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質問
等到喬清雨回來,已經一個小時過後了。莫彥一直端坐在車子裏沒有動靜，直等到喬清雨坐回車裏,她擡起眼看向她,動了動坐的有些僵硬的身體。
喬清雨關上車門，她朝後視鏡裏略有深意的看了莫彥一眼，沒說話，擺了擺手，讓佟旭快點開車。
莫彥扭回頭望向窗外，心情開始沉重起來，這一個小時時間她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說辭,現如今，她也就只能實話實了。畢竟，她也不想小武子走上不歸路,雖然她還不确定小武子他到底有沒有做什麽違法的事情……而且，他還有傷在身，不能耽擱。如果自己不能盡快脫身找到他，子彈在身體裏留的久了，可不是一件鬧着玩的事情，凡是生命最重要……
車很快便開進了刑警大院，莫彥跟着喬清雨下車，一直走在她的身後。喬清雨跟幾個同事走在前面，一路讨論着案情。莫彥看的出來，對于自己放小武子跑了這件事情，其他同事應該并不知情。
莫彥安靜的站在辦公室門口處看着喬清雨和同事們讨論個不停，環顧整間辦公室裏，都是一忙碌景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喬清雨身邊的同事都朝她點頭而後各自走開忙去以後，便看見她招手又喊來了佟旭，兩個人低聲交談了幾句，佟旭看了莫彥站着的方向，點點頭走開了……
莫彥朝喬清雨走過去，還沒等走到她身邊，喬清雨便低聲的說：“你到我辦公室來。”說完頭也沒回，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莫彥嚴肅的身前，随後跟了進去。
“說說吧，現在給你解釋的時間。”喬清雨進了辦公室，走到衣架前一邊脫外衣一邊說。
莫彥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看着她的舉動，表情特別的嚴肅。
喬清雨挂好衣服，坐到了椅子上。莫彥依舊沒有出聲，她擡起頭說：“怎麽？你不是想要跟我解釋？”
“我……”莫彥我了半天，她的心裏一直在打鼓。她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不是平常的小事情，沒被發現還好說。這被逮到，喬清雨又是名警察，不管小武子有沒有做違法的事情，只要他參與其中，被她救出來又放走了，就這一件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和你一起離開的人去了哪裏？他是不是參與了這次槍擊事件？”喬清雨見莫彥猶猶豫豫的一副難開口的樣子，她率先問道。
莫彥點點頭，說：“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我确實是從那個木材廠把他救出來的……”莫彥擡起頭，用一種很無措的表情看着喬清雨，極其認真的又說：“當時的情況很混亂，一群人拿着槍追他一個人，我也是來不及多想……”
“你來不及多想？”喬清雨提高音量重複莫彥的話，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身為一名警察，在遇見那樣的情況，你首先想到的不應該是報警嗎？”
對于喬清雨的質問莫彥低下頭，不想辯駁，她承認整件事情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報警，要不然在接到林武電話聽到槍響的時候，她就會告訴她的。
“就算你選擇不報警，當我和佟旭追趕上來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你為什麽不停車？為什麽要幫着他逃跑？”喬清雨聲音很冷卻底氣十足，比起平常的她顯得有些激動，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肢體語言，卻給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勢來。
面對喬清雨的質問，莫彥沉默了一會，擡起頭慢慢的說：“我不知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小武子他一定有隐情，不能就這麽被警察抓到……”
“我看你就不配當警察！！！”聽了莫彥白癡一樣的回答，喬清雨真的生氣了，她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說。
莫彥看着她，眉頭越皺越深，冷冷的回：“我本來也沒想過要來當什麽警察！！！”
莫彥油鹽不進，喬清雨不再說話，她穩了穩自己有些過激的情緒，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問題的嚴重性，之後看着莫彥說：“說吧，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莫彥昂着頭，看着喬清雨認真的說：“我必須跟他見一面，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小武不是那種做事不走腦子的人……”
“不可能！！”聽了莫彥的要求，喬清雨直接擺手，一口否決。
莫彥抿抿唇，她就知道喬清雨不會同意。
“你必須讓他來警局，如果他沒有做犯法的事情，完全可以來配合我們調查，如果他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逃跑也是最愚蠢的做法。”喬清雨緩和了語氣，說。
莫彥看着喬清雨，心裏略一思量，松了口氣說：“他是我的戰友，你也知道我們是特種兵種，在部隊鍛煉的差不多十年之久，什麽樣艱險的外勤任務都經歷過……”說到這莫彥停頓一下，又說：“如果小武不想被抓到，即便你們派出全部警力去圍捕，也不一定能抓的到他……”
莫彥話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她想讓喬清雨明白她自己心裏的苦衷，林武并不是正常程序退下來的兵，對于這件事情他一直不滿，耿耿于懷。如果真的有人想利用他這一點，讓他做出違法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最重要一點，像他們這樣身懷絕技有一身本領的人，一旦做了社會的敵人，那對于整個社會來說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喬清雨聽了莫彥的話，她皺起眉，想了想才說：“今天你的舉動已經觸犯紀律了，如果你的戰友真的有參與犯罪活動，那麽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是包庇，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這麽做？”
喬清雨感覺和莫彥的對話實在讓自己很惱火，她簡直就是故意的在和自己在作對，如果不是她自己有私心，她才懶得跟她說這些，會直接把她抓起來，要簡單很多。
莫彥不再接話，她不時的看着手表，臉上漸漸表現出焦急的模樣來。
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都各有各的心事都不再說話。房間裏突然就安靜下來，兩個女人一站一坐，喬清雨盯着辦公桌上的電腦，莫彥看着她。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口處，一個男同事開門站在門口，說：“喬隊，有線索了。”
喬清雨點點頭，站起身擡腳往門外走，她走到門口處，停頓了一下轉過頭對着莫彥說：“你哪裏也不能去，等在這，我們還沒有談完。”說完話便走出了門。
莫彥依舊站着，扭着身體面沖着門，幾秒鐘以後她轉過身，約莫喬清雨離開了門口，小聲嘴裏嘀咕一句：“我會傻等在這裏才怪……”之後也拉開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莫彥一路跑着樓梯從安全出口出了刑警隊後樓，她一邊給林武打電話一邊招計程車。
對方的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林武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還在西郊，你沒事吧？警察有沒有為難你？”
“師傅，去西郊。”莫彥聽見林武的聲音，松了一口氣，她叮囑司機開車，簡單的講了幾句，跟林武要了地址便挂了電話。
莫彥倚在車座上，她聽見了小武子的聲音那份不明的擔心總算減輕了不少，這麽多年生死相交，這感情真不是一星半點的深。擔心都是本能的！
林武找的小旅館真的很小而且位置也夠偏，莫彥摸上門，三兩步踏上二樓在走廊的最裏面一間房門前停下了腳步，輕叩三聲門，門便打開了。
“傷怎麽樣？你處理過沒有？”莫彥推門進去環視了下整個房間，不足十平的樣子，除了一張床，一臺電視機外連個能放東西的桌子都沒有。
“我上了些藥，還得麻煩你幫我把子彈取出來。”林武靠着被子坐在床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看上去很蒼白，他看了看床上放着的塑料袋對莫彥說。
莫彥皺了皺眉，她伸手撥弄幾下袋子，裏面紗布、藥棉等一系列外傷用品，她看着林武說：“這裏條件不行，我得帶你去醫院。”
“不行，我不能去醫院……”聽見醫院兩個字，林武馬上否定道。
莫彥看着他被血浸透的肩膀，輕咬了唇盯着林武看了一會，說：“我打電話叫明川過來。”說完話她便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莫彥剛把手機握在手裏，手機便歡快的響了起來，莫彥無奈的用手扶額，這人反應真夠快的……
“怎麽不接電話？”電話響了好久，莫彥不接也不挂，林武奇怪的問道。
“我們隊長，她一直在問我你的下落……”莫彥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喬清雨的名字，頭也不擡的說。
“那怎麽辦？”林武坐直身體緊張的問，因為動作過于突然，扯動傷口，他緊了下眉。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電話鈴聲終于停止，莫彥趕緊翻找季明川的電話。
一個小時以後季明川趕來，他手裏提了一個醫用箱，這小小的房間裏擠着三個人，瞬間便得更顯狹小起來。
在等季明川來的這一個多小時裏，莫彥大致了解了林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聽着他那慣常冷漠的講述聲音，莫彥心裏五味雜瓶各種不是滋味，他不明白這小子怎麽就能蠢到一個人單槍匹馬去和不明人物去那麽偏僻的地方做什麽狗屁交易？他說是被大哥騙了，可莫彥不相信，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小武子并不是一個不懂謹慎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事情接二連三的出，實在累的不行，都沒心情碼字...
四月還要出遠門，我盡量多更，請大家不要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