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跳樓
自從那天過後,楚愛就學會了表面的溫順聽話。
只有聽話,才能被他們所放松,不再警惕。
只是那晚之後,楚愛會提醒禦龍澤買避孕藥。
禦龍澤先是不滿的質問楚愛是不是不想懷他的孩子,被楚愛一句話反駁。
“你希望我懷上你的孩子然後做你的太太?”
禦龍澤沒說話,轉頭離開,只是當晚給她帶了避孕藥。
在四天的乖順和配合下,還有楚愛自稱認命下,禦龍澤對她稍稍放松,解了腳铐,任她在這個家裏四處走動。
在解下腳铐的時候,禦龍澤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她的神情,她克制着自己做出淡然的模樣,才換來了禦龍澤的安心。
楚愛從小就看着乖順,幾乎都不忤逆父母的話,但骨子裏卻很有主見,一旦認定的事就要做到底。
這些天,楚愛慵懶的像是一個養生的貴婦,閑暇時間幫保姆廚師收拾東西,偶然去花園裏和園丁打招呼,臉上一改之前頹廢模樣,偶然還能揚起笑容。
有幾天走動下來了,楚愛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收拾廚房的保姆,緩緩開口:“你們每天都是怎麽來這裏的?一直待着,不無聊嗎?”
保姆腦中緊緊繃着一條線,嚴謹苛刻的回答:“小姐,要是你想借助我們從這裏逃跑,那是不可能的,我勸你盡快放棄這個無聊的念頭。”
無聊的念頭?
楚愛嘴角揚起的弧度有幾分嘲諷。
這可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
保姆看她不反駁,收拾了東西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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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愛打着哈欠,有些困了。來到這裏快一個月了,什麽都沒做,反而養成了午睡的習慣。
等楚愛下午起來後,卻發現這裏微妙的變化。
周圍的人好像在刻意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離,她走一段路,那群人退一段路,生怕挨着她一樣。
楚愛抿唇,直覺出了什麽,回頭望了一眼那個保姆,看到保姆移開視線,心底了然。
應該是保姆“好心”的通知了一遍,他們覺得再和她走近了會惹來禦龍澤的反感。
又回到最初的狀态了。
楚愛涼涼的嘆一口氣,仍舊和往常一樣去花園,去廚房,甚至看不出異樣。
剛被綁來這裏的期待現在被磨滅的幹幹淨淨,她再也升不起一點過多的希望了。
晚上,禦龍澤早早趕來,陪她一起吃了頓飯。
楚愛回到房間,被人從背後抱住,輕聲開口:“我想去陽臺那裏看看星光。”
身後的人在她脖頸處輕輕咬了一口,含糊着應了聲好。
楚愛唇角稍稍揚起笑,心底泛着苦澀。
這就是聽話的好處,要是換成剛被抓回來的時候,別說去窗臺看星星,就是去一趟浴室都會被他提防着。
禦龍澤順手拿了件大衣,裹在她身上,開了陽臺的門,将人拉着出來,倚靠在護欄處。
楚愛望着遠方,一片黑暗,找不到一點光點,但偏偏讓人憧憬。
“今天是月初,沒有月亮。”禦龍澤提醒着。
她知道他的意思。
外面沒什麽好看的,回屋。
楚愛沒有,只是趴在護欄上,緩緩開口問:“禦龍澤,你為什麽會帶我回來?”
“因為我看上你了。”禦龍澤沒有扭捏,回答的爽快。
楚愛稍稍側頭,眼中似乎閃躍着什麽,開口問:“如果我不願意呢?我寧願死都不想做籠中鳥呢?”
禦龍澤一頓,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專注眺望着遠方的女人,伸手将人強硬的摟過來,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對視,一字一句清晰的開口。
“楚愛,我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我不放過你,你也別想跑。”
低沉的聲音中徐徐遍着霸道,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撩動人心。
但可惜,楚愛不是動心,她是紮心。
以往看那些愛情小說的時候還覺得不錯,男主霸道多男人氣魄,但事情到自己身上,卻是兩回事。
楚愛無奈苦笑,伸手推了推他,開口:“我那麽怕死,哪兒想不開。”
禦龍澤冷哼,收了手,轉而摟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着,女人嬌小的身姿在他懷中,一瞬的滿足和升騰的占有欲控制着他的心意。
得到楚愛後他才隐約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認識的一些好友會浪跡清場,願意撩動一個又一個女人。
摟得緊了,楚愛推了推他,開口聲音溫和:“我想喝果汁,你去拿吧,我在這裏等你。”
禦龍澤愣了愣,直到楚愛重複了一遍,才确認她是在使喚自己。
他掐着楚愛的下巴索吻,滿足了後才轉身去拿果汁。
正要關上房門下樓的時候,微弱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咚——”
禦龍澤一愣,猛地回頭,入眼是空無一人的陽臺。
他雙眼發紅,大步趕回陽臺,俯身看,只看到伏在地上的脆弱身影。
他沉了臉,不顧這是三樓,從陽臺翻過去,借着旁邊的着力點躍到了地面。
地上,楚愛彎着嵴梁骨抱着右腿,精致的小臉中透着痛苦,那一雙深棕色的眼瞳再也沒睜開過。
禦龍澤心裏一顫,僅有的擔憂被蔓延而上的怒意侵蝕,紅着眼看着在地上喘息喊疼的楚愛,聲音冷然:“為什麽要跳下來,想死還是想跑。”
楚愛無法回答她,臉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汗珠和淚水,理智被疼痛折磨,幾乎要昏厥過去。
“說!”禦龍澤沉聲重複,卻得不到人的回答。
楚愛雙手無力的垂下,人也沒了聲響,那一張小臉最後一刻還維持着痛苦的表情。
禦龍澤的手在抖,身子有些僵硬,片刻後,一道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轉瞬即逝。
“該死的!”
禦龍澤将人抱起,大步朝這棟別墅外走。
楚愛進了醫院急救,在急救室呆了幾個小時,結果出來了。
右腿小腿輕微骨折,身子虛弱,需要好好養傷。
楚愛被送進了病房,要住院一個月。
這是她自己不惜一切從三樓也要跳下來的結果。
禦龍澤整晚坐在她床邊,望着那張平靜的小臉,心底終于松了口氣,在人醒來後囑咐讓她等着,便自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