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怒視無奈地說着:“本院一定會派出最好的腦神經科醫生,請你們放心。”

蕭爸也覺得拉着一個普通醫生沒什麽意思,大手一揮:“把你們主任叫來。”

齊文只好默默地僞裝成一個失憶青年,任憑他的便宜媽媽把眼淚擦在他的手背上。

齊文蘇醒的第二天。

他趁蕭子銘兩個溺愛過度的家長不在的時候偷偷溜出了病房,一路向護士打聽了三天前車禍進來的另一個人躺在哪個房間,不得不說蕭子銘的臉還是很好用的,連問路的效率都比齊文原裝身體高上許多。

在樓下的一個單人病房裏——蕭子銘的爸爸還算有點良心,沒把他扔到公共病房去,齊文憤憤地想着——兩個憔悴的女人坐在床頭,以淚洗面,齊文想沖上去抱住他的母親和姐姐,但是理智阻止了他,在近半個小時的無聲凝視後,他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返回了蕭子銘的病房。

齊文像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想若無其事地躺回床上去,但在他出門前還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竟坐着一個男人!

這個不速之客穿着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五官俊朗而挺拔,背脊挺得筆直,即使是随意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也不停散發着一種正在審理一個高權限案件的檢察官的氣質。

見到齊文推門進來,這位正氣中帶點殺氣的帥哥彎了下眼睛,翹起了嘴,房內的氣氛頓時柔和下來。

而齊文則瞪大眼睛,脫口而出:“謝一言?!”

謝一言也是齊文的同學,高中同學。

與蕭子銘不同,謝一言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優等生,再加上外貌英俊,性格溫和,是班上乃至全校大部分女生的男神,當然,也是齊文的。

但與他溫和的表相不同,謝一言身上總是罩着一股淡淡的疏離的氣息,即使同學三年,齊文也不知道他具體的個人情況,只是隐隐約約聽人提起過,他的父親是A是一個不小的官,母親則是當地的望族——這點與蕭子銘完全不同,後者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暴發戶二代。

謝一言最後也去了A大,上的是A大最好的法律專業,沒畢業就被A市監察局預定,現在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高級檢察官了。

謝一言微微一笑,喚回齊文的思緒:“子銘,阿姨說你失憶了,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但怎麽你好像還記得我呀?”

齊文和他同學那麽久,也沒見過他笑彎眼睛的樣子,頓時手足無措,面上一陣發燙。

“難道說你對我的愛已經超越了叔叔阿姨嗎,那我可真開心,”謝一言伸出手來,齊文僵硬得一動不敢動,直到那只白`皙漂亮的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嗯,沒有發燒,看來身體還算健康。”

還沒等齊文松口氣,謝一言就做出了更出格的事:他一手勾住齊文的腿彎,一手接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公主抱了起來,溫柔地放在了床上,還體貼地給他掖好了被角。

齊文面紅耳赤,抿緊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一言輕笑:“看來你确實失憶了,不然怎麽這麽可愛。”

齊文臉上更是發燒,他縮進了男神給他鋪上的被子裏,蒙起了頭。

“別悶着,”謝一言輕巧但堅定地掀開了遮住齊文頭部的被子,又對他的紅臉忍俊不禁,低下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齊文覺得自己要炸開了,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叫嚣着要奔離血管,被自己的冷高男神親吻的事,就算在是最荒唐的幻想裏也沒出現過。

“你真的不記得了啊……”謝一言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翹:“這麽害羞真好玩,要是你一直這樣就好了。”

自齊文蘇醒的消息傳出後,第二天病房立刻被擠得水洩不通,不得不說蕭子銘的“人緣”好得吓人——如果忽視掉一半以上的人一手提着禮物,一手拿着名片的話。

齊文甚至在蜂擁而至的人群裏看到了他老板,因為沉浸于酒席而頗顯圓潤的身材在這人山人海裏毫不注目,與任何一個笑得谄媚,期待着蕭子銘投資的小企業老板沒什麽不同。

我以前為什麽會那麽怕他?齊文微微揪起眉頭,這大概就是人窮志短吧,他現在借着他看不起的蕭子銘的皮,狠狠地蔑視了之前看不起他的老板一下。

在一旁像一尊玉雕一樣端坐着的謝一言站起了身——除了蕭子銘的父母,來得最勤的就是他了,齊文從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有這麽好——他像個領導者一樣輕輕拍了拍手,聲音沉穩而清晰:“子銘累了,各位請回吧。”

企業家們争先恐後地嚷嚷着他們對“蕭總”的敬愛之意,以及對那個害蕭總出車禍的黴運鬼的鄙視厭惡,齊文注意到他的老板一改之前熱情的态度,默默地縮在了人群最後。

“另一位當事人是我們的同學,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期望的,也請各位留個口德,”謝一言仿佛是注意到齊文難看的臉色,笑着說道。

齊文眼眶一熱,手指抓皺了被子:原來他沒有忘記自己,他甚至記得自己也是蕭子銘的同學!

“各位的心意我替子銘收下了,其他不麻煩你們破費,”頂着一群中年啤酒肚男子充滿壓迫力的目光,謝一言禮貌而疏離地笑着:“名片請放在桌子上,也請你們相信子銘的眼光,一定會綜合分析各方面因素,做出決策。”

看着三言兩語就打發走“客人”的謝一言,齊文忍不住在心裏想,這樣好像自己多了個秘書呀……

但這種膽大包天的想法也只能在他腦子裏轉一圈,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沒有勇氣把它說出口。

謝一言送走最後一個點頭哈腰的客人,把吵鬧關在了門外,對着齊文彎起了眼睛——他的笑意終于爬進了眼裏。

全世界的星光一瞬間凝集在他黑色的眼眸裏,連有着冰冷顏色牆壁的病房也為他眼裏溢出的暖意而升溫。

齊文被這簡簡單單的笑容電到了,他一直知道謝一言長得很好看,眼睛的輪廓,鼻梁的角度,嘴唇的厚薄都完美無缺,但他沒想到當這些五官因主人發自內心的笑意而發生細微變化時,會呈現出出如此令人炫目的組合。

謝一言緩緩地走向他,語氣裏帶着點好笑:“剛才你是不是有點害怕嗎?這對你來說,可真是稀奇的情緒。”

“我沒有害怕,就是有點緊張!”被這麽一群比他有錢數百倍的老總用卑微的态度包圍,不緊張才怪了吧!齊文為了挽回自己在男神心中的形象,急忙争辯着。

謝一言沒有拆穿他虛張聲勢的态度,只是用手撥了撥齊文的劉海,在他額角落下一個柔軟而溫暖的吻,後者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彈了一下,偏過頭去,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麽,就已迎上了一雙含笑的眼。

“一言……”齊文磕磕巴巴地喚着這個由于或許親昵,他本人也許一生也不能喊出的名字。

“怎麽了?”謝一言笑道:“話說你以前從來都不這麽叫我的,突然這麽親切,我都有點不太習慣了。”

“是,是嗎……”齊文讷讷了幾句,重新忐忑地鼓起勇氣:“我……我,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你猜?”謝一言語調裏帶着點俏皮,這又是一個齊文從未見過的光景。

“我不知道……”齊文垂下頭,臉上泛起一抹緋紅——其實他并非毫無猜想,畢竟有幾個“好朋友”會這自然地親來親去呢?

但他不可能主動戳破。

齊文性格膽小,喜歡安于現狀,貫穿他目前二十多年人生的壞運氣更是讓他不敢主動踏出任何一步。

他真嫉妒蕭子銘。

沒頭沒尾地,齊文這麽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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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因為輕微腦震蕩而住院觀察了七天,雖然“記憶喪失”這個病症還沒治好,但就連過分溺愛的蕭爸也不好意思再挑醫生的毛病,只好遵守醫囑:讓他接觸下外界的事物,說不定能找到能讓他恢複記憶的觸點。

齊文剛踏出醫院的大門,一團黑影便極速襲向了他,他駭得不輕,猛退了三四步,還是沒能躲過,被撲了個正着。

“子銘啊!!我的總裁大人啊!!!你總算出來了!!!!”

這個撕心裂肺的吼叫發自李利,長相如何還未可知,因為仿佛一個禮拜沒刮的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看起來都有點穆斯林的味道了。

此時他把還在懵懂狀态齊文推上了車,在市區一下子把車彪上了70碼,同時嘴裏不停:“哎喲我的祖宗,這種關鍵時刻你怎麽就出車禍了呢!你會不會開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資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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