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袁朗雖不敢自誇閱人無數,但能逃過他這雙眼睛的卻也在少數,當然成才卻是個例外。

袁朗越是想清他的全貌,卻越是如身墜雲霧撲朔迷離。

沉靜時的清默如水,純真時的頑皮可愛,冷漠時的眼敷冰寒,就像是一本雜文小說,雖然同集于一本書之上,卻是上下兩篇截然不同的文風與故事,愈是想知道結局,卻愈是如同踏了九曲十八彎的林間小路,明明相隔便望的見,卻非得繞上好大的圈子才能尋得足跡。

對于袁朗來說,這是極其危險的,他習慣于将一切都牢牢的掌握,排除任何的不穩定因素。

但是現在,他看着眼前的人,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或許這所有的表相都是他的僞裝了也說不定。

我拿出本子,又翻了幾頁,四下看了看,擡腳便走,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跟上,退了回來,湊上來,歪着腦袋在袁朗面前:“隊長?”

袁朗直直的望進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熠熠而華,因為太過明淨,連自己的影子都清晰可辨。

“成才,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這是藏了許久的疑問。

心髒用力的撞擊在胸腔上,我眼睛看着旁邊一處,笑笑:“不知道算不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被你一槍斃了。”

袁朗:“不是那一次,也許更早?”

是錯覺吧,但是成才對于A大隊的一切似乎過于熟悉,而且在經歷了兩次選拔之後,非常迅速的将自己融入到了裏面,別人未必來得及接受,但是他自己卻是游刃有餘,連自來熟的吳哲也比不過,沒有任何的過渡,就好像只是出了趟遠門,鬧了別扭的兄弟。

A大隊畢竟屬于特種部隊,比普通部隊更多的保密守則,區區一個士官不可能通過歪門左道走後門了解更多。而許三多更是死板守則的腦子,絕不可能向他人洩露半點消息。

那麽,成才的表現就更值得懷疑。

我有想過,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己暈迷的時候,他們合起夥來編排的一個故事,袁朗A人的本事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但是這故事未免太過逼真。

我想了想:“或許,是在夢裏吧。”

第一次執行任務,成才和齊桓一組。

吳哲趁着戰鬥還未打響,用着公用頻道從天南聊到海北,從自家養的花草講到給成才新取的名字,最後實在忍不住,喂喂,兩聲:“花花,你到底在不在?”

其實不止吳哲一個希望聽到耳機傳來的聲音,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在吳哲說話的間隙中插上一兩句,借以打發磨人的時間和戰前的緊張,但是成才,自從進了隐蔽點,報告位置後未發一言。

連身在一旁的齊桓在吳哲未提醒之前都似乎忘了身邊人的存在。

靜若處子,可能就是這種狀态吧。

我有點緊張的握着槍,不說話。

密林處有亮光閃過,袁朗立刻進入戰備狀态,緊緊盯着:“鋤頭,注意十一點方位。”然後調整焦距:“所有人注意,懷疑對方有狙擊手。”

我像打靶一樣狙掉他們,并心理暗示:殺了他們就等于救千千萬萬的人。

開始不太緊張了。

袁朗也不知何時移到了我旁邊,并問我:“成才,緊張嗎?”

我報告:“不緊張。”

接着翻天覆地的子彈聲,又開始了。

就在快要完成任務時,袁朗仔細的看看周圍并沒有活着的生物,打算站起來看看還有敵人沒有。

一會後,沒有動靜,袁朗就叫我們出來。

就在袁朗要拉起我時,我看到了反光的地方,是一名女狙擊手,要射向袁朗,我當亂不亂立馬果斷的開槍,并且還開了兩槍怕她沒死。

最終,她沒聲了。

我呼一口氣,感覺清心很多,站起來,走到那個女狙擊手旁邊,打算看看命中哪裏。

我看到了那個女狙擊手微隆的肚子,瞪大眼睛,立馬開始确認。

就在我快脫完女狙擊手的衣服時,被袁朗阻擋住了。

“別确認了,一屍兩命。”

我顫抖着手站起來,并還想确認是不是真的時候,腦子突然充血,我頓時眼前一片黑,接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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