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楚愛不明所以,卻也乖乖等着。

她現在多少有些看開了,自己拖着一條傷腿,也跑不了哪兒,跑出去也沒有個盼頭,反而糟蹋自己的身體。

這一等,就是兩天。

為了怕她身邊沒人照料,當天下午就派來了一個靠譜的保姆。

楚愛吃着醫院的營養餐,倒也悠閑自在,偶然和漂亮的護士姐姐說說話,看看電視了解政事,推着輪椅去公園散步,倒像是個老奶奶的晚年生活。

只是這種晚年生活還沒維持兩天,就被人打擾了。

這天,她中午吃完飯剛在公園曬完太陽回來,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打算午睡,病房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呦,楚愛,幾天不見,怎麽把自己弄到病房來了。”

清婉的女音中是濃重的嘲諷,格外的耳熟。

楚愛撩起眼皮,看了看對面,伸手拿過旁邊的茶淺淺啜了一口。

是個老熟人,張夢菲。

也不知道她怎麽說的,讓保姆放進來了。

張夢菲靠在門口,臉上依舊是以往的熟悉笑容,眼中的諷刺和厭惡卻無法掩飾。

“我想想,你是怎麽進病房的,堕胎?”

沒等張夢菲接下來的話說出口,楚愛已經開口反駁。

“你的想象力真豐富,一個月不到就認定我懷孕堕胎來醫院休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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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月不到,怎麽都不可能發現懷孕再完成堕胎出現在醫院中。

張夢菲臉上掠過一絲不滿和嫌惡,開口尖銳:“楚愛,你的嘴臉可真讓我惡心。”

楚愛放了茶杯,唇線抿直,擡頭直直看着她,淡淡開口:“我倒是佩服你的隐忍,早覺得我惡心,到現在才說。”

“怎麽?你恨我?那就恨吧,我從來就不指望得到你的好感。”張夢菲冷笑。

楚愛覺得有些無奈,揚起那張精致的小臉,對着張夢菲,認真開口:“我不恨你,最多就是我自己識人不清,男朋友也是朋友也是,和你們沒什麽關系。以後也不會再犯。”

那張臉上寫滿了平靜,波瀾不驚的敘述着這件事實。

張夢菲眼底劃過一瞬的扭曲,咬牙切齒:“楚愛,你知道嗎,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副模樣,裝純裝聖母,你累不累?我看的都累。”

楚愛淡淡看着她,先前的激烈情緒現在似乎都沖淡了許多,也沒有她預料中想跳起來狠狠打張夢菲一頓的沖動。

“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眼神,總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多好,但實際上,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被玩過的破鞋,要是放到街上去,誰還敢要你?如果做了妓,那可能還有不少生意。”張夢菲打量着她,口中的言辭尖銳惡毒,仿佛想化成一把利刃往她心口上紮。

她的恨意來的莫名其妙,就連針對和背叛也來的莫名其妙,讓楚愛摸不着頭腦。

但是別人挑釁一概容忍下去不是楚愛的風格。

她微微擡頭,凝視着張夢菲,唇微張,聲音冷靜,徐徐開口:“你為什麽這麽恨我?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張夢菲笑的嘲諷,徐徐開口:“我從認識你的時候,就不想讓你好過,你要是做對不起我的事,沒準那天伺候你的就不是一個人了。你也是奇葩,知道是我讓人去的,還這種态度,難道和那個小混混好上了,我還給你促成了一段姻緣?”

楚愛心頭湧起一陣沖動,沖動讓她搖擺不定,想上前狠狠給她一巴掌讓張夢菲認清無辜。

但她沒有,只是漠然的看着她,重複着問:“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張夢菲笑不出來了,望着那張精致的臉咬牙。

看張夢菲不回答,楚愛再次重複了一遍:“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張夢菲終于是變了臉色,扭頭就走,重重的甩上了病房門。

沒過多久,保姆進來,不解的看了兩眼。

楚愛囑咐了一句:“如果我在睡的時候,就不要放她進來。”

不然自己也許在睡夢中被潑熱水也說不準,畢竟她連設計多年的閨蜜失身都做得出來。

保姆不解,仍舊點頭。

楚愛拉了被子午睡,做了噩夢。夢到自己那天被小混混追趕,回去看到兩個人嘲諷着自己,被關在一片黑暗中,自己幾近精神崩潰的時候,卻落入一個溫暖靠譜的懷抱,安心感倏然敲定,那邊黑暗被驅逐開一個角落,她卻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頭上的天花板已經換了一個,是她所熟悉的,禦龍澤的別墅。

楚愛朦胧的睡意瞬間被驅散,她猛地轉頭打量周圍,是她閉着眼都能行動自如的地方,那間監禁了她快一個月的房間。

“楚小姐,你現在的身體不适合大幅度動作和激烈的運動,先調養一個星期,等好轉了再停用醫院的藥。”

陌生的悅耳聲音從旁邊傳來,楚愛轉頭看,正看到一個翩翩如玉的男人,穿着常服,轉頭又朝着身旁的人交代。

“這一個星期內如果有什麽異常,打我電話吧,但是盡量保持心态和營養均衡。”

“嗯,我知道了。”

熟悉的低沉男音入耳,楚愛下意識擡頭看去,看向男人的臉,心裏的抵觸感突然淡了些。

溫潤的男人似乎想到什麽,無奈囑咐:“這樣的事最好別來第二次了,楚小姐的身子骨,并不太好,如果再摔幾次,這條腿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

禦龍澤緊緊抿唇,臉部輪廓線條硬朗清晰,點頭開口:“不會的,這次麻煩姜醫生了。”

被喚作“姜醫生”的溫潤男人擺擺手,感慨開口:“你花了高價錢請我,我當然要盡力。”

楚愛不知道,眼前這位姜醫生,是在國際上排的上名的年輕華裔,這次被禦龍澤花了大價錢作為私人醫生請過來,就為了輕微的骨折和損傷。

楚愛低頭,一言不發,心底毫無波瀾。

這一次跳樓,反倒是讓她看開了一些事,心态莫名的開始維持着平穩。

她張張口,想開口說張夢菲的事,猶豫再三,還是轉口說睡了,被子蓋過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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