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隐蔽,伏擊,潛伏,反潛伏。

我知道袁朗在,整天就像叼在嘴裏按在爪子下的老鼠一樣。

375高地,閉着眼睛都能走個來回,袁朗要麽将我一扔下幾天不管不問,要麽一天到晚盯着我。

精神折磨向來是袁朗最拿手的。

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

我很有耐性的一次次不小心被發現,很懊惱的被擊斃,一臉不幹的被活捉。

然後我就會想,到底是袁朗在耍我呢,還是我在逗他。

扛着圓木的隊伍從前面跑過,我緊緊的盯着其中一個跑得歪歪扭扭的人,我敢保證,數不到十絕對趴下。只是還沒來得及數,那人腿上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板着臉的齊桓在旁邊一陣冷嘲熱諷,我有些想嘆氣,你就不能換幾句新鮮詞。

嚼幾根脆白的草根在嘴裏補充水份,袁朗這家夥不會是想把我餓死吧,已經三天沒露面了。

正午的溫度沒有40度也有三十來度,我将槍管子撤回來,用手握了握,燙的。

纏在上面做僞裝的草葉子都已經聳拉了腦袋,軟綿綿在繞在槍管上。看來得再找個有樹蔭的地方遮遮陽,不然非中暑不可。

還別說,袁朗是真把他給忘了。

臨時出任務,走得急,袁朗只留了齊桓下來,三中隊其餘的人全出了任務。

一路上許三多幾次想詢問成才的情況,都被吳哲拉着。

吳哲的意思,等任務結束後,隊長心情好了,說不定就真告訴你了。

所以許三多一直等到回航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問袁朗:“隊長,成才怎麽樣了。”

袁朗猛然一驚:“糟了糟了糟了。”

許三多看他的樣子也是吓了一跳:“怎麽了隊長,是不是成才出事了。”

袁朗誇張的咧開嘴:“出大事了。”

雖然吳哲也很擔心,但是他永遠對袁朗的話保留三分懷疑,況且對方看着也不像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袁朗一臉歉意的把手搭在許三多肩膀上:“三多呀,要是成才是第一個被餓死的特種兵,我很遺憾的說,他進不了烈士陵園。”

許三多愣愣的聽着,然後說:“餓死?”

袁朗嘆氣:“都怪我不好,出任務的時候忘了交待,我告訴過成才,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他就必須一直隐蔽下去,算算時間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

“什麽,你……”許三多終于明白過來。“那快快回去。”

袁朗繼續逗他:“是得回去看看,如果他獨自回去,那麽返反命令,我絕對踢他出局,但是如果餓死的話,也成不了A大隊的鬼。”

吳哲在一旁翻白眼:“果然是爛人一個。”

我把槍管子往前戳戳,笑眯眯的看着瞄準鏡中一只被放大的腦袋:“說,要命還是要東西。”

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驚恐的瞪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本來就小的個子幾乎抖成一團。

我将槍口移了方向,歪着腦袋:“喂,不要這麽小氣嗎,大不了我以後還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伸出的手還沒碰到花生,小爪子一下子揮過來,幸虧閃得快,不然非多幾道血條子不可。

我有些惱了:“小氣不是,要是惹惱了我,連你也入了小爺的肚。”

小心的把洞裏邊捍衛自己財産的田鼠拎出來,抓一把田鼠洞內貯藏的花生,我還不斷安慰躲在一邊的小東西:“說了一定還你,我成才說話算話。我發誓,如果不還,就讓袁朗一輩子吃花生就噎着。”

遠處的天空有幾處星光閃爍,我扔一粒花生在嘴裏,應該是袁朗他們回來了,怪不得幾天見不着人,原來出任務去了。

學員的人數越來越少,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我将吃剩的花生殼重新扔回洞裏,拿出小本子在上面記下這個田鼠洞的方位,咧咧嘴,已經是第七個了,唉,欠債的感覺真不好。

袁朗在直升機上就已經通知齊桓,讓他把成才給拖回去。

齊桓繞了大半圈,也沒發現成才的蹤影,不禁自言自語:“該不會真給餓暈了吧。”

我怕躺在隐蔽處看着齊桓又找了一會兒,然後大叫了幾聲:“成才。”

沒得到回應,直接跑下了375.

夜晚的涼爽與白天的燥熱形成鮮明的對比,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明天是最後一搏,袁朗,欠我的,我要你一次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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