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易感
賀臨淵思索片刻道:“按照契約,婚後賀家理應給你生活費,你可以不賣。”
時也挺胸冷哼:“爺不吃嗟來之食。”
……其實吧,嗟來之食如果是別人的,摩多摩多。
錢哪有嫌多的道理是吧?又不傻!像如果宋年遷要給他十萬分手費,那他必然是義正言辭地說十萬他不要,根本不夠,必須得二十萬。
但如果對方是賀臨淵,那就絕對達咩達咩。
賀臨淵氣笑,“那你還挺清高啊。”
時也怪腼腆的,“還行,不為五鬥米折腰罷遼。”
賀臨淵涼涼道:“清高的時同學,勞駕你把我手松開。”
時也狠狠地哼了聲,抱得更緊,“打不打啊!陪我打一場會死啊?”
賀臨淵感受着鼻尖撩撥的信息素,微微眯眼道:“會哦。”
時也生氣了,“你TM和宋年遷打不和我打?”
賀臨淵覺得時也可真夠絕的,居然反咬自己和宋年遷?還要不要臉。
賀臨淵道:“行,陪你打,不過有條件。”
“什麽?”時也眼睛亮晶晶的。
賀臨淵笑道:“用我的錢。”
時也糾結了好片刻,最後忍痛割愛,“那就……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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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淵:“……”
還真不想用他的錢?
賀臨淵無奈道:“行呗,明天是周末,你還得賣?”
“嗯吶。”
賀臨淵:“周末不回家?”
時也:“你休想騙我,現在不需要考核了,周末可以不回。”
賀臨淵無奈道:“你把東西搬回家,我幫你。”
成枝忙前臺,體力也不太行,回去就直接陣亡了。時也一個人得準備多久,賀臨淵留意到時也手關節處有些青紫。
“?”時也一臉迷惑地看賀臨淵。
真,真的嗎?
“你這麽好心?”
“就當做你把我的錢兌換成勞力呗。”
……
時也把水果搬到了他倆的“婚房”,別墅還挺大,工作空間很多。
時也把租來的大攪果汁機放好,開始切水果。
賀臨淵站在他對面也開切,流利的刀法刷刷幾下就精準地把所有水果分瓣,看得時也目瞪口呆。
難道賀臨淵之前說他廚藝好是真的?
時也深吸一口氣,不服輸地也開始試圖切得快一些,但怎麽都比不過賀臨淵。
賀臨淵根本就不看手上,只是輕佻着眼,滿是挑釁地看時也。
兩人以一種對峙深淵的氣勢,擂臺打架時的殺氣,一左一右地站着把所有力氣狠狠地灌向了那些可憐而弱小的水果。
“咯咯咯!”
刀鋒不停與砧板碰撞。
時也覺得好神奇,昨天他幹活幹得累死累死,今天和賀臨淵一起他覺得渾身滿是力氣,完全就不累。
說實話他和賀臨淵在一起就沒不累的,只有瘋狂上頭,賀臨淵就像藥,嗑了興奮。
一晚上,兩人在比拼中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結束時時也仿佛打了一架,氣喘籲籲的,一低頭發現手因為過度勞作而在抖。
賀臨淵活動活動了手腕。
他今天下午打球時用的繃帶纏住了手掌心,一回家換下球衣後又戴上他那個半永久手套了,即便和他一起切水果都戴着。
時也好奇問道:“你為什麽一直戴着手套啊?”
賀臨淵面部紅心不跳,以一種理所當然得離譜的語氣道:“裝逼。”
時也:“……?”
不愧是你?
東西都做完了,時也看了看時間。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過……
時也悄咪咪地看賀臨淵。
如果留下就要同房,同房就可以偷偷吸一口。
就是不知道賀臨淵怎麽想的,感覺賀臨淵應該不會希望他留下吧。
時也試探道:“賀臨淵,你現在睡?”
賀臨淵背對着時也看書,“嗯。”
時也:“那我……”
賀臨淵:“……”
時也看不清賀臨淵的表情,也沒看到他有些僵硬的手指,那書頁到現在都沒變過。
時也深吸一口氣道:“現在好像很晚,我……”
賀臨淵打斷道:“今晚不許折騰,不許吵鬧。”
時也心底狂喜,表面冷哼。
好耶!
主卧之前的床被兩人砸壞了,這會兒已經添置了新的床——是兩張舒适的單人床。
時也洗了澡,在角落那個躺下了。
嗯……?
時也發現床角有個恐龍玩偶。
醜萌醜萌的。
是之前在客廳他說好可愛,然後被賀臨淵殘忍鎖進櫃子那個!
嗷!!
時也一把将恐龍抱了起來瘋狂蹭,随後抱着土綠色、吐着大舌頭的恐龍趴着,睡前刷終端。
啊……!
考試成績出了,他最後以一分之差贏了賀臨淵成為本季度狀元。
時也擦了擦眼睛,看了兩遍。
他贏了!
這個季度他是賀臨淵的爸爸!
時也一個激動沒忍住咬住了恐龍,後來驚覺這不是他的玩偶,趕緊松牙拍了拍。
伴随着考試成績的還有另一個好消息,是軍部管理機構給他發的,還是賀行川的親筆。
{致親愛的時也同學:
鑒于你在次次考試與本次意外傳送至深淵之地的優良表現,軍部突擊隊誠邀你加入我們。如果你有意願參加,請于下周五前往我們的突擊新兵營參加集訓。
賀行川 啓}
突擊隊是軍部……或者說人類最驕傲的成就,是人類群星閃耀之時。
突擊隊每年都會在深淵繁殖期後,在深淵最虛弱的時候穿過風沙進入深淵之地主動挑戰與獵殺深淵。而這支隊伍每兩年都會從院校招募五名學生,時也看見底下附上的名單,都是院校綜合戰鬥成績最高的五位。
他、賀臨淵、周別故、莊澤與鐘明望。
時也捏着終端,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高興,高興得不知道怎麽高興。
實際上進入隊伍只是第一步,他距離軍銜還很久。但是至少,他成功敲開軍部的大門了!
時也馬上就給時宜打了電話,幾乎一接通時也就叭叭說個不停,“哥!!我收到突擊隊的入隊申請了!這是取得軍銜最快的渠道和隊伍,裏面都是軍部最優秀的人。就算我沒能通過最後的考核真正地開着機甲進入深淵之地,那我也能在這裏學到很多。”
時宜頓了片刻,語氣有些擔憂,“突擊隊……?那不是要去深淵之地?會不會很危險?”
時也笑道:“只要是軍部哪兒都危險不是嗎?但是我懂得怎麽照顧自己。”
“那就好。”時宜也沒辦法多說什麽,只是問道:“你在哪裏?”
“賀臨淵家。”
“他……對你好嗎?”
“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吧,我們又不是真的結婚,只是權宜之策嘛。”
兩人聊了一陣,時也聽見賀臨淵回房的腳步聲,便道:“晚安了哥,早點睡。”
時宜溫聲道:“嗯,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別太着急知道嗎?力所能及就好。你要知道你争取軍銜是為了你自己開心,別忘了啊。”
時也把臉埋在枕頭裏,帶着點鼻音悶悶道:“嗯。”
但是他就想拿軍銜,帶他哥哥離開那個家。
不想讓哥哥受委屈。
但是帝國律法使然,要告他哥夫只有家屬能行,他甚至不能讓別人幫忙。
“晚安。”
關掉終端的時候剛好賀臨淵進門,時也看了眼賀臨淵,怎麽感覺他……似乎沒什麽精神?
賀臨淵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與耳邊,眼底下似乎有些烏青。
時也心道,怎麽一副腎虛的亞子。
時也擦了擦有些泛紅的眼睛試探,“你幹嘛了?”
“準備睡。”賀臨淵略顯疲憊地躺下熄燈,燈一關時也就看不清了,“時也,明天幾點開攤子。”
“啊。”時也恢複精神:“運動會開始之前!”
“那明天我們把那些貨用飛行器給運過去。”
時也抱着小恐龍,愣愣地看着賀臨淵,“哦。”
賀臨淵就着微弱的桌燈背對着他,兩人沒再說話。
時也看了許久,忽然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道:“其實能和你領證挺好的。”
聲音如同蚊鳴,時也猜測賀臨淵應該聽不見。
和賀臨淵領證雖然只是權宜之計,但因此他能夠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能夠肆意妄為,能夠像現在這樣賣水、入隊。
說完時也就睡着了。
滴答。
窗外開始下起了雨,雨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下雨的夜晚更好入睡,賀臨淵見時也睡着了,不動聲色地起身走到了他床邊。
外頭風雨交加。
賀臨淵臉色有些沉,他的易感期來了。
平時賀臨淵的信息素讓他生理性地興奮,但當易感期來臨,時也的信息素就比外頭的雨還要舒服、還要溫涼。
時也再不會讓他感到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撫平他近乎瘋狂的情緒。
平時賀臨淵就得一直和體內的信息素拉鋸,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活在一般Alpha易感期的痛苦之中,甚至疼得他都麻了。
可想而知當他真正的易感期到來有多難熬,但賀臨淵一向自制力好得可怖,他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只是當時也分化後,他覺得他反而變得脆弱了。
他想更靠近時也一點,更舒服一點。
因為一旦嘗過甜,就不太能接受無味的嚼蠟了。
雨還在下,賀臨淵輕輕将戴着手套的手放在了時也的床上,和時也的手隔着一段距離貼着。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下一章就要标記了