定,他現在才拍完兩部戲,還都不是男主,《學神》上映後的票房尚未可知,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部戲到底能拿多少片酬。
“不缺。”誰料戚陸霄無情拒絕。
池容滿眼委屈地趴在他腿上,戚陸霄眉心一跳,将他拎了起來。
戚陸霄勾唇一笑,“缺聯姻對象。”
池容:“……”
罷了,各司其職。
戚陸霄抿了下唇,擡起他的下颌擦拭他脖頸上的傷痕,像雪白的畫紙被塗抹幹淨,忽然問:“寶寶,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麽?”
除了那支機械玫瑰。
他還沒給池容送過什麽東西。
因為不知道池容喜歡什麽。
池容似乎對任何事□□/望都很淡,這個年紀男孩子喜歡的跑車和各種名牌、奢侈品,池容都沒多看過一眼,就能吃能睡,頂多在游戲裏養一會兒兔子,要不然……就纏着他。
戚陸霄喉結滾了一下,那張殷紅的薄唇抿得更緊。
半是羞的,半是頭疼。
池容懵了懵,才反應過來。
他确實也沒什麽想要的。
他仰起頭在戚陸霄的喉結上親了親,紅着臉小聲咕哝,“想要你。”
戚陸霄一怔,狹長的黑眸似乎透出幾分笑意,捧着他的臉頰俯身吻了上去,池容被咬了一下唇肉,眼底蓄着水光,擡起來瞅着戚陸霄。
戚陸霄還是給他綁了張不限額的卡,然後把之前游戲裏他送給池容,又被池容退回來的兔毛加速劑再次給了池容。
池容臉上的傷痕還沒卸完,他突然握住了戚陸霄的手腕,轉過頭從化妝臺上挑挑揀揀,拿了幾支化妝刷,擡手捂住了戚陸霄的眼睛。
“閉眼。”池容晃了晃腿催促。
戚陸霄就依言垂下了眼睫。
池容松開手,低頭在戚陸霄的臉頰和高挺的鼻梁上摧殘了幾分鐘,又捧起戚陸霄的臉端詳一番,才滿意地說:“好了,現在睜眼。”
戚陸霄下意識往鏡子裏瞥了一眼。
池容在他臉頰上化了幾道很逼真的傷痕,斑駁泛紅,鼻梁上也是。
池容他們晚上的那張自拍,是宋寒生讓拍的,然後發到了電影官博上營業。之前定妝照也已經發過了,不存在洩露妝造的問題。
“來,戚老師。”池容勾住戚陸霄的脖頸,拿出了手機。
鏡頭開啓的瞬間,戚陸霄似乎渾身都緊繃起來,冰涼的機械指節也在膝頭稍微蜷起。
之前錄制綜藝的時候,戚陸霄并沒有在乎過鏡頭,都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在拍,他也不在乎把他拍成什麽樣,現在卻突然有些緊張。
池容也意識到了什麽,轉過頭,柔軟的唇瓣蹭在他耳廓上,呼吸微燙,都撲到了戚陸霄通紅的耳側,戚陸霄擡眸看了他一眼。
他彎起眼睫對戚陸霄笑了笑。
眼底好像有細碎的星星。
戚陸霄眼眸漆黑沉靜地望着他,沒有笑,神情卻不自覺地松緩下去。
池容就趁機拍了張照。
他發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池容V:現在就出,全瑕,買一送一!給我五塊錢.jpg】
池容不怎麽發微博,除了拍戲和各種通告的必要營業,難得發了一條跟工作無關的,幾乎一發出去評論區就炸了。
【我才剛從官博過來,嗚嗚嗚我的戰損老婆!別的不說,宋寒生真會弄妝造啊,每次劇組的妝造都特別貼合。】
【戚總來探班了嗎???是誰羨慕了我不說。流淚.jpg】
【給你五塊錢.jpg】
【戚總這輩子最便宜的一次。(bushi)】
【都沒拍到戚總的正臉,他轉過頭盯老婆了,這确實很不值錢的樣子(?)】
【我不信真的全瑕!我不信!除非寄過來rwkk!】
【這算盤打得我家貓聽了都直搖頭。】
池容收起手機,卸完妝換了衣服就跟戚陸霄去酒店睡覺,他拍那場背着妹妹從火車車廂頂上跳過的戲實在太累了,晚上折騰不動。
但還是蜷在戚陸霄的懷裏摟着人的脖子,白皙微涼的腳趾踩在戚陸霄的腿上,就蜷起、展開,欺負人似的踩來踩去。
戚陸霄低笑了一聲,将他抱得更緊。
池容犯着迷糊,但還惦記戚陸霄去公司的事,他知道戚陸霄免除了戚文月的職務,很小聲地問:“你真的要放戚常出來麽?”
畢竟戚老爺子願意放權的前提,就是讓戚陸霄出面,跟陳赫缇一起把戚常弄出來。
“放。”戚陸霄親了親他的發頂,低聲說。
池容了然。
應該是欲擒故縱。
戚常越害怕戚陸霄知道當年的事,就會越慌,他心底認定戚陸霄想報複他,戚陸霄卻在這個時候把他放了,不管到底為了他是他的叔叔,還是為了在戚氏的權力,按戚常的性格,肯定會瞬間松一口氣。
池容早上不到七點就得去片場,但他醒來時戚陸霄已經走了,微波爐裏還放着給他做好的早餐。
【唔西迪西:垂耳兔捧心.jpg】
戚陸霄發了個摸頭的表情包。
再往後幾天,戚陸霄都沒顧得上來片場。
池容還是在新聞推送上看到說戚氏名下一企業的總經理、即沄山別墅項目負責人,在經過審查之後,暫時被放了出來。
報道的結尾還跳出一張照片。
池容頓時往後退了退。
整個一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動作。
照片上,戚常滿臉胡茬狼狽,整個人暴瘦了數十斤,顴骨凹陷甚至有點脫相,對着各路媒體的鏡頭,雙目赤紅又憤怒不甘。
戚常出獄,是他的兒子戚時庭過去接的。
周與珍好歹結婚之前也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家就算比不上戚家,她也丢不起這個臉,為了戚常的事她甚至還去求了她爸爸。
卻被老爺子罵了一頓。
怪她認人不清。
戚常上車就去了戚家老宅,所有人都在,戚陸霄也在,很沉默地坐在沙發一側,冰涼的機械義肢搭在沙發扶手上,泛着寒涼的光。
“爸爸找你。”戚文月拉攏了身上的披肩,低聲跟他說。戚老爺子傍晚就發了頓火,現在戚家都沒人敢大聲說話。
戚常心頭也很忐忑,去了樓上戚老爺子的書房,啞着嗓子叫了聲,“爸。”
“你跪下。”戚老爺子扶着拐杖,蒼老了許多的面容格外冷肅。
戚常胸口憋了股散不開的氣,卻不敢再惹老爺子動怒,只能跪下再說。
“你還有臉回來?!”戚老爺子拿拐杖指着他,怒道,“你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把公司交給了你,還從陸霄手裏要過來沄山的項目也都給你,你呢?!你對得起我這把老骨頭嗎?!
“這次要不是陸霄跟你陳叔,你就等着在監獄裏蹲上十年八年,到時候出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來得及給我送終!”
“爸,你先別生氣,”戚常連忙扶住戚老爺子,怕老爺子一時心髒病再發作,“我就是一時糊塗,而且也沒給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沄山……那沄山就是天災,我也不能預料啊。”
“你不能預料,”戚老爺子指着他,“你為什麽之前跟我說,你懷疑是戚陸霄故意把這個攤子留給你的?”
“你不知道沄山會山體滑坡,他就知道嗎?”戚老爺子一針見血。
戚常臉色禁不住有些陰沉。
他沒證據。
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沄山這個項目徹底竣工,少說能賺幾十個億,戚陸霄竟然會願意讓給他?就算戚陸霄确實是個戀愛腦,為了池容什麽事都能做,但也不至于他罵過池容幾句,戚陸霄不想跟戚家來往,就連這麽大的項目都能拱手讓人吧?
換成他是做不到。
他就沒法相信戚陸霄會這樣做。
“爸,你今天怎麽一直替戚陸霄說話啊。”戚常心裏不太痛快,他在牢裏受了這麽長時間的罪,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折磨,吃不好睡不好的,戚老爺子卻連任何關心的話都沒有。
戚老爺子和謝毓心從小就對他們很嚴格,戚家的孩子不能出孬種,但他沒想到,就連坐牢這麽大的事,戚老爺子仍然這個态度。
“你現在還有臉提戚陸霄?”戚老爺子雙目銳利,皺起眉頭失望地說,“你怎麽就跟你哥哥半點都不像?”
他這輩子三個兒女。
只有戚陸霄的父親最得他心。
要不是當初戚陸霄的父親執意娶那個明星,不聽他的安排,他覺得父子之間的關系也不至于走到後來那個地步。
“我跟我哥不像?”戚常幾乎冷笑出聲。
他就知道,他跟戚文月,就算加起來在戚老爺子的心裏都比不上他大哥的一根指頭,甚至在他大哥結婚之後,戚老爺子還是一直想讓他回到戚家,多虧那次意外,他大哥死了,不然遲早戚老爺子連莊心濃和戚陸霄都能接受。
誰讓戚陸霄那麽像他父親。
不但長得像,連骨子裏都像。
只不過戚陸霄更心狠手辣,他父親卻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
戚常從來沒後悔過當年給戚陸霄截肢,也不後悔勸戚老爺子将戚陸霄送去精神療養院,直到将戚陸霄逼走。
只要戚陸霄留在戚家,長年累月下去,戚老爺子肯定會動搖,現在不就是嗎?
“我也是你的兒子啊,”戚常猛地起身,雙眼還是紅的,“我非得跟我哥一樣才能在戚家活下去嗎?我又不是他的替代品!”
他大哥不願意繼承家業,戚老爺子卻非得逼着他繼承,他也是名校畢業的,他願意接手公司,戚老爺子卻連機會都不給他。
甚至讓他去跟周家聯姻。
他跟戚陸霄有什麽區別,也不過是個聯姻的工具而已。
“戚常!”戚老爺子被他這一頓質問激怒,額頭都冒起了青筋,“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我怎麽就不能心疼你大哥,他就是我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你跟文月到處惹是生非,你大哥呢?!從小就在替你們收拾爛攤子,他埋怨過你們一句嗎?他死的時候你們掉了幾滴眼淚?誰都有資格說他不好,但你們倆沒有!”
他跟謝毓心年輕時候忙着擴張戚氏的規模,沒照顧過戚陸霄的父親。
都是家裏保姆在照顧。
後來戚常出生,都是戚陸霄的父親一直帶着這個年幼的弟弟。
再往後,戚文月比戚陸霄的父親小了将近二十歲,她幾乎是在這個大哥的肩頭長大的,對她疼愛有加。
稱得上一句長兄如父。
不管戚常跟戚文月是怎麽想的,他跟謝毓心都愧對戚陸霄的父親。
“現在你大哥已經死了,”戚老爺子眼中隐約有淚光閃過,“你再幹什麽混賬事,他都保護不了你了,我提陸霄一句你都覺得受不了,為什麽?你覺得他太像你大哥嗎?你害怕嗎?心裏愧疚過嗎?
“我不知道你跟文月背着我做過什麽事,但我也隐約能猜到一點,還好你們媽媽去世得早,不然非得被你們氣死不可!”
戚老爺子情緒太過激動,呼吸都急促起來,臉色也憋得泛紅,站在一旁的陳赫缇連忙拿起藥喂給他,他才緩過一口氣。
他疲憊地擺了擺手,讓戚常出去。
書房的隔音很好,底下的人什麽都沒聽到。
戚文月坐立不安,想找戚常說話,但戚陸霄還在,她又不敢做得太過明顯,只能等晚飯後戚陸霄終于離開,她才一把拉住戚常。
戚常心煩得很,陰着臉說:“你幹什麽?”
“你做的好事,”戚文月擡手扯掉他的煙,壓低了嗓音質問,“是不是被戚陸霄知道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抽煙?”
“我幹什麽了好事?”戚常不耐煩地開口,轉過頭對上戚文月的雙眼,話音陡然頓住,瘦削過頭的臉上泛起了冷汗。
……
池容瞥到那條戚常出獄的報道,就給戚陸霄發了消息,但戚陸霄一時半會沒有回複,他就先去拍戲。
宋燕子重傷發燒,宋喜照顧了她很長時間。
他們這個恐怖學校,夏天晚上也特別悶熱,他趴在沙發旁邊給宋燕子搖扇子,手臂上的刺青随着肌肉一起一伏。
當初宋喜察覺到自己漸漸地馬上就要忘掉宋燕子,就讓他們車廂裏一個曾經是紋身師的考生,給他弄了這個黑色的燕子刺青。
陳一喻來公會找宋燕子,看到這一幕,眼神頓了一瞬。
宋喜不待見他,頭都沒擡。
陳一喻跟宋燕子說話,他也在旁邊叼了根煙陰陽怪氣。
宋燕子瞅着他,突然問:“你喜歡他嗎?”
“……誰?”宋喜咬住煙蒂,煙灰都跟着一抖,駭然地問。
宋燕子指着陳一喻。
“你有病吧?”宋喜往她小腿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
然後被宋燕子狠狠地朝他膝蓋踹上來。
他們這些考生,在恐怖副本裏厮殺了這麽多年,身體素質早就強化了,宋燕子這一腳跟一般的小女孩不一樣,宋喜差點跪下。
“你有病。”宋喜指着她的額頭,執拗地又說了一遍。
就算他喜歡男的,他也看不上陳一喻這種裝逼怪啊。
宋喜确實喜歡男生。
當初跟那男的分手鬧得太大,他為這個被學校開除過一次,才轉學去了那個嬸子的兒子,就是他剛到副本碰上的那個周平所在的學校。
他這事兒成了學校裏的笑柄。
周平跟班上一群男生從他旁邊經過,嬉皮笑臉地想摸他屁.股,被他揍了一頓。
然後跑去跟他媽告狀,就被那嬸子說給了他爺爺奶奶聽,本來他就是個混混,成績還不好,這下差點被打死。
晚上他渾身都疼,燙得像在發高燒,宋燕子睜着一雙烏黑的眼睛,光着腳蹲在他炕頭上,伸手摸了摸他死沒死。
“我死了你們就高興了。”宋喜嘴唇蒼白,轉過去拿被子蒙住了腦袋。
宋燕子很小聲地問他,“你會死嗎?”
“我死了你就沒有哥哥了,”宋喜又轉過來,戳了戳她幹瘦的腳背,“你也沒有爸爸,沒有媽媽,說不定他們都死了,那兩個老東西也活不了幾年,宋燕子,只剩你一個人了,你害不害怕?”
宋燕子沒說話。
她抱了自己的被子過來,在離宋喜很遠的地方躲在被窩裏躺下,宋喜晚上就覺得時不時有只小手摸在他的額頭上。
反正沒死成。
就湊合活着吧。
池容晚上拍完戲,就見戚陸霄站在片場的角落,他跑過去,戚陸霄擡眸摘掉了耳機。
池容疑惑,“在聽什麽?”
戚陸霄遞給他。
池容戴上,愣了一瞬,是戚常跟戚文月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戚陸霄可能在戚家老宅放了竊聽的裝置。
戚老爺子跟戚常在書房說的話。
戚陸霄也其實聽到了。
“不會被發現麽?”池容忍不住擔心。
他怕萬一被戚家人發現,肯定頭一個就懷疑戚陸霄。
戚陸霄捏了捏他的臉頰,搖頭說,“不會,老宅有我的人在。”
池容這才放下心來。
戚家從裏到外都被戚陸霄的眼線盯牢了,戚老爺子卻還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到了酒店。
戚陸霄跟往常沒什麽區別,甚至還陪着他玩角色扮演,但洗澡的時候,池容挂在他身上,捏住他下颌讓人擡起頭來。
只覺得那雙眼眸黑沉幽邃,像透着散不開的郁氣。
池容湊過去咬了下戚陸霄的嘴唇,他白皙的臉頰被水霧悶得泛起濕紅,羞赧擡睫,“先生,你們總裁養金絲雀都這麽純潔的嗎?
戚陸霄:“……”
戚陸霄耳根紅透,攥住他垂下去的手腕,啞聲道:“別鬧。”
但戚陸霄今晚洗澡的時候摘掉了義肢,池容再拿另一只手碰他,他就沒辦法了,他鼻尖埋在池容溫熱的頸窩,水珠從漆黑的發梢滴落下來,濕透了池容的鎖骨。
池容像某種小動物似的湊過去親了親他嘴唇,他指/尖摩挲到戚陸霄緊實有力的手臂,卻只有半截。
殘缺的那處愈合之後皮膚也是光滑的。
他指腹蹭過去撫摸,戚陸霄細長的睫毛垂下來,胸膛起伏不定,卻抱緊了他。
沒有躲避。
其實就算池容覺得害怕,或者厭惡,戚陸霄都能接受,他願意戴一輩子的義肢,不讓池容看到他醜陋的殘缺。
戚陸霄低頭想親一下池容的眼睫。
池容卻恰好俯身躲開了,柔軟濕紅的唇瓣很輕地吻在了那處殘缺上。
戚陸霄心頭一顫。
作者有話要說:
想問下大家都能看到封面不?陸續有幾個寶說看不到,但我這邊一直顯示有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