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怪病嚴重
“小狐貍精,你給我站住!”
身後一道帶着怨怼的咒罵聲,刺入琥珀的耳朵,她猝然眼眸一沉,別過臉去。
來人是虞姬,她一身水紅色的袍子,袖口是金色的牡丹花,精致豔色面容上沒有讨好南烈羲的慣有微笑,而是憤怒至極的表情。
“我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紀就來挑撥韓王跟我的關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自從她洩露了這個女騙子的蹤跡之後,她可是被韓王冷落至今,不但如此,她無論走到哪裏都有韓王的手下跟蹤,她可是苦悶死了。
琥珀淡淡瞥了她一眼,雖然她站在身材高挑的虞姬面前足足矮了一個頭,她說話的神态卻從容鎮定,那嬌小纖瘦的身軀之內,蘊藏無限力量。“我說的是事實,更何況如果我不請求王爺,被你害死的人就是我自己。”
“你就這麽缺男人?!”虞姬急紅了眼,完全顧不得這撒潑形象跟往日溫柔花魁實在反差太大,尖聲吼道。
她怎麽甘心,輸在一個什麽都不如自己的臭丫頭身上?!
對于虞姬的糾纏,琥珀的小臉上,早已流露不耐,她驀地轉身,她可沒必要在虞姬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她不想南烈羲表演争寵的可笑戲碼。
“小騷貨,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到底用什麽手段勾引王爺的!”虞姬憤恨不已,見琥珀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更是怒從心上起,小跑了兩步一把抓過琥珀的手臂,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狠狠一個巴掌甩上去。
琥珀原本就在生病,身體比任何人都虛弱,更何況是個成年女子的力道,因為嫉妒怨恨,就更重了。她的蒼白小臉被打偏在一側,整個人都不再有動作,黑發擋住那一雙眼眸,無人看透她此刻的表情。
那顏色也白了的唇瓣,輕輕顫抖着,嘴角牽扯出一抹血絲,她不禁默默眯起雙眼。
“你還敢瞪着我?賤人,身份卑微也敢做白日夢,你這種貨色能夠吸引韓王多久?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虞姬肩膀抖動,喘着氣,右掌心傳出一陣陣的灼熱,提醒自己她可是使出十分力氣掌掴琥珀,而她卻沒有痛哭流涕哀求自己,相反,她只是眯着眼睛打量自己。
那種打量,有些危險,黑睫毛在過分白皙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琥珀沒有後退,相反,很緩慢,很緩慢地逼近虞姬。
在她眼眸張開的那一刻,虞姬卻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那是殺氣!
琥珀默默擡起疼痛的雙臂,袖口無聲從手腕處滑落,露出可怖的顏色和疤痕,她覆上吓壞了的虞姬肩膀,然後,一分分游離上那女子的纖細脖頸,感應着她的血液,就在自己的指尖下的皮膚跳躍呼救。她收緊,虞姬已經驚慌地雙手亂抓,細長的蔻丹指甲刮破了琥珀的臉蛋,血痕從她臉頰現出,琥珀卻沒有停止……
“放手。”
一聲冷嗤聲,打破此刻的瘋狂,南烈羲高傲冷峭,宛若高高在上的主人,一個命令就要琥珀放開虞姬。
“王爺,您看看,她要殺了我,好歹毒的女人!一定要救救我啊……”虞姬趁着琥珀分神,猛力掙紮開來,跑到南烈羲懷中哭泣。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脖頸上的紅圈似乎也足夠證明她才是可悲的受害者。
南烈羲面無表情地打量着那一個背影,她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一句解釋也沒有,她就像是天地間最脆弱的存在,只消一陣大風就足夠将她吹倒。
南烈羲帶着哭訴的虞姬消失了,琥珀腳一軟,才癱坐在鵝卵石小路上,風冰冷,石頭冰冷,她的身體,更冷。
深夜。
琥珀站在南烈羲的房間前,不用說也知道南烈羲跟虞姬在裏面做什麽勾當,那女人低吟喘息的聲音,幾乎要把屋頂都掀開了。
她面無表情,伺候南烈羲這麽久,知道他只要需要,虞姬就要趕來王府,卻從無榮幸可以在他的身邊過夜。
兩人折騰完了,還不是要使喚她?她冷冷一笑,她在南烈羲眼底不過是最卑微的奴婢。
房間,變得安靜了。
窸窸窣窣是女子穿衣裳的聲音,下一瞬,虞姬走出門來,她雖然發絲淩亂卻依舊保持着高傲表情,看着在門口的琥珀,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就走。
“你進來。”
南烈羲慵懶的聲音傳來,激情過後他的低沉嗓音更富有一種低啞的磁性,像是深邃的海水翻騰的聲響。
琥珀移動身子,倒是等久了,手腳都被凍得冰冷麻木,邁動一步,就跟木頭人一般僵硬可笑的步伐,她緊咬着唇兒走近他的身邊。
“本王這裏的消息,會讓你失望的。”他避而不談今日撞到的事,精壯身軀走向他,琥珀逼自己低着頭,不去看歡愛過後毫不遮掩的南烈羲。
他盯着她,俊美容顏之上,是一層冷峭。南烈羲的身子鎖住她,她右臉頰上被掌掴的紅腫很明顯,還有幾處女子指甲刮開的血痕,原本甜美标致的臉龐,看起來多可憐。
“這段日子,那個女人一直在睿王府,不曾外出。”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她死心,假琥珀沒有如願露出狐貍尾巴。
聞言,琥珀驀地擡起頭來,沉入那一雙魔石般深不可測的眼眸之內,眼底盡是堅定。“不對,她只是個小喽啰,她背後一定有大靠山。”
薄唇溢出冷笑,南烈羲看着那雙倔強不肯服輸的眸子,他知道這個少女不需多久,就可以出落的驚豔迷人,尤其是這雙眼睛,只需輕輕一瞥,就該迷惑多少無法自控的男人。
南烈羲的目光,太過複雜,太過灼熱,幾乎讓琥珀不敢繼續看他,她驀地低下頭,順從說道。
“琥珀去給王爺準備熱水。”她知道他睡前有沐浴習慣,現在也是她逃開他不善目光的最好借口。
他長臂一伸,毫不費勁地困住她的身體,他的熾熱胸膛像是一面堅實的牆,撞得她痛得可以。
她第一反應就是掙脫,他卻抱的更緊了,不給她透氣的機會,他黑眸閃過不悅,胸懷中的女子實在太過纖瘦,完全沒有成熟的韻味。
“王爺,你……你要做什麽?”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如擊鼓般地響在耳際,身子不安的往後挪了挪,南烈羲卻索性将身子壓上。她被困在柔軟厚實的寶藍色地毯之上,宛若他就要吞入口中的獵物。
她伸出雙手,推着他寬闊的胸膛,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南烈羲眯了眯眼,身體正緊貼着一具柔軟的嬌軀,而馨香的嬌軀不安的扭動着,那欲拒還迎的擺弄更加催化他火熱難解的躁動,他伸手想找到發洩的出口。
他不回應,更讓琥珀膽戰心驚。她這才發覺到彼此間暧昧的姿勢,直到她發覺他的手竟然不安份的沿着足踝而上,撩起長裙——
南烈羲的鼻息拂在她粉頸上,嗅着她發間的香氣,那是讓人平和的氣味,不濃烈,很清新。
“不……不要……”身子漸漸燥熱的她不知所措的抗拒着,而一種恐懼,來自這般的羞人姿勢,琥珀的眼底,驀地蒙上一層輕霧。
她的肋骨好疼,就要被壓斷了,他沒有憐惜,手段太激烈也太強橫了。
“是不要停嗎?”南烈羲笑了,擡起一張俊美的臉,額前的一绺頭發形成了光影,更顯狂邪不羁。
他的灼熱,就這樣放肆擠入她的雙腿,她驀地瞪大了眼眸,全身僵硬冰冷,卻不若女子情動模樣,清冷眸子一片空白。
花嫁那日,那個黑衣男人,也是這樣對她的…….
胃部深處開始翻滾惡心感覺,她覺得自己髒。
他剛剛占有虞姬又來侮辱她,她覺得他肮髒。
他驀地厭惡,一把推開她,她的反應不只是生澀青嫩而已,卻是——她掙脫了出去,奪門而出,趴在門口的花圃內,一聲聲嘔吐,尖銳地劃過夜空。
她根本就吐不出什麽,這兩天她根本沒有胃口用一頓餐,如今嘔出的不過是茶水和青黃膽汁,她趴在一旁吐得一塌糊塗,幾乎要把自己的心也吐出來才肯罷休。
南烈羲披着外袍,站在窗邊,冷眼看着她在花圃中足足吐了半個時辰,冷漠的黑眸,覆上幽沉,她像在已經赤紅的金屬上潑水,沸騰地澆熄了就要融化的火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