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作主張
季明川見過林武一次,在莫彥剛回夜城那幾天，雖然是晚上只是打了招呼，但對于莫姐的朋友他還是一下就記住了。這是他第二次見他，面對臉色蒼白衣服上大片血跡的林武,季明川心裏一緊，這傷…….傷的還真重……
季明川準備好一切所需器械，他讓林武脫了外衣平躺在床上，自己則半跪在地上用剪刀剪開他的貼身衣服,黑洞洞的傷口露出來,雖然已經止了血,卻還是看上去觸目驚心。
季明川認真查看了一會，子彈卡在了他的肩胛骨處，還好不算深。他深吸一口氣,這是槍傷！他把所有疑問壓在心底，看了莫彥一眼之後慢慢轉過頭，對林武說：“我現在給你打些麻藥，但是這裏的條件太差，我只能給你局部麻醉……”說完話，他看了看四周尋找可利用的物品，又看了看自己的醫藥箱有些遲疑的問道：“要不你咬着毛巾？”
林武聽了季明川的話皺起眉，他擡起頭對上莫彥的眼睛漸漸的嘴角露出微笑，對季明川說：“來吧，這點疼我還是可以忍住的。”
季明川轉頭，見莫彥點頭，便也不在遲疑，拿起消毒棉簽一點點開始給傷口消毒。
“你打算怎麽辦？”莫彥見季明川已經開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林武淡淡的問。
“先修養幾天，我就去找大哥問問清楚。”林武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季明川，他看着這個略顯白皙面容的男人認真且輕柔的給自己消毒，做着術前準備。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跟什麽人打交道？他們到底是做什麽的？”
聽了莫彥的話，林武一時沒有接話，直到他感覺肩頭沒有了知覺，麻藥勁上來後。他才慢慢擡眼看着她說：“現在我多少應該知道些了，之前我以為他們只是在夜場賣賣藥，可是這次的事情看來，并不像我想的那麽簡單。”
“林武，我們認識多少年了？”莫彥突然降低聲音喃喃的問了一句。
“過了年就第十個年頭了……”林武很快回答，之後他緊接着又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我不會做違法的時候，我決不會選擇與你為敵的。”
“可是你已經這麽做了不是嗎？你說你不會犯法，可是你能控制的了事态的發展嗎？我現在是一名警察，可是今天為了你，我做的這些，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莫彥突然語氣高亢了起來，她一雙冷眼盯着林武逼迫的問。
“我……”林武不知道怎麽接話，他也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今天只是去送一些不是很值錢的東西，沒想到竟嚴重到了發生槍戰，在那樣敵衆我寡的情況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莫彥——這個曾經當了兩年他們特別行動隊臨時隊長的女人。
“一會你跟我回去，這裏根本沒法住，不利于你養傷。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莫彥瞪了林武一眼，不讓他有所反駁。她現在沒心情跟他講什麽大道理，她心裏惦記的是喬清雨，先是觸犯紀律在先，後又偷跑了出來，不接她電話……她覺得自己是在挑戰那個一向清冷女人的底線，到了這個時候，她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不然別說追她了，恐怕因為林武的事情，反倒會給她留下極不好的印象了。
兩人不再說話，随着季明川的動作林武臉上明顯顯出疼痛的神情，額頭上也漸漸布滿汗跡。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穩穩握着手術刀的季明川，他認真的神情映在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下，額頭上同樣細細密密的汗布了一層。
林武不自覺的伸出手，情不至盡的來到季明川的額頭處輕輕的幫他拭去汗跡，感覺到季明川輕顫一下，停下動作轉過頭，他看着他虛弱的報以微笑。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擁擠的房間沖刺着濃濃鮮血的氣味，莫彥手裏攥着被她關掉的手機，從沒有過的心煩意亂。
終于，在季明川一個長長的吐氣之後，林武的肩頭已經被他仔細的包紮完畢，他摘下滿是血跡的手套，雙手拄着床沿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跪的麻掉了。
莫彥彎下腰扶起季明川，季明川看着她笑了一下，說：“沒事了，減少活動，休息幾天就會好起來了。”
莫彥點點頭，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直接對林武說：“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此時林武也坐了起來，他用一只手拉過自己的大衣披在身上，搖了搖頭說：“走吧，我沒事。”說着話便下了床，莫彥走過去幫他把衣服穿好，一邊的季明川也開始收拾起醫藥箱，他把帶着血跡的紗布等一些垃圾都收進了朔料口袋裏，背上醫藥箱，沖兩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三人一同出了小旅館，莫彥看了看自己的機車，說：“明川，你載小武回去我那，顧姨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一會就回去。”
“莫姐，你要去哪？”季明川有些緊張的問。
“我得回局裏一趟，我是偷跑出來的，得回去像隊長報道……”說完話她走到林武身前，看着他認真的說：“如果這次你在半路給我跑了，以後就不用聯系我了，我們的情分也就到此為止吧！”莫彥的話說的很輕，語氣裏沒有半點生氣的成分，可聽在林武耳朵裏卻很沉重，他認真的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莫彥拍了拍季明川的肩叮囑兩句，轉身朝着機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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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裏最近案子多任務重，莫彥知道喬清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走。她停好車便直接走進大樓，剛要上電梯的時候，便被人叫住，她轉頭看見後勤的一個同事大姐正朝她走過來。
“有事嗎？”
“你是喬隊長那組的吧？新來的？”
“是的。”
“我還真沒認錯人，也沒什麽事就是通知你一聲，你的裝備申請下來了，有時間你去我那領一下。”
看着眼前這位熱情的大姐，莫彥有些不明白，開口問道：“裝備？”
“就是警服。”
“哦哦。”莫彥反應過來，連聲道了謝。她看了看揮了走出大廳的大姐，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想象不到穿慣了軍裝的自己穿上警服是什麽樣子的。
辦公室裏果然有很多人還在忙着工作，就連佟旭也躲在電腦後不知道在研究着什麽，莫彥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悄悄走向喬清雨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也不等有回應便推門走了進去。
喬清雨正在接聽電話，她一邊聽對方說話，一邊皺眉擡頭，便看見莫彥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走進來。她瞪了她一眼馬上扭過頭，不再看她。
莫彥被涼在一邊好一會，喬清雨才挂上電話，她低頭在文件上又寫了一會，才慢慢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莫彥。
莫彥趕緊往前走了幾步，繞過大辦公桌到喬清雨身前，搶先一步說：“我知道我不應該擅自離開，沒有經過你的同意這樣是很不對的。”莫彥說話的态度非常的誠懇，她也不等喬清雨回話，跟着又說：“小武他挨了槍傷，我怕耽誤時間久了會有什麽危險……”
喬清雨不說話，見莫彥沒有再說，她轉頭挑眉看着她，意思是“解釋完了？”
“我把他帶我們家去了，如果你可以走了，我可以帶你去見他。”莫彥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莫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喬清雨沉默了一會，出聲冷冷的問道。
“我知道。”莫彥趕緊低下頭一副受教育的模樣。
“你知道？什麽叫可以帶我去見他？你為什麽不讓他來警局？如果他沒犯什麽事情，你還怕我們冤枉他不成？”喬清雨冷冷的問，她實在是不明白，莫彥為什麽就護着她朋友到這種地步。
“我……”莫彥覺得語塞，她想了想說：“我本來是想帶他來的，他受傷流了很多血，身體有點虛弱。”此時的莫彥說話完全失了氣勢，她知道做錯事的人起碼要懂得态度端正。
不知道是在喬清雨眼裏莫彥真的有些不同，還是出于她之前幫助了自己。最終，喬清雨還是跟莫彥回了家，去見林武。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對這起槍擊案的調查也多少有了些眉目。夜城雖大可黑惡勢力一直由夜老大一人只手遮天，據線人講持槍的一夥人是想從林武手裏取回一個芯片，具體芯片裏面的內容，不詳。
“芯片？”林武坐在莫彥家的沙發上，聽完喬清雨的話，皺起眉頭。
“我沒有什麽芯片，這次去西郊，大哥确實是給了我一些東西，交代我給對方帶過去。可據我所知，袋子裏面只是裝了些文件，并沒有什麽芯片。”
“那你把東西交給他們了嗎？”喬清雨緊跟着問。
“給了，我去了之後見對方一下來了那麽多人，心裏有些打鼓，馬上就把東西給他們了。他們拿過去以後翻了翻袋子，之後就沖我舉起了槍。我沒想到他們會有這樣的舉動，肩膀上才挨了一槍。”
林武說話的時候，喬清雨一直認真的盯着他看，她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認真思考着，鬧了這麽大動靜出來，那個芯片一定是很重要的，她看着林武又問：“你大哥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
“孟向濤，在夜城經營幾家娛樂場所。”林武看了坐在對面莫彥一眼，如實回答。
“嗯。”喬清雨點點頭，她看了一會林武，說：“等你好些了以後還要麻煩你來隊裏一趟，我們需要一份完整的筆錄。”
“沒問題。”林武見喬清雨并沒有懷疑自己，安心了不少，很爽快的回到。
幾個人談話間顧姨已經準備好了豐富的晚餐，來到客廳招呼幾人吃飯。喬清雨站起身本能的想拒絕，卻被莫彥突然從身後牽了手。
“就在這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去。”莫彥小聲的說，之後也不等喬清雨反對，抓緊手裏的柔軟奔向餐廳……
作者有話要說：生了好幾天的病，1號又要出門了，天氣陰晴不定，看文的童鞋們都注意身體，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