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緊急追蹤,身陷狼窩
真是該死,難道他們本就是沖着自己來的?想想是了,丁燕語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學生,為人仗義,古道熱腸,不可能樹敵。就算是有不待見她的,也不至于找人綁架她這麽嚴重。
想到這兒,紫潇一刻不敢耽誤,立馬上車,趕去綁匪所說的地點。剛剛過了下班高峰期,道路還算順暢,紫潇一邊加大油門,一邊按下通話鍵。綁匪不讓報警,紫潇不敢妄動,誰知道警察裏面有沒有他們的人,這年頭不靠譜的事兒太多。
電話接通,紫潇急切的問:“你在哪兒?”不報警,不代表她不能請人幫忙,事關朋友安危,她一點不敢馬虎。
“老婆,我跟兒子在回城的高速上,前面發生了事故,有點堵。你別等我們吃飯了,先吃吧,別餓壞了。”楚蒼月接到紫潇給打的第一個電話,驚喜萬分,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紫洛坐在一邊,看他的眼睛,明顯的寫着,傻樣吧。
“哦,知道了。”簡單兩句話紫潇便挂斷了,她沒時間跟他瞎扯,救兵找不到,看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按正常來講,楚蒼月開的是軍車,有特權,只要紫潇開口他就能做到。但現在情況是這樣,S市四面有四個高速口,北面跟東面都在封閉施工,剩下的兩條難免交通壓力太大,不暢通。南面高速口要到綁匪索說的地點,以最快的速度,刨除各種客觀因素影響,至少得一個半小時。而西側高速口,因為是工業區,走的幾乎都是大型重型車輛,加上工人密集,晚高峰持續時間更長,所以雖然離得較近,真實走起來不一定比南面快,而且紫洛還在車上,她不想楚蒼月玩命開車。
無論楚蒼月他們要從哪個口出來,趕去救人恐怕都來不及,綁匪是最沒有耐性的,似乎他們就喜歡看人家惶恐不各所措的模樣。
那頭,楚蒼月拿着手機,呆呆的皺着眉。
“怎麽了?”紫洛問。
“怎麽感覺你老媽怪怪的。”楚蒼月憑直覺說道。
“有嗎?”紫洛疑惑的看着楚蒼月,他真的這麽在乎老媽嗎?
呆愣了半天,楚蒼月終是不放心,電話回撥回去,許久裏面卻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不甘心,又連着打了三遍,都是同樣的結果,這下連紫洛也皺起了眉。
兩人都不淡定了,所謂關心則亂,就是他們現在這種狀況。楚蒼月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仿佛跟他合為一體一般,左閃右串,避開一輛又一輛車,舞龍一樣奔向高速口。給高速上的各位司機們免費看了一場飙車秀,無一不瞠目結舌。
一邊開車,一邊給曲陽打電話。
“有件事拜托你。”電話一接通,楚蒼月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弄得曲陽拿着電話一愣,他什麽時候變這麽客氣了,沒搭話,等着下文。“你現在在哪?”
“總部。”曲陽指得是赤炎門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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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你趕緊追蹤一個紫潇現在在哪兒,她剛給我打電話,之後電話就不通了,你趕緊确認下。”
“你不是吧,她身上又沒有定位儀,再者沒準兒她在家呢。”曲陽笑楚蒼月有點緊張過頭,疑神疑鬼。
“別廢話,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是在外面,她應該在開車,你麻利點。”
“唉,好吧好吧。”曲陽拿這個一頭掉進*河的兄弟實在沒辦法,嘴上敷掩着,手上可不敢怠慢,萬一真出了岔子,他可擔待不起,趕緊的切換電子交通圖,進行追蹤。“哎呀,她…她不會是瘋了吧!”曲陽鎖定目标後,忍不住驚呼。
“什麽情況,快說!”
“她正開車往城北去,而且車速超了不是一點半點,簡直就是飛車呀!”曲陽一點沒誇張,紫潇此刻開的就是飛車,車後已經跟了四五輛警車。
“你趕緊跟上去,我馬上跟你彙合。”簡單安排完楚蒼月挂斷電話,集中精力開車,他相信曲陽知道該怎麽做。
這頭曲陽真沒敢怠慢,叫了幾個手下,一路開車追上去,并随時跟楚蒼月彙報情況。楚蒼月也沒多說什麽,但是曲陽明白肯定有事發生,否則大晚上紫潇不可能往城北跑,她家又不在那邊,而且她又沒有去夜店的習慣。再者城北屬于高科技新區,科研院所集中,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都不在那片。
同一時間,紫潇專注的開着車,給楚蒼月打完電話,随手扔到副駕駛的位子上。由于用力過猛,裏面的SIM卡偏了位置,所以楚蒼月怎麽打都無法接通。只是紫潇并不知道,她一心想着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情況,如何把丁燕語救出來等問題。
紫潇一心想救人,看到後面有警車追趕也毫不在乎,反而更加快速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腳并用,凝神駕駛,躲避着一個又一個‘障礙’。銀色閃電,極速飛馳,兩邊建築變得模糊虛幻,飛速後退,不一會兒,便再看不到警車的蹤影。
紫潇也不做他想,就當他們追不上放棄了。一溜煙将車開到綁匪所說的廢舊工廠,廠房占地面積很大,可以看出它經在輝煌的過去。只是此時已經荒廢,淪為許多不法分子行兇做惡的場所。
停車,開車門,下車,紫潇動作一氣呵成,一陣風竄向廢工廠。紫潇風一樣的速度,即使裏面有人埋伏,都根本看不清她的身影。
推開厚重的大鐵門,一股黴味直鑽鼻心,嗆得紫潇一陣眩暈。
“有人嗎?”紫潇絲毫不怕,朗聲問道,只是聲音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一樣,久久沒有回音。
紫潇皺眉,心中更是着急,多一分鐘,丁燕語就多一分鐘的危險。“我是紫潇,我來了,你們放了我朋友。”
仍然沒人回應,好像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只有她自己清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廢棄工廠裏回蕩,直至消散。借着暗淡的光往裏看,廠房裏十分零亂,報廢的車床,廢棄的鋼筋鐵板,地是還有些生了鏽的刀,折斷的棍棒,想必之前有人在這裏火拼,而且狀況慘烈。不過,這些紫潇才不關心,現在她一心只想找到丁燕語,救出她,哪怕是暴露犧牲她自己。
可是,廢工廠裏根本就沒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正在紫潇惱火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瞥到破機床殼體上,那上面貼着一張A3紙,上面一行狗爬的字:小妞,你被耍了,要想你朋友活命,30分鐘內趕到‘夜色撩人酒吧’303房間!
媽的,敢耍老娘,活的不耐煩了吧都。紫潇一把扯下那張紙,揉巴揉巴,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以洩心中的不爽。不敢耽誤,紫潇轉身出了廢工廠,快速跳上車,掉頭往回開。那間酒吧在城西工業區,規模不大,但以調酒聞名,所以紫潇也聽說過,不至于找不到。
再次上車,紫潇穩了穩心神,重新梳理一下思路,才發現,自己光顧着着急,竟然被這點小把戲給騙得兜了一大圈。從丁燕語跟她分開,到接到綁匪電話前後差不多四十分鐘。而當時是下班高峰,路上堵車嚴重,所以說綁匪打電話的時候根本就不在他口中所說的廢工廠,很可能連商場都沒離開。綁匪诓她兜了一大圈,除了想耍她之外,也需要時間把人帶到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太他媽丢人了,竟然被幾個龜孫子耍了,看等會不打得你們滿地找牙,老娘就不叫紫潇。在血芙蓉頭上動土,你丫的都閑脖子長的太牢靠了是怎麽滴?
問題是,他們哪裏知道您老人家就是飛花斷喉的血芙蓉啊!要是知道,借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您一根汗毛,對不對?(水煙自語)
城西工業區集中了S市大小工廠近兩千家,很多工廠都是二十四小時上班,工人三班倒。時值晚上八點多,白班的工作都已下班,吃完飯沒事在街上閑溜達。紫潇車似閃電,從他們身邊滑過,驚得一些人跳腳大罵。
“靠,你他媽的找死啊!”
“小浪蹄子,屌屁呀!”
“你媽的急着投胎啊!”
……
吱……。
一道緊急剎車聲,尖銳刺耳,要是在白天,根本還能看到車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産生的白燈,但此刻只能聞到焦糊的橡膠味兒。
砰!紫潇幾乎是跳下車,摔上車門,把酒吧門口幾對調情的男女都吓得一激靈,紛紛怒視着她。
紫潇視而不見,大步徑直往酒吧裏走。門口兩個年輕的保安,見到她怒氣沖沖,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勢,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盡可量的往後躲。嘴裏不住叨咕着,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別找我,冤有頭,債有主,大神快點過去吧……
紫潇掃眼吓得抖如篩糠的保安,冷哼一聲,罵句廢物便直接進去。綁匪敢把人擄到這兒來,可見這兒藏污納垢,不是什麽好地方,在這兒工作的人也都他媽不是好鳥。
燈光明暗交錯,音樂震耳欲聾,渾濁的空氣中混合着酒精的醇香。各色男女瘋狂搖擺着身體,毫無顧及的打情罵俏,手裏做着不老實的動作。中央五尺高的圓形舞臺上,穿着暴露的火辣美女貼着鋼管熱舞,極盡挑逗的身姿,刺激着雄性苛爾蒙一浪一浪飙升,興奮的尖叫似乎要沖破屋頂。
看在紫潇眼中,簡單就是群魔亂舞,低級得跟野獸差不多。
不再看那群瘋狂的人一眼,沿着燈光幽暗的走廊直接上樓。中途不時看到限制級畫圖,身體不由得躁動,但很好的守住心神,全都視而不見,一群放蕩的靈魂,看了只會叫她惡心。而同時看到紫潇的人,無不感到刺骨冰寒,寒風過鏡一般,之前再火熱的*也燒不起來。
在三樓走廊最裏邊,紫潇嘎然止住腳步。
303,到了,紫潇全身緊繃,有些僵硬。
“刀疤哥,你說那姓紫的小妞半個小時能到嗎,這眼看就到時間了。”一道流氣的男聲從房間裏傳出來。
“到不到得了,今晚她都逃不出爺兒的手掌心兒。”尖細難聽的聲音,正是紫潇在電話裏聽到那人。“要不是你們這群廢物,抓個人都能抓錯,老子現在早騎着美人風流快活了,沒用的廢物!”他的聲音透着陰狠,但到有幾分當家人的沉穩。
“是是是,刀疤哥息怒,息怒。屬下是沒用了點,可是這憑白無故多出來一個,咱們賺啦!”
“哼!今天就不跟你計較。”
“你們這些土匪流氓王八蛋,居然敢公然綁架老娘。有本事你們放開我,看老娘不廢了你們這幫龜孫子。”丁燕語的聲音細微帶喘,但仍不換嚣張。
“辣妞,勸你還是省點力氣,一會兒好有體力伺候咱刀疤哥兒。”一個流裏流氣的說話,很多人跟着附和。
“我呸,只要老娘不死,早晚要你們這幫孫子生不如死。”丁燕語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強力吼道。
“閉嘴,吵死了。”
“刀疤臉,你不得好死,你…唔…。”
“給她點顏色瞧瞧。”
“得令,刀疤哥。”
“唔唔…。”
唉,小燕子啊小燕子,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嗎,平時的聰明勁兒哪兒去了?
砰!
“住手,你們要對付的人是我,放了她。”
紫潇一身冷冽的氣息,夾雜着狂風暴雨般的氣勢,猛然推門而入,毫無征兆,饒是裏面的人都是作惡多端的主兒也都被吓得一怔。紫潇進門在房間中站定,由于慣性,兩扇對開的大門又彈回去。嘎巴一聲脆響緊接着從身後傳來,紫潇知道,門上的電子鎖已被鎖上,沒有指紋鑰匙或遙控器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但絲毫影響不到她情緒分毫。
“小燕子,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紫潇急切尋問,丁燕語嘴上被膠帶封着,只能哼哼呀呀,搖頭晃腦,好像要告訴紫潇她沒事。
看丁燕語除了手腳被綁得結結實實外,臉上跟露在外的胳膊上有淤青紅腫,眼中寒芒大盛,掃視一眼房間裏的環境。标準的酒吧包廂配置,沒什麽多餘的東西,靠北牆有個不大不小的窗,此時拉着厚厚的紅布窗簾。空氣裏夾雜着煙酒味兒,男人身上的臭汗臭腳丫子味兒,跟大夏天的糞坑差不多,聞了讓人忍不住惡心。
若非要說這房間裏有什麽多餘的東西,那就是男人。紫潇眯眼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二十。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有醜的沒有俊的,其中還有兩個五十歲往上禿頭龅牙熊腰男。為首的是個臉上橫跨刀疤的中年男人,兇光凜冽,面目猙獰,黝黑瘦小,一身精肉,看上去有些射身手。一個個袒胸露背,色眯眯的盯着紫潇跟丁燕語,一副要馬上要扒了她們的下流樣兒。
丁燕語雙手背在身後,和兩腿都分別綁着,嘴上貼着膠布。見紫潇沖進來,還有一個人提把小片刀壓在她脖子上。而剛剛在門外,聽刀疤男的話,想要好好伺候丁燕語的那個流氣男,正一手握着針筒,一手拽着她的胳膊正要往下紮。他的動作被紫潇突然到來而凍結,他眼珠子轉向刀疤男又看向紫潇,就是動不了。他感覺自己的手腕上懸着兩把利刃,只要他敢動一下,兩只手必廢無疑。
“放了我朋友,可以饒你們一命。”紫潇只身入狼窩毫不畏懼,冷冷的要求道。這個時候她也不能顧及許多,不把他們收拾了,她很難救出丁燕語。否則耽誤久了,恐生有變,弄不好連她自己也得賠進去。
“唔唔…”丁燕語看到紫潇情緒激動,哼哼呀呀,眼神對紫潇說:別管她,快走。
紫潇心中溫暖,可本就是她牽連了她,她又怎能丢下她不管呢?遞給丁燕語一個安心的眼神,轉而又對刀疤男說道:“放了她。”此時,紫潇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人多,她怕萬一傷了丁燕語。
故做深沉的刀疤男一直在觀察紫潇,見她淡定從容,一點畏懼的表情也沒有,終于開口了。“怎麽?美妞,到了爺兒這兒還想走?除非你把爺跟兄弟們伺候爽了。”
“就是,咱們刀疤哥最喜歡冷豔美女了,這才有征服欲,兄弟們是不是呀?”有狗腿男拍馬屁。
“是,當然是了…”
“對,沒錯…。”
……
附和聲此起彼伏,不堪入耳的話滿天飛,更有肆意的淫笑充斥着耳膜。
“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紫潇自動屏蔽他們難聽的話,在來的路上,她已将前因後果仔細想了好幾遍,心裏早有了八分譜,只有那個沒腦子的人才會想到這麽濫的招。
“美妞,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咱們兄弟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刀疤男明顯不願說出指使他的人。
“哼,一群大男人,叫人當槍使,你們都吃地溝油長大的吧。”紫潇冷笑諷刺,蔑視的瞥他們一眼,“更何況,你們這些杆槍都他媽報廢了,還敢出來得瑟。”
“臭婊子,別他媽的不知好歹,當心老子一不高興弄死你。”刀疤男惱羞成怒,威脅道。
“就憑你?”紫潇清亮的冷笑聲飛遍房間每個角落,聽得衆男毛骨悚然。“你可知道,叫你們來對付我的人,為什麽她自己不動手嗎?”
“為什麽?”刀疤男此時也感覺出紫潇的氣勢不同常人,濃濃的壓迫感像就卡在他咽喉。他們不是什麽大人物,都是市井混混,向來拿錢辦事,管他什麽理由,有錢就是最好的理由。
“為什麽?連為什麽都不知道就替人家辦事,真是一群連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蠢貨。”
“臭娘們你罵誰呢,信不信現在就辦了你,叫你嚣張。”
“刀疤哥,別和這故作清高的騷貨廢話,直接幹到她跪地求饒。”
“就是,到了咱們的地盤還敢耀武揚威,給她點顏色瞧瞧。”
“刀疤哥上吧,幹死她…”。
“還有這個潑辣的妞也一起上,看她們都細皮嫩肉的,感覺肯定很爽,刀疤哥哦?”
“……”。更多不堪入目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只見那刀疤男受到手下兄弟的熱烈撺掇,臉上僅有的一點沉穩勁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流猥瑣的眼神,看着紫潇大口大口吞咽着唾沫。
“親*的冷豔美妞,別等爺親自動手,識相的趕緊脫光衣服伺候咱爺們兒高興。”
紫潇一陣惡寒,再次成功的被他惡心到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詞,真是無知者無謂,男人活成他們這樣簡直就是個大笑話。要不是丁燕語還在他們手上,她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早就打得他們跪地求饒,豈會跟他們廢話?既然她已決定不再隐忍,就不會再受一點氣,無論欺負她的人是誰,她都會毫不留情的欺負回去。這些年忍氣吞聲,她也得出一句心得。人,以自力而自強,憂遠之。此刻,她要先将丁燕語保下,才能無後顧之憂的解決這些跳梁小醜。
刀疤男見紫潇挺身而立,周身冷氣逼人,根本就不鳥他,有些惱羞成怒。畢竟在社會上混了多年,刀疤男也看出來,紫潇特別重視被他們綁住的這個女人。
“狗蛋,好好伺候伺候這個辣妞,讓冷豔美妞也知道知道咱你們的手段。”刀疤男陰邪的笑着說道。
“刀…刀疤哥…哥。”被叫狗蛋的男人就是手裏拿着針管的人,他被紫潇強大的氣勢壓迫着,舌頭打結,看了看紫潇,又看了看刀疤男,吓得冷汗直流。他現在方才知道,什麽是騎虎難下的滋味兒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拍馬屁獻殷勤了。現在一頭是自己的老大,一個仿佛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他哪個都不敢得罪。不得不說,狗蛋是個聰明人,要是刀疤男有他一半聰明也不會淪落到那樣的下場,這是後話。
“廢物。”刀疤男一腳把狗蛋踹倒在地,奪了他手裏的針管。摔在地上的狗蛋不僅沒半點埋怨,反而暗暗長舒口氣,悄聲爬起來,站到一邊。
刀疤男奪了針管就往丁燕語胳膊上紮,朝着紫潇陰狠一笑。想他在S市也算是小小地頭蛇,不相就收拾不了這兩個女人。“住手,趕快住手,不然我馬上廢了你們這裏所有人,而且保證讓你們死的連渣都不剩,神不知,鬼不覺。”紫潇聲音本就清冷,此刻心急,更是冷上加冷,所吐出的每個字都冰寒刺骨。她不是開玩笑,吓唬他們,是真的動了殺機。她不知道針管裏的溶液是什麽,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她萬萬不能讓唯一的好朋友再替自己受罪。眼中殺機盡現,憤怒的火蛇吐着腥紅嗜血的信子,好像地獄裏的幽冥之火,兇猛而狠絕。身為謎一樣的血芙蓉,她殺人的方法自然不只飛花斷喉一種。若要他們從此間消失,只是她願意不願意的事兒,與能力無關。
刀疤男也算是有三分膽識,感受到紫潇身上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氣,他只是呆愣幾分,複又回恢心神。揪着丁燕語的頭發,兇惡的對紫潇說道:“冷美人,你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信不信爺現在就讓辣妞償償這好東西的滋味兒。你最好識相點,否則爺先拿辣妞開刀。”刀疤男自以為揪住紫潇的軟肋,她就得投鼠忌器,實在有些擡舉他自己。不過,此刻刀疤男心中已有些懊悔,為何沒在紫潇一進房間,不熟悉情況的時候将她綁了?他也實沒料到,一個瘦小柔軟的女人竟有這般奪人的氣勢,硬迫得他們這幫大男人被壓着打。
“你敢?”紫潇沉聲怒視着刀疤男。
“當爺是吓大的,看爺敢不敢!”刀疤男猛的把丁燕語的身子往椅背上一甩,撞得丁燕語悶哼一聲,疼得眼睛直冒淚光,硬逼着不讓它落下來。刀疤男也不顧,好像被他抓在手中的是畜生,不是人一樣。反手拽過丁燕語的手臂,拿着針管就往下紮。
“你混蛋!”紫潇咒罵一句,同一時間,出手如電,毫不遲疑的抖出一張一元紙幣,直奔刀疤男飛去。
薄薄的一元紙幣仿若流星趕月,在空中輕劃過一道弧度,清嘯着直插刀疤男拿針管的手。
嗖!
撲哧!
“啊……!”刀疤男撕心裂肺的哀號聲方才告訴衆人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再看刀疤男拿針管的三根手指前兩指整齊斷落,血流如注。十指連心,疼得刀疤男不顧形象抱着手臂直蹦高,針管落地,裏面的溶液流出已無暇顧及。
“刀疤哥,刀疤哥…,你怎麽樣?”
“刀疤哥…,你還好吧?”
“快,趕快叫救護車。”
“是。”
“刀疤哥…。”房間裏一下子亂了,二十個男人都圍攏過去,你一句他一句問長問短。
“啊…媽的疼死老子了…啊,你們這…些兔崽子還不…不快點…把這娘們給老子……抓住,快去!”刀疤男怒吼,把離他近的幾個兄弟都踹出來。
幾個被踹出來的男人都是他們當中身高馬大的,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猶豫着不敢上前,看着紫潇的眼神都跟看着鬼似的。之前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傷了他們老大,但走近了他們都看得清楚明白,是一張一元紙幣!僅僅是薄薄的紙幣,在她手裏卻化成利刃,硬是削去他們老大三根粗大的手指。這是人能做到的嗎,顯示不是。他們都是小混混,哪兒見過這等身手,此時紫潇在他們眼裏就是死神的存在。他們畏縮不前,無意識的都把自己的雙手背到身後。
“唔唔…。”丁燕語沒僅沒被吓到分毫,還興奮得直朝紫潇使眼色,對她突然展現這樣狠辣的身手絲毫不覺得疑惑。靠,還真是一點身為人質該有的意識都沒有,紫潇暗嘆,真是拿她沒辦法。
“小燕子你安靜點。”紫潇只能提醒她,現在她被二十個男人圍在當人,裝不存在是最明智的。等她将這些人的目光都吸引住,好伺機一舉将她解救。
“媽的,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去把這娘們抓住。”刀疤男又狠狠在他們屁股上踹一腳,其中一個腳下沒站穩,沖到紫潇面前,幹脆跪地頭如搗蒜似的讨饒,氣得刀疤男抄起茶幾上的西瓜刀,就要宰了他個沒骨氣的東西。
“刀疤男,現在知道叫你來的人為何不自己來了吧。還想多活幾天的話,趕緊放人。”紫潇說着,擡腳将跪在她腳下的膽小男踹翻。道上混的就是個狠,她要比他們更拽更狠。
“呸,想的美,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今天就叫你這個臭娘們知道知道爺的厲害。兄弟們,給我上。”刀疤男是個硬骨頭,也是狠角,手指斷去,不想醫治,一心報複,當真是不吃虧的主。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直往地上掉,嗜紅的雙眼,青筋綻現,咬牙切齒的下着命令。
“找死。”紫潇咒罵一聲,要不是怕傷了丁燕語,她才就動手了。眼下不動手也不行了,怕受傷也不行了。
敵不動,她先動。左腳一勾一帶,被她踹翻的男人笨重的身體就像棉花包一樣甩出去,直直砸向刀疤男他們。一群混混卻也對得起這個‘混’字,反應都挺敏捷,紛紛躲開。紫潇借勢直接縱身跳上前,手變爪,扣住以刀逼住丁燕語的兩人肩頭,雙臂發力,往後一帶。手腕翻轉到他們後心,相對一推,砰的一聲兩男撞到一起,咕咚倒地。反身解了丁燕語身上的捆綁,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好像綁她的不是繩索,而是草根一般。
“快退到門口。”紫潇命令的語氣不容丁燕語質疑,她膽子雖大,但畢竟不會打架,所以乖乖聽話,一瘸一拐的退到房門邊。
而紫潇則把衆男都逼到房間一角,再無顧及,拳打腳踢,肆意蹂躏,頓時房間裏哀嚎震天,俨然成了單方面虐待,這些混混在紫潇眼裏還真不夠看。丁燕語在一旁還像看現場電影一樣,時不時叫好喝彩。紫潇沒有下殺手,她殺人,但不是個嗜血的人。
刀疤男被打的最狠,被打成豬頭不算,兩條腿骨折,肋骨斷六七根,一條手臂脫臼可360度旋轉。“遙控器交出來。”無論紫潇怎麽打,怎麽搶,刀疤男拼了老命護着開門的遙控器,把它塞到褲裆裏。紫潇不好意思再手伸去掏,幹脆一腳踹下去,又惹他一陣慘烈嚎叫。沒有遙控器,她們又沒有指紋鑰匙,根本出不了這屋子,那門采用的是特殊材料,一般炮都轟不倒,何況憑身體去撞了。
這時,只聽嘎巴一聲清響,誰都沒想到,紫潇歪打正着,将門打開了。“小燕子快走。”她的腿被刀疤男死命抱住,抽不出來,走一個是一個。
“不,一起走。”丁燕語扶着門,倒也沒過到,她知道自己不能給紫潇添亂,但就是不出門。
“快走,別墨跡,我不會有事的。”她打不了砍了刀疤男的手臂,他們困不住她,最主要讓丁燕語先離開這事非之地。
“不行,要走一起走。”丁燕語還鐵了心了,紫潇不走,她就不走。
刀疤男嘴裏的血沫子直往下流,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紫潇,猙獰一笑,“你們誰都別想走,老子就不相信還收拾不了你,要死咱們一塊死。兄弟們,等着盡情瘋狂吧!”
紫潇不知道刀疤男想幹什麽,等意識到他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不知刀疤男按了什麽開關,耳中只聽細微‘叮’的一聲,房間裏迅速泛起濃濃白煙,帶着一股令人陶醉的幽香。
馬上意識到不好,可能是毒氣,迷幻劑之類的東西,提醒丁燕語,“捂住口鼻,趕快走,走啊。”她開口大喊,不能避免吸入大量這種氣體,還好丁燕語沒再執拗,出了門。不管走沒走,出了這屋子就好。
紫潇只覺一瞬的功夫,便有些頭重腳輕,雲裏霧裏。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扭曲,天旋地轉,身體不再受意識控制。一股股升騰的燥熱,驅使她無意識的去撕扯身上的衣服,急切渴望尋找一片清涼。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趕快離開,紫潇憑借過人的意志力不斷告訴自己。此時,屋裏的男人們已經被藥物控制,盡展獸欲,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赤裸糾纏在一起。
“冷妞,一起瘋狂吧。”刀疤男好像忘了身上的疼痛,一嘴臭氣撲向紫潇。
此時紫潇已沒了力氣,确切的說身體不受控制,雖奮力躲開一撲,卻也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來。在模糊的視線裏,她看到好多白花花的身子再次撲上來,她奮力往門口爬,可是爬不動。突然腳上一沉,她又被拽了回去。
唇瓣已被她自己咬出血,痛感越來越無法支撐她僅存的意識。強烈的的欲望在身體裏叫嚣,勾引她,折磨她,引誘她沉淪。不,不可以,絕對…,紫潇無意識的蹬踹,想要趕走那些魔鬼。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體內的小惡魔馬上就要破體而出了。她恨,她悔,當初怎麽就不聽餓鬼的話,多做些抗毒素的訓練呢?
可是,世上永遠不會有的就是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