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聞清河?你沒事吧?”

遙遠的主星上, 聞清河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按照吳将軍的吩咐,陪吳芃芃出來逛街, 卻不小心走神了。

老實說, 吳芃芃一開始還挺不高興。就算自己解除了對聞清河的誤會,甚至跟他成了朋友,但那也不代表他會移情別戀啊!

父親居然借着職務之便,要人家聞清河來陪他逛街, 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不是存心要讓他被胡丘誤會嗎?

好在人家聞清河是個正經人,不貪圖他們家的權勢和財富, 也不會因為他是第三軍團的繼承人,就奉承讨好他,裝出喜歡他的樣子。

他們一開始就說好了, 互相只是單純的朋友,吳芃芃才放心跟他一起出來。

不然聞清河也不好跟他父親交任務不是?

天地良心,他最初确實只是想着幫聞清河應付過父親那邊,以後就省得父親再費盡心機, 安排其他人過來試探他對男朋友的忠誠了。

誰知道逛着逛着,吳芃芃發現聞清河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自己長得好看就算了, 吳芃芃原先以為他在垃圾星長大,審美品味方面肯定是比不上主星人,誰知道他剛這麽想完,就被事實狠狠地打了臉。

聞清河的審美不但絲毫沒有落後于主星的主流審美,品味還十分超前。

他發現聞清河對色彩的感知非常敏銳, 而且深谙搭配之道, 随手挑出來的幾套搭配, 都不用上身穿, 光是拿在手上,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其他顧客若有似無的試探目光。

“那幾件單品還有麽?拿過來給我看看。”

“今天是設計師親自過來了?怎麽沒把人請過來,幫我們也設計一套穿搭?”

“那個人手上拿的衣服,一樣給我來一套。順便幫我盯着點他們,我要他們全部的搭配。”

身為一個學金融的D級體質異類,吳芃芃對自己的穿着其實沒什麽太高的要求,畢竟能夠讓他不覺得紮的布料就那麽幾種,能做的衣服款式十分有限。

特殊布料的衣服必須經過定制,很多時候他剛拿到一套衣服,潮流已經過去得差不多了,身邊的人都開始追逐新的流行。

吳芃芃沒少因為這個被那些嘴上沒個把門的家夥們嘲笑,就算是從來沒有見過面,互相之間根本不認識的路人,也會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的穿搭。

可他的體質擺在那裏,又沒辦法改變,因此他出門都很少往衣服店裏走。

今天算是個例外。

主要是他最近跟男朋友胡丘出來,差不多都是往這裏來,要麽買衣服買鞋,要麽買點手表配飾之類的,他習慣性的就帶着聞清河過來了。

原本是打算随便逛逛,誰知道聞清河給了他一個這麽大的驚喜。

上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見對自己衣品的稱贊,已經是十幾年前,他還是個需要母親幫忙穿衣服的幼童的時候。吳芃芃嘴上說着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偶爾被人這麽誇獎一下,似乎也不錯。

更令他驚訝的是,聞清河的能力還不止于此。

對時尚的敏銳度只是他在聞清河身上發現的不為人知的閃光點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之後不論是藝術展、密室逃脫、電影、逛水族館……任何的活動,聞清河都能信手拈來,并且非常照顧他的感受,只有在他表現出求知欲的時候,才會适當的開口,幫他解決問題。

到後來他逛累了,正想開口問聞清河想吃什麽的時候,聞清河甚至能對附近所有餐廳的菜式如數家珍,并且按照他的喜好給他推薦合适的午餐。

吳芃芃選中其中一家,還想叫商場的車子過來接送,結果一擡頭就發現,他們剛好就是站在這家餐廳門口選菜的。

而他一路上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在被聞清河引導着往前走。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能有這麽湊巧?

“當然沒有那麽巧。”聞清河苦笑着坦白,“都是吳将軍告訴我的,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我就做了個路線圖。”

原來是父親告訴他的,那叫不奇怪了。

除了談戀愛這件事情之外,吳芃芃大多數時候都非常聽話,跟父母的關系很好,什麽話都能說,父母也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不過聞清河能記住這麽多東西,還做了路線圖,讓他玩得這麽開心盡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吳芃芃腦海裏幾乎是立刻就浮現出一個場景:聞清河趴在書桌前,旁邊擺着父親跟他說過的他的喜好,一遍一遍的推算今天要走的路線,一直到深夜。

想到這個畫面,吳芃芃忍不住感動的抹了抹眼角。

如果胡丘能有聞清河的一半貼心的話,吳芃芃半夜做夢都能笑醒過來。

想到自己那個明明學的是藝術,卻十分不懂浪漫的男朋友,吳芃芃心裏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辦法,誰讓是他自己選的男朋友呢,再怎麽不解風情,他也只能自己受着。

看見聞清河眼底的青黑,吳芃芃不由得越發覺得抱歉,見聞清河走神,也罕見的沒有發脾氣,而是小心翼翼的問他怎麽了,擔心聞清河是為了今天要陪他逛街,才把自己弄得那麽累。

他都已經名草有主了,聞清河這又是何苦呢。

吳芃芃覺得朋友之間相處,還是沒有必要搞得那麽累,畢竟他和聞清河又不是在處對象,聞清河對他這麽好,他反倒覺得十分有負擔。

回去可得好好說說父親,不能再讓他這麽欺負聞清河了。

聞清河參軍了也只是士兵,又不是賣身給父親了!

吳芃芃在這邊義憤填膺,聞清河想的卻根本不是今天的事情。

他的臉色黑沉,思緒明顯還停留在前一天晚上。

那個挨千刀的聞铮!

那家夥趁着聞清河失神,很是占了一番他的便宜,親親抱抱個沒完,聞清河現在都感覺身上還殘留着那雙粗糙大手的觸感,渾身不自在。

好在那家夥就算興奮過頭,也沒趁人之危對聞清河做些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不然聞清河就是拼着被世界意識碾碎,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一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聞清河就忍不住咬牙,連在吳芃芃面前的僞裝都差點忘記了,險些暴露真實的自己。

好在吳芃芃的體質弱,沒有辦法帶他去參加什麽高難度的活動,審美和知識方面的東西,可不受體質的限制,只要想學,星網上大把分享經驗的人。

只不過生活在垃圾星的人,根本沒有那個空閑時間罷了。

聞清河上輩子功成名就之後,也是花了一段時間跟專業的人學習,才慢慢提升起來,他腦海中十幾年後的審美理論搭配出來的東西,對于當前的人來說,當然都十分的新奇和超前。

至于其他的東西,聞清河上輩子雖然沒怎麽關注,但星網上每天都有那麽大的信息量在面前晃悠,他只要能記個七七八八,就已經很夠用了。

關于吳芃芃的喜好,除了吳将軍告訴他的那些之外,大部分也都是他上輩子自己查到的東西。

閉了閉眼,深吸口氣,聞清河笑着對吳芃芃說了聲:“沒事。”

對于有利用價值的人,他總是不吝于給予對方更多的耐心。

正想問他接下來想去幹什麽,耳邊卻傳來幾聲吵嚷。

“先生,這裏面是VIP貴賓,你沒有邀請不能進去……先生!”

嘈雜的聲音飛快的朝着這邊靠近,聞清河看見吳芃芃忽然慌亂起來的表情,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是半掩着的貴賓包廂大門就被撞開了,胡丘雙目赤紅的闖了進來,看着包廂裏相對而坐,臉上還帶着未散盡的笑容的兩個人,眼睛猛地瞪大。

“好啊……”他咬牙切齒的笑了下,“你跟我說和朋友出來吃飯,就是跟這個家夥?吳芃芃,你把我當什麽?你把我們的愛情當什麽!”

吳芃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忙解釋道:“胡丘你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胡丘警惕的瞪了聞清河一眼,旋即注意到吳芃芃身上的衣服,“你還為了他,特地買了新衣服?!”

“什麽呀,這是他剛剛幫我挑的……哎呀不是,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吳芃芃發現自己怎麽說都是錯,急得直撓頭發。

胡丘卻明顯誤會了他的意思。

“好好……好,你現在連解釋一句都懶得,不想敷衍我了,打算一腳把我踹開是吧?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胡丘憤怒得掀了桌子,滿桌的菜砸了一地,“要不是有人跟我說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逛街,我還不信呢!說,你跟他勾搭上多長時間了?你們背着我,都做到了哪一步?你這段時間沒給我買東西,是不是把錢都花他身上了?!”

吳芃芃聽到前半段的時候還試圖解釋,誰知道越聽他說話越覺得不對勁,直到最後一句,他徹底懵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胡丘,吳芃芃皺起眉頭:“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什麽給他買衣服?聞清河是我父親安排來保護我逛街的,他一分錢都沒花我的!什麽叫我把給你的錢花在他身上,你怎麽能把人想得那麽惡心?”

誰知道他不提吳将軍還好,一提起來,胡丘就越發生氣:“呵,你還敢說你們兩個沒關系……你爸派來的人!他是什麽意思,你能不知道?你知道他要幹什麽,還跟他安排的人出來,不就是嫌我窮,想甩了我?我之前還拿我爸媽給我娶媳婦的錢給你買了衣服,現在想想,我真是個笑話!”

這話一出,外面看熱鬧的人都炸了。

原以為只是單純的捉奸現場,沒想到這裏頭還有錢的事情。

衆人看着裏頭的聞清河跟吳芃芃,表情古怪:“能來這種地方吃飯,我還以為這是什麽有錢人,沒想到私下裏幹的居然是這種勾當。”

“拿着人家老兩口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買新衣服勾搭別的男人,這怎麽還有臉出門的?我要是他父親,早就把他的腿打斷了!”

“騙人錢也太可惡了!”

“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沒有什麽錢的樣子,估計也是受害者。”

“講個受害者掐什麽?聯合起來把那個騙錢的家夥送進執法隊啊!”

衆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打開智腦,開始撥打執法隊的舉報電話,準備叫人來把吳芃芃抓起來。

吳芃芃自出生以來,一直就是家裏人掌心的寶貝,除了小時候的那場意外,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別說被這麽多人指着鼻子罵,就算是他父母,也舍不得這樣指責他。

更何況這事情還不是他的錯!

胡丘給他買的那套衣服,難道不是求和好的道歉禮物嗎?憑什麽要說是他騙來的?

戀愛以來,他在胡丘身上花的錢何止幾百萬,胡丘把那些東西賣了,都能頂上胡丘父母賺幾輩子的了,怎麽到了這些人的嘴裏就成了他在占胡丘的便宜?

還有胡丘,這個平日裏對他千依百順,總是溫聲細語呵護他的男人,現在居然任由這麽多人罵他,也不站出來替他解釋兩句。

吳芃芃一瞬間感覺天都塌了,他選中的男朋友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胡丘聽到那麽多人聲援自己,底氣倒是慢慢的變足起來。

他給吳芃芃買衣服,花光了父母的積蓄是真事,就算執法隊來了,也是做不了假的。

吳芃芃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都已經對吳芃芃那麽好了,他怎麽還能背叛自己?

充滿仇恨的瞪了聞清河一眼,即便是情敵關系,胡丘也不得不承認,聞清河确實長了一張好臉。

雖然不符合星際對于猛男的追求,但他卻深知,這張臉對于這些外貌協會的戀愛腦有多大的殺傷力。

看吳芃芃就知道了。

先前明明還對家裏的聯姻那麽抵觸,口口聲聲要跟着他私奔,結果才接觸聞清河沒幾天,兩個人都能單獨出來約會了!

一想起這個,胡丘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錢都已經花出去了,他為吳芃芃付出了那麽多,每天跟孫子一樣讨他歡心,要是被吳芃芃甩了,怎麽對得起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的伏低做小?!

他絕對不允許吳芃芃離開他!

深知吳芃芃的弱點,雖然表現得一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的樣子,實際上卻要面子的很。

胡丘在等,等吳芃芃被這些人罵得徹底崩潰之後,他再換回一副深情的樣子,去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

這些戀愛腦就吃這一套。

他要讓吳芃芃知道,離開他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胡丘得意洋洋,等着吳芃芃信心崩塌,哭着求他原諒自己,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聞清河站了起來,擋在了吳芃芃的跟前。

他皺眉看着胡丘:“你的男朋友被人誤解,你什麽都不打算說嗎?”

“要你多管閑事!”胡丘想也不想的罵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他是我的男朋友,你知道你自己花的是誰的錢嗎你?那都是我的!他本來應該花在我身上的!”

聞清河閉了閉眼,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糾結自己到底花沒花吳芃芃的錢,只是沉聲開口:“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你沒看見他很害怕?”

胡丘順着他的話看了眼他身後的吳芃芃,卻是表情一厲:“你還待在那裏幹什麽?到底誰才是你的男朋友?給我過來!”

吳芃芃卻只是沉默的待在聞清河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胡丘的确很了解他,他平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都只是裝出來的。

體質的孱弱讓他無法很好的跟任何人相處,只要對方的動作一大,他就會擔心自己受到傷害,從而連累家裏人為他擔心。

因此他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這些不認識他的人,因為一些事情對他指指點點。

對于他們來說,或許只是輕輕一彈指而已,落到他身上,卻很可能會變成致命傷。

更別說語言也是一把鋒銳的劍。

聞清河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從那種被千夫所指,渾身冰冷的境地中脫身出來,幾乎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揪住了聞清河的衣角。

他剛剛一直在看胡丘的反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別的東西,比如對自己說錯話的懊悔,或者是對他的心疼之類的,只要有那麽一點跡象,他都可以說服自己。

然而沒有。

吳芃芃看着自己曾經認定的天選男朋友,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對方真正的嘴臉。

從頭至尾,胡丘的臉上沒有哪怕一絲的愧疚和後悔,他只是在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人被他歪曲的事實引導,來指責謾罵吳芃芃而已。

再看聞清河,他們兩個只是朋友的關系,聞清河甚至是因為他父親的拜托,才來充當一天他的保镖,卻能夠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面前,替他擋下流言蜚語。

兩個人的對比如此鮮明,吳芃芃忽然就清醒了。

推開面前的聞清河,吳芃芃終于松開他的衣角,自己站了起來。

衆人議論的聲音不由得一頓。

就見吳芃芃從兜裏随手拿出來一張卡,奮力丢在了胡丘臉上,看着對方驚愕的面孔,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給我買衣服花了多少,五十萬?七十萬?這裏面是一百萬,不用找了,多的當喂狗!”

胡丘頓時懵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吳芃芃該不會真的要跟他分手?

為了那個姓聞的小白臉?!

“芃芃你別這樣,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我不是故意那麽說的……”

圍觀的衆人看見吳芃芃丢卡的時候就已經很驚訝了,畢竟如果真的是個騙錢的膚淺男人,絕對不可能随手就拿出一百萬星幣來。

那可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啊!

本來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反轉了,誰知道胡丘拿到錢居然不趕緊離開,反而反過來求對方原諒自己。

這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芃芃……吳芃芃?吳家那個體質只有D級的兒子?”

“應該就是他了,你看他剛剛砸卡的時候,胳膊都快甩出去了,也才只是堪堪把卡甩到人家臉上。”

吳芃芃聽見這話,狠狠瞪了那個說話的人一眼:“我什麽體質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說完轉回來,看着胡丘,濾鏡褪去之後他發覺自己以前的眼光怎麽會這麽差,這個男人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的,站出去跟他這麽個無法鍛煉的人體型都差不多,任誰看了都不相信這是個B級體質。

再看聞清河,明明都是B級體質,他就身材高挑,肌肉都能從薄薄的軍校制服裏透出來。

關鍵是臉長得還秀氣,光看臉的話,絲毫看不出這是奧斯萊軍校的學生。

說起學校,吳芃芃已經算是非常沒有專業歧視的人了,現在想想,胡丘一個B級體質,卻跑去學藝術,怎麽看都有點心思不太正。

想到現如今藝術學院傳遞的價值觀,吳芃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

他該不會是找了個想傍大款的零號吧?

這麽一想,胡丘平時确實很不符合星際的“陽剛”思維,一個大男人,不但化妝保養一個不落,甚至還會特地保養身後那個地方。

他都不會做那種保養!

吳芃芃越想越覺得古怪,最後恨不得自戳雙目,直接去換雙義眼得了,看向胡丘的眼神也是越發的厭惡。

“既然你要跟我算這些,那我也跟你算一算。”周圍已經完全沒有人敢說吳芃芃是騙錢的拜金男了,但他們說出來的話,此刻還在吳芃芃的腦海裏回蕩,讓他的臉色越發冷酷:“戀愛期間我給你買了春裝夏裝各十套,還有皮鞋領帶手表珠串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五百萬星幣總是有的。我也不為難你,按照二手市場折舊價,三百萬星幣,你是現在付,還是去趟執法隊,以後每個月從你的智腦裏扣錢?”

胡丘臉色一白,讷讷的說不出話來。

這下終于真相大白,圍觀群衆見吳芃芃視線掃過來,生怕殃及池魚,趕緊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跑了。

随後執法隊趕到,把胡丘帶走,吳芃芃卻也沒了繼續玩的興致,跟聞清河告別,回家去了。

聞清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卻忽然反身回去,找到自己剛剛所在的包廂旁邊的房間。

聞铮果然正在裏面等他。

翻了個白眼,聞清河拎了一瓶酒坐到他對面的沙發裏,無語的開口:“你敢湊得再近點?”

胡丘說有人告訴他吳芃芃的蹤跡的時候,聞清河就猜到了,準是這個家夥沒錯。

事實上,這家夥還肆無忌憚的用精神力來勾他的精神力,他想不知道都難。

聞铮嘿嘿笑了一下,倒也不否認,原本想直接坐過去抱住聞清河,卻被對方冷眼一瞪,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在沙發底下,捧起聞清河的指尖親了親。

“進度快一點,難道不好嗎?”

聞铮不介意承認,自己就是嫉妒吳芃芃。

聞清河要是能那麽對待自己一次,聞铮絕對願意為他去死。

從他的眼神中清晰的看出這一點,聞清河的心頭一動,有種莫名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冷冽的扯了扯唇角:“多管閑事。”

同時擡腳,将開始往他上半身游走的爪子踹了下去。

聞清河深吸口氣,額頭青筋直跳,忍不住咬牙:“你就不能有一次不發情?!”

聞铮的回答簡潔明了:“不。”

“…………”

媽的死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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