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捉蟲)
聞清河跟聞铮對峙了片刻,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一時間竟然無法确定,聞铮究竟是真的認出了他, 還是只是在詐他。
聞铮看着聞清河, 卻幾乎已經能夠确定,面前這個黑發黑眸,還長高了一些的青年就是聞清河沒錯。
不是因為青年的反應,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麽相似, 而是青年身上的氣味。
先前在第四軍團的星艦艙門口,以及通往蟲族地宮的通道裏, “何清”都曾經非常靠近過他,只不過當時還有其他的氣味幹擾,加上他認定“何清”跟聞清河是兩個人, 連直視“何清”都不敢,更別說仔細區分兩人的氣味是否一樣。
現在卻能确定了。
聞铮微微低頭,俯身到聞清河的耳邊,閉上眼睛, 深深的吸嗅了幾下。
再睜開眼睛時,他的眸色越發深沉。
SS級體質給他帶來的不只是體質上的提升, 他對各種氣味的分辨能力也極強,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氣味,而聞清河身上的氣味,對他來說無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對一個陌生人頻繁的起反應, 如今卻很明确了。
□□再度傳來緊繃的觸感, 眼前的人也還是黑發黑眸的另一張臉, 聞铮卻不再有任何的局促, 反倒越發湊近了些。
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
聞清河心頭一跳,不得不向後退了半步,驚疑不定的盯着聞铮。
後者卻越發得寸進尺,不但步步緊逼的跟了上來,還反客為主,擡起手臂撐在聞清河的腦後,将他困在了自己的懷抱和酒店房間的牆角裏。
聞铮欣賞一般低頭瞧着懷中的青年,眼底的倒影裏,青年的白皙的皮膚慢慢爬上了細密的紅點。
聞清河也意識到什麽,一把按住自己的脖子,擡頭怒瞪聞铮,随後目光順着他強壯的手臂往下,看向了他一直別在身後的另一只手上。
一叢開得正盛的紅色月季。
麻癢的感覺慢慢出現,聞清河脖子上的紅點已經遮不住了,從他的手掌底下慢慢蔓延了出來。
聞清河閉了閉眼,總算确認聞铮确實是認出了自己,幹脆解除了僞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不滾開?!”
朝思暮想的人就這麽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仿佛一層水膜褪去,眼前長相稚嫩的貓系青年,轉瞬間就變了個人,皮膚更加白皙,體型更加纖細,頭發和眼睛都變成了極淺淡的顏色,讓青年整個人都仿佛變成了疏離淡漠的神明。
聞铮的心髒歡快的跳動起來,身體的反應也随着青年褪去僞裝,而越發強烈。
先前聞清河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自己過敏,還露出了手臂上過敏的紅點。
他一開始以為青年被人欺負,精神力還差點暴走,後來冷靜下來,才明白那不過是青年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
既然是手段,他原先以為青年估計只是僞裝出過敏的症狀,還是後來看到手下傳過來的視頻,瞧見青年接觸了奧斯萊軍校裏的花,才知道那居然是真的過敏。
聞清河這個人,着實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只是為了讓聞堅白吃癟,挑起聞家和吳家婚約破裂的苗頭,居然狠得下心去接觸過敏原。
過敏是人類接觸過敏原之後,産生的過度免疫反應,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算一種病,因此也很難徹底根治。
即便是在科技高度發展的星際時代,人類解決了許多疑難雜症,把病死的概率降到了最低,但在過敏面前,卻依舊沒有很好的辦法完全根治。
星際人過敏的死亡率不高,但也絕對不低。
聞清河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正是因為這一點,聞铮越發覺得這個人魅力十足,無法克制的為他着迷,甚至願意匍匐在青年的腳邊,仰望他、侍奉他。
聞铮松開手,那束火焰一樣熱烈的月季花就被毫不憐惜的丢到了地上。
盛開的花瓣無力的散落,在他們的腳邊渲染出一片浪漫的氛圍,屋內的兩人卻看都不看它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對方。
聞铮拿出抑制過敏反應的膠囊,卻遲遲沒有放到聞清河的手裏。
聞清河翻了個白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家夥是想幹什麽,幹脆伸長了脖子,用嘴去接。
誰曾想聞铮還是避開了。
聞铮眸光閃爍,一眨不眨的盯着聞清河。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如果青年能在自己面前卸下所有僞裝,會是什麽場景,但幻想就是幻想,永遠也無法跟現實相提并論。
身下的緊繃隔着一層布料,直直戳在了青年的小腹,他們兩個的距離是這麽的近,聞铮鼻尖全是青年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混雜着蠱惑的罂粟花香的氣味,身體的血液都在為青年的變化而沸騰。
難耐的從喉嚨中吐出一口熱氣,氣流經過聲帶的時候,難免形成了一道類似于低吼的聲音,聽得聞清河瞬間擡眸,冷厲地瞪了過來。
不讓他吃藥,還在這發情。
這個變态!
如果放在平時,看見青年這個眼神,聞铮估計就已經老實的後退,免得引起青年的反感。
但有了星艦艙門口的那一次,還有地穴裏兩個人的獨處,聞铮忽然覺得,青年或許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厭惡他。
為了試驗這一點,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将膠囊放進了自己的嘴裏,随後緩緩向着聞清河湊近。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夠近的了,兩人的胸口幾乎緊貼在一起,聞铮身下那個跟他的體質一樣,遠超常人的碩大存在,更是挑釁一般戳在聞清河的小腹上,散發驚人熱度的同時,富有生命力的一跳一跳。
“……”
聞清河額頭的青筋也在一跳一跳。
雖說他先前調笑聞铮,玩得還挺開心,但那是在他是“何清”的前提下。
“何清”作為一個黑市出身的打手,脾氣無論多古怪,旁人都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而且“何清”還是個游離在主線劇情之外的人物,只要他不主動參與到主線劇情中,威脅到主角團的生命,無論是聞铮還是容瑾,又或者是其他人,對他來說都只是一群過客。
但作為聞清河,他着實不想跟聞铮扯上什麽關系。
過敏讓聞清河的呼吸急促,過度免疫反應對SS級體質的強者來說依舊是個無解的問題,他開始感覺自己全身的皮膚都在發癢,意識也開始模糊,但仍舊在聞铮湊過來的時候,躲避了對方的嘴唇。
聞铮只貼到了青年的脖頸。
但這對他來說也已經足夠刺激了。
聞清河只覺得小腹上那根棍子又是興奮的一跳,甚至還有些濕潤的意味,過高的溫度燙得他剛淋過水的皮膚一陣發顫,緊接着,脖子上的那道滾燙的氣息一直噴灑在他的動脈上,伴随着強烈的危機感,聞清河感到自己的皮膚上被印下了一個濕潤的吻。
他頭皮一炸,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聞铮!”
哪知道這種時候,他即使只是叫了一聲名字,都足以讓對方的理智淪陷。
聞铮悶哼一聲,呼吸越發滾燙,随即脖子上那個柔軟的觸感調轉了方向,不再只是停留在他的脈搏上,而是開始緩緩往上。
青年果真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罂粟花,讓人一碰就着了迷。
聞铮完全舍不得離開聞清河,青年微涼的皮膚像是一塊上號的美玉,讓他甫一接觸,就流連忘返。
他感覺到了一陣難言的幹渴,嘴唇一寸一寸從青年的脖子上碾過,還能感覺到青年脈搏的跳動。
他快接觸到唇瓣的時候,聞清河再度本能的想要躲開。
然而已經徹底沉淪在這種感覺之中的聞铮,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騰出空來的大手忽然覆蓋上了聞清河的後腦,溫柔但不可抗拒的,将他的腦袋固定住,聞铮終于擡眸,重新看向了他湛藍色的眼眸,眼神深邃而迷離。
他的嗓音帶着足以将人理智都燃燒的嘶啞:“聽話,把藥吃了。”
聞清河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對方卻瞬間抓住機會,猛地貼了上來。
四唇相接的剎那,聞清河的精神力沒克制住,暴走了一瞬,猛地朝聞铮攻擊過去。
這一次,聞铮居然感受到了他的精神力。
終于吻上那雙朝思暮想的唇瓣,那一瞬間,聞铮忽然升起了強烈的預感,頭皮發麻的同時,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豁然開朗,平日裏只能迷迷糊糊感覺到的東西,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其中就包括正以超快的速度朝自己殺過來的精神力。
青年居然也會使用精神力?
聞铮眼中綻放出了驚喜的光芒,連忙放出精神力抵擋,并做好了受傷的準備。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有這麽一種預感,精神力的攻擊不比真實攻擊弱多少,甚至可能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聞清河的觀感則更加直接,他發覺聞铮控制精神力的能力一瞬間拔高了許多倍,不光是反應的速度,還有控制精神力的精細程度,他立起來的這一堵精神力牆,明顯比他自己先前琢磨的招式要精确很多。
但很快,他就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了。
兩個人的精神力眨眼就碰撞到了一起,然而想象當中兩敗俱傷的慘烈場面并沒有出現,兩人的精神力居然在接觸的一瞬間,融合到了一起。
那種感覺很難用文字來描述。
就像是最後一塊拼圖終于歸位,變幻的影子恰好填滿了夾角的空隙,兩道靈魂在精神力的引導下互相交融到一起,引起的強烈悸動沖刷着全身的毛孔,令聞清河跟聞铮的腦袋一片空白,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這一瞬間,甚至連一直束縛在身上的世界意識都消失了,聞清河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忍不住緊緊抓住了聞铮的胳膊。
聞铮眼底一片赤紅,早已克制不住噴薄而出的情緒,将聞清河死死抱進了懷裏。
兩個身體緊密的貼合到一起,嚴絲合縫,毫無空隙,兩人額頭相貼,呼吸都黏着到一起,呼吸之間全是對方的氣味。
聞清河起了反應,身下的那一處跟聞铮的互相依靠着,傳遞着自己身上驚人的溫度。
精神和身體上的強烈刺激,都給聞清河帶來了劇烈的恍惚,他湛藍色的雙眸無神的望着面前的聞铮。
聞铮的額頭冒出幾根青筋,被青年的眼神看得後背一陣發緊,大手忍不住穿進青年濃密的頭發中,用力地揉了揉。
發絲纏繞在他的手指上,帶來的卻是更加令他無措的陌生觸動。
……
一個小時後。
兩人的精神力總算完成了融合,并且重新分開,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聞清河跟聞铮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四肢酸軟的抱在一起,一時間竟然都沒想起來要分開。
聞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膠囊喂給了聞清河,他身上的過敏反應已經消失,卻還是渾身軟趴趴的,額頭抵在聞铮的肩膀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兩人都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同人的精神力分明連感受對方都做不到,聞清河剛剛甚至是準備用精神力攻擊聞铮。
結果兩人非但沒有受傷,反而精神力還交融到了一起。
這太離奇了。
聞清河一時間沒能想起來改變自己目前的狀态,腦子一陣發懵,唯一的理智只是在思考世界意識為什麽突然停止了對自己的壓迫。
聞铮同樣也不明白剛剛是怎麽一回事,但他的身體卻搶先反應了過來,大手按住聞清河的腰,将他用力貼近自己。
他沒忍住挺了兩下腰。
“…………”
聞清河臉色一黑,瞬間清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把人推開,覺得不夠解氣,還往這人的要害踹了兩腳。
好在聞铮的反應夠快,本能的避讓了一下,聞清河這兩下只踹中了他的腹部。
他的腦子還在難以自拔的回味剛剛的感覺,才疲軟下來的精神又有了興奮起來的跡象,那表情看得聞清河一陣火冒三丈,擡腳又想踹他。
這一次卻被反應過來的聞铮抓住了腳腕。
聞铮被他踹倒在地上,也不起來,就這麽順勢抱住了他的小腿。
擡頭看去,聞铮差點被刺激得流鼻血。
他渾身血液一陣沸騰,嗓音也變得有些奇怪:“剛剛的那種情況好奇怪,你也感覺到了嗎?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探讨一下?”
說話的表情倒是很正經。
如果聞清河沒有感受到什麽東西抵住了自己的腳心的話,他說不定還能信了他的鬼話。
可現在,呵呵。
聞清河用力掙紮了幾下,沒能抽回自己的腿,反倒被抱得更緊了,不由得黑沉了臉。
他冷笑一聲:“可以,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聞铮頓時把他的小腿抱得更緊了,飛快的回答:“30。”
“……”聞清河簡直要被這個流氓氣笑,“我問的是這個?”
“時間你剛剛體驗過了。”
“…………”
“年齡應該不用我說,我應該就比你早出生幾秒……”見聞清河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聞铮頓了頓,稍微正經了一點:“我是說真的,剛剛那種情況,你不覺得很有必要仔細研究一下嗎?我覺得應該再多嘗試幾次,找出規律,這樣一來我們就能……”
“………………”聞清河忍無可忍,“夠了!”
聞铮這才閉上了嘴巴,只是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的盯着聞清河,深灰色的眼底寫滿了迷戀和期待,似乎在問他:對自己聽到的內容滿意嗎?
聞清河忍不住捂臉。
他真的是很疑惑,自己遇到的聞铮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上輩子他雖然跟聞铮沒什麽交集,但說句實話,就他看到的聞铮而言,上輩子的聞铮跟傳聞中的那個完美繼承人沒有什麽兩樣。
高冷矜貴、冷漠疏離,聞清河想過這個人的內裏可能跟表面完全不一樣,但應該也不會差得太遠。
至少不會是眼前這個沒臉沒皮的變态。
明明就是想拉着他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卻還要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奈何即便都是SS級的體質,數據之間的差距也仍舊非常巨大,加上聞清河剛剛又是過敏,又是精神力帶來的悸動,身體完全使不上力氣,居然沒能掙脫得了聞铮。
他只能深吸口氣,揪住聞铮的衣領,把他拽起來,拖到床邊去。
這下聞铮倒是很配合,一下子就被丢在了床上。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聞清河咬了咬牙,随手從旁邊拿了件浴袍披上。
聞铮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失望。
聞清河氣得發笑,原本想離他遠點的,此刻卻顧不上了,直接走過去一腳将他踹翻,踩在他的胸口:“說,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知道我是誰才跟過來,還是買了花,看見我過敏才确認的?”
這兩個問題看起來沒什麽關聯,後面那個問題的兩個假設更是區別細微,但聞清河就是莫名的在意。
聞铮卻并沒有覺得奇怪,老實的回答:“你讓我幫忙把你丢進蟲族群的時候。何清和清河,我應該早就想到的,一旦想起你們兩個的體質數據,我就已經确認了。至于那束花……花店老板說那代表着純潔熱烈的愛情。”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早點想清楚,我絕對不會把你丢進蟲族群。”
天知道,想清楚聞清河就是何清這一點的時候,再回想起自己那時候的舉動,聞铮的心髒都要停跳了。
聞清河幾乎已經對他的變态習以為常,見他表情變化,只是無語了一陣,很快問出下一個問題:“為什麽?”
他自認自己的僞裝天衣無縫,黑市提供的智腦芯片能夠給他提供最完美無瑕的外表僞裝,而“何清”跟“聞清河”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性格也是千差萬別。
他在聞铮面前的時候,也刻意的跟“何清”這個身份的性格做了區分。
照理說聞铮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場戰鬥,就确認他是聞清河。
卻見聞铮臉紅了一瞬,緊接着便破罐破摔,坦白道:“是你的腳腕。我握上去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那個地方的皮膚比你僞裝出來的更加細滑,骨骼也更纖細,手感很好。”
說起這個的時候,聞铮的視線往聞清河的睡袍底下斜了一下,身體随即誠實的豎起了小旗子。
聞清河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臉色一下就黑了。
他擡腳要踹,腳腕卻再度被聞铮抓住。
這個癖好奇怪的男人毫無節操的親上了他的腳心,随後是每一顆腳趾,緊接着拽着腳腕,将人拉進了自己的懷中,并一路順着小腿親了上去。
聞清河的身體剛剛才經歷過最強烈的一陣悸動,聞铮的外形又完美貼合他的審美,盡管內心覺得自己應該離聞铮遠一點,但身體卻誠實的泛起了酥麻。
他根本擺脫不了這個跟狗皮膏藥一樣不要臉的男人,兩條長腿很快就落入了對方的懷抱,被聞铮用雙臂牢牢固定在兩側,緊接着,後腰被抵住,一雙灼熱的唇就吻了上來。
聞清河忽然反應過來,擡手就要扇他,把他趕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感覺到了一股隐蔽的精神力正在靠近。
精神力的速度無法估量,聞清河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本能鋪散在四周的精神力就被揪住了。
聞铮的精神力強勢的勾住他的精神力,眨眼間,兩人的精神力就互相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一陣強烈的悸動瞬間席卷了聞清河的腦海,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原本顯得有幾分清冷的眼角,本能的泛起紅暈,看得聞铮呼吸急促,越發放肆的将人摟入自己的懷中,并死死的扣住了青年勁瘦的腰。
聞清河被抱得幾乎無法呼吸,湛藍色的眼睛裏卻寫滿了怒火,握緊的拳頭顫抖着停滞片刻,終于還是轟了出去。
死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