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夢到被狗咬了
犬吠聲震耳欲聾,無數條狗張着血盆大口撲過來,尖銳的犬齒穿透皮肉的痛苦是那麽真實,自己的鮮血在飛濺。
明明自己也很高,可是在這些大型犬的面前,似乎如此渺小,是狗的體型變大了,還是自己變小了?
餘光似乎看到角落裏有兩個人,長相如此熟悉,是誰?幼年時候的任決和江嶺嗎?
幼年?
來不及細想,腿上的一塊皮肉被一條狗咬住,鑽心的疼痛占據了他的腦海,阻止了他的思考。
耳旁似乎傳來若隐若現的男童啼哭聲。
“清言!清言你在哪啊……”
“我錯了,我們不來A島了,我們回家吧……”
“清言,換我替你去死吧……”
齊肖霖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晏清鳴的體溫有些低,身體小幅度的發抖,耳旁似乎有低低的啜泣聲,本來還困倦的人緊忙睜開了眼睛。
他撐着身子起來,看到了晏清鳴慘白的臉色。
晏清鳴含糊不清的呓語着,語氣焦急惶恐,“救我……救我,帶我走,少爺……帶我……”
齊肖霖心裏一驚,緊忙輕輕拍晏清鳴的臉,“醒醒!別睡了,夢到什麽了?別睡了!”
“晏清鳴!”
夢到什麽了?以前被晏鋒派去出任務的時候都不害怕,做個夢怎麽怕成這樣?
晏清鳴被叫醒,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齊肖霖那帶着擔憂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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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夢境裏醒過來,眼前的一切讓他有種不真實感,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他撐着身子從床上坐起來,低下頭緩解着那尚未平定的情緒。
齊肖霖伸手擡起他的下颚,看清了晏清鳴如今的模樣,有些詫異的擡起指尖撫去晏清鳴臉上的淚痕,覺得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調侃着,“怎麽着?做個夢吓成這樣?夢着狗攆你了?”
他以為晏清鳴會瞪他,可沒想到晏清鳴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齊肖霖一愣,“真的?”
晏清鳴點點頭,“夢到狗咬我,好多狗。”
差點死掉。
他不經常做夢,這是第一次感覺如此恐怖,像是身臨其境。
齊肖霖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将晏清鳴攬進懷裏,有些責備的說道,“你不是喜歡狗嗎?真不知道那玩意那麽讨厭,有什麽可喜歡的。”
胸膛熾熱滾燙,晏清鳴有些不喜的推他,掌心觸摸到的手感是緊實有力的肌肉。
晏清鳴皺眉問道,“你衣服呢?”
齊肖霖冷哼一聲,“還不是你沒看住那條破狗,被尿的沒法穿了。”
“它尿你睡衣上,又沒尿你內褲上。”
齊肖霖的表情有些微妙,“剛洗完澡,懶得取了,你少管我。”
晏清鳴的表情微變,“你身上怎麽有血的味道?”
齊肖霖的唇瓣動了動,沒有多言,他摟着晏清鳴躺下,說道,“我抱着你睡,這樣你就不害怕了。”
晏清鳴知道齊肖霖不會說,自己也沒有多問,點點頭,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
高級病房裏不斷傳出激烈的争執聲。
靳瑜渾身是傷的躺在病床上,母親在一旁泣不成聲,嘶啞着沖一旁的父親道,“什麽叫不查了!這是你親兒子!誰打了他,必須得付出代價!”
父親無奈又憤怒,“不是什麽人都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對方既然叫救護車把人拉來醫院,就是沒打算要這孩子的命!這孩子整天游手好閑,頑劣慣了,有人替我們收拾他一回也能長長記性!”
聯想起靳瑜對他說的那些話,這些傷出自于誰不言而喻,一想起那瘋狗一樣的齊肖霖,他根本就束手無策,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齊肖霖并沒有真的下狠手,如果齊肖霖真的想對付掉靳瑜,他們估計連屍體都找不到,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狼崽子,豈是池中之物?
靳瑜全是皮外傷,半個月就能痊愈,這只是對他們的警告而已。
母親全然不顧的怒聲質問,“什麽叫我們得罪不起?!誰我們得罪不起!”
父親忍無可忍的反問道,“當年的晏家呢?!我們得罪得起嗎?”
話語一出,女人沉默了。
晏家,早就已經改朝換代了……
江嶺站在門外,聽着他們的争吵,嘴角不自覺的挂起一抹笑。
他的手中擺弄着的,正是白日裏對齊肖霖說壞掉的那部手機,如今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的手裏。
“狗咬狗這種戲碼才是最有意思的。”
藍牙耳機裏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玩夠了就早些回家。”
江嶺笑了笑,“爸,我要帶個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