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同命相連

飓風幫總部,石殿內被陰郁的氣氛所籠罩。

此時,石殿中只有三人,分別是幫主巴山,副幫主無面,跟一個被吓得體如篩糠的瘦高男人。

“幫主,夜色撩人已經毀了,你再如何生氣也無法挽救,還憑白氣壞了身子,不值得。”無面不卑不亢的勸說道。

巴山冷哼一聲,指着瘦高男人破口大罵,“杜雷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怎麽就沒把你炸死,還敢有臉回來。你說,你到底招惹了誰,讓人家把你老窩都端了。”

杜雷斯,很雷人的名字。他本姓杜,并不叫雷斯,跟了巴烈後改名叫杜雷斯。只因所羅門王座下有72魔神,其中之二阿加雷斯代表着淫欲,與他很像,就改了名。因他本性奸詐淫邪,頗有經濟頭腦,一直在打理飓風幫名下的酒吧生意,萬萬沒料想到會被人炸剩一堆沙石瓦礫。

“屬于…屬于也…不知道。”杜雷斯被吓破了膽,結巴着回道。本來幫中的基地被赤炎門毀去了一半,巴烈正在氣頭上,他就偏偏撞在這個節骨眼上,人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你不知道,你還能知道點什麽,你還能幹什麽?”

“我……。”杜雷斯回答不上來,抑或是被吓的。

“幫主,你現在殺了他也沒用,活人總比死人有用。再說黑天使屬于禁藥,在酒吧裏出現遲早會出問題,如今沒了倒也幹淨。”無面再次開口勸道。

“哼,你就會庇護這幫兔崽子。”

“不是庇護,是事實如此。”無面依舊不卑不亢。

“那你說說,這事兒誰幹的。”巴烈對無面跟對別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就得要問問杜二哥把黑天使給了誰。”

“我給了刀疤臉他們試藥。”

“找何人試藥?”無面再問。

“這個…這個我…我還沒來得及…就…就…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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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酒吧被炸成平地,刀疤臉他們也人間蒸發,只能說明你們得罪了大人物。”無面淡定的說着自己的分析。

“大…大人…物?”杜雷斯疑惑的看着無面,他想不出自己幾時得罪了那樣的大人物,他做事向來很有分寸的。

“依你看,這人是誰?”巴山也問。

“我也不知。”無面搖搖頭,複又接着說道:“在S市能炸掉一間模樣不小的酒吧,死傷數百人,而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警方,這樣的做事手法倒是像極了赤炎門。”

“赤炎門…赤炎門,嗯。”巴山深表贊同的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手法确實出自赤炎門,幹淨利落,不留後患。“你們都下去吧,杜雷斯,你要再敢出去作亂老子廢了你。”巴山沉聲吩咐道。

“是。”無面應聲出門,潇灑不羁。

“知道了,幫主。”杜雷斯提着膽子說完退出石殿,掩着眼底陰鸷的寒光迅速離去,這個仇他一定要報,暗暗發誓。

巴山獨自立于石殿中,面對着飓風标識。赤炎門,赤炎門,如今真是好威風啊!別人不清楚它的底細,他卻知道,那是由上頭授意成立,背後有整個國家做後盾,其他人如何能比得?沒想到楚蒼月這個黃毛小子,如今也敢騎在他頭上拉屎,簡直是欺人太甚。巴山憤怒一拳打在雕龍石柱上,不見手破,只見石柱裂開一道縫。

楚蒼月,走着瞧!七年的血仇也是了結的時候了,沒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時,楚蒼月可不知有人如此記恨着他,即便是知道,他自然也是不怕的。

翌日,天空飄起細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柔柔雨絲給這座城市送來秋的問候。

隐隐聽見有手機震動的‘嗚嗚’聲,紫潇極不情願的動了動,不想理會,幹脆把頭埋進被子裏。嗚嗚聲堅持不懈,叫個不停,紫潇不由得煩躁,胡亂伸手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起來接電話。”

“不接。”楚蒼月早醒了,紫潇不起床他也跟着賴床,反正左右無事。

“快接,煩死了。”紫潇踹他一腳。

“好了好了,我接。真是的,也不知道腳下留點情。”楚蒼月小聲嘀咕着,伸手去摸手機。“誰呀?”看也沒看,語氣老大不不樂意了。

“靠,你小子還沒死啊,沒死不麻利接,讨打是不是!”電話那頭傳來楚江山火爆的聲音。

“爺爺,又哪惹着您老人家了,這不是才聽到電話想嗎。”楚蒼月拉皮條的語氣,倚靠在床頭,一手不老實的撥弄着紫潇額前的碎發。

“臭小子,你這兩天死哪去了?”

“這兩天…我…。”楚蒼月側頭看眼半睡半醒的紫潇,然後說道:“不是你叫我勤快點,早些給你生個曾孫嗎?怎麽反倒又怪起我來,難道我整天陪在您老人家身邊能生出兒子來呀!”楚蒼月一句話說完,成功得到紫潇的一腳,外加一拳,但都沒多大力道。

楚江山氣癟,心裏卻是美滋滋的,心想這個冥頑不靈的臭小子總算是開竅了,總算是能見到一點勝利的曙光了。“臭小子,你想氣死老子是不是?”楚江山嘴上可不服氣。

楚蒼月低聲呵呵笑着,“好了好了,不氣你了,說吧,十萬火急的找我啥事?”

“啥事?你忘了自己帶回的東西啦,你倆趕緊麻利回來。”

楚江山不提醒,楚蒼月還真就把這事兒忘天邊去了,誰讓醉在溫柔香裏了呢。笑了笑,說道:“知道了,尊法旨。對了,叫曲陽一聲。”

“知道了,我呆會兒給他打電話,你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楚江山叮囑道。

“行了,這詞不适合我,呆會見。”說完挂了電話。對着空氣扯一抹微笑,這老頭可真逗,居然用這麽不靠譜的詞來形容他,他要是磨磨蹭蹭,天底下還有雷厲風行的人嗎?“老婆,老爺子急召咱們回家,起床吧。”

“嗯,你先床吧。”紫潇帶着濃濃的鼻音,但比方才踹楚蒼月的時候清醒多了。

“好。”楚蒼月偷得一個香吻,滿意的下床去準備熱水給她洗澡,又吩咐人送衣服過來。

同一時間,離楚宅較近的一棟別墅內,正在上演另一套戲碼。

豪華的別墅裏,一位端莊優雅的中年美婦,拖着一個小行李箱,急匆匆的往門口走,邊走邊催促身後拖着大行李箱的丈夫,“正東,你快點,雨天路滑,走點出發,別耽誤了飛機。”

“哎呀,時間還早,你慢着點,別摔着。”說着,大步流星的上前接過女人手裏的小行李箱。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曲陽的父親曲正東,跟母親葉慧。此時,兩人正急着趕飛機,去歐洲度假。

“爸媽,我送你們吧。”這時,曲陽一身白色運動服,從樓上下來。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曲正東拍拍兒子肩膀,笑呵呵的說道。這兒子可是他最大的驕傲,有個這麽能幹的兒子,他才能當他悠閑的董事長,帶着媳婦滿世界去旅行。

“兒子,司機送我們就行了,得空你就多休息會兒。還有啊,等我跟你爸從歐洲回來,你要是還不把個人問題解決了,就乖乖去相親,到時候不許再找理由。”葉慧看着曲陽也是滿眼的慈*。

“媽…。”

“啥也別說,一切借口都是你逃避的不正當理由。自己看着辦,反正到時沒商量。人家蒼月那小子都鐵樹開花了,你差啥?我看你帶回那個女孩就不錯,要不你…。”葉慧的話沒等說道被曲陽打斷了。

“媽,她只是紫潇的好朋友,我也只是江湖救急,你別整的跟我沒人要似的。好了,你二老的指示我會認真領會的,你們趕快出發,不然該晚點了。”曲陽邊說,推着二人往外走,曲家的司機已經等在門口。

“兒子…那啥抓緊啊!。”

“行了,你就別羅嗦了,他自己有分寸。”

“你們要注意安全,保重身體。”曲陽站在門口揮揮手。

看着兩人上車,曲陽才深深松了口氣,接下來的兩個月他終于能耳根子清靜點了。他就知道,楚蒼月這個老大難的問題一解決,自己就失去了擋箭牌,一準兒得走他的老路,如今還真就是這樣。可是,要找個女人結婚,找個什麽樣的女人結婚呢?突然,他的腦海中清晰浮現出紫潇的一颦一笑,蕙質蘭心,清新淡雅,沉靜冷冽,如姹紫嫣紅中一株雪蓮花,遺世而獨立。想着想着,不由得臉上笑意越來越濃,但随後又狠狠甩甩頭。拍了拍腦袋,想什麽呢,她現在可是楚蒼月的女人,跟他搶女人除非他不想活了。再者,他也清楚,自己與她,只可為知己好友,做不了戀人,因為他們不是一類人。

曲陽正想得有點感傷,電話适時的響起來,是楚江山叫他去他們家。

“華嬸!”曲陽招呼道。

“哎,什麽事兒呀,大少爺。”華嬸邊擦着手,從廚房裏走出來。

“您不用準備飯了,我呆會兒去楚爺爺那兒。”

“那丁小姐呢?”

“她也一起過去。”

“好嘞,我知道了。”

“嗯。”

曲陽吩咐完上樓,敲了半點客房門也沒有回應,幹脆就直接開門進去。

“還睡…。”曲陽看着床上仍在呼呼大睡的女人,完全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睡大覺的境界不由得佩服。

想他已經多少年沒睡過一個懶覺了,從接手桓宇集團開始,他的時間就不是他的。從早到晚都會被秘書安排密密麻麻的行程,不是開會,就是應酬,面對各種各樣的人跟事情。原本以為早就習慣,也麻木了,但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他心裏說不出的羨慕。

丁燕語身上穿着葉慧的睡衣,不是太合身,肥大的睡衣正好掩飾住她的身材,腿上跟胳膊上的淤青紅腫已消了大半,但還依稀可見。她的睡相不好,潔白的棉被被她當大馬一樣騎在身下,枕頭也被甩到地上,頭發亂蓬蓬的像個小瘋子,只有紅撲的臉蛋跟嘟起的小嘴十分可*。

曲陽看着不由心神一蕩,但很快平複。看時間已是九點半,要是去晚了肯定得被楚江山那把老機關槍突突成蜂窩煤,想想那慘狀,還是叫起床上的女人趕快出門比較切實可行。

“丁燕語,丁燕語…。”曲陽連着叫了幾聲,床上都沒反應。真是睡得比豬都死,沒辦法只得伸手去巴拉她。“丁燕語,醒醒,丁燕語,起床了。”

終于在曲陽連喊帶拽的折騰下,丁燕語‘嗯’了一聲,慢吞吞的翻過身,放開可憐的棉被,糾結着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悠悠睜開睡眼。“你幹嗎?”帶着濃濃的起床氣,很不待見的白了曲陽一眼。

“叫你起床,你要睡到什麽時候?”曲陽收手,抱着膀看着她。

“關你什麽事啊,該幹嗎幹嗎去。”丁燕語的第二大*好就是睡覺,從上了大學之後,她上午的課幾乎一節沒上過,但奇跡的是她竟然考上了研究生,而且即将畢業。

“哎,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居然趕起他這個主人來了。

“是你非叫我來的,幹嗎跟你客氣。”丁燕語才不會領他的情。

“你…,要不是看在紫潇的面子上,我才賴得管你。”一睜開眼睛就跟他擡扛,他倆上輩子是不是生死仇人,還是他欠她幾百萬忘了還,曲陽郁悶的想着。

丁燕語恢複幾分清醒,坐起身,想起這是曲陽家,但嘴上一點不讓步,“那你就再看在紫潇的面子上,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打擾我睡覺,OK?”

“不OK,趕緊起床,等會兒還有事兒呢。”曲陽不打算再跟她吵了,要是再吵下去,他肯定得挨機關槍突突。

“你有事兒關我什麽事兒。”

“不關你的事兒我叫你幹嗎?給你二十分鐘,趕緊收拾好到樓下見我。”曲陽板着臉說完,轉身出去,這個女人不跟他擡扛能死啊!

“起床就起床,有什麽了不起,哼!”丁燕語沖着門口做個鬼臉,沒好氣的翻身下床去洗漱。他奶奶的,人在矮檐下她不得不低頭,要不是怕如今這副樣子回家被打斷腿,她才不受這氣呢,丁燕語忿忿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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